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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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厨房也归你了

    有人挑头了,后头的议论声就多了起来,众人纷纷点头,都说着张婆子藏蟹肉是为了害常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那蟹肉张婆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端给了常姨娘吃下去,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也没猜出个头绪。只是这下手之人是张婆子,众人已经认定了。



    楚玉璇要的就是众口铄金,当下厉声对张婆子道:“天理昭昭,众目睽睽,你做下的事你当不认就能蒙混过去么?这里的人都说了,害常姨娘的人就是你!”



    张婆子犹自不服,跪在地上喊冤枉。楚玉璇见她还不肯认罪,指着方才头一个说张婆子要害常姨娘的下人,回头冲小梅吩咐道:“这婆子告发张婆子有功,取五两银子赏她!”



    有此一例,众人揭发的热情更高,纷纷站出来指着张婆子告发,只是说来说去,还都只是方才说过的老话儿。再过一会儿,从人群后头挤进来一个小丫头,往众人面前一站,声音还有点怯怯的,脸上神色却是势在必得。



    她指着张婆子告发道:“启禀大小姐,奴婢想起来了,昨儿个申时过后,奴婢还在厨房里打扫,张婆子进来了,在柜子里找了找,就问奴婢将捣蒜的蒜臼搁在那儿了。奴婢寻着蒜臼给她,她也不跟奴婢多说什么,接过去就匆忙走了。奴婢扫完了厨房,回去路上瞧见张婆子蹲在厨房后头的墙边,慌慌张张地,蹲在地上用蒜臼捣着什么东西。奴婢赶着回去就没跟她打招呼,大约她还以为没旁人看见呢。此时想想,她拿蒜臼捣的,莫不是从螃蟹腿里剔出来的螃蟹肉?”



    小丫头说着话,姜嬷嬷跟楚玉璇介绍道:“这是在厨房打扫的小丫头运儿。”



    楚玉璇笑了笑,吩咐小梅,也赏了运儿五两银子。



    跟着华婆子又再接再厉揭发,说张婆子昨天做晚饭时,没等她到厨房,自己就先忙活开了。昨晚做的是面片汤,华婆子说,张婆子额外和了一小团面,问她干吗多费功夫,她还假仁假义地说,是给楚老太太和的,老人家脾胃弱不好克化,把面和软点不容易积食。



    “大小姐哇,你说说这老货的心眼咋那么多,那么坏呢!老奴当时还以为她心细伺候主子周到,心里还惭愧自己怎么没想到,谁知道她做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存的却是害人的心思哪。”华婆子一边哭诉着,一边不住地拿眼睛去皮瞟运儿手里的银子。



    楚玉璇做结案陈词,道:“如此两相一印证,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张婆子搜罗了没吃的螃蟹腿,剔了螃蟹腿里的肉出来,又用蒜臼捣烂了,和在面里做成面片汤给常姨娘吃。可怜常姨娘日防夜防,万万想不到面里头也会被人动了手脚,一碗面片汤下肚,肚子就疼起来了。好在老天爷保佑,大夫来得及时,这才没有一尸两命。”看一眼华婆子,又道,“华婆子首告有功,赏十两银子。”



    华婆子听了自然喜不自胜,免了板子,洗清了嫌疑,还得了十两银子。这张婆子一走,厨房就剩她一个人管着了,以后捞起油水来还不更顺手?



    其他下人听了楚玉璇的分析,也都跟着频频点头称是。顺喜多问了一句:“奇怪,这张婆子如何知道螃蟹大寒,还知道螃蟹腿里有肉的?明明主子们都不知道。”



    这时便有人心热那白花花的银子,有心想立功表现,听了顺喜的话大声答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婆子小时候就长在南面,她爹死了老娘改嫁了才跟着搬到京城近郊的,村子里遭了灾她没了营生才自卖自身,来咱府里头为奴的。她打小在南面水乡长大,别说知道了,就是吃过螃蟹也是有的。大小姐,我这话算不算告发?有没有银子可拿?”



    楚玉璇笑着点头,也赏了他五两银子。



    如此一来,这证词就严丝合缝了。动机,过程都被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连了起来,张婆子就是再想抵赖也没人会信她。见大势已去,张婆子腿一软身子瘫在地上,艰难地点点头,算是认下这事了。



    只是她将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坚持是她为了巴结讨好张嬷嬷,自己瞎琢磨着张嬷嬷的心思,以为太太不高兴常姨娘怀了身孕,这才想瞅个机会拿下常姨娘的孩子。而做这个事儿,全是她自己想的自己做的,张嬷嬷不知道,太太更不知道。



    如此一来也不好再从她身上攀扯到沈氏身上了。楚玉璇和顺喜、姜嬷嬷细细商量一番,决定就此结案再不追查。于是绑了张婆子,带着华婆子和运儿,一行人去到了楚老太太院子里。



    听顺喜汇报完事情的调查经过,楚老太太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楚玉璇两眼。大半天时间,二十五两银子,就把敢谋害姨娘谋害楚家少爷的婆子抓到了,前后经过也都查清楚了,不但如此,还让满院子的下人心服口服,这个孙女真是不简单。



    见姜嬷嬷还在那里立着,等着她决定如何处置张婆子,楚老太太收回心思,随口就决定了张婆子的生死:“把那婆子拖下去杖责,也不拘具体个数儿,直打到她剩半条命,再去叫顺天府的人过来,告诉官府的衙役,这婆子暗害主子心肠歹毒,楚家是不会留她了,要杀了她还是要剐了她,楚家都听顺天府尹的判词。”



    姜嬷嬷应了就要下去,楚玉璇却从楚老太太怀里抬了头,建议道:“姜嬷嬷,咱们家里还是头一回发生这种胆敢毒害主子的事儿,这张婆子着实可恶,可也不能不给其他人点警告。我看,不如等会再对张婆子悻悻,你先下去召集了府上所有的下人,不管是当值的还是不当值的,只要能寻到的都叫回来,让他们挨个轮着,每人打张婆子三杖,每杖都得使足了力气不可偷懒留情,打完了就到旁边看着其他人继续打张婆子。等所有下人都打完了,那张婆子若是还能受住,不如再有姜嬷嬷的人接着打。对了,姜嬷嬷切莫忘了,等打完了张婆子,还得跟所有下人告诉一声,但凡有那敢毒害主子的心思,张婆子就是他的下场!”



    这么一来可比楚老太太的安排更要诛心了。楚老太太罚得只是张婆子一个,楚玉璇罚得,却是阖府上下所有的下人。姜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那些婆子们最是会叫嚷,板子还没挨到屁股上呢,早早地就喊得跟杀猪似的。这张婆子被全府所有的下人挨个杖责一遍,一张老脸被所有下人踩在脚底下不说,光是她哭疼喊叫的声音,所有下人都得站在那儿听着忍着受着不能躲开,像她这样见惯了刑罚的人倒还好受,其他下人们没几个见识过被打的半死浑身血淋淋有出气没进气的婆子,还不得吓趴下几个胆小的?



    心里想着,姜嬷嬷就朝楚老太太望了一眼。楚老太太却是高兴的,一把搂了楚玉璇赞道:“这法子倒好,保管叫那起子小人早早收了暗害欺负怠慢主子的心思。我的好孙女,你是怎么想到的?”



    楚玉璇笑眯眯答道:“祖母一搂我,不知道怎的我就想起这个主意来了。说来也怪,每次只要祖母疼我,我的脑袋瓜就特别灵光。下回先生要考我学问,还请祖母随我一起过去,祖母搂着我,保管先生问什么我多知道。”



    一番话说得楚老太太哈哈大笑,只说她个鬼灵精。



    姜嬷嬷见状,赶紧领命走了。



    楚老太太逗着楚玉璇说了会儿话,忽然问她:“璇儿你说,张婆子是交给顺天府了,那华婆子要怎么处置呢?”



    楚玉璇眼珠一转,知道楚老太太这是有意在试她,便答道:“华婆子人虽然唠叨了点,脑子也不怎么灵光,说来说去总说不到重点上,可她毕竟没犯什么错,又告发张婆子有功,我已经赏了她十两银子,至于她的去处么,祖母你看,要不还打发她回厨房做事?”



    楚老太太点头道:“华婆子自然是要回厨房继续做事的,毕竟她在厨房做了这么多年,饭菜做的还算可口,厨房的活计都是她做熟透了的。只是……”楚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楚玉璇,谆谆善诱道,“华婆子和张婆子一起在厨房做了多年,如今张婆子走了,剩华婆子一个人管着厨房,难免叫她慢慢做大,不可不防。”



    这是在教她理家管制下人么?楚玉璇眨眨眼,试探地回答道:“我原本以为,华婆子要好好挨上几棍子才肯吐口的,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床,怕耽误了厨房里的事,就打算先让孟婆子管着厨房。哪里知道那华婆子那么不经打,还没打上两下就把张婆子的事全抖落出来了,看她那样子,怕是叫她今天继续做晚饭也是不碍的。既然祖母担心华婆子做大,不如,要不,干脆就让孟婆子跟她一块管厨房?”



    楚老太太意有所指地笑了:“你管着花草,那孟婆子很听你的话?”



    见被楚老太太点破,楚玉璇干脆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还好,孙女说让她做什么,多半孟婆子是不会违逆的。另外她是孟姨娘的老娘,孙女也给她留了几分薄面,是以孙女与孟婆子相处还算不错。”



    楚老太太听她答得坦荡,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笑着答应:“既然如此,那就让孟婆子到厨房去做事吧。好歹是孟姨娘的老娘,两个婆子就以孟婆子为首吧。”见楚玉璇应了,又道,“你已经收服了孟婆子,如今那华婆子告发了张婆子,却把沈氏的人得罪了,心里必定也怕着。再让沈氏管着厨房,怕两个婆子都不肯好好做事,罢了,花草上的事你做的很好,不如厨房上的事情,往后也交给你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