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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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生变

    相比之下那楚玉珊到底年幼,小孩心性尚浓,因着沈氏的一再督促才能日日来听谢陈氏的课,自觉已经很是辛苦。又自幼娇养在深闺,对于人情世故尘世百态一窍不通,谢陈氏讲授的内容,她爱听的就听得多些,不爱听的干脆趴到桌子上睡大觉,反正谢陈氏从来也不会打她板子。至于谢陈氏讲的那些大道理,她自然听的是似懂非懂,理解尚且困难,更谈不上举一反三与谢陈氏谈经论道了。



    她见楚玉璇这几日每每都能与谢陈氏辩上几句,还总是能得到谢陈氏的夸奖,心中不免不忿,有心也想在谢陈氏跟前露个脸,无奈却不知该从何处插进,因此郁郁了好几日,连带着来跟谢陈氏学习的心都淡了许多。赶上沈氏这几日事务繁忙,也无人查问她的课业了,索性便一连几日都不来见谢陈氏。  



    那谢陈氏本就是个性格爽利的人,见那楚玉珊一连无故旷课数日,她也不着人去问,也不着人去请,只当是没这个学生一般,该讲课讲课,该习字习字,进度是一点也没有耽误。



    楚玉璇也乐得没有楚玉珊的日子,她正好能跟谢陈氏多请教请教,而不用顾及楚玉珊在一旁不满的小脸。因为楚玉珊不在的缘故,谢陈氏课上教授的内容也不局限于书本了,常常是海阔天空的聊,楚玉璇也是活了三世的人了,却依然感叹于谢陈氏的经历丰富,听她那么聊着,只觉得眼界更加开阔了,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道理,郁郁无处可发的悲愤,竟谢陈氏这么一点拨,一下子豁然开朗,变得通透了起来。



    而谢陈氏也因为楚玉璇的一点就透,对她更加的欣赏起来。也就是在楚玉珊不在的这几天里,楚玉璇和谢陈氏这一对儿先生学生的师生之情越发浓厚,更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跟着谢陈氏的日子过得飞快,没事的时候楚玉璇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头习字,眼看着自己一手簪花小楷越写越有神韵,楚玉璇自己也颇有些得意。



    直到有一天,她还把自己关起来练字的时候,小梅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一进门就喊着:“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太太着人扣了秦嬷嬷,要杖责秦嬷嬷。大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楚玉璇提着笔的手一抖,一滴墨水滴在纸上晕开,污了一大片已经写好的字。楚玉璇心下一阵烦躁,右眼皮也跟着突突直跳。随手将纸拿起揉了,强自沉住气问小梅道:“到底怎么了,你先别慌,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小梅使劲点了点头,说出的话里还是带了哭声:“方才我和秦嬷嬷一起去厨房取咱们晚上吃的饭,正巧遇到常姨娘身边的芳草。厨房婆子怠慢我们,让我们站在门口先等着,秦嬷嬷没事就和芳草闲聊了几句,然后厨房婆子端了饭出来,我们各自领了就散了。哪,哪能想到,我们人还没回来呢,侯嬷嬷半路上就堵住了我们,口口声声说她犯了事儿,也不容我们多说,就,就把秦嬷嬷带走了。”



    “奶娘和芳草都聊了些什么?你听见了么?可曾聊过老太太、太太和常姨娘?”上次在楚老太太跟前闹过一次后,家里各院子的饭都由各院到厨房去领,也不让哪个院子自己做饭了。楚玉璇就知道,她挫了沈氏的锐气,沈氏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这次也难得她能筹划这么久才动手,目的倒是简单直接,就是冲着她来了。



    “也,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小梅一边哭一边回想,“也就是问个好,聊了下最近在绣的花样,说了下晌午吃的饭菜。秦嬷嬷谨慎,话头根本就不往主子们身上引。”



    楚玉璇听着,还是觉得不放心,继续问道:“奶娘说最近在绣什么花样了?”



    “就,就是给大小姐绣了双鞋,绣的也是花啊草啊这些寻常图案。”



    “可在咱们屋子里?你找出来我看看。”楚玉璇吩咐道。



    小梅听话,赶紧抹了眼泪,找出秦氏最近在做的鞋子捧给楚玉璇看。



    楚玉璇接过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花形颜色布料都没什么问题。奶娘的女红一向很好,家里头也时长有别院子的人来找奶娘讨绣花的样子,听上去也没什么问题。那沈氏会用什么借口责罚奶娘呢?



    小梅见楚玉璇只拿着绣活看,也没个什么主意,不由得急道:“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哪?不如,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或许,给太太求求情,秦嬷嬷还能少受点罪。”



    楚玉璇也觉得还是亲自去看看才好。可她还是不放心。将那双绣鞋揣到自己怀里藏好,叮嘱小梅道:“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留在院子里,给我死死盯住了,什么人都不能放进院子里来,还要防着坏人偷偷地摸进院子里来。”



    小梅听她说得郑重,忙使劲点点头答应了。一直将楚玉璇送到了院子门口,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坚定地往天香院的方向行去,小梅忽然就有了勇气。她抹掉眼泪,将院子门从里头仔细锁好,端了把椅子就坐在院子里,睁大了眼睛盯着,要看小姐说的那坏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