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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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拜师

    沈氏主仆两个关起门来在房里密谋,楚玉璇这边却高兴得很。她做了两辈子的睁眼瞎了,这回终于能从头开始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心里怎能不高兴?她一时想起第一世的时候,吴振强撑着病体伏在案头叫她拿笔识字,心里一阵感动。一时又想起第二世时,钟家那个“才华横溢”的平妻,嘴里吟着风花雪月的诗,笑眯眯地将钟沐璜从她房里引走,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和愤怒。



    就在她一时感动一时难过一时愤怒的交替中,楚玉珊的常春院已经到了。那教授楚玉珊的女先生是沈氏特意为楚玉珊请的,因着只是教授楚玉珊一人,地点就放在了楚玉珊的院子里。



    此处位于楚府阳光充沛的东南面,即便已经入了秋,阳光照在身上也暖洋洋的。院子里菊花开的正艳,黄的白的红的,光品种就是近十种,摆在楚玉珊正房的廊下,迎着阳光个个捧着个硕大花冠。听小梅说,楚玉珊的院子里就没断过花,沈氏可不是要让自己女儿常沐春天么?



    姐妹两到的时候先生还没来,楚玉珊朝着姐姐使劲哼了一声,径自走到自己往常惯坐的位子上坐好,却把楚玉璇撂下,让她站在屋里无处可做。



    楚玉璇也不理她,就站在地上,好奇地打量先生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她在钟家见识过好东西,见那先生案前摆的磨和砚台都不寻常,便知道那先生也是个讲究人。



    她正看的出神呢,先生就到了,看到院子里比往常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手上还站着个丫头,手上捧着的分明是拜师的束脩,女先生不仅有些诧异。



    顺喜得了楚老太太的嘱咐,捧着束脩上前,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递到女先生面前,笑着解释道:“先生,这是我家大小姐,刚满了十岁,芳名叫做楚玉璇,还请先生收下大小姐做弟子。”



    又是个来做她弟子的。女先生心里有些不太乐意,这家的女主人请她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只要她悉心教导一位幼女的,课程时间都由她说了算,给的学资也很是丰厚,她这才答应到楚家做西席的。怎么楚家人就这么说话不算话,这才不到一年呢,就又给她这里塞了个学生?又见楚玉璇年纪已大才来蒙学,人虽看着机灵,却不知天分如何,别再是个不可雕的朽木就更糟了。她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楚玉璇好一会儿,就是不肯点头收她这个学生。



    楚玉璇那边此时也正在打量这女先生。只见这女先生约莫是三十多岁,鬓发梳的一丝不乱,衣裳的料子虽不名贵,却胜在干净平整,裁剪合体。一张白白净净的圆盘脸上,嘴唇抿得紧紧的,眼角带着两份犀利,目光投向她所在处,隐隐含着几分不满。



    只看这模样,分明是个不怎么好相处的厉害先生。只是却是奇怪得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可楚玉璇总觉得这女先生好生的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楚玉璇将自己前两世过筛一般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来,这女先生,可不就是钟家那位宝贝平妻陈什么莲的,她的远方表姑谢陈氏么?



    犹记得这位表姑当年只身一人闯进钟家,指着那个陈紫莲的脸好一顿臭骂,英姿是多么的飒爽。



    用伺候钟沐璜书房的那位小书童的话来说,这位表姑学贯古今,不管是酸词腐句还是乡野俚语都是脱口而出。在臭骂陈紫莲的半个多时辰里,愣是一句重复的话也没说过,旁人听起来只觉得是句句在理发人深省。就是平日里一贯以嘴不饶人著称的钟太太亲自出马,也愣是没把谢陈氏的威风煞下半分。弄得陈紫莲在钟家整整一个月都抬不起头来。



    虽然不知道谢陈氏和陈紫莲之间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是她真是替楚玉璇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一切和钟太太作对和陈紫莲作对的人,都是她楚玉璇要结交的人。她心里立刻就对这位有些厉害的女先生萌发了亲近之意。尽管那位先生看向她的目光里还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生人勿近的警告。



    楚玉璇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也不容谢陈氏拒绝,接过顺喜怀中的束脩一一奉上,满怀感激之色的向谢陈氏深深的施了一个正礼:“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往后还养仗着先生多多教诲。弟子自知蒙学已晚,日后定会加倍努力,但凡弟子有丝毫惹先生不满之处,还请先生重重责罚,弟子定不敢有半句怨言。也请先生能倾尽毕生所学教授给弟子,弟子定会加倍勤勉,绝不会辜负先生的教诲。”



    谢陈氏头一回见到如此自来熟的学生,不给他一丝机会推脱,不由得又多打量了楚玉璇两眼。见他满脸诚恳之色并不似做伪,又见他准备的束脩也是依足了礼数,既不备的少了轻慢了他这个做先生的,也没有过分的丰厚让她收不了,心中不免面对这个新学生重新考量一回,又兼着老太太的情面在那放着,更何况沈氏给她的酬金已是高出了其他人许多,就算楚家又加了个学生给她,她也不好轻易就回绝了,便板着脸训戒了楚玉璇几句日后要勤勉不可懈怠之类的场面话,这个学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