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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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武当山上话凄凉

    黄昏十分,苍茫大地在夕阳的照射下,便如同染满了血迹一般,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此时的夕阳却显得格外的萧森,就连风也吹得格外渗人。

    一黑衣中年挺剑直刺向青衣少年,剑速迅猛,剑韧刺穿长空,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一招长虹管日,使得虎虎生威。青衣少年嘴角划出一抹冷笑,紧握剑柄,轮臂画圆,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巧妙的化解了,中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不待中年反应过来,青衣少年紧接着一招白鹤亮翅,便将那中年推到外地,紧接着又是一招如封似闭,紧紧的将中年锁得动弹不得,便如同一个被捏住手痒的孩童一般。全身招数尽不能使。

    看台东首的一位老者捋了捋山羊胡须,微微点头,对着西首的另一位老者笑道:“曲师弟,如何?”

    这位曲师弟名为曲成,只要他出马的事,不论有多难,他都给办的妥妥贴贴的,江湖朋友送他一个外号“水到渠成”。那老者乃是他的同门师兄,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太极神剑张渊。

    因武当掌门殷水洲闭门修炼太极阴阳诀,此次同门竞技,便由他二人主持,

    曲成呵呵笑道:“张师兄,不愧为太极神剑,一套太极剑发使得出神入化,张师兄当年以此套剑法除去湘西恶霸杨家姐弟的英雄壮举,给咱们武当派添了不少光彩,至今还让小弟神往,武林之中,又有哪一个不敬仰。这名师出高徒,这位刘师侄的武功也是如此的高强,有此人才,实在是我派之福!”原来那青衣少年名唤刘勇,乃是太极神剑张渊之徒。

    得了这般奉承后,张渊喜形于色,心下甚是得意,对着台下正在比剑的两少年喝道:“停!不必在比下去了,同门较量比武,点到为止。”

    黑衣中年被摔了一个踉跄,心中好生不负,愤愤道:“胜负未分,焉能停手!”一语未罢,剑锋已朝青衣少年横劈开来,猛然间只觉得虎口剧痛,手臂酸麻,待到回过神来,长剑自然脱落,也不知那飞来的石子,竟会有如此劲道。

    青衣少年呵呵笑道:“师兄,小弟这招弹指神通若使得有不足之处,还请师兄多多指教。”黑衣中年又羞又怒,又惊又怕,手中长剑自然脱落,那便是落败了,如若在不认输,只怕同门嘲笑,可如此认输,颜面何存,当下道:“师弟好剑法,好指力,但是不知拳脚如何?”

    刘勇拱了拱手道:“请师兄指教?”话声刚落,便是一掌天罡掌,直逼中年面门,这天罡掌武当秘不外传的上乘绝技,五、六年工夫可成就阴阳相兼之劲,举手便可裂金碎石,三米外可制人,还可达到内气外放,外气内收。虽说刘勇还未达到最高境界,但是这气势同样不可小觑。

    中年见刘勇来势汹汹,当下二话不说,抡起手臂,全力施展混元掌,两张相交,发出噼啪爆裂之声,紧接着中年如同一个炮弹般被打了出去。中年混元掌虽是一门极为厉害的掌法,却远远不及天罡掌刚猛,他内力不却远远不及刘勇雄厚。

    已知在斗下去,也是徒增羞败。当下恭手道:“师弟武艺高强,以得张师伯真传,师兄甘拜下风!”青衣少年抱手还了一个礼,黑衣中年长剑也不拾起,转身既下了台去。

    张渊朝青衣少年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场比试,刘勇胜,下一场比试,灵儿对王琦。”

    台上刘庸对着张渊曲成行了个礼,便缓步下台。

    紧接着一个年龄少女,一步蜻蜓点水,便如落叶般缓缓落在台上,台下一片喝彩,这位娇媚可人的少女便是灵儿,武当掌门殷水洲之女,生得亭亭玉立,是无数武当弟子的梦中情人。

    再看台上另一角,一白衣少年手执一支轻笛,迎风而立,衣袂翩翩,那飘飘而吹着的清风,似乎在吹扶着他的忧伤,那如有若无,不绝如缕的笛声,似乎在诉说着他的萧索!这便是王琦,堪称武当第一奇才。他即使武当的一座冰山,也是武当一个神话。

    两人各自上前一步,相互行了一个礼,又各自退了一个,各自蓄势,催动内力。

    灵儿盈盈笑道:“小妹近来身子薄弱,待会比试,还望王师哥手下留情,免得待会下场了小妹还得去路师叔那儿求药。”说着盈盈一笑,对着王琦眨巴眨巴眼睛,模样煞是可爱,估计是个男子都经不住,这般谄媚!

    王琦视之不见,将长笛缓缓移至唇瓣边,吞那吐起,手指按动,吹的是《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是中国古典乐曲中表现梅花的佳作,早在唐代就在民间广为流传。全曲表现了梅花洁白芳香、凌霜傲雪的高尚品性,是一首充满中国古代士大夫情趣的琴曲。笛声时而铿锵有力,时而低回婉转。

    笛声灌耳,只听得灵儿胸口起伏不定,气血翻涌,这那是笛声,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音,当下立即运气内力,强自抵抗,心中暗暗骂道:“爹爹好不厚道,我第一场比试,就把我和这魔鬼硬是安排在一起,这不是恨不得我早败吗?本女侠还想在这一年一度的打比试中一显身手,好叫刘庸那小子钦佩一番,这会可好,还不被他笑死!”

    灵儿心中暗暗叫苦,王琦笛声越吹越烈,处境甚为危险,灵儿正自觉得自己的内力一点一点的被着笛声消耗待尽,万分焦急之下,突然一招武当云手,朝王琦横削而来,王琦足尖轻点,飘飘然往后一退,灵儿打了个空。王琦心中暗暗称奇:“不愧为掌门之女,身法竟如此高明!”说道:“小师妹小心了,师兄可要出招了!”

    不待灵儿反应过来,王琦悠然停下吹笛,轻轻衣袖一挥,便有无边力道,如排山倒海般朝灵儿袭来,灵儿身子便如纸一样,被吹下了台,打了几个璇子,这才落了个稳,若不是念在灵儿乃是掌门之女,王琦又岂会这般手下留情。灵这点,灵儿绝对不知,她兀自以为,自己武艺虽说远远不及王琦,但是这轻工未必就逊色于他,当下对着王琦行了个礼,提高嗓子,朗声道:“王师哥不愧是本门第一奇才,哪怕小妹在练上十几二十年,也不是师兄的对手,小弟再武艺上甘拜下风。”王琦兀自面无表情,一双寒眸一动不动的凝望着灵儿,若是换了旁人,都会为这双寒眸所射,不敢说话,可是灵儿是何许人也?她是掌门之女,在武当横行惯了,只惧怕她爹一人,又岂会将旁人放在眼里。

    灵儿轻蔑的笑了一笑,道:“师兄武艺卓绝,自是无人不服,但不知师兄可否愿与小妹比试轻功,赛赛脚力?”王琦一言不发,默不作声,旁人猜不透,也看不懂。

    王琦将灵儿打下了台,那便是胜了,那知灵儿自持轻功过人,硬是纠缠,台下众人,反而不以为作,也许是惧怕她掌门之女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她娇媚过人。

    “灵儿,你已经败了,不得胡闹!”台东首的张渊道:“若不是你王师哥手下留情,你那儿会落得如此安稳!快下去,别闹腾。”

    “本场比试,王琦胜!”

    灵儿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张渊的鼻子怒道:“他还尚未与我比试轻功,你怎可判他得胜!”转头,对着王琦道:“你敢和我比试轻功吗?”

    王琦瞧也不瞧她一眼,对着张渊曲成二人行了个礼,便双脚一蹬,催动内力,眨眼间便飞出了好几百仗远。

    灵儿站在哪儿,不经痴了。也醉了,最在那白衣卿相少年的寒眸中。

    台下众弟子,议论纷纷,“王琦武艺竟高明至斯,只怕武当自七位师叔伯一下,无人能及。”“那可不是,这次的同门竞技,只怕又是王琦胜出”“他那一年落败过?我看这未来掌门非他莫属。”

    就连张渊心中也暗暗赞叹:“此人,必是我武当的中流砥柱。”也暗暗庆幸:“如此人才,辛得是我武当弟子,倘若此人是少林僧人,只怕十年之后,只怕武当远远不及少林!”

    回首只见,王琦小步下台,脸上竞无半点得意之色,好似一个除尘的诗人,优雅而又不可匹及,深沉而又和蔼可亲。他不是人,是文曲星下凡,也是武曲星再生。

    刘勇站在人群之中,听得众人如此称赞王琦,心中亦是神往,又忍不住手痒,如果可以和王琦比试一场,那也痛快啊!只可惜,去年的同门竞技,他在第六场比试中,遇上本门第二奇才张明,不出十招,便已落败。

    就武艺而言,在武当之中,刘勇算不得佼佼者,更难称精英,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一般武者,就天赋而论,除了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刘勇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张渊看中他,收其为徒,也正是看中了他极高的天赋。

    虽说天赋极高,又加之他勤奋过人,所以进步神速,自拜张渊为师,短短的数月,早已胜过同门半数人,张渊师名师,刘勇是高徒,名师名师遇高徒,成就自然羡煞旁人。

    可刘勇也不骄不傲,一个劲的苦练武艺,白天他练,晚上他也练,多次因练武,这里肿一块,那里青一块,今天崴了脚,明天折了手,似乎忘记时间奔波,忘记了伤痕流血。旁人看来又是佩服,又是心疼。佩服的是他的超乎想象的勤奋,心疼的是他鲜血汩汩的伤。

    刘勇为何这般努力?

    一来,师傅张渊,虽说武艺高的出奇,门下弟子众多,但揭是资质平庸之辈,别说挑不出人来继承衣铂,哪怕只是,找个人来,在一年一度的同门竞技中为自己扬名,也是千难万难。这好不容易,收得如此徒儿,自然得下点狠功夫。若是门下就连一个像样的弟子都没有,日后,江湖朋友岂不是会笑,有其师必有其徒。

    二来,定然是心中无比深怨的仇恨,一遍又一遍的鞭策写刘勇奋发向上,每每觉得自己要倒下去之时,心中邹然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把柄长剑,那个女子,那个张薄薄的羊皮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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