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年初一
“大过年的头一天大早的就喝药，多不吉利，这顿就免了呗。”
丫头忽视掉夜荼打商量的话，“公子吩咐过，姑娘的药必须一顿不落的喝完。”
“什么药，这么重要，我帮她喝了行不？”看着叶景泷见到药碗那瞬间面如死灰的表情，夜荼便知若再等她喝完药那又得是很长时间了，说罢，便要伸手端碗。
丫头转身躲开，“不行！”
“你们眼中就只有你家公子，我着实很伤心呢。”
丫头没有反应。
“这么麻烦，那喝了，赶快走。”说罢，不悦的皱皱眉，拿起药碗，吹了吹，觉得药温适中后，不顾叶景泷抗拒的表情，揽起她便灌了下去。
完事儿了，接过丫头递来的巾帕为叶景泷拭去唇角残汁，不由分说，拉着她便出了隐市。
身后是丫头不厌其烦的嘱咐，“午饭后，记得带姑娘回来喝药。”
“知道了！”
“放手，放手！”没走几步，叶景泷拍打着夜荼攥得发疼自己手腕发疼的手。
“怎么了？”夜荼停下脚步，没有松手，却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跟不上你，手腕被你拽得生疼。”
“今天趁着墨玄不在，我得跟你出来好好逛逛，你记不记得你说过我都没跟你一起出来逛过，那今天咱们一次性补回来。”夜荼看了眼叶景泷后，补充道，“算了，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没关系，现在知道了就行，我们今天就尽情的吃喝玩乐一番。”
叶景泷暗中舒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是吃喝——嫖赌，“我还一直以为你白天都躲起来睡了，一度怀疑你是不是见不得光有什么病。”
“乱讲！”说话间对着叶景泷的脑袋又是一敲。
“你这个人，没看出来我在关心你吗？”叶景泷差点就还手了。
“没看出来。”
“那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关心你。”
“呀！别动手，你再打！信不信，你再打我就还手啦！喂！”
“你还手啊！”
“你给我站住，别让我逮到你。”
新年的第一天，街上热闹非凡，一阵阵鞭炮爆竹声，响彻云霄，不时传入耳中，路边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和吃食。一时间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
震耳的锣鼓声响起，人群涌动之中是十几只雄狮或翻腾，或舞动，或微晃狮头。忽而跃起，忽而跃下，轻松自如，狮身上的铃铛哗啦啦的响动，清脆悦耳，那舞狮人默契配合，或进或退，或跃起或扑下，或转身或挪步，步调一致，宛如天合，起落得当，有板有眼，装点如海波澜起伏，蔚为大观。继而，群狮皆人立而起，在地上转圈，忽而二狮相撞，跃起相斗。
舞狮队边舞边走，从街头舞至巷尾，引得家家户户争先恐后探出头来，出门跟随着舞狮队伍走遍大街小巷。人群中自是少不了喜欢凑热闹的夜荼，和被他护的紧紧，生怕一松手就被踩死在人群中的叶景泷。
当然，今日出来的目的并非只有看舞狮表演，当新鲜劲儿过后，夜荼自是带着叶景泷脱离人群。
夜荼逛起街边小摊一副败家公子的模样，每个摊上不挑，直接让摊主拿最贵的玩意儿，撂下一大锭银子后满意离开，前往下一个商摊。
路上让叶景泷挑那些买来的没什么用的小东西，只要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随手扔掉。
又到一个小摊，没等夜荼开口，叶景泷忙将他拉到一旁，“别买了，太浪费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赚钱就是为了花钱，墨玄他们会赚钱，我会花钱，我们就是天生的好搭档。”夜荼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歪理邪说。”叶景泷差点就信以为真了。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花灯，看着夜荼手中拿着的京剧脸谱面具，心中徒生一计。
有意无意的靠过去，突然伸手夺过他手中面具，看也不看一把盖在夜荼脸上，听到后者一声痛呼，叶景泷暗道不妙，拔腿就跑。
“叶景泷，你完蛋了！”
前方传来叶景泷充满得意与不屑的嗤笑。
追逐打闹之间，叶景泷蓦然停住脚步，“被我抓到了吧！嘿，看我怎么报……”
说着说着，终于察觉到叶景泷的不对劲儿，抬头一看面前那座宅子，夜荼心中了然。
叶景泷呆呆望着大门紧闭的叶府，再不能将脚步移动分毫，那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里面是曾疼她护她的父母，她却回不去了。
离开叶府是扎在叶景泷心头的一根刺，平常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可以忽略掉它的存在，只是当有意无意的拨弄，才发现那般钻心的痛楚并未消逝。
“要不，咱进去看看呗！”夜荼拉起叶景泷的手，上前敲门。
叶景泷身子一震，猛的抽回手，向后躲也似得倒退几步，“不要，我不能。”
“或者，我偷偷带你翻墙过去，咱们远远的看一眼……”揽着叶景泷的肩，夜荼轻声说出另一提议。
“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的，依你。”
将近午时，阡陌阁内，丫头将布好的菜逐盘放入食盒，一旁君墨白似是苦恼的揉着眉心。
这几日因为自己伤重，墨玄昏迷一直是楼中他人去茅屋送的饭食，虽然那送饭人并未遭遇毒手，但他知道，今日若再不去，情况会变得糟糕。
思虑间，门外有人冒冒失失闯入，进门时还绊了一下，趔趄几步险些跌倒，看到食盒中满满的佳肴，不禁食指大动，“哎呦喂，这么多好吃的，哥，你也忒小气他，准备自己躲起来吃？”伸手便去拿最上面的鸡腿肉。
君墨白拿起筷子，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敲回，“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脸是怎么回事？”
夜荼讪讪收回手，摸着脸上肿起的地方抱怨道，“还不是茶茶那丫头下的狠手。”
话音未落，丫头已将药膏呈上。
“我先帮你上药吧！”君墨白接过药，示意夜荼将脸凑过来。
后者很配合，靠近后继续说着未说完的话，“回来这么早，完全是因为我犯了个记忆性的错误，明知道茶茶脱离叶家了，还跟她误打误撞的跑到叶宅大门口去。”
“她怎样了？”君墨白问道，语气平平。
“我们败兴而归，她失落了一阵后，在房里睡着了。我又不是个变态，喜欢观察别人睡觉，那我又无聊的紧，所以，我不是想到你了嘛，咱们一起出去逛会儿呗。我跟你说啊，今个儿我算是来着了，街上那叫一个热闹，那叫一个喜庆，我喜欢。”夜荼说得那叫一个兴致盎然，满眼期待的等着君墨白给自己上完药。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一会儿回来了……”
“回来？你要出去？直接带上我呗，我保证绝不添乱，绝不捣鬼。”夜荼信誓旦旦的说。
“你就在这儿等着。”
“为什么？我知道了！”看向桌上已收拾妥当的食盒，夜荼猛然想起，“你不能去！我不能让你去！那老头他根本就是个老变态！就算不是我，墨玄也不会允许你去的。”
“你放心，没事的。等我回来，我陪你逛街。”君墨白安抚道。
“我放什么心，你回来了，能陪我逛街就见鬼了！”夜荼一把拿过食盒，满意笑道，“我去呗，他拿夫人威胁你们，打骂你们都不能还手。让我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他威胁不了我。不过，你相信我，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夫人分毫的。”
“不行！”君墨白义正言辞的拒绝，“今日不止是去送饭，更重要的是向他说明这几日未去的缘由，否则墨玄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我说行就行。那什么原因的我会说的，还会代替你们向他致以最深刻的歉意，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我昨天去皇宫见了老不死的，今天再见了夫人，多圆满，你说是吧！再说了——”夜荼话锋一转，面对着君墨白咧嘴一笑，神色中多了几分坚定，“你打不过我！所以等我回来，一起出去玩。”猛的挥手，将君墨白一掌劈昏，不给他再有反驳的机会。
“看，我都说了嘛，我这个人是说到做到的。”夜荼自言自语着，将君墨白放到床上，“这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哎呦，还得给那死老头道歉什么的，太麻烦喽！”
“唉～丫头，拿个纸笔过来。”
“是。”
……
哐当一声巨响，茅屋几天前刚装上的新门，被夜荼公子一脚下去，平稳的倒在地面上，做着与世间最后一场道别。
“嘿！老头儿，一想到再见到你我可能是太激动了，下手也没个轻重的，见谅见谅。算起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嘿，有十年了吧？我这次是来替墨玄墨白他们来给你送饭的，他们这几日有事脱不开身，你要是生气了，告诉我，我给你道歉哈！”夜荼自顾的进屋，将食盒放在桌子正中位置，不急着将菜肴拿出，反倒十分自然的与齐谭宓相对而坐，面带微笑，好像完全没看到后者铁青的脸色。
“夜——荼！”两个字似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您记性真是太好，还记得我呢，真是太荣幸了。说起来上次见面咱俩闹得有些不愉快是吧，没关系，反正我是来道歉的，那就一块儿了。”说罢，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摞纸张，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那是他在阡陌阁提前写好的致歉书，为表诚心，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写了近十页的内容。
“咳咳！”清了清嗓子，夜荼朗声念道，“那个啥，正所谓俗话说得好啊，不打不相识对吧，咱俩也算相识一场，对于上次见面时我的粗鲁举止，过后，我是心中充满无限悔意。”
提及上次的事，齐谭宓的眼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气，那天他动手教训了君墨玄，当然这是他常做的事情，当夜，这个夜荼竟趁他熟睡之时，对他拳脚相向，劈头盖脸的一顿痛打。之后，还意气风发警告他不许再欺负君墨玄。
但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被这个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打了，他的面子，像被这人踩在脚下了。两人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几句道歉的话能轻易化解的，当然，夜荼也没指望会就此化解。
无视掉齐谭宓掰得咔咔做响的手指，夜荼继续念着，“这几日墨玄墨白因病没来送饭这件事，两人心里也是很愧疚的，今天我来当然不是为了威胁你的，我没有恶意，所以请你也不要紧张，放轻松。”
丫头忽视掉夜荼打商量的话，“公子吩咐过，姑娘的药必须一顿不落的喝完。”
“什么药，这么重要，我帮她喝了行不？”看着叶景泷见到药碗那瞬间面如死灰的表情，夜荼便知若再等她喝完药那又得是很长时间了，说罢，便要伸手端碗。
丫头转身躲开，“不行！”
“你们眼中就只有你家公子，我着实很伤心呢。”
丫头没有反应。
“这么麻烦，那喝了，赶快走。”说罢，不悦的皱皱眉，拿起药碗，吹了吹，觉得药温适中后，不顾叶景泷抗拒的表情，揽起她便灌了下去。
完事儿了，接过丫头递来的巾帕为叶景泷拭去唇角残汁，不由分说，拉着她便出了隐市。
身后是丫头不厌其烦的嘱咐，“午饭后，记得带姑娘回来喝药。”
“知道了！”
“放手，放手！”没走几步，叶景泷拍打着夜荼攥得发疼自己手腕发疼的手。
“怎么了？”夜荼停下脚步，没有松手，却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跟不上你，手腕被你拽得生疼。”
“今天趁着墨玄不在，我得跟你出来好好逛逛，你记不记得你说过我都没跟你一起出来逛过，那今天咱们一次性补回来。”夜荼看了眼叶景泷后，补充道，“算了，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没关系，现在知道了就行，我们今天就尽情的吃喝玩乐一番。”
叶景泷暗中舒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是吃喝——嫖赌，“我还一直以为你白天都躲起来睡了，一度怀疑你是不是见不得光有什么病。”
“乱讲！”说话间对着叶景泷的脑袋又是一敲。
“你这个人，没看出来我在关心你吗？”叶景泷差点就还手了。
“没看出来。”
“那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关心你。”
“呀！别动手，你再打！信不信，你再打我就还手啦！喂！”
“你还手啊！”
“你给我站住，别让我逮到你。”
新年的第一天，街上热闹非凡，一阵阵鞭炮爆竹声，响彻云霄，不时传入耳中，路边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和吃食。一时间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
震耳的锣鼓声响起，人群涌动之中是十几只雄狮或翻腾，或舞动，或微晃狮头。忽而跃起，忽而跃下，轻松自如，狮身上的铃铛哗啦啦的响动，清脆悦耳，那舞狮人默契配合，或进或退，或跃起或扑下，或转身或挪步，步调一致，宛如天合，起落得当，有板有眼，装点如海波澜起伏，蔚为大观。继而，群狮皆人立而起，在地上转圈，忽而二狮相撞，跃起相斗。
舞狮队边舞边走，从街头舞至巷尾，引得家家户户争先恐后探出头来，出门跟随着舞狮队伍走遍大街小巷。人群中自是少不了喜欢凑热闹的夜荼，和被他护的紧紧，生怕一松手就被踩死在人群中的叶景泷。
当然，今日出来的目的并非只有看舞狮表演，当新鲜劲儿过后，夜荼自是带着叶景泷脱离人群。
夜荼逛起街边小摊一副败家公子的模样，每个摊上不挑，直接让摊主拿最贵的玩意儿，撂下一大锭银子后满意离开，前往下一个商摊。
路上让叶景泷挑那些买来的没什么用的小东西，只要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随手扔掉。
又到一个小摊，没等夜荼开口，叶景泷忙将他拉到一旁，“别买了，太浪费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赚钱就是为了花钱，墨玄他们会赚钱，我会花钱，我们就是天生的好搭档。”夜荼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歪理邪说。”叶景泷差点就信以为真了。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花灯，看着夜荼手中拿着的京剧脸谱面具，心中徒生一计。
有意无意的靠过去，突然伸手夺过他手中面具，看也不看一把盖在夜荼脸上，听到后者一声痛呼，叶景泷暗道不妙，拔腿就跑。
“叶景泷，你完蛋了！”
前方传来叶景泷充满得意与不屑的嗤笑。
追逐打闹之间，叶景泷蓦然停住脚步，“被我抓到了吧！嘿，看我怎么报……”
说着说着，终于察觉到叶景泷的不对劲儿，抬头一看面前那座宅子，夜荼心中了然。
叶景泷呆呆望着大门紧闭的叶府，再不能将脚步移动分毫，那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里面是曾疼她护她的父母，她却回不去了。
离开叶府是扎在叶景泷心头的一根刺，平常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可以忽略掉它的存在，只是当有意无意的拨弄，才发现那般钻心的痛楚并未消逝。
“要不，咱进去看看呗！”夜荼拉起叶景泷的手，上前敲门。
叶景泷身子一震，猛的抽回手，向后躲也似得倒退几步，“不要，我不能。”
“或者，我偷偷带你翻墙过去，咱们远远的看一眼……”揽着叶景泷的肩，夜荼轻声说出另一提议。
“咱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的，依你。”
将近午时，阡陌阁内，丫头将布好的菜逐盘放入食盒，一旁君墨白似是苦恼的揉着眉心。
这几日因为自己伤重，墨玄昏迷一直是楼中他人去茅屋送的饭食，虽然那送饭人并未遭遇毒手，但他知道，今日若再不去，情况会变得糟糕。
思虑间，门外有人冒冒失失闯入，进门时还绊了一下，趔趄几步险些跌倒，看到食盒中满满的佳肴，不禁食指大动，“哎呦喂，这么多好吃的，哥，你也忒小气他，准备自己躲起来吃？”伸手便去拿最上面的鸡腿肉。
君墨白拿起筷子，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敲回，“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脸是怎么回事？”
夜荼讪讪收回手，摸着脸上肿起的地方抱怨道，“还不是茶茶那丫头下的狠手。”
话音未落，丫头已将药膏呈上。
“我先帮你上药吧！”君墨白接过药，示意夜荼将脸凑过来。
后者很配合，靠近后继续说着未说完的话，“回来这么早，完全是因为我犯了个记忆性的错误，明知道茶茶脱离叶家了，还跟她误打误撞的跑到叶宅大门口去。”
“她怎样了？”君墨白问道，语气平平。
“我们败兴而归，她失落了一阵后，在房里睡着了。我又不是个变态，喜欢观察别人睡觉，那我又无聊的紧，所以，我不是想到你了嘛，咱们一起出去逛会儿呗。我跟你说啊，今个儿我算是来着了，街上那叫一个热闹，那叫一个喜庆，我喜欢。”夜荼说得那叫一个兴致盎然，满眼期待的等着君墨白给自己上完药。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一会儿回来了……”
“回来？你要出去？直接带上我呗，我保证绝不添乱，绝不捣鬼。”夜荼信誓旦旦的说。
“你就在这儿等着。”
“为什么？我知道了！”看向桌上已收拾妥当的食盒，夜荼猛然想起，“你不能去！我不能让你去！那老头他根本就是个老变态！就算不是我，墨玄也不会允许你去的。”
“你放心，没事的。等我回来，我陪你逛街。”君墨白安抚道。
“我放什么心，你回来了，能陪我逛街就见鬼了！”夜荼一把拿过食盒，满意笑道，“我去呗，他拿夫人威胁你们，打骂你们都不能还手。让我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他威胁不了我。不过，你相信我，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夫人分毫的。”
“不行！”君墨白义正言辞的拒绝，“今日不止是去送饭，更重要的是向他说明这几日未去的缘由，否则墨玄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我说行就行。那什么原因的我会说的，还会代替你们向他致以最深刻的歉意，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我昨天去皇宫见了老不死的，今天再见了夫人，多圆满，你说是吧！再说了——”夜荼话锋一转，面对着君墨白咧嘴一笑，神色中多了几分坚定，“你打不过我！所以等我回来，一起出去玩。”猛的挥手，将君墨白一掌劈昏，不给他再有反驳的机会。
“看，我都说了嘛，我这个人是说到做到的。”夜荼自言自语着，将君墨白放到床上，“这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哎呦，还得给那死老头道歉什么的，太麻烦喽！”
“唉～丫头，拿个纸笔过来。”
“是。”
……
哐当一声巨响，茅屋几天前刚装上的新门，被夜荼公子一脚下去，平稳的倒在地面上，做着与世间最后一场道别。
“嘿！老头儿，一想到再见到你我可能是太激动了，下手也没个轻重的，见谅见谅。算起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嘿，有十年了吧？我这次是来替墨玄墨白他们来给你送饭的，他们这几日有事脱不开身，你要是生气了，告诉我，我给你道歉哈！”夜荼自顾的进屋，将食盒放在桌子正中位置，不急着将菜肴拿出，反倒十分自然的与齐谭宓相对而坐，面带微笑，好像完全没看到后者铁青的脸色。
“夜——荼！”两个字似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您记性真是太好，还记得我呢，真是太荣幸了。说起来上次见面咱俩闹得有些不愉快是吧，没关系，反正我是来道歉的，那就一块儿了。”说罢，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摞纸张，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那是他在阡陌阁提前写好的致歉书，为表诚心，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写了近十页的内容。
“咳咳！”清了清嗓子，夜荼朗声念道，“那个啥，正所谓俗话说得好啊，不打不相识对吧，咱俩也算相识一场，对于上次见面时我的粗鲁举止，过后，我是心中充满无限悔意。”
提及上次的事，齐谭宓的眼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气，那天他动手教训了君墨玄，当然这是他常做的事情，当夜，这个夜荼竟趁他熟睡之时，对他拳脚相向，劈头盖脸的一顿痛打。之后，还意气风发警告他不许再欺负君墨玄。
但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被这个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打了，他的面子，像被这人踩在脚下了。两人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几句道歉的话能轻易化解的，当然，夜荼也没指望会就此化解。
无视掉齐谭宓掰得咔咔做响的手指，夜荼继续念着，“这几日墨玄墨白因病没来送饭这件事，两人心里也是很愧疚的，今天我来当然不是为了威胁你的，我没有恶意，所以请你也不要紧张，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