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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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临玄门

    白奇星,二等小国泓骑国,玄云城。

    玄云城在整个泓骑国都属于偏远之地,其名称来源于本地“一宗一族”两大势力。

    “一宗”指的是当地修真门派玄门。其创派已有五百余年,山门设在城外道玄山上,门内弟子上千,掌门玄雀子更是筑基境道长,为整个玄云城最强者。“一族”指的是城内第一世家云家。云家五十年前落户于此。当时的玄云城名为道玄城,仅玄门独大。但云家来此后,发展迅速,五十余年便能和玄门并驾齐驱,最后迫使道玄城改名为玄云城。

    如今云家三雄:云山、云海、云风皆为练气十层顶峰,借助云家至宝三元归一阵盘,三人合力能力敌筑基初期道长,在玄云城周边百里都威名赫赫。

    此刻,道玄山玄门,议事大殿上清殿内,玄门众高层正在开会。玄门掌教玄雀子端坐在正位之上,面色颇为愁苦。其下分别是传功堂首座玄日炎、刑堂首座玄师道、宗事堂首座玄乎语、丹器堂首座玄万药、丹器堂副首座玄千峰、阵堂首座玄如裂。

    “掌教,此次青才盛会还有一个月就将举行,我玄门万万不可再输!自十二年前首届青才盛会举办以来,每隔两年一届,至今共四届,但我玄门仅在第一届之时有弟子夺得冠军之位。其后三届,皆为云家之人。名义上我玄云城二十岁以下青年才俊皆可参加青才会,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大会真正的主角只有我玄门和云家两家,乃是我两方之博弈。每次青才盛会的珍贵奖品,都是由我玄门和云家共同提供。虽第一届青才会我玄门弟子夺冠,但后面三届一直无人夺冠,最后一次竟然无人闯入前三!我玄门经历这三次青才会,已经损失不少珍贵灵材。”丹器堂首座玄万药看向玄雀子拱手沉声道,面色沉重。玄万药身着青色锦袍,看着好似六十多岁,相貌方正,外人一看第一印象就是这人很古板。他的右胸口上别有一枚精巧的铜叶。铜叶制造工艺非常精致,叶片栩栩如生,其上脉络清晰可见,是八条支络,一道主脉。而这片铜叶上八条支络有三条被涂染上银色,涂染的三条支络正是靠近叶尖的。这代表他受到丹阁认证的一阶上品丹师身份。

    炼丹师,和炼器师,阵法师同为世间三大旁门职业,并列旁门职业之首。这里的旁门只是相对于修士这一基本职业而言,并无贬低之意。事实上,此三大旁门职业地位崇高,能于某一领域有所造诣者,各大势力皆会奉为上宾,名利双收。丹师,能炼制或是让人突破修炼壁障,加快修炼速度,或是让人快速恢复伤势的丹药;炼器师,能锻造威力巨大的神兵利器,让人能猛然增加实力;而阵法师,可布置下借助天地之势的阵法,或改造一地使其称为仙家庭园,修炼宝地,或演化术法神通,爆发出巨大威力,斩杀强敌。当然,三者并不是绝对不相交的领域。丹师也能炼制出使人瞬间爆发潜能的丹药,炼器师也可以锻造出助人疗伤的辅助性神兵,阵法师亦能布置出助人突破壁障的阵法。因此,三大旁门职业地位尊崇。只是,三大职业入门门槛极高,这就阻拦了许多人,限制了如今世间三大职业从业人数。物以稀为贵,这也是其地位尊崇的原因之一。三大职业各有其职业协会,炼丹师所属的名为丹殿。丹殿在两千小天地各设有一座分殿,不理世间纠纷,只追寻炼丹之道。因此,白奇星只有一座丹殿,设在白奇星中心云城。丹阁乃是白奇星丹殿在白奇星设立的下属机构,代其在云城之外进行丹师认证等工作。玄万药的丹师等阶就是在玄云城丹阁所认证。

    虽然仅是练气八层修为,但一阶上品丹师的身份,令练气十层大圆满的准道长乃至筑基初期道长也不能轻慢于他。

    “玄万药,这还用你来说,现在门内一个外门弟子都能看出我玄门目前青黄不接的困境。自从玄剑锋以练气七层惊人天资在第一届青才盛会夺冠,等到第二届青才盛会时因年龄超过无法出战后,我玄门再无一人能扛起二十岁以下年轻一代的大旗。”丹器堂副首座玄千峰面带冷笑地看着玄万药,语气有些阴阳怪气道,“当初极力支持与云家合办青才盛会的人,你可是第一个。怎么现在变得畏畏缩缩,只会说些屁话?”

    玄千锋身穿和玄万药相同的锦袍,年龄也是相近,只是他长着鹰钩鼻,面容有些阴翳。此外不同的是他右胸口上别的是一枚铜锤徽章。铜锤徽章也是制作非常精巧,整个铜锤倾斜朝上,握柄上有八道刻痕,而锤头上有一颗五芒星图案,只是刻画出来图案,并未着色,因此看起来并不显眼。而玄千峰的这枚铜锤徽章的握柄上由下至上也有三道刻痕被涂上银色。这代表他受到器阁认证的一阶上品炼器师身份。器阁与丹阁性质相同,亦是炼器师职业协会器界在白奇星云城分会的下属机构。玄千峰也是在玄云城器阁进行认证,只不过他比玄万药的丹师认证要晚。因此,先认证为一阶丹师的玄万药当初就压了玄千峰一头,成了丹器堂首座。玄千峰成为副首座。

    其实在玄门衰落之前,丹器堂是分开的。但是随着玄门不断走下坡路,丹师和炼器师这两种前期需要大量资源消耗的职业也难以供应。因此,玄门供养的炼丹师和炼器师数量也越来越少,后来,偌大的丹堂和器堂仅有大猫小猫两三只,各自难以单独维系。前任掌教最终决定丹堂和器堂合一。但是,这也产生了诸多问题,最显著的就是资源分配。

    丹器堂目前是玄万药为首座,因此堂内炼丹师的资源分配会多一些,炼器师少一些。俗话说“不患贫患不均”,这就激化了炼丹师和炼器师的矛盾。双方之间的斗争,最显著的就是,丹器堂首座玄万药和副首座玄千峰之间的内斗。因为这场内斗,双方拉帮结派极为严重,已经到了门内炼丹师只认玄万药,炼器师只认玄千峰的地步。就连掌教玄雀子也不好插手。再加上玄千峰本身一阶上品炼器师的尊贵身份。无奈只得让丹器堂副首座也在议事大殿上有一席之地。否则,在场都是各堂首座,玄千峰一副首座何以也身在此?

    现在,玄千峰的等阶已经迎头赶上,而玄万药仍然处于原地踏步。玄千峰乃至其下炼器师们怎会再甘于副首座之位。双方如今斗争愈发激烈。

    “哼!玄千峰,你不要太过分!五十年前云家刚来之时,根基不稳,我玄门拼着一些损失还是能够灭掉它的。当初我极力主战,是你偏与我唱反调,主张将云家收为附庸,为我玄门打理城内各事项。”玄万药突然怒气冲冲,猛地站立起来,右手指向对面的玄千峰,怒斥道:“当初你确实将云家收为附庸,但却是养虎为患。云家借我玄门之名在城内横征暴敛,收刮财富,惹得各方唉声载道,民怨四起,最终这坏名声全由我玄门来背。当初因此事我再次主张将云家覆灭,你一看到云家送来的搜刮之财,立即联合各首座力保云家。掌教,最令我失望的是,此事你当初为何也赞同?”突然,玄万药话锋一转看向了正座上的玄雀子。

    “此事,是我当初判断错了。师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是寻求解决之法吧。”玄雀子颇为无奈道。玄雀子虽然是筑基道长,整个玄门最强者,但是却并没有身为道长的威严。一则,在座的但是他当初的师弟,关系密切;二来,他本身性格比较老实,没有多大架子。但是,这也是他当上掌教六十多年来,玄门毫无起色的原因。普通人可以老实,他却不能。正是处在玄门衰落之际,身为一教之主,他却没有威严,没有果断,仅仅只能守成行事。每次玄门决断大事之时,他都下意识选择最保守,最不冒风险的方式。因此,当初玄千峰提出将云家收为附庸,他同意了。云家大肆搜刮时,面临覆灭云家和接受云家的上供,他选择了后者。

    “哼哼!”玄万药冷笑一声,没有继续针对玄雀子,而是转回身看向玄千峰,继续道:“结果呢?云家虽上交绝大部分搜刮物资,但却偷偷留下来不少珍贵资源。云家三雄刚来之时只是练气一二层的十多岁毛头小子,借着这些资源一个个在四十岁之时相继突破练气十层。云家成大势之后立即脱离我玄门。玄千峰,你可记得他们用的什么名义?”

    玄千峰此时面色变得赤红。他和玄万药青年之时就开始争斗。云家刚来之时,他和玄万药都是二十岁的青年,都只是学徒还未正式突破职业位阶。当时他和玄万药正好在竞争丹器堂下任首座之位。将云家覆灭是玄万药首先提出来的,他为了反对玄万药立即提出将云家收为附庸,并且很快就和云家上代家主云广流达成协议。因此事,他本应比玄万药更有机会成为下一任丹器堂首座的。谁曾想,之后不久玄万药就突破了,正式成为一阶下品炼丹师,直接接任丹器堂首座之位。后来云家借玄门名义在城内大肆搜刮,玄万药再次提出灭云家。他心中对玄万药抢先突破极其不甘,看到云家送来诸多物资,也想坐享其成,因此联合其他首座再次打压下玄万药的主张,保下云家。

    谁曾想,之后没过几年的某天,云家突然宣布脱离玄门,并且将当初搜刮之事称为玄门强制所为,声称云家不愿再助玄门行坏事,故脱离玄门。那天,云家三雄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三人皆展现出强大气势:练气十层!其后三人借一件名为三元归一的阵盘,合击一斩,将城墙都斩出一道三丈长巨口,威力直逼筑基境道长。不知不觉中,云家已经有了正面对抗玄门筑基道长玄雀子的能力。

    虽然玄门上下都震怒不已,但此时想要覆灭云家,玄门除非准备和其两败俱伤。云家已经完全有能力和玄门鱼死网破。面对此种情况,就连一直激进的玄万药都沉默了,更不用说本就守成的玄雀子。

    “玄万药!”玄千峰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喝一声,练气九层的气势轰然爆发,怒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呵!”玄万药气极反笑,反问道:“我玄万药虽出生低微,但一生勇往直前,从来光明正大。我虽是炼丹师,但我亦是一名修士!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一路风险不断,可谓富贵险中求,因此行事就应当果决激勇一些,而不是如你这般畏畏缩缩!我玄万药之名是自成为丹师学徒之日起自取的。取自‘三阶丹师识万药’之言,这便是我的志向。”

    “所以,掌教师兄,即便当初我本有机会退出丹器堂,入刑堂,日后争夺掌教之位,我也没有接受。当初掌教师兄你虽不是激进之人,但亦有一颗勇于进取之心。可是,成为掌教之后为何你变得如此畏缩?”玄万药虽只是练气八层,在众多首座之中也是修为最低之人,但此时一身气势无人敢于直视。

    “师弟,坐下来吧!千峰师弟,你也坐下吧!”玄雀子轻叹一口气,对怒目直视的二人皆是轻轻挥了挥手,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坐下。

    “我当初.......怎么回事?”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玄雀子突然面色大变,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大殿。随他反应过来的是传功堂首座玄日炎和刑堂首座玄师道,二者一个成为练气十层大圆满二十余年,一个十年前突破的练气十层,但都是练气境的顶峰强者。

    “禁地有剧烈的灵气波动出现!”玄日炎皱眉,缓缓说道。他看起来是四十岁中年人的模样,但实则已经是七十多岁,只是本身修为高使得他能保持这般外貌。一般来说,修士只会在寿元将近之时出现迅速衰老之态,练气十层的玄日炎要露出老态,还得过十多年。

    虽然除去掌教玄雀子就他实力最为高强,但掌教之下地位最高的却是身为炼丹师和炼器师的玄万药、玄千峰二人。门派内上至掌门下到弟子的修炼修炼丹药都是由玄万药掌管,不敢得罪;而门派内每个修士的兵器需要重新锻造或者修复升级,都要靠玄千峰,也不敢得罪。因此,每当这二人互怼之时,掌教和诸首座都是不会参与的。

    “快,跟掌教过去看看!”玄师道也快速说道,说着已经向殿外奔去。

    此刻,某一山洞内,一阵阵因空间破碎扰动造成的剧烈灵气波动扩散开,一座白色空洞出现,随后一座金色神秘法阵从中迅速飞出。当离开空洞后,金色法阵随之化为一颗颗金色光点消失在空中。易广庭虽然衣袍碎裂,浑身是鲜血干涸的痕迹,但是双眼精芒闪烁,气势慑人。

    “终于,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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