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落魄守关人
守关人？破败成这个样子的关口，还有守关人？
那叫做羽鹤的小女孩，在发现两人没有什么恶意后，放开了紫陌的大腿，走到小驼背跟前，努力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来:“我爸爸去山上了，大哥哥你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吗？”
紫陌看着这样一个孤单的小小身影，不知不觉就愤怒和心酸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扔在这里？她爸妈心都是铁打的吗？”
“紫陌！”小驼背拍少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然而少女正在气头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的父母啊。扔下孩子自己上山，都不怕孩子遇到……唔……”小驼背直接拿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迫她看向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一脸沮丧:“羽鹤……没有妈妈的……”
没有，妈妈。少女看着女孩那小小的表情，心疼同时更加愤怒起来。那个把孩子独自丢下的守关人，简直是罪不可恕！
女孩走了过来，一脸认真的看着紫陌:“姐姐不可以生爸爸的气的。是羽鹤不好，昨天乱吃东西生病了，爸爸才上山给羽鹤找药去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握在手里:“羽鹤不怕的，有爸爸给的宝贝，不怕坏人的。”明显是在自己给自己打气。
紫陌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少女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印有火焰符文的护身符。霎时她的脑海中雷声大作。
她一点点蹲下，双手轻轻摇着小女孩的肩，声音里有些颤抖:“羽鹤……能给姐姐看看吗……你的宝贝……”
小女孩警惕的把双手藏到背后。
发现被误解了，紫陌慌乱的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递到小女孩眼前:“姐姐不抢你的，不抢你的。你看，姐姐也有一个，你看看和你的一样不一样……”
小女孩把自己手里的和少女手里的东西一番比对:“真的呀！原来姐姐也有一个。”然后小女孩嘟起了嘴，“奇怪，姐姐也是我们家的人吗？爸爸说我们家的人才有呀？咦，姐姐你怎么哭了？”
当“我们家的人”五个字一出口，紫陌再也忍不住，将羽鹤搂进了怀里，轻轻地亲小姑娘的头发:“姐姐是高兴，高兴……”
“高兴为什么要哭呀？”小女孩理解不能，一头的小星星。
“很乖的一个孩子呢。”青竹也蹲下来，微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抱在一起。
“你是不是早知道她是我……？”
“正主来了，有什么问题，自己问他吧。”小驼背头也懒得抬，开始揉羽鹤的头发。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扭头四处看，只见一个头发疯长胡子拉碴赤裸上身腰间裹着鹿皮围裙的男人正往这里走来。
“爸爸！”小女孩噔噔噔的扑进那男人怀里。
大女孩站在原地，喉头嗫嚅几下:“叔……叔叔……”
那男人看着这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啊，上回收到哥哥来信，说是小火儿正跟着你四处瞎跑，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带她来找我。结果今天突然来了，真是打我个措手不及啊。都别傻站着了，谷里风大，来家里坐。”
听了这话，紫陌猛的想起来，对了，家。叔叔既然是守关人，那他平常又住在哪里呢？
看着眼前所谓的“家”，紫陌心里酸的厉害。原来她之前只顾着看两边山崖上的刻字，竟没注意到这山崖上开着许多石屋石室。据小驼背讲，这些石屋就是过去的守关人住的地方。
等进了那被羽鹤称为“家”的石屋里面，少女更是清泪长流。家徒四壁，真正的家徒四壁。一大一小两张床，加上一张桌子几个小凳，全是拿木头手工拼接出来的，满是粗糙的木刺。那张大的床上，胡乱铺着些兽皮。小的床上倒是收拾的很干净，铺着印花的小单子，放着印花的小被子，紫陌坐了坐，软软的很舒服。屋子一头，堆着些柴火米粮，靠近门的地方砌着一口灶台，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叔叔他一直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大姐姐，你怎么一直在哭呀！”见羽鹤问，紫陌赶紧擦干泪水。
那个男人一回来，就去拿了些茅草和柴生起火来，一边生火一边解释:“快中午了，都饿了吧。先做饭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紫陌凑过去帮忙，被烟火呛得连连咳嗽。男人把她劝开:“小火儿你又不会干这活儿，给我添什么乱？快坐着去坐着去。”
男人生起火来，一边做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紫陌说着话:
“小火儿，几年不见都长大了啊，也漂亮了。还好长相没有仿了你爹，哈哈。家里怎么样？你爸妈都还好吗？”
“哦，对了，以后跟你爸爸说一下，让他不用老是托人往过送东西。哥哥送来的好多东西，其实我都用不上，还得跑老远去跟人淘换。”
“这趟出来感觉如何？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待在家里。既然长这么大了，也该四处走走看看长些见识。外面的世界可有意思多了吧？”
“…………”
男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等少女回答。其实他一直和紫陌的父亲有着书信往来，好多事情都很清楚，只是好不容易看见个亲人，总想多和少女说些话罢了。
“嗯嗯，爸爸和妈妈都还好。”“嗯嗯，出来转了转确实感觉很开心。”少女这样简略的回应着，却能听出有些意犹未尽，好像她一直想问什么话却不知道怎么问出来。
因为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缭绕在烟火气中的落魄男人，会是她印象里那个文静儒雅有一点书生气的叔叔。
她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印象，都停止在七年前爷爷的葬礼上。
“小火儿，再见了。以后好好听你爸爸的话啊。叔叔走了。”
转眼七年，那个潇洒俊逸的叔叔，却变成了眼前这样一个山间野人，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女儿。所以这么多年，爸爸才都不告诉自己叔叔去了哪里？
羽鹤挤到男人身边，小声问:“爸爸，这个姐姐也是咱们家的人吗？还有那个大哥哥，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他也是咱们家的人吗？”
男人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对的对的，她就是羽鹤的姐姐，羽鹤以后就有姐姐了。至于那个大哥哥，他是爸爸的朋友。是不是咱们家的人我也不知道，得问你姐姐去。”
听见长辈开自己玩笑，紫陌涨红了脸，将羽鹤抱走:“羽鹤，其实你叫错了。不能叫他大哥哥的，你看他头发都是白的，怎么能叫他哥哥呢？你应该叫他驼背老爷爷……”
紫陌把自己的小堂妹抱走，正好给了两个男人说话的机会。
“突然把你侄女带过来看你，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落魄的，上回见还不至于这样子的啊。”小驼背一脸抱歉。
“没什么，落魄就落魄吧。我紫啸鹤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打算领着小火儿去天骄城？十年后你又打算去拆那台子去？”男人之间交情好的证明方式之一往往是见面互怼。
“呃。我也没办法吗。是他们非要堵路逼我上台的。现在我想上台也是不可能了啊，再胡来的话金伯伯会很头疼的。”被熟人提起黑历史，小驼背也觉得好笑。
紫啸鹤心里暗想，要不是你那逆天之举，金胜天后来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跟你结拜。他咳嗽一声，话锋一转:“我说驼……啊不，青竹啊，你觉得小火儿怎么样啊？”
“嗯？”
(本章完)
那叫做羽鹤的小女孩，在发现两人没有什么恶意后，放开了紫陌的大腿，走到小驼背跟前，努力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来:“我爸爸去山上了，大哥哥你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吗？”
紫陌看着这样一个孤单的小小身影，不知不觉就愤怒和心酸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扔在这里？她爸妈心都是铁打的吗？”
“紫陌！”小驼背拍少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然而少女正在气头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的父母啊。扔下孩子自己上山，都不怕孩子遇到……唔……”小驼背直接拿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迫她看向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一脸沮丧:“羽鹤……没有妈妈的……”
没有，妈妈。少女看着女孩那小小的表情，心疼同时更加愤怒起来。那个把孩子独自丢下的守关人，简直是罪不可恕！
女孩走了过来，一脸认真的看着紫陌:“姐姐不可以生爸爸的气的。是羽鹤不好，昨天乱吃东西生病了，爸爸才上山给羽鹤找药去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握在手里:“羽鹤不怕的，有爸爸给的宝贝，不怕坏人的。”明显是在自己给自己打气。
紫陌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少女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印有火焰符文的护身符。霎时她的脑海中雷声大作。
她一点点蹲下，双手轻轻摇着小女孩的肩，声音里有些颤抖:“羽鹤……能给姐姐看看吗……你的宝贝……”
小女孩警惕的把双手藏到背后。
发现被误解了，紫陌慌乱的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递到小女孩眼前:“姐姐不抢你的，不抢你的。你看，姐姐也有一个，你看看和你的一样不一样……”
小女孩把自己手里的和少女手里的东西一番比对:“真的呀！原来姐姐也有一个。”然后小女孩嘟起了嘴，“奇怪，姐姐也是我们家的人吗？爸爸说我们家的人才有呀？咦，姐姐你怎么哭了？”
当“我们家的人”五个字一出口，紫陌再也忍不住，将羽鹤搂进了怀里，轻轻地亲小姑娘的头发:“姐姐是高兴，高兴……”
“高兴为什么要哭呀？”小女孩理解不能，一头的小星星。
“很乖的一个孩子呢。”青竹也蹲下来，微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抱在一起。
“你是不是早知道她是我……？”
“正主来了，有什么问题，自己问他吧。”小驼背头也懒得抬，开始揉羽鹤的头发。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扭头四处看，只见一个头发疯长胡子拉碴赤裸上身腰间裹着鹿皮围裙的男人正往这里走来。
“爸爸！”小女孩噔噔噔的扑进那男人怀里。
大女孩站在原地，喉头嗫嚅几下:“叔……叔叔……”
那男人看着这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啊，上回收到哥哥来信，说是小火儿正跟着你四处瞎跑，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带她来找我。结果今天突然来了，真是打我个措手不及啊。都别傻站着了，谷里风大，来家里坐。”
听了这话，紫陌猛的想起来，对了，家。叔叔既然是守关人，那他平常又住在哪里呢？
看着眼前所谓的“家”，紫陌心里酸的厉害。原来她之前只顾着看两边山崖上的刻字，竟没注意到这山崖上开着许多石屋石室。据小驼背讲，这些石屋就是过去的守关人住的地方。
等进了那被羽鹤称为“家”的石屋里面，少女更是清泪长流。家徒四壁，真正的家徒四壁。一大一小两张床，加上一张桌子几个小凳，全是拿木头手工拼接出来的，满是粗糙的木刺。那张大的床上，胡乱铺着些兽皮。小的床上倒是收拾的很干净，铺着印花的小单子，放着印花的小被子，紫陌坐了坐，软软的很舒服。屋子一头，堆着些柴火米粮，靠近门的地方砌着一口灶台，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叔叔他一直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大姐姐，你怎么一直在哭呀！”见羽鹤问，紫陌赶紧擦干泪水。
那个男人一回来，就去拿了些茅草和柴生起火来，一边生火一边解释:“快中午了，都饿了吧。先做饭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紫陌凑过去帮忙，被烟火呛得连连咳嗽。男人把她劝开:“小火儿你又不会干这活儿，给我添什么乱？快坐着去坐着去。”
男人生起火来，一边做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紫陌说着话:
“小火儿，几年不见都长大了啊，也漂亮了。还好长相没有仿了你爹，哈哈。家里怎么样？你爸妈都还好吗？”
“哦，对了，以后跟你爸爸说一下，让他不用老是托人往过送东西。哥哥送来的好多东西，其实我都用不上，还得跑老远去跟人淘换。”
“这趟出来感觉如何？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待在家里。既然长这么大了，也该四处走走看看长些见识。外面的世界可有意思多了吧？”
“…………”
男人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等少女回答。其实他一直和紫陌的父亲有着书信往来，好多事情都很清楚，只是好不容易看见个亲人，总想多和少女说些话罢了。
“嗯嗯，爸爸和妈妈都还好。”“嗯嗯，出来转了转确实感觉很开心。”少女这样简略的回应着，却能听出有些意犹未尽，好像她一直想问什么话却不知道怎么问出来。
因为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缭绕在烟火气中的落魄男人，会是她印象里那个文静儒雅有一点书生气的叔叔。
她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印象，都停止在七年前爷爷的葬礼上。
“小火儿，再见了。以后好好听你爸爸的话啊。叔叔走了。”
转眼七年，那个潇洒俊逸的叔叔，却变成了眼前这样一个山间野人，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女儿。所以这么多年，爸爸才都不告诉自己叔叔去了哪里？
羽鹤挤到男人身边，小声问:“爸爸，这个姐姐也是咱们家的人吗？还有那个大哥哥，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他也是咱们家的人吗？”
男人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对的对的，她就是羽鹤的姐姐，羽鹤以后就有姐姐了。至于那个大哥哥，他是爸爸的朋友。是不是咱们家的人我也不知道，得问你姐姐去。”
听见长辈开自己玩笑，紫陌涨红了脸，将羽鹤抱走:“羽鹤，其实你叫错了。不能叫他大哥哥的，你看他头发都是白的，怎么能叫他哥哥呢？你应该叫他驼背老爷爷……”
紫陌把自己的小堂妹抱走，正好给了两个男人说话的机会。
“突然把你侄女带过来看你，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落魄的，上回见还不至于这样子的啊。”小驼背一脸抱歉。
“没什么，落魄就落魄吧。我紫啸鹤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打算领着小火儿去天骄城？十年后你又打算去拆那台子去？”男人之间交情好的证明方式之一往往是见面互怼。
“呃。我也没办法吗。是他们非要堵路逼我上台的。现在我想上台也是不可能了啊，再胡来的话金伯伯会很头疼的。”被熟人提起黑历史，小驼背也觉得好笑。
紫啸鹤心里暗想，要不是你那逆天之举，金胜天后来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跟你结拜。他咳嗽一声，话锋一转:“我说驼……啊不，青竹啊，你觉得小火儿怎么样啊？”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