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心
黄真茅在天河镇亲近的人不多，或者说只有一个，就是李家客栈的李溪。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每每在黄真茅感到孤独和失落时感到一丝温暖，让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不是太糟糕。
从镇长家出来已经黄昏时分，他谢绝了镇长和毒弥勒等人的盛情款待，只想和李溪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晚餐。
接下来将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这个小姑娘了，据说修士之道也是斩断尘缘之道，红尘万丈皆化烟云，黄真茅不知道自己能否到达这个境界，但他是不愿意自己变成那般的，因为他知道变强的道路有千千万万，断情灭性也并非走得最远。
李家客栈虽然也在繁华的天河街市上，但也是在街角位置，而且多年不曾整修，外观有些残旧，像千千万万的店家一样，李掌柜耽思竭虑下也是不好不坏地经营着。
黄真茅在这里做了一年多的伙计，虽然李掌柜也和普天下所有老板一般斤斤计较，但黄真茅还是颇为感激他收留之恩的，就算最近被辞退大部分也是因为黄真茅心有旁骛的缘故。
“真不敢相信今年的征召令是你得到了，有出息哇，听到溪儿说我都不敢相信…来来来，快进来吧。”
刚近客栈，那李掌柜就迎了上来，用黄真茅从未听过的热情语气招呼他，让黄真茅再次感叹，这就是现实哇。
“溪儿，溪儿，你的真哥哥回来了，还不快点拿饭菜上桌？哎呀，你这死丫头，在干什么呢？”
黄真茅看到李溪坐在客栈角落的板凳，神情有些呆滞。李掌柜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一张可爱的小脸耷拉下来，长长的眼睫毛低垂，惹人心怜。
“溪儿，在想什么呢？”黄真茅来到她面前坐下，刮了一下她的小脸。李溪像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站起来，道：“黄大哥，你来了。”
黄真茅愣了一下。李溪不是没这样叫过自己，在他刚来客栈的前半年她都是这样叫自己的，后来熟悉了唤自己真哥哥时他甚至还有些不自在，让她别这么喊的，但后来习惯了也没什么了，今天她突然喊自己黄大哥了，让黄真茅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没事没事，你…你突然捏这丫头她不习惯才这样的，你们俩聊，我给你们拿饭菜。”李掌柜不为人见的暗暗皱了皱眉，看了李溪一眼，转身走入厨房。
黄真茅心里嘀咕，不习惯？这丫头的脸都不知道被自己捏多少回了，不过在你老面前倒是少有。
“对不起，黄、真哥哥，你一定累了吧，快坐吧。”李溪似乎恢复了一些，拖了张凳子给黄真茅。
“没有，你不也是看着的吗？我很轻松就赢了。”黄真茅笑呵呵道，当然了，他此刻体内翻涌的气息可不会告诉李溪，不然这小丫头肯定得担心死，拖他去见大夫。
李溪点点头，又沉默了一阵子，开口道：“真哥哥，你从来没告诉我你这么厉害。”
黄真茅笑到：“谁说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说了我很厉害的，可以保护你的，是你不相信啊。”
李溪有些没好气道：“不知道是谁被一根晾衣杆放倒了，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了还不害臊说自己超级厉害，但第二天又被一个随便路过的练气士一下击倒……”
黄真茅尴尬了，那能说，那些真的都是意外啊。原因是很复杂的，他也无法解释啊。
不过也多亏这样，引发了小丫头强烈的同情怜悯之心将他收留下来，让他有适应的过程。对于这点，黄真茅是衷心感激李溪的。
看到黄真茅这些个表情，李溪忍不住掩嘴笑了笑，一笑如鲜花绽放，小脸充斥着光彩。两人间奇异的氛围也消散了不少。
李溪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的问：“真哥哥，你真的很想去修仙吗？”
黄真茅道：“怎么不想啊，小丫头你忘记了吗？这可是你告诉我的，我之前可从不敢想象世界是如此精彩和波澜壮阔，人类竟然可以逆转苍穹，以自身之力抵御自然。”
李溪黯然道：“我有些后悔给真哥哥你说了，其实这些也不过是打家所传颂的故事罢了，这世界那里有这么容易成仙啊，甚至，真正的仙人都不曾有人见过，可以呼风唤雨的也不过是他们修炼有所成就，跟传说中指点星辰的大神通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不是我打击真哥哥你，所有修士皆是以童子之身修炼，真哥哥你……”
黄真茅瞪大眼睛道：“溪儿你过分了哈，难道在你眼中你真哥哥是那么放浪形骸之人吗？我也是童子之身好不好？”
李溪小脸飞霞：“不要脸，谁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人家练道的是从孩子开始，孩童心性单纯，据说这样可以和天地元气交流和沟通，而成年人则极为困难了。”
黄真茅诧异道：“我以前真不知道小丫头你居然懂这么多，难道小丫头你才是真正的隐世高人？我看肯定是了！问心性简单，咱们天河镇有谁比得过我们的溪儿啊？”
李溪淬道：“你就少埋汰人家啦，这些都是李幽哥哥告诉我的，他可是从小就练气的，只是苦于功法粗陋，无缘入门罢了。”说着她低下了头：“还有，其实我一点也不单纯，我很自私……”
“李幽吗？”
黄真茅知道这个李幽是李溪青梅竹马长大的堂兄，是李溪最在意的人了，黄真茅甚至感觉李溪对这个堂兄有一丝爱慕之意，希望是自己错觉吧。不过，在黄真茅设想之下，他原本就是要华丽丽地从李幽手上夺去征召令的，只不过那个张古热替他下手罢了。
“真哥哥，你知道吗？幽哥哥他为了这个征召令，付出真的太多太多了，每天一早就起来练功，深夜还不曾入眠……”
看着李溪一脸心疼的模样，黄真茅心里有一丝苦涩，勤奋练功？溪儿呀，你可知道我又经历了多少地狱般残酷的训练啊……
“死丫头，说什么呢？今天是你真哥哥的好日子，净说些什么胡话，快去拿我拿瓶醉花酿下来，我要和未来的黄大侠，不，黄大仙好好喝上几杯！”
这时候李掌柜端了菜来，黄真茅实在不曾想过，李掌柜真的如李溪所言是个传菜的高手，两只肥大的手掌上各有三碟炒菜，头上托盘还顶住一锅炖菜，偏偏还能稳步前进，枉自己还为自己双手四菜沾沾自喜，闻着菜肴诱人的香气，也难怪他对自己不屑一顾了。而他口中的醉花酿更是听他吹嘘许久，不少客人都曾要求他拿出来却始终不曾见过，像命根子一般宝贵，如今却主动开口，黄真茅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在作梦……
但李溪却呆住迟迟不动，直到李掌柜再三催促才缓缓上楼。李掌柜开始殷勤地让黄真茅吃饭菜，并率先尝味，颇为感叹：“真的老了，手艺退步得厉害，将就一下吧。”
黄真茅虽然在他这里干了一年多，但还真是第一次吃他亲自做的菜，吃了几著后苦笑：“我现在是心悦诚服了，你老之前教训的是，我做的根本就是猪食啊。”
“不不不，是我胡说八道，黄大仙你是练武的天才，这些下九流的玩意怎堪您法眼，大仙你莫要见怪才是。”
黄真茅无语：“我说李掌柜，什么大仙，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虽然你以前叫我啊黄是有些过分，但我真是宁愿你叫我这个我都不想做什么劳什子大仙。其实我只不过侥幸拿到征召令，能否入门还是未知数，如果入不了门我怕还是得回掌柜您这里做小伙计呢。”
“大…小真，你只比溪儿丫头大两三岁，我就厚着脸皮喊你小真了，你放心吧，我这李家客栈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时候李溪终于下来了，她捧着一坛酒慢慢挪到桌子前，低头喊了声：“爹，酒来了。”
“你这丫头，那么慢，快点坐下来吃饭。”李掌柜责怪了一句，拍开酒封，倒满自己和黄真茅面前的碗。
“来来来，我们喝！”
黄真茅虽然并不嗜酒，但一来这酒香确实非比寻常，二来架不住李掌柜的热情，三来看李溪也是颇为期待的模样，也就举起碗喝了。
酒入喉丝毫不呛，相反细滑如蜜，但一到肠胃却升起阵阵温热之息，仿佛有一股气劲流转全身，黄真茅不禁赞叹一声：好酒！
然后直直摔倒在桌上。
李掌柜哼了一声。面色变得冰冷。
他缓缓探手入怀，掏出一枚药丸服下。对呆坐在一边的李溪道：“溪儿，动手吧。”
李溪麻木的点了点头，翻过黄真茅，并不是很费劲的从他怀里掏出了征召令。
“你将牌子拿给李幽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李掌柜手脚麻利地拿出一个麻袋。
李溪走了两步，有些犹豫的停下来，回头道：“爹，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可不可以只弄断他一只手？”
“溪儿，别傻了。你不是看着的吗？这小子太厉害了，别说一只手，就算将他双手双脚砍了我都不放心啊。”
李掌柜皱眉道：“溪儿，你不是忘记了你娘吧？你也想像她一样吗？”
“……我明白了。爹，请你下手快些，莫要让他遭太大罪。”李溪看着黄真茅紧闭的双眸，轻轻道：“永别了，真哥哥。”
(本章完)
从镇长家出来已经黄昏时分，他谢绝了镇长和毒弥勒等人的盛情款待，只想和李溪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晚餐。
接下来将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这个小姑娘了，据说修士之道也是斩断尘缘之道，红尘万丈皆化烟云，黄真茅不知道自己能否到达这个境界，但他是不愿意自己变成那般的，因为他知道变强的道路有千千万万，断情灭性也并非走得最远。
李家客栈虽然也在繁华的天河街市上，但也是在街角位置，而且多年不曾整修，外观有些残旧，像千千万万的店家一样，李掌柜耽思竭虑下也是不好不坏地经营着。
黄真茅在这里做了一年多的伙计，虽然李掌柜也和普天下所有老板一般斤斤计较，但黄真茅还是颇为感激他收留之恩的，就算最近被辞退大部分也是因为黄真茅心有旁骛的缘故。
“真不敢相信今年的征召令是你得到了，有出息哇，听到溪儿说我都不敢相信…来来来，快进来吧。”
刚近客栈，那李掌柜就迎了上来，用黄真茅从未听过的热情语气招呼他，让黄真茅再次感叹，这就是现实哇。
“溪儿，溪儿，你的真哥哥回来了，还不快点拿饭菜上桌？哎呀，你这死丫头，在干什么呢？”
黄真茅看到李溪坐在客栈角落的板凳，神情有些呆滞。李掌柜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一张可爱的小脸耷拉下来，长长的眼睫毛低垂，惹人心怜。
“溪儿，在想什么呢？”黄真茅来到她面前坐下，刮了一下她的小脸。李溪像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站起来，道：“黄大哥，你来了。”
黄真茅愣了一下。李溪不是没这样叫过自己，在他刚来客栈的前半年她都是这样叫自己的，后来熟悉了唤自己真哥哥时他甚至还有些不自在，让她别这么喊的，但后来习惯了也没什么了，今天她突然喊自己黄大哥了，让黄真茅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没事没事，你…你突然捏这丫头她不习惯才这样的，你们俩聊，我给你们拿饭菜。”李掌柜不为人见的暗暗皱了皱眉，看了李溪一眼，转身走入厨房。
黄真茅心里嘀咕，不习惯？这丫头的脸都不知道被自己捏多少回了，不过在你老面前倒是少有。
“对不起，黄、真哥哥，你一定累了吧，快坐吧。”李溪似乎恢复了一些，拖了张凳子给黄真茅。
“没有，你不也是看着的吗？我很轻松就赢了。”黄真茅笑呵呵道，当然了，他此刻体内翻涌的气息可不会告诉李溪，不然这小丫头肯定得担心死，拖他去见大夫。
李溪点点头，又沉默了一阵子，开口道：“真哥哥，你从来没告诉我你这么厉害。”
黄真茅笑到：“谁说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说了我很厉害的，可以保护你的，是你不相信啊。”
李溪有些没好气道：“不知道是谁被一根晾衣杆放倒了，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了还不害臊说自己超级厉害，但第二天又被一个随便路过的练气士一下击倒……”
黄真茅尴尬了，那能说，那些真的都是意外啊。原因是很复杂的，他也无法解释啊。
不过也多亏这样，引发了小丫头强烈的同情怜悯之心将他收留下来，让他有适应的过程。对于这点，黄真茅是衷心感激李溪的。
看到黄真茅这些个表情，李溪忍不住掩嘴笑了笑，一笑如鲜花绽放，小脸充斥着光彩。两人间奇异的氛围也消散了不少。
李溪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的问：“真哥哥，你真的很想去修仙吗？”
黄真茅道：“怎么不想啊，小丫头你忘记了吗？这可是你告诉我的，我之前可从不敢想象世界是如此精彩和波澜壮阔，人类竟然可以逆转苍穹，以自身之力抵御自然。”
李溪黯然道：“我有些后悔给真哥哥你说了，其实这些也不过是打家所传颂的故事罢了，这世界那里有这么容易成仙啊，甚至，真正的仙人都不曾有人见过，可以呼风唤雨的也不过是他们修炼有所成就，跟传说中指点星辰的大神通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不是我打击真哥哥你，所有修士皆是以童子之身修炼，真哥哥你……”
黄真茅瞪大眼睛道：“溪儿你过分了哈，难道在你眼中你真哥哥是那么放浪形骸之人吗？我也是童子之身好不好？”
李溪小脸飞霞：“不要脸，谁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人家练道的是从孩子开始，孩童心性单纯，据说这样可以和天地元气交流和沟通，而成年人则极为困难了。”
黄真茅诧异道：“我以前真不知道小丫头你居然懂这么多，难道小丫头你才是真正的隐世高人？我看肯定是了！问心性简单，咱们天河镇有谁比得过我们的溪儿啊？”
李溪淬道：“你就少埋汰人家啦，这些都是李幽哥哥告诉我的，他可是从小就练气的，只是苦于功法粗陋，无缘入门罢了。”说着她低下了头：“还有，其实我一点也不单纯，我很自私……”
“李幽吗？”
黄真茅知道这个李幽是李溪青梅竹马长大的堂兄，是李溪最在意的人了，黄真茅甚至感觉李溪对这个堂兄有一丝爱慕之意，希望是自己错觉吧。不过，在黄真茅设想之下，他原本就是要华丽丽地从李幽手上夺去征召令的，只不过那个张古热替他下手罢了。
“真哥哥，你知道吗？幽哥哥他为了这个征召令，付出真的太多太多了，每天一早就起来练功，深夜还不曾入眠……”
看着李溪一脸心疼的模样，黄真茅心里有一丝苦涩，勤奋练功？溪儿呀，你可知道我又经历了多少地狱般残酷的训练啊……
“死丫头，说什么呢？今天是你真哥哥的好日子，净说些什么胡话，快去拿我拿瓶醉花酿下来，我要和未来的黄大侠，不，黄大仙好好喝上几杯！”
这时候李掌柜端了菜来，黄真茅实在不曾想过，李掌柜真的如李溪所言是个传菜的高手，两只肥大的手掌上各有三碟炒菜，头上托盘还顶住一锅炖菜，偏偏还能稳步前进，枉自己还为自己双手四菜沾沾自喜，闻着菜肴诱人的香气，也难怪他对自己不屑一顾了。而他口中的醉花酿更是听他吹嘘许久，不少客人都曾要求他拿出来却始终不曾见过，像命根子一般宝贵，如今却主动开口，黄真茅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在作梦……
但李溪却呆住迟迟不动，直到李掌柜再三催促才缓缓上楼。李掌柜开始殷勤地让黄真茅吃饭菜，并率先尝味，颇为感叹：“真的老了，手艺退步得厉害，将就一下吧。”
黄真茅虽然在他这里干了一年多，但还真是第一次吃他亲自做的菜，吃了几著后苦笑：“我现在是心悦诚服了，你老之前教训的是，我做的根本就是猪食啊。”
“不不不，是我胡说八道，黄大仙你是练武的天才，这些下九流的玩意怎堪您法眼，大仙你莫要见怪才是。”
黄真茅无语：“我说李掌柜，什么大仙，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虽然你以前叫我啊黄是有些过分，但我真是宁愿你叫我这个我都不想做什么劳什子大仙。其实我只不过侥幸拿到征召令，能否入门还是未知数，如果入不了门我怕还是得回掌柜您这里做小伙计呢。”
“大…小真，你只比溪儿丫头大两三岁，我就厚着脸皮喊你小真了，你放心吧，我这李家客栈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时候李溪终于下来了，她捧着一坛酒慢慢挪到桌子前，低头喊了声：“爹，酒来了。”
“你这丫头，那么慢，快点坐下来吃饭。”李掌柜责怪了一句，拍开酒封，倒满自己和黄真茅面前的碗。
“来来来，我们喝！”
黄真茅虽然并不嗜酒，但一来这酒香确实非比寻常，二来架不住李掌柜的热情，三来看李溪也是颇为期待的模样，也就举起碗喝了。
酒入喉丝毫不呛，相反细滑如蜜，但一到肠胃却升起阵阵温热之息，仿佛有一股气劲流转全身，黄真茅不禁赞叹一声：好酒！
然后直直摔倒在桌上。
李掌柜哼了一声。面色变得冰冷。
他缓缓探手入怀，掏出一枚药丸服下。对呆坐在一边的李溪道：“溪儿，动手吧。”
李溪麻木的点了点头，翻过黄真茅，并不是很费劲的从他怀里掏出了征召令。
“你将牌子拿给李幽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李掌柜手脚麻利地拿出一个麻袋。
李溪走了两步，有些犹豫的停下来，回头道：“爹，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可不可以只弄断他一只手？”
“溪儿，别傻了。你不是看着的吗？这小子太厉害了，别说一只手，就算将他双手双脚砍了我都不放心啊。”
李掌柜皱眉道：“溪儿，你不是忘记了你娘吧？你也想像她一样吗？”
“……我明白了。爹，请你下手快些，莫要让他遭太大罪。”李溪看着黄真茅紧闭的双眸，轻轻道：“永别了，真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