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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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骑牛驾鹤解饥渴

    石青一遍一遍的冥思观看着这阴阳五星决,也渐渐知悉了这部功法乃是六千三百五十五亿万万年前的号称道衍子的陌上石所创。

    这部功法,逆衍五行,暗合阴阳,共分九重,每重三个小境界;现在浮现在石青脑海里的是阴阳五行决的第一重中的第一个小境界淬骨锻体境,再往后的就没有了。

    石青看着这淬骨锻体之法,需要修炼这套功法,必须将自身的筋骨百般锤炼,经炎寒,负重压,需要身体内的每块骨骼都能经的住绝对零度的彻寒和九万度的高温,负担百万斤的负重,练至骨轻如羽,迅如霓光,方可算得炼至大成。

    石青看到这里,不仅倒吸一口凉气,第一重的第一境就这么难,后面的将是何等恐怖?想到此,不禁有种无力之感。

    可是虽然说这功法练习起来比较恐怖,但是威力也是大的惊人,想想自己只手间就可以移山倒海,横鞭断流。可入寒冰之洞窟,可下岩浆之深处,到那时,这天地间还有哪里去不得?我也去看看这如书中记载的浮华世界,也去感受感受那宗主帝王的感觉。

    呵呵,想到这里,石青就祛除了刚刚因畏惧艰难而妄图却步的心态,心境不觉又坚毅了些。握紧了拳头,心头起了个暗誓,除非我一命呜呼,只要一息尚存,我一定要练成这阴阳五行决。

    要练这淬骨锻体,第一步就是需要负重二千斤奔跑,石青在湖边捡了四块石块,每块约莫八百斤,用藤条绑在了自己的两臂和两腿上。

    石青记忆里的书籍上记载,一个普通的少年能单臂负重一百斤,就算大力了;一个具备修道天赋,达到纳新境四重的十五六岁少年,臂力能达到五百斤就算上乘了。

    可我按照记载的吐故纳新吸收灵气之法,却不能聚气凝气,也就是说我是那种所谓的修炼废材,可我怎么可以轻松的举起这八百斤的石条呢?

    呵呵,也许是老天怜惜我这个被遗弃在此荒芜深山之中的娃儿。虽然关了我孕气修道的门,却给我开了一扇练体练力的窗。

    似我这天生神力,想来也是和这阴阳五行决有缘。想必就是那些有点天赋的纳新境少年,恐怕也不能承受似我这般残酷的训练方式吧?

    第一个环节的练习就是负重二千斤,累计奔行三十万里,必须在一年内完成,方可算得入门。也是达到了所谓的铁骨之境。

    这淬骨练体,分为铁骨,铜骨,金骨,无骨,四个境界。

    铁骨境,两千斤,三十万里一年行;铜骨境,练冰寒,寒池地穴一百天;金骨境,赤热炎,三层岩浆两回还;无骨境,最艰难,全身骨碎化蹁跹。

    石青看到此,不禁全身冷汗连连。虽知梅花傲骨,需历冰寒;凤凰羽化,当经涅槃。不经历生死,难求大道,可这淬骨锻体,也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石青转念一想,想成非常人之事,必先受得非常人之苦,想那创此功法的陌上石能受得,我石青也必定能受得,自此石青心中想着我总有一天能超过这陌上石,怀拥《百花谪仙美人图》中的天之娇女,剑指无边寰宇苍天,傲立云霞之上,俯视万物,雄哉,快哉!

    想到此,嘴角不禁漏出一抹执着的邪笑。

    石青四肢绑着四块大石艰难的走到了洞口,还未走到二十来步,已然气喘吁吁,好似全身骨骼被灌满了水银铅汞一般,沉重无比,寸步难行。

    约莫经过了三息的修整,石青脑海里浮现了《大荒志》里记载的一些惊才绝艳之辈的生平轶事传奇,石青知道这些大凡惊艳之人,通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有大恒心,大毅力,大决绝。

    怀着一股子执念,迈动着艰难的步子,一步步向洞外深处走去,一路都在与这非人的磨炼做斗争。

    沿路的奇花异草,怪石嶙峋,花香鸟语,潺潺溪鸣都被石青选择性的忽略了。是的,当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一切美好的景色或环境也难以触动内心的那股沉重和艰难。

    约莫走了三个时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一次次的感受着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加上口渴和腹内的饥饿,石青感觉眼前一花,有些犯晕。

    “我怎么会感觉饥饿呢?哦,是的,有记载说生灵之物,必受食养,归气藏精,食收秽放。那我这些年在洞中沉睡,未曾进食,怎的也没饿死,渴死?

    哦,想必是那钟乳滴液的缘故,这些年的沉睡,都是靠滴液的滋养,难道说这液滴是灵液不成。

    “《五行奇物志》里有记载,诸多天地灵液,有的可裹腹充饥,有的可伐筋洗髓,有的可汇纳灵气,有的可续命延生;不知凡几,不一而足。”

    石青挪到一条青溪边,驻足而立,看到溪岸有一头金皮黑角的野牛也在低头饮水,稍许,一声长长的“哞”声传来,野牛抬起头与石青四目对望,牛眼中泛着些许敌意。

    他的眼神好似在说:”小子,未经我本人同意,你就擅闯入老牛我私人领地,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野牛怒盘前蹄,一股欲势猛冲过来的架势,石青见此,不禁有些心惊。欲拔腿就跑,奈何身负千钧重石再加之饥肠辘辘,真是个寸步难行。

    石青稍顿,慢慢调整气息,想到“竟然无法逃离,那就只好舍命一搏了。”石青同样圆瞪双目,与野牛对视,妈的,打不过,却也不能弱了气势。

    慢慢的卸下手臂和双腿的石块,双手握拳,也摆出了一股拼命的架势,野牛正欲狂奔扑来之际,石青胸前的灰色兽牙微微颤动了一下。

    野牛见此,瞬间双目无神,巨大的牛身好似眨眼间就成了一滩烂泥,四蹄一屈,就软软的匍在了地上,石青见野牛突然如此,也不知是何原因?但也未放松警惕,一边看着野牛,一边弯腰捧起清泉,向口中倒去,石青看野牛好像不似做伪,慢慢的低头插入溪水之中,这动作就像刚刚那野牛一样——牛饮。

    待得石青饮水完毕,野牛的目光逐渐温和,一副俯首称臣,讨好主子的模样,眨巴着双眼,模样甚是怪异滑稽。好似一个中年大叔学着小姑娘撒娇卖萌。

    石青不禁乐了,慢慢的走到野牛身旁,友善的说道:“我肚子有些饿了,你知道哪里有吃的么?”野牛口不能言,但是知晓石青的意思,看样子这牛应该是个二阶野兽,也稍稍诞生了些灵智,野牛用脸蹭了蹭石青的脚,示意石青跟他去,他知道哪里有吃的,石青见此,重新绑起四块石条,就欲和野牛同去。

    野牛匍匐在地,看着石青,用嘴咬着石青甲衣的一角,好像是让石青骑到他的背上去,石青也不是个纠结之人,也不客气,顺势骑到了牛背。

    虽然石青加上石条有三千多斤,这牛丝毫未感觉吃力,稳健的向林中奔去,约莫过了百十来息,一片奇花果园,绿茵圃地映入眼帘。

    只见此处“瓜果飘香,赤橙黄绿。

    娇颜欲滴红樱桃,色泽甘美;酸甜可口黄梅子,味奇酸香。

    火龙眼,青皮白肉;赤荔枝,吹弹可破。

    林果花实连枝绽,枇杷香蕊带汁来。

    拳大梨子弹珠枣,消渴解乏更抑馋。

    红桃绿杏,食一枚似灵液仙浆;

    脆皮橘李,唊一口如寒冰化蕊;

    破裂石榴,丹晶砂粒火珠出;

    金柚剖开,红瓤粉肉丝相连。

    真个是仙间纵有珍羞味,怎比此处更宁安!”

    石青提身一跃,跳下牛背,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快步走到一株龙眼树下,吃起掉落在地上的龙眼果肉,吃了约莫六百来颗,腹中似有一股热气升腾,这才停下。

    野牛静立一侧,不动如山,好似为一个偷吃的将军放哨站岗一般。

    此时一只白羽红额的巨鹤飞来,看到自己昨夜辛苦一宿摇落的龙眼,竟被这小子吃去了三分之二,不禁恼怒。欲俯冲而下,叼走这偷吃贼,剥骨抽筋。

    余光一瞥,却见旁边站立的野牛,遂停止了动作,双双眼神交汇之下,似乎知晓了一些因由,愤怒的铜铃眼也变得柔和起来,收敛气势,滑落在石青身旁,石青见此鹤如那老牛一般的神态,不尽了然。

    不免心中顿生疑窦,怎的这牛和这鹤突然变得如此温顺,可先前汲水之时,野牛还一副不死不休之状;那巨鹤见我吃掉这多龙眼,也是想将我生吞活剥的感觉,怎的瞬间生死之仇就化为如亲好友了?

    此事怪异,费思,费解。

    石青瞬间明白,这龙眼树应该是这巨鹤的裹腹来源,想到自己吃了许多,不禁有些愧意。

    石青学书中古礼,双手抱拳说道:“鹤兄,实在抱歉,吃了你许多龙眼,着实是因为五脏庙空虚,饥辘难忍,他日富贵,定当百倍奉还,还望鹤兄多多见谅!”巨鹤见此,受宠若惊,扑哧着双翅,摇头晃脑,似乎在说:“无妨,无妨,您若爱吃,这果子多的是,我天天送与您处,再不敢劳烦您屈尊前来。”

    野牛也踱步前来,一人一兽一禽,那人挺身而立,二兽屈膝匍匐,犹如主仆君臣一般。石青开口问道:“二位可知这大山之中是否有冰寒炎热之地?”

    二兽颔首,纷纷点头,石青见此心喜,说道,先带我去冰寒之地。

    巨鹤再度俯下身躯,面地匍匐,石青了然其意,跨上鹤身,待得石青坐稳,伴着一声悠扬的鹤唳,巨鹤振翅飞向高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