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谓侍寝
第五章 所谓侍寝(修改)
韩景随宣正帝去祭祀先祖,直到了晚间才回来。『言**首*
“听小山说你今天和骆少恭打架了?”劳顿一天,韩景坐在**,边让宫女洗脚,边看着垂手立于身旁的皖紫霄:“这张脸可真是精彩!我不过随父皇去祭坛一日,你就给我惹是生非!”
“……”皖紫霄低着头并不言语。
“所幸父皇最近参禅修道正入关键时期,没时间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韩景加重了口气:“要不然这次我怕也保不了你。”
沉默半晌,韩景才继续问:“为什么要拒绝小山的好意?”
皖紫霄转过头看着韩景说:“四殿下是气我打架招祸,还是气我扫了你的小山的颜面?”
韩景微皱眉头:“你怎么老和小山过不去?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
不待韩景把话说完,皖紫霄“噗通”跪在了他面前道:“奴才知罪了。小山公子乃一代才俊,奴才不过小小侍童,有什么资格与之相比。拂了公子好意,奴才真真罪该万死。”
韩景“咣!”一声踹翻了洗脚盆,站起身,指着**的皖紫霄大怒:“你这是存心气我!你以为你还是……”
“我不是!紫霄是四殿下的侍童,紫霄记得自己的身份!”皖紫霄目光粼粼地盯着他,紧咬下唇的模样反倒激得韩景火大。
韩景恨恨地砸了下床,愤愤道:“既然记得,那今晚你就侍寝!”
皖紫霄没想到自己的几句气话竟然会引来这样的结果,整个人僵在原地,双目瞪大,眼底里是掩不住的惊恐。
韩景侧过脸避开皖紫霄的目光,兀自揭开被褥闷声道:“呆着那干什么?你先去换身衣服免得弄湿了我的床。”
被两个宫女生硬的拉起来,推进了韩景卧寝旁的小屋,梳理更衣的过程都完毕了,皖紫霄还没有从震惊中还回神儿。
“能伺候王爷是我们这种人的福分”,年长一点的宫女在皖紫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皖公子快进去吧!”
皖紫霄紧紧拉住门框,脚下如生根般不愿挪动一步,就算是心里早有准备,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那份心里最深处的惊恐还是占了上风。
年长的宫女向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边连拉带拽地把皖紫霄往前拖,一边还不忘安慰:“皖公子是有福气的人,能被皇子宠幸是多少人一辈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老宫女的话起了作用,眼看就到韩景的床边皖紫霄反倒不那么怕了,挣开挟制自己走过去,揭开幔帐外:“四殿下,紫霄来侍寝了。”
其实说出那句话那刻四殿下就后悔了:一方面,韩景并没有真的将皖紫霄视为侍童,身份的变化让他也不知如何面对;另一方面,他从未招过人侍寝,那点事也只能算勉强知晓一些。
听到皖紫霄的声音,韩景含糊地“嗯”了一声。
见韩景没有动,皖紫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溜边坐在床尾,红着脸惴惴不安地等着韩景的下一步动作。
这面躺在**的韩景也是涨红了脸完全不知所措,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现脚边的人有些抖才再张口:“你……是不是很冷?不然躺过来吧……”
秋夜如寒水,更何况是对刚刚洗浴过只穿了一件薄衣的人,虽然脸还是烫的,身上却不自觉得抖,听到询问,皖紫霄小心地试探道:“那你往里面一点。”
韩景听话地向里面移了移身子,足足空出半张床出来。皖紫霄这才侧身躺下,扯过被子搭在身上。
暖和床褥逐渐驱走了先前的寒凉,皖紫霄才放松下警惕就听见韩景在低笑,瞬间呼吸加速,神经绷紧如满弓,眼睛紧盯着枕边人的一举一动。
韩景笑够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紫霄,我忽然觉得咱俩身份反了,你看我像不像个给你暖被窝的……”
“嗯?”皖紫霄没想到韩景会有这种想法,一时也没了主意,犹豫半晌道:“不然我们换过来?”
“想什么呢!”韩景用手肘撞了皖紫霄一下,笑得更欢:“这面我也暖热了呀!还是说皖少爷挑剔,一定要睡新暖热的地方?”
这一夜的变故太多,皖紫霄显然没能完全消化,还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才不失分寸时,就听韩景道:“谁说侍寝就一定要干那什么什么呀!我倒觉得这样也不错,天冷了,两个人睡才暖和!”
皖紫霄攥紧手里的薄被,脸涨得通红,一时又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横竖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圈起身体,索性装作睡着不再搭理他。
“这就睡着了?”韩景撑起身子,伸手戳戳身边人的肋骨:“睫毛还一抖一抖的,你骗谁呢?”
皖紫霄扯着被子蒙住头,向外又挪了挪,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四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先生还有早课!”
最喜欢看他强装冷静,韩景的“坏心思”一下子全涌上来:“不想去也就不去啦!紫霄,你看你躲什么?不如我过去,替你暖暖……”
感觉到热乎乎的气息靠近,皖紫霄慌忙外躲,忽然重心一失,整个人从**掉了下去。
本想着伸手拉他,却不料被一起带到了地上,韩景压在皖紫霄身上,额头抵着额头的亲昵姿势,止不住让人浮想。
比起初见,韩景长的是越英俊。高鼻薄唇,刚毅的轮廓已是初见雏形,尤其是那双深色的眼睛,像是无底的源潭,跨进一步,往后便再没了退路。皖紫霄看着韩景入了迷。他对自己当是算好吧!当年为祖父请命的是他,向宣正帝在上书房求来一席之地的是他,打闹惹事后,息事宁人的也是他。皖紫霄,耳根又开始烫。不管外面有多少人说四皇子骄纵不可一世,但在他眼里,韩景是不可替代的存在!韩景很好!好到可以去原谅所有的恶劣调笑。感的种子一旦遇到了合适的温床就开始疯长。
“又是那种眼神!”韩景猛然松手,拾起被子,翻身倒回**。他不喜欢皖紫霄用如此痴迷专注的眼神看他,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受不了这份心思,那样的全心依赖总是让韩景心里虚。
韩家的男人可以专断霸道,可以冷漠无,但不可以心存愧疚,不可以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