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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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狐岭关10,二探狐岭关

    狐岭关关下陡坡,并不适合骑马追赶,只能放慢脚步,不比步兵追赶快多少,即使这样,也满心希望吊不死被伤到,而能捕获,后面加大搜查范围,即使众军士明明看到马已经被烧伤,结果人马皆无踪影。

    昭武校尉诏令中军帐议事,昭武副尉到宣节校尉四级军官,除开必守岗位外,都集中中军帐,全部全副武装,分两排列队站在军务案台前面,众校官视线集中在案台上两件军锤的兵器玩具上,账内鸦雀无声。账外来喜和富贵带着军士肃立,两人的领头上司,仁勇校尉和宣节副尉一一在场,菜花带着几次被吊不死打扰的大锤也在一旁等待,大锤受了惊吓,依偎在菜花身旁。此时天上布满乌云,阴风阵阵,吹得城墙上城内军旗震动,军营城内整齐干净,并无一物被吹起,只是刮了一点地上的灰尘。除去偶尔传来的军令外,全城肃静。

    钱庄掌柜家娘们带着昭武校尉家女儿秋铃,从内城出来,小女孩听见今天关门动静,起了好奇,做奶妈的钱庄掌柜家娘们处处顺着。

    秋铃看见大锤躲在菜花身旁,跑过来要捉他,大锤早已感受到军事庄肃,指着中军帐示意不敢吵闹,秋铃见他胆小,夸张道:“我可不怕我爹!”但却不敢从守卫军士正中进去,小身子悄悄绕过军士,飞快的跑进去,看见案台上的军锤玩具兵器很喜欢,不明白大人为什么都盯着这种小物件看着,刚开始有校尉正要阻拦,但秋铃人小灵活,一把抓起玩具兵器就跑,一撒腿出了中军帐,昭武校尉和军校们正思索间,一时反应不及,昭武校尉皱了一下眉头,命令:“将守卫军士抽十鞭子,关一天紧闭,将东西拿回来!”一名当值校尉迅速冲出去。

    秋铃见过大锤脖子上系着的吊坠,很好奇的讨要,但大锤不给,这下正好拿着向大锤炫耀,大锤于是大喊:“是我的,还给我!”秋铃刁蛮的回应:“不给,就是不给!”被跑出来的校尉抓住,夺了东西,示意奶妈带走。秋铃不情不愿,但大锤体会到此时大人们严肃,秋铃必然是这样的结果,对秋铃做了个鬼脸,秋铃气鼓鼓的被奶妈哄走。

    局势很好判断,号称黑风山土匪大当家其实是猕猴岭匪首的吊不死,其意不是这些小玩具,而是大锤的原因,大锤是在官道上奄奄一息的被发现,吊不死必然是追寻大锤身世隐藏的秘密。既然如此,保护好大锤,就不怕吊不死不现身。

    主管近战步兵的振武副尉宣布昭武校尉命令,将兵器玩具吊坠还给大锤,询问菜花:“近战步兵,哪个十夫长你比较熟悉?”菜花和来喜暧昧,不好意思说出口,拿眼睛偷偷瞧来喜,来喜早就私下保证一定要保护好菜花,这时没有半点迟疑,向振武副尉请战:“属下愿意誓死保卫菜花!”这样子一目了然,振武副尉就笑了:“是保护大锤!”大锤义气的说道:“不,要先保护好我姐姐!”振武副尉不再理会,挥手示意执行命令。这可是个好差事,来喜魂飞色舞,可是跟着的军士心知肚明,内心叫苦连天,都愿意回到关门巡察的岗位,不愿意看到来喜发骚殃及自己,个个敢怒不敢言。

    来喜的心思一点的藏不住,虽然是保卫大锤,可是动辄对大锤吆五喝六,不让乱跑,总是教育要好好待在菜花身边,为了确保大锤的安危,因为菜花不住在昭武校尉家丫鬟房间,住在军营城西北角军械工匠工坊区域,菜花在昭武校尉家忙完活计,还要为做军差的父亲做些家务。来喜自然将大锤的活动范围就确定在昭武校尉家和菜花家来回的区域。

    光天化日,吊不死是不敢闯入军营的,就怕黑夜里悄悄摸进来。当天就让菜花带着,来喜富贵领着士兵进入工匠区域。工匠区域有十几家专门的工匠工坊,做抛石机的木匠,做弓箭的,做火药的,做弓弩的,做瓦罐的,一应军伍需要的随军工匠俱全,分成两排格局。每一位工匠住在一个小院,是工坊和住房结合的建筑。进入菜花家小院,院子左边是锻造兵刃炼铁的工坊,右边是铁匠徒弟的住所,进入堂屋,左右两厢房间,菜花住在左厢房。来喜将堂屋改为军士睡觉的地方,拉上一个帘子遮挡,打地铺,安排好屋前屋后的放哨岗位后,铁匠带着三个徒弟,也一起帮忙布置。大锤本来和铁匠睡,人来热闹,自己抱着被褥挤到来喜床位旁边占了一个位置,菜花一看正好,因为来喜发骚,床铺位置最靠近菜花闺房的最左边,一来让大锤看住来喜,别让他乱来,二来正是保护大锤的最佳方法。受到菜花表扬,大锤更加高兴,见军士都带着军刀盾牌,自己也去取了来喜送的一件玩具兵器,在手里把玩,满屋子乱跑。

    来喜布置完成,想着大锤经常粘着菜花,正经的向铁匠提出要检查菜花闺房的安全问题,铁匠虽然火眼金睛,却没有理由拒绝,大锤听见,大张双手拦在菜花闺房门前抗议:“姐姐的房间,除了我这个男人,不允许任何男人进入,”拿着手里兵器玩具比划,“谁要是敢进来,我就戳他一个窟窿!”菜花撩开门帘探头,安抚大锤,怒视来喜让他别闹。老铁匠以表扬大锤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感动得差点流眼泪:“我老来得女,相依为命,没想到还得到一个这么懂事的儿子,我真是受到苍天的垂爱呀!”大锤更加来劲,来喜只好作罢,一位暗自中意菜花的铁匠徒弟,十分敌视来喜,却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保卫几天下来,不知道是吊不死是被弓箭火罐吓唬住了,还是来喜富贵保卫周密,相安无事。紧张过后,来喜的心思活跃起来,昭武校尉家和菜花家两头护送,来喜富贵各领军士列队在两边,菜花带着大锤在中间,大锤倒是雄赳赳的,像个军伍护卫的大将军。菜花很不习惯,但想着大锤的安危,也无奈忍受。来喜心里十分欢喜,内心保护心爱娘们的热情得到释放,十分惬意。富贵想着这事沾上吊不死的重任,十分小心警惕。众军士却盼望来喜不要发骚,但来喜守着菜花怎么可能不发骚。

    这天入夜,来喜和富贵护送菜花回家,大锤玩累一天倒头就睡,两件玩具兵器压在枕头下边,睡得香甜。菜花闺房点着油灯,在做一些针线活,来喜望着门缝微弱的灯光,想着菜花善良贤惠泼辣,娶了菜花,会在以后的生活中是怎样的甜蜜呢?来喜充满臆想,菜花可爱的脸庞,娇美的身体,充满了脑海。富贵负责巡逻上半夜,来喜负责巡逻下半夜,需要抓紧时间睡觉,但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许久都在辗转反侧。大锤被他的动静弄醒,十分不满的嘟囔几句,又睡过去。菜花听见大锤声音,端着油灯拉开帘子探头出来看,却看见来喜也撩着围挡的帘子,一个脑袋伸出来用手撑着,眼神迷离,看见菜花娇美的脸庞,油灯金黄的光线映在脸上,忽闪忽闪的有灯光映照,屋内黑暗,反而显得菜花一个人是无比的清晰,青春洋溢更加动人,意乱情迷的来喜禁不住色胆包天,做了一个嘟嘴,隔空亲了菜花一口,菜花看他下流的样子,又羞又恼,又不好发作,发嗔做了一个不要脸的口型,然而来喜已经迷入情路,女神举着光亮就在前方,怎会折返不前,又做一个嘟嘴,做得十分放肆,菜花立刻反应,一巴掌挥舞在空中,作势要打来喜的样子。堂屋内,众军士都呼吸均匀安慰睡眠,老铁匠劳累一天,正酣畅的打着呼噜,伴着前院徒弟的鼾声,一唱一和。富贵在院子外边巡逻,只是轻微的脚步声。剩下两人,一个想着甜蜜发了臆想在前,一个撩开门帘让灯光将自己的娇美完全展示在后,一个欲迎,一个还拒,两情缠绵,来喜又做了一个亲嘴,这下惹怒了菜花,眉头一皱,哼的一声,甩了个臭脸,放下门帘,回去闺房,将油灯放在桌几上,看着凌乱的针线活计篮子,心里却更乱,砰砰直跳,试着归置一下篮子里的活计,拿起一件未完成的继续做活,针却刺入手指,钻心的疼,想放到嘴里吮一下,却被人拿起放到自己嘴里吮吸,菜花吓了一大跳,却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连忙抽出手指,比划手里的针要扎来喜。

    来喜轻轻的问:“你要用针扎我吗?”菜花忽闪着眼睛先是摇头,后肯定的点头,来喜就笑了,去抓菜花的手,菜花不敢惊动大家,只好让来喜握着,拿针的手还在不停的晃动,来喜握着有点冰凉的手,细腻绵软,还有微微的颤抖,心里无比甜蜜,另一只手就去楼菜花的细腰,嘴里问道:“我亲你一口,你就扎我一下,好不好?”菜花被搂住,心里却平静了,身体一股热流冲到头顶,暖洋洋的,轻飘飘的,觉得天地都变成了棉花一样,自己也化了,却是放心的化了,因为有一只坚实的臂膀搂着自己。此时来喜却紧张了,他的身体绷紧,血脉膨胀,一动不敢动,只是缓缓的靠近菜花,越来越接近菜花的双唇,想着一亲芳泽的美妙,搂着菜花的手也将菜花慢慢向自己搂过来,一切就在眼前,菜花肌肤的芬芳沁入来喜的心肺,沉醉的来喜也闭上双眼,就在时间停止的一刹那,来喜哎哟的一声,菜花却反应过来,一把捂住来喜的嘴,大喘气却不敢出声:“你喊什么呀,我又没扎你?”来喜被捂着,眼睛滴溜溜的转,旁边露出一张小脸,听见菜花说不要喊,自己也不出声的说话:“是我扎的!”来喜摸到自己大腿边抽出扎自己的东西,是一件自己送给大锤的兵器玩具,玩具几乎整根刺入,疼得来喜嘴里直嚯嚯嚯出气,扎自己的正是大锤,不知道是痛还是好事被搅,眼泪都挤出来了,搓揉大腿不停,嘴里呵斥呵斥的喘气。

    看着大锤和来喜,菜花羞涩,又好笑有好气,轻声责怪大锤:“你不睡觉,起来干什么呀?”大锤不知道是对是错,老实说道:“我一翻身,看见来喜哥哥不在,又看见姐姐的闺房有动静,以为土匪来了,便要保护姐姐,没想到这个土匪就是来喜哥哥!”菜花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来喜哥哥不是土匪!”来喜咬牙切齿做着嘴型:“你才是土匪呢!”拿着手里的兵器玩具轻声说道:“这个没收!”却感觉手里的玩具兵器有动静,看时,原本沾血的玩具兵器,加上手里的血,一丝一滴都不见,玩具兵器却慢慢变大变长,十分奇怪,三人都惊呆了,眼见就要碰到闺房墙壁,来喜赶忙移动,适应兵器的变化,直到不再变化,一支丈八尺长的白缨枪,枪杆漆黑锃亮,缨毛洁白如雪,枪头银光闪闪,锐利夺目刺眼,重量却不增加一丝一毫。

    来喜从一心想要一亲菜花方泽,到突然像魔法一样出现的长枪,思维像是被定住一样,而长枪在手,样式十分喜欢沉迷,忘了菜花就在身旁,仔细端详手里的长枪,枪头长一尺半,离枪尖三寸处两面都有暗眼,枪刃最宽处五指宽,枪刃尾部有倒刺,枪箍八寸长,金光灿灿,然而枪杆在枪箍里浑然天成,不似人为放进去的一样,在油灯下,仔细查看,抢箍上刻有五个小字:“金纂提炉枪!”

    大锤十分好奇看着,菜花也迷惑当场,一根长枪突然变化出现在自己的闺房,说出去谁相信?来喜看来看去,在手里颠来颠去,看见菜花迷惑,交给菜花查看,菜花握在手里,轻得像一根鸡毛一样,来喜问道:“怎么回事?你的闺房闹鬼了?”菜花恨恨的看来喜:“闹的是你这个鬼,这不是你送给大锤的玩具兵器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大锤,你把另一件也拿来看看!”大锤听姐姐的话,去枕头下拿来,菜花一对比,除了样式和大小不一样外,色泽一模一样,说不出一二来。来喜恼怒大锤不懂事,将另一件玩具兵器没收,训斥大锤:“小孩子晚上不睡觉乱跑什么呀,净耽误事儿,回去睡觉!”大锤委屈瘪嘴,菜花温柔的说道:“听话,睡觉去,记住,刚才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大锤似懂非懂,但姐姐叮嘱的,爽快的点头答应,默默回去睡觉。菜花看见来喜不挪步子,横眉冷眼,出声说出这个不平静夜晚的第一个字:“滚!”声音响亮,这是要发飙,来喜麻溜的提起长枪溜出菜花的闺房,不敢等着菜花姑奶奶翻脸。

    在院子外巡察的富贵听见声音,冲回院子,和来喜迎面,担心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看见菜花闺房的灯刚好吹灭,立刻明白。来喜一手提着抢,一手拉着富贵:“出外边说!”

    此时天空月朗星稀,朦胧的夜色掩盖不住喜手里长枪的光芒,来喜摇晃着手里的长枪,省略掉闺房和菜花,只说大锤用玩具兵器扎他,就变成了这样。富贵不信他鬼话,一定是做了龌龊的事情惹怒菜花,但来喜手里的兵器怎么解释?富贵知道昭武校尉的军伍,骑兵都使用方天画戟兵器,这是昭武校尉统领军伍的标志,因为他的方天画戟功夫娴熟,训练军士有经验。除了方天画戟,军伍里的长尺寸兵器就只有长戟军阵使用的长戟,军营城里不允许出现别的,出现也使用不惯,根本没有必要,铁匠也不锻造,所以很好奇来喜手里的长枪。

    来喜自己都一头雾水,更不知如何向富贵解释,只能有样学样,像大锤,将另一件玩具武器扎在富贵的大腿上,富贵猝不及防,被深深的扎入,来喜看到富贵痛得像方才自己一样,解气的问道:“就这样,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富贵疼得直跳脚,要不是怕惊着四邻,他敢拿刀砍来喜,咬着牙拔出那件玩具兵器,握在手里,怒目瞪着来喜:“听你这个扒良家闺女闺房的采花大盗瞎编,你色胆包天被菜花骂了,来这里扯谎!”还没有骂完,手里就有变化,富贵这回相信出怪事了。夜黑风高里,万籁俱静,吓得富贵赶紧扔在地上,那玩具兵器还在变化,直到成型,最后是一件同样长的兵器,一件黑缨长矛,色泽大小和来喜手里的兵器一模一样,重量轻如鸡毛,区别只在尖刃上。富贵捡起来细看,这件兵刃对比来喜的长枪,矛刃稍长,两尺,弯曲,三指半宽,数一下,是九个弯曲,两人细看长矛金箍上的文字,叫金纂九转矛。

    富贵这才信了来喜所说,真是天下无奇不有,富贵担心道:“这是不是撞邪了?出来这个玩意儿!是不是我们要倒霉呀?这两件怪物怎么处理?昭武校尉军法严明,军营里不许练别的武器,更听不得军士扯谎吹牛,这玩意儿十分棘手呀!”来喜一时没有对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