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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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去往出云

    班如夷的话语确实有些繁杂,其实不然,看过古文的人都知道,古人说话简洁明了,与白娘子和许仙一言不合就开唱不同,古话可没那么中听!

    原话其实很简洁,曰:“以人为本,尽显戮邪,天地为尊,始终如一;稚儿耄耋,未知真我,不甘入剑,吾为剑身;妍薰媸莸,物类几分,善恶难辨,何以为贵;剑本无心,岂分正邪,心之所向,屠戮苍生。”

    尚不待他人反应过来,云十二就已经有所动作,只见他双足并拢,仅剩的右手居于右侧自然下垂,上身前倾,弯腰成平直,行之一礼,足见其诚意:“云十二多谢大人指点,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更是以奇思妙论,一语点醒梦中人,此仇此恨云十二会用自己的力量,不求于人!”

    听他此言,班如夷还未说得尽兴,哪能让云十二就此退去:“别啊,云大哥,小夷我还没说完呢!”

    云十二被他这一句话差点气的吐血,敢情这都不吐不快了,说来那个年代还没有得道高僧,却也有一些隐世高人,偶尔现身说法,语惊四座,不过每一位高人都是惜字如金,点到为止,以此来增添他们的神秘感。

    在云十二行走江湖时就遇到过,那神情简直就是鼻孔朝天,先不说对方水分有多大,只看那气势就给人一种自惭形秽的错觉!

    班如夷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云十二眼里的绝顶高人了,若不是还有倾听者在侧,说不得还要逼迫着让云十二听法呢!

    班如夷确实是不吐不快,都说小孩子话多,其实他们只是单纯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说一半留一半,完全不是他们的风格。

    眼见云十二退却,班如夷把剑尖直指黄衣少女,百般温柔体贴的笑道:“漂亮的小姐姐,你一定还不理解吧,要不然我们继续探讨?”

    黄衣少女悄鼻微哼,同时还扬了扬她那洁白如玉的下颔,很是气愤,对方讲个故事,还故意在中间停顿一下,让自己说了那么一番话,本来她很看好那第一个神明,结果事情发展到最后,反而一切祸事全都是因那个神明多管闲事而起!

    “你说的全是歪理,那依你的意思,神明看到有人惩凶,难道就要做事不理吗?”

    班如夷见她还不服输,脸上也笑得更加灿烂:“并不是如此,本大人的意思是,神明本不该插手人的事,既然要插手,就该与娘亲一般斩草除根,再者,杀人不需要理由,修者修行不易,既然强大了,就该看谁不爽就杀谁。”

    “以此类推,神明与大耳赤其实是相同的人,猫鼠在神明眼中就只是畜牲,故而他们看到的也只是自己的强大,丝毫不在意猫鼠们的感受,大耳赤亦是如此,包括你们在内也是一样。”

    “这些人的痛苦与我和娘亲没有关联,大耳赤错就错在他自个儿太贱,偏偏要招惹我二人,只不过,与第一个神明一样,看一个人不美,不一定要杀了他,你看看现在的大耳赤,活着的他同那些猫有何区别。”

    “在这之前,我与娘亲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现如今,大耳赤连死在我们手中都只是个奢求,这就是神与人的差距,是不可以逾越得。”

    话到最后,班如夷表情也变得深沉而阴郁,身体上更是散发出稀薄的杀气,饶是如此轻微,也吓了黄衣少女一跳。

    “那就这么放过他?”

    黄衣少女尚不肯罢休,就这么放过对方,她心有不甘!

    “你去给大耳赤医治。”大穴尾彦指了指身后的一名老者,身为国主的他,外出肯定有巫医跟随,班如夷的话让他很震惊,他不知道要怎样的惊才绝艳之辈,才能培养出这么玲珑妙思的少年,转眼看向班若萱,对方的震惊也不比他少,大穴尾彦也有些糊涂了!

    见大穴尾彦首肯,黄衣少女心有不甘,也只能任由为知。

    话说,班若萱的震撼不比其他人少,她知道,班如夷能说出这样的话,与她无关。

    “潜移默化中,小夷似乎拥有了三种意识,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心中如此想来,班若萱并没有出言打断,这原本就是班如夷的主场,她不想过多的干涉,从开始到现在,大多时间她只是从旁辅助。

    班如夷本想捉弄出云玲一番,只可惜之前困倦时一直强忍,而今乏意袭来,趴在出云玲香气缭绕的肩头,就睡了过去。

    没办法,小孩子本就特别嗜睡,要不是被毛濑手勾动兴起了贪玩的念头,班如夷早就醉梦方休了!

    班若萱原本已经打算留给他解决此事,结果班如夷说睡就睡,她也是无可奈何。

    心念微动间,如意飞天斧变化而成的巨网迅速收缩起来,毛濑手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已经化作了虚无,莫说鲜血与残尸,恐怕连魂魄都没能逃离!

    当然,是与不是,在场的众人也没办法知晓,唯一看到的是,班若萱收回法宝之后,毛濑手连骨灰也未曾掉落,仿佛从没发生任何事一般。

    众人不禁噤若寒蝉,人的名树的影,以这样的霹雳手段杀人,而且每次杀人也都一般无二,莫说碎体残尸,连人渣都不剩一点,尘归尘土归土也成了奢求。

    静,死一般的寂静。

    想来此二人,班如夷是给予众人希望,让他们不想打搅,而班若萱是带给众人恐惧,令他们不敢干扰!

    这与倭国所存在的轮回体系有关,华夏有魂飞魄散一说,而倭国的灰飞烟灭,与其所差不多,当然,这些还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班若萱也不在意他们所想,将睡着的班如夷带上马车。

    还真别说,让冷静下来的班若萱,去想方设法的虐杀大耳赤,她还真提不起半点兴趣。

    这也许就是仙与魔的差距吧!

    班如夷被带走,出云玲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如今玉背上空荡荡的,心中乱做一团。

    而大耳赤大势已去,在经巫医诊断过后,那祸害人的物事,经断定是保不住了,被一脚踢成了中性人,也算是得了报应。

    至于大耳赤家族如何处置,班若萱不予理会,等待片刻,一干人马就已启程去往出云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