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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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母亲的悲

    大耳赤的母亲,虽说不得知书达礼,却也是传统的富家女子,深的他人的敬重,包括毛濑手在内。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都得了她的恩惠。

    虽说子大不由母,其母管不了大耳赤胡作非为的行径,但有她在,大耳赤至少会谨慎小心,背着其母,才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说其母是贤妻良母绝对不为过。

    父母不能选,儿女同样选不得,总不能看到生的不乖正了,就一把将其掐死吧!

    眼见大耳赤行为不端,久劝无果之下,只得尽自己本分,数次从大耳赤手中救得他人性命,其中就包括毛濑手与时见古丰的姨娘。

    年过古稀,还被孙儿侮辱,先不说有没有颜面说出来,就算是她厚着脸将事情抖露出来,大耳赤又会如何?

    杀人,害人?

    大耳赤又有何颜面斩杀毛濑手?

    生存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她真的厌烦了,只得在郁郁而终之时,反省她这一世的罪责!

    孝顺有何用?

    忏悔又有何用?

    人死如灯灭,在她死亡来临之际,最牵挂的还是大耳赤。

    而她,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去除母亲的身份,与那些贫民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他们!

    时光不会倒退,只能不停的向未来前行。

    梦里,那一双狠心掐着襁褓里婴儿脖颈的手,颤抖着,却不肯松开。

    就算是爹娘没有教好!

    就算他可以改过!

    就算自己背负骂名!

    她都要义无反顾的杀了他,她不敢相信,这会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只可惜,梦终究还是梦。

    只期盼,死后能与他早些相见,去那黄泉国受尽磨难,若有转生,做个畜牲,也就没了人的束缚。

    真不想说,他不适合做人!

    她临终前的最后一眼,也只是梦里亲手掐死儿子的落寞与不甘。

    ……

    班若萱也没有料想到,事到临头会发生这种变故,一开始,他是想直接灭杀毛濑手,一个疯子,她没必要与其置气。

    如今看来,反而省下了自己的一番手脚。

    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为善者,周遭之人皆为善缘,与之交心,诸人顺心;为恶者,周遭之人皆生恶念,与其相近,徒增烦恼。

    大耳赤坏事作尽,身边之人也难免会与其发生冲突,记恨于心,在所难免。

    班若萱心中有了计较,并没有急着击杀毛濑手。

    只是,其母亲死的还真憋屈,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怪只怪她生了一个不孝子,又遇到一个奇葩孙子。不过话说回来,小夷只有一个,也不是哪一个人都能这么完美,要不然不就没比较了!

    班若萱想着想着,就自个儿美起来了,快乐原本就是与人相比较,才能得出来的好心情。

    且不说班若萱一边臭美,一边又担忧起了另一件事。

    御城杵彦在妻子被羞辱致死之后,仍然选择了忍气吞声,与之前开城放人相结合,此人应该是一个忠孝之人,只是有些愚忠愚孝。

    时见古丰在母亲被杀,姑母被调戏的时候,不去杀该杀之人,反而亲手将照顾他们兄弟二人长大的姑母推入火中,死没死不晓得,这个人还得推敲,看样子心机很重。

    毛濑手应该是他们之中最正常的那一个,班如夷如此这般的想着,原本昏昏欲睡的样子,早已经不翼而飞。

    班如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在他想来,什么苟且与偷腥,不就是两人睡一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娘亲是我的,只能与我同床共枕之外,其他人你们爱咋折腾都行,班如夷偷偷的看了一眼,如仙子般踏空站立的娘亲。

    班若萱穿着的还是华夏服,相比倭国之人,华夏人比较保守,女子穿戴行装之后,连手腕都不能外露,给人很严实的感觉。

    此刻的班若萱,柳眉轻皱,面若凝霜白雪,一双美目盼兮的冰眸,顾盼间,给人说不清的冷冽与肃杀。

    班若萱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婉与甜美,班如夷对此也并没有意外,想来,这应该才是娘亲该有的气质。

    “看来,娘亲这回是真的生气来,只是她为什么会生气,难道是因为大耳赤怒骂于我?”班如夷如此想着,耳中不断传入毛濑手的解说声,与大耳赤歇斯底里的辱骂声。

    大耳赤想用身体撞开这个网障,进去撕裂毛濑手那张臭嘴,若是其它的事,他还能忍受,可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瞅着自己痛处下手。

    此役,毛濑手总结完了自己的风流韵事,话锋一转,说到了大耳赤的亲娘。

    若换作平日,毛濑手断然不会如此,他还是挺佩服对方的骨气,可如今处于疯癫的状态,丝毫不避讳此大庭广众,人杂耳多。

    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仿佛在放映一部同人小电影。

    班若萱就算是阅尽了人间百态,也还未做那难以启齿的羞人之事,心中愠恚之余,表面却不动声色。

    相比之下,班如夷身边的四女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其她三女因为年纪尚轻,虽然一个个羞色难当,好在未将他的夸夸其谈放在心上,一个个都看着状若疯狂的大耳赤,心中窃喜。

    出云玲最是难过,之前被班如夷欺凌一番,虽算不得男女****,也已相差无几,自视甚高的她,从未想过会因一个小色狼抓心。

    听着毛濑手口沫横飞的叙述着他与太母之间,那些显为人知的荤段子,脑海中就会不断的重复,班如夷用色手摩挲自己胸口的过程,鼻尖还不时传来了班如夷那薄弱的男子气。

    当然,这些也可能是出云玲自个儿臆想的,毕竟,班如夷还太小,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汗臭味一定会有。

    出云玲从外貌来看,与班若萱年岁相仿,皆都是桃李年华,初勘二十,未及。

    哪有少女不怀春,如今被班如夷撩起内火,早已春心潋滟,若非是众目睽睽,出云玲都想将这小色狼就地正法。

    不自觉往旁边稍微挪移了几步,她可不想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感受着班如夷呼吸透过自己的长发,击打着自己的秀颈,心中腹诽:“这家伙难道也有了色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