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这帮狼崽子们!
字体: 16 + -

56 阴险的明谋

56阴险的明谋

一众在心里鬼哭狼嚎的人各种憋屈各种悲观,两个祸乱的源头却跟没事人似的,笑容款款亲和力实足,左看右看也不像生死仇敌。

“寒老弟很关心为兄的身体?呵呵……放心,你即无恙,为兄的自然也要无恙才对得起你嘛,毕竟你还好好的活着,为兄又如何舍得糟蹋自己?”隔着两扇窗子,海狂儒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响起着,那暧昧不明的话,听的某些心地不纯的人眼中精光四溢,八卦气质全开。

嗷~~热血沸腾,大新闻,天大的新闻,大陆十大迷团之一终于有望拨云见雾了~~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大陆上就有传闻说海狂儒与水月寒根本是在相爱相杀,因为谁也不明白为什么海狂儒会突然之间往死里和水月寒做对,举全国上下之力誓与水月国不死不休,这样的仇恨,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吗?

再联想一下当年水月寒和玉无殇、玉无疡的复杂纠葛,八卦之血再次沸腾九十九个百分点,差一点集体手舞足蹈。

哦呵呵呵呵呵~原来不是三角恋,而是多角恋吗?三大强者争夺一国之皇什么的,兄弟相残只为心爱之人什么的,得不到你就要弄死你什么的,简直太有爱了呀呀呀呀呀~~!!!

握拳,身为有着良好搅基基础的金耀国子民,我们要发扬优良的传统,将一切未曾公开的秘密发掘出来,将其大白于天下!

所以……

海狂儒和水月寒这是在打情骂俏吧?是吧是吧?!水月寒前一阵子打杀海狂儒的人是两人在闹别扭吧?是吧是吧?!

默……水月寒要是知道左右的老百姓们都在想什么,大概会暴怒的掀桌吧?就是海狂儒也得吐血三升。

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一切的误会都是有原因的。

当年海狂儒因为输给了小自己好几岁的水月寒觉得丢脸,又知道自己强把母亲逝去的罪名扣在水月寒的头上不太讲理,就一直没对外公布他讨厌水月寒的真正原因,只是说两人八字不合,天生不对盘。

但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那是假话,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就对五大强国之一大动干戈,劳民伤财不说,也太不值得了。

可真相到底是什么,人们猜不出来,当事人又不肯说,这么猜来猜去的就猜成了迷案,由此造就了大陆十大迷团之一。

扬了扬眉,水月寒轻幽幽睨了海狂儒一眼,“是吗?那海兄就尽量活的再长久一些吧。”话落,甩手放下帘子,“进城。”理所当然的开口,水月寒似乎料定了,海狂儒会为他让路。

而果然,海狂儒的车队静静默立,人马无声,直到水月寒的车队进了城门才再次缓缓起程,瞧得那些八卦之血沸腾的快要燃烧起来的人们,瞬间粉红泡泡齐飞。

看看,看看,这就是红果果的jq,都礼让了,多么有爱啊~

就是不知道他们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车厢里

懒懒倚着木板的黎夕似笑非笑般看着悠然品茶的水月寒,“你该不会真的和海狂儒……”有一腿吧?刚刚坐在一旁他可是把车内车外人的表情和眼神都看了个清楚明白,那些老百姓们的执念太强烈,想不让人了然都难。

还别说,现在不止金耀国的百姓,就是他都有点怀疑自家好友和海狂儒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点什么了,相爱相杀吗?倒是个不错的说法。

端着茶杯的手臂微顿,水月寒挑起眼帘,朗朗双眸在黎夕的脸庞上扫过,最终落到了一旁偷偷竖起耳朵的莫漓轩身上,笑叹,连小五也喜欢八卦吗?

垂下眼帘接着品茶,轻抿了一口才淡淡的回道:“我们感情很好。”好到不弄死对方不罢休,深厚吧?

身体猛僵,莫漓轩的手掌紧握成拳,牙齿差一点把嘴唇咬出血来。

感情……很好……

他就知道,这么完美的父皇一早就被狼盯上了,可是父皇,不管你身边有几匹狼,儿臣也不会退缩放手的!

关心则乱,整颗心都挂在水月寒身上的莫漓轩,竟然一点也没听出来水月寒语气中的嘲讽。

倒是黎夕,因为和水月寒认识的时间长,又心平气和眼神通明,自然没有露掉水月寒眼眸中的调侃意味,于是隐晦的看了眼脸色不好的莫漓轩,暗叹,爱上亲生父亲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父亲他不着调啊。

话说水月寒,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什么叫‘感情很好?’你就不怕把莫漓轩刺激狠了,直接上演全武行?

不想再掺合两父子乱七八糟的感情世界,黎夕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寂静一直持续到驿馆才被再次打破。

“请水月国主随小的这边来。”早早便候在外边的官使满面赔笑的看着水月寒。

一溜的下人牵马的牵马,引路的引路,将水月寒的下人和坐驾由驿馆侧门带了下去,只有水月寒和几个亲近之人仍旧站在驿馆正门前。

“你前边带路吧。”淡淡开口,正待抬起脚步,身后却响起车轮声声,原来是又一队人马行到了驿馆门口。

再看官使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转变的那叫一个精彩。

“水月国主可否请等一下,容小的去问问情况?”

“去吧。”双手缚胸看着小跑向车队的官使,水月寒对着静立一旁的黎夕撇了撇嘴角,“你猜为什么海狂儒的车驾会和我们歇在一个地方?”

每逢五国大会召开,各国君主的安置都是头等大事,从进入主办国家开始,各国君主的衣食住行全体由主办国家承担,而为了不让各国君主产生不必要的磨擦,一般都会按照当时的国情来安排住处。

比如说,相交好的两国住在一起,有嫌隙的一定要分开,倒也不是没有几国君主一人一个驿馆的情况,只是那要在繁华的重镇,如这等边陲之地能有两个驿馆就不错了。

“还能为什么?这里,本来住下的应该是你和阎夜。”大陆上都知道火鳞国和水月国交好,将阎夜与水月寒放在一个驿馆里休息本无意外,只是现在……

冷冷扬起眉,阎夜不想见到他,见了面又不能当做不认识,竟会想到让海狂儒住进这里,也亏得阎夜开得了口。

他难道不知道海狂儒和水月寒的嫌隙更深吗?还是说,在阎夜的眼里朋友的安危根本不值一提?

想来也是,五国盛会期间不准伤害各方君主性命,有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脑袋上面,给海狂儒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整个土荣国做赌注不是?

但有句话说的好,苍蝇不咬人恶心人,每天看着对头在眼前晃来晃去,水月寒的心情……

扭头,很同情的看了眼莫漓轩,水月寒心情不好=莫漓轩找不到表白的机会=两父子继续纠结=莫漓轩悲催了。

一番问话,官使憋着苦脸小心翼翼走回来,双手互搓,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他苦啊,两位祖宗都得罪不起,若是一前一后进了驿馆还好,大不了明天早上起程时甩他两记冷眼,可在门口碰在一起不是和要他老命差不多吗?

擦汗,这一晚上自己别想睡了。

“朕有些乏了,带路。”

啊??官使有点犯傻,但只一下就眉开眼笑的给水月寒行了个大大的礼。

还是水月国君大度啊,懒得和自己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他感恩戴德,代表全家老小一同敬谢水月寒的恩德。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流转的目光扫了眼笑看向他的海狂儒,水月寒扯着莫漓轩的手跟在官使身后走进了驿馆。

落后一步的黎夕同水月寒一样,只是他看到的不止是海狂儒对水月寒的假笑脸,还有海狂儒对他别有深意的眼眸。

沉眉,这个海狂儒又想做什么坏文章?

晚饭在官使战战兢兢的极度不安中,无惊无险的渡过了,当银月悬空,星斗满天时,好不容易睡下的官使并不知道,暗流才刚刚涌动起来。

‘啪’棋子落在棋盘上,独自坐在窗前的水月寒执子垂眸,悠然自得。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莫漓轩和黎夕都被他哄去睡了,连林忠诚都被赶离了房门口,他在等,等暗卫送上比试的结果。

白天和海狂儒无声的一视,两人心中尽皆有了记较,晚饭后派出身边所有的暗卫,各凭手段,只为输赢。

没办法,主子不能轻易涉险,只好退而求其次,看身边的人争不争气了。

忽而,捻在两指间的棋子滑落到棋盘之上,水月寒抬手捂住心口,一阵阵翻涌上来的心悸搅得他脸色苍白,不能自控。

该死的,妖丹怎会在这种时候毫无征兆的暴动?

好难受,无力的趴下来,棋盘中黑白双子被水月寒无意识的挥到了地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大口大口喘气,汗水如雨而下,不一会就打湿了颊边的长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偶有所感,水月寒猛然扭头,朦朦胧胧的视线中,一张男人的脸忽远忽近飘动着,那是……

幽冥山

哗啦啦铁链声声,被蛟钻身的痛苦使得玉无疡身体狂颤,无边无际的痛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神经。

好痛,狠狠拧起眉,原来有些痛是不能习惯的。

‘唔~’狰狞着仰起脖子,青筋一根根绷起,即使坚韧如玉无疡也在这一刻忍不住嘶吼起来。

太大的痛楚让玉无疡失神了好一会,等脑子恢复些许清明,这才发现今天的蛟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瘫倒在地上,玉无疡沙哑着嗓子问,身体在无意识的抽搐,看起来相当狼狈却又莫明的高傲。

“我们这来了个好朋友。”舌头急急舔着嘴唇,幽蓝的蛟眼一闪一闪,幽森森悚人。

“你朋友?”什么朋友?不用说,能成为蛟的朋友,想也知道不会是人类。

“人类,朋友也分很多种,有些朋友是用来吃的,就像是大补的药丸,好处多多。”再次舔了舔嘴唇,“若是能把他骗来……”那可是颗美味无比的千年妖丹,吃下去自己说不定当场化蛟为龙,再不用受这份窝囊罪了。

吃的?玉无疡除了一开始诧异的挑了下眉之外,接着就淡然无视了。

吃什么人都和他无关,他只守着寒弟一个人就可以了。

“待我看一看这位朋友的相貌,但愿能和他的内丹一样惹人垂涎三尺。”几乎是迫不急待的幻化出一方水镜,眼睛紧紧盯着荡起一圈圈波纹的镜面,某蛟心情紧张的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另一边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的玉无疡扶着墙壁坐起来,看也不看兴致勃勃的蛟,对于蛟口中的朋友也不感兴趣,盘起双腿,径自炼化阴气去了。

波纹荡了三圈,渐渐的清晰的图像出现在境面上。

只见这是一处宽敝的房间,两个俊美的男子一坐一躺,眼神交措默默无言,大有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架式。

“哎呀呀,这两人是情侣吗?长的还真不错,特别是躺着的那个,好想一口吃掉他。”眨巴眨巴眼睛,这个人类的妖丹很纯正,本人的气质也属于上等的那种,若真能把人弄来,它发誓自己会很温柔的吃掉他,绝不让他有哪怕一点点的痛苦。

眉不挑眼不动的坐着,玉无疡手心朝上闭目调息,全拿某蛟当空气看待了。

长的好又如何?有他家寒弟好看吗?就算比寒弟好看气质也相差甚远,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比寒弟更出色的人!

房间里

水月寒仰躺着不说话,任海狂儒轻佻的手指在脸颊上滑过仍旧淡然处之,反正他就算急死了也没用,妖丹暴动致使全身无力,身为案板上的肉,自觉一点总比无谓的挣扎要好看得多。

“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吗?”手掌轻轻扣着水月寒的脖子,“从当年输在你手上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梦想着这一天。”指掌磨擦着细滑的肌肤,海狂儒感叹,这触感,和想像当中一样的迷人。

“噢?那我应该觉得荣幸吗?”能招惹这么大个麻烦回来,自己也算是高人一枚了,“你想怎么处置我?”他不认为海狂儒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虽有祖训说不能伤害各自性命,但很多时候,死恰恰是最简单轻松的事情。

磁性悠扬带着点别样风情的声音由水镜里传出来,某蛟正看得津津有味,陡然身边风起,拿在掌心里的水镜瞬间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我说人类,你抢我水镜做什么?”刚刚这小子不还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吗?怎么?听到迷人的声音喜欢上了?原来他并不是块石头嘛,痛到极点也没见求饶的人,它真心以为这小子是石头做的来着。

根本没心思搭理某蛟,玉无疡瞪大了眼睛看着水境里无力仰躺在**的男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须发无声自动。

他认得,那个人,那个被他印刻在灵魂深处的人,他认得。

“怎么处置?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邪挑了挑眉,海狂儒笑着轻拍手。

下一刻,窗外翻进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男人。

“喏,这就是我说的游戏了,本来今天晚上我们的暗斗算是半斤八两,不输不赢,可谁让老天帮忙呢?你在身旁无人时病倒,我若不弄出点明堂出来,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说着一个响指,示意黑衣人将肩膀上扛着的男人扒光了扔到水月寒身边,笑的更加邪恶了。

“原来如此。”感觉男人如蛇般缠了上来,耳边急促的呼吸轻易就让水月寒看破了海狂儒的目地,招来一帮人看着水月国的君主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馊主意不错。

“懂了?但这只是其一,其二嘛……”‘好心’的将男人的头扯高,让水月寒可以清晰看到男人的脸,“怎么样?是不是和黎夕一模一样?这可是我准备了好久的礼物呢,今天终于用上了。”

水月寒这回是真的愣住了,海狂儒的后一招果然比第一招要狠得多。

一如他和海狂儒的恩怨,他和阎夜的友情在大陆同样闻名,而黎夕对阎夜的感情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海狂儒的眼睛,让一个陌生男人压倒了水月国的君主固然能让水月寒丢脸让水月国蒙羞,却又怎敌得上火鳞国和水月国彻底决裂?

不可否认,阎夜对黎夕再决情,黎夕在阎夜心里的位置也无人可以替代,二十多年风风雨雨始终如一的付出,就是铁人也不能无动于衷,阎夜不是铁人,他对黎夕动情了,很深,仅比江山差一点。

用黎夕挑拨他和阎夜的关系,这一招高明,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成功,对海狂儒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水月寒被压是压定了,丢人也丢定了,压人的是谁有区别吗?

“水月寒,慢慢享受,我会派人绊住黎夕让他一晚上不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我们……一会见。”潇洒转身,他得去把阎夜引来,至于自己走后这里会不会发生变化……

他不在乎,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他只须做到自己能做的,成不成功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说来这还是水月寒教会他的道理,也是他用母后的命学会的道理。

“海狂儒你敢!”远在寒洞里的玉无疡暴怒,无风自起的发如鬼手飘散舞动在空中,深邃的眼睛血红一片,涛天的煞气将若大的寒洞一层层冰封,顷刻间寒袭千里。

手中水摬咯吱咯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耳响声,看着水镜中那男子的手伸进了水月寒的衣襟,再也承受不住刺激,玉无疡仰首发出了慑人心魂的厉啸。

海狂儒,我玉无疡不杀你,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