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牧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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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窦初开1

    徐迁他们正聊着,听到外面巡夜的护卫嚷嚷着,唬的都不敢出声。汉忠怕护卫进来发现苏菲郡主,忙把火盆里燃烧的牛粪给扑灭,等了一会儿,听声音巡夜的护卫好像走远了,他才抱歉地说:“黑灯瞎火的,让郡主受委屈了。时候不早了,不是老奴要赶郡主,实在怕夜长梦多再有人来找郡主。徐迁,你这就送她们两个回去吧!要小心让别让人发现了去。“

    帐里漆黑黑的一片,郡主起身告辞时,额头碰上了悬挂着的水皮囊,“哎呦!这挂的是什么?我的个子都能碰到头。你们师徒四人住的也太挤了,我回去向西托总管说声,给你们分个大帐篷。那就先告辞了。“

    汉忠忙谢绝道:“多谢郡主好意。但实不敢劳驾郡主向西托总管生事。“

    “小心点,别再让脚下的东西给绊倒,“地下扔的乱七八糟,徐迁担心把她两个给绊倒,自己了解环境,他抽身走向前面,“来,拉着哥的手走。“

    在黑暗中,苏菲本就被徐香媚拉着往外走。听了徐迁的话,苏菲一把把徐香媚给拽到了身后,她上前一步抻出了手。

    徐迁摸到抻过来的一只滑腻腻的小手,引领着来到帐外,“不用担心哥,师父还有师兄们都对我挺照顾的。“月光下,他回头看了一眼,苏菲被他拉着手紧跟着。吓的他赶紧松开手,原来以为香媚会伸过来,却不料是郡主的手。而他拉看手的片刻,私下里还做了以前和妹妹玩的握手勾指游戏,怪不得配合不好,几次勾手指都是他主动寻找她的手指点她掌心。

    “失礼了,郡主。还以为拉着香媚呢!这混丫头竟然也不吱声,是不是想看哥的笑话?“

    徐香媚笑道:“哥哥随便拉人家的手,倒怪起妹妹的不是了。“

    苏菲见徐迁知道拉的是她便甩开了手,不高兴地说:“哥哥好偏心,都是妹妹,为何我的手就拉不得?“

    “原以为只是认了个好姐姐我沾大便宜了,却不知是来和我抢哥哥的。“徐香媚撒着娇,上前一步抱住哥哥的胳膊。

    “就和你抢了,看谁抢过谁!“苏菲和徐香媚打闹着,她把香媚给推开,学着香媚也抱住了徐迁的胳膊。

    “嘘!你们两个别再闹了,小心让人发现咱们。“路过另一个马篷时,徐迁提醒她们。

    唬的徐香媚一缩身子不敢再说话,只是咯咯的偷笑。

    苏菲也吓的伸直了舌头,不敢再语。她何曾这样行事,悄无声息的怕被人发现。草原上地广人稀,这里生长的人从来都是怕不被人注意,说话高声炸腔的,连歌声也都是尽着喉咙往外吼。可她今晚因为来见他,竟也如此这般像小鸟依人似的怕人惊吓,这可是在她的部落封地啊!

    徐迁目送苏菲郡主和妹妹远去的背影,看到她俩关系螎洽,他放心了,以后也不用再担心妹妹会受苦了。

    徐迁回到帐中,师父他们都已睡着了,还传出了大黑那粗重的鼾声。他躺下去却翻来复去睡不着,想自己虽然命苦被抓到草原做奴隶,可却有幸遇到苏菲郡主和师父。师给了他活着的希望,为了达到养马助大汉目的,他能忍受一般志向所不能承受的。况且师父对他很照顾,也给两位师兄叮嘱,他年级还小,要处处照顾。今晚苏菲郡主来了,也管他叫哥哥,能有这么一位郡主做妹妹,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以前都是天朦胧亮两位师兄就起来铲马圈里的粪,师父在帐中烧好一锅马奶再喊他起来。徐迁昨晚装了一堆心事,一晚上也没怎么睡,那郡主就像向他心里扔了一个熟透的哈密瓜一样,在他的心壁来回碰撞。最后,哈密瓜碰碎了,一股无比甜密的味道撒在他的心地。

    天还不亮,徐迁就起来了,师父和师兄们睡的正香,大黑嘴里还正吹着哨。

    徐迁借着月光,扛起藤筐来马圈里铲粪,他肩上一则扛着藤筐,一手拿粪铲,铲一铲马粪再抡向身后挎着的藤筐里,铲满一筐就堆到马圈外晾干后烧火用。他又铲了一铲甩向身后,由于没常干这种活,抡偏了方向正砸到一匹马的背上。这匹马故计是迁怒徐迁羞辱了它,它抖擞鬃毛,溅了徐迁一身算是报复了。

    待徐迁干完活回来,师父正在煮马奶,边催促两个徒弟快起来去干活。汉忠见徐迁溅了一身的马粪,知道他去铲粪了,扭头又训诉两个大徒弟,“瞧瞧你们的师弟,小小年级却不用吩咐就知道早起去干活了。”

    铁锤嘟哝着,“这么多天来只喝马奶和吃奶烙,昨晚猛一下吃那么多肉,胃里受不了,到此刻还难受着。“

    汉忠道:“你就是那种贱命,就该用稀汤寡水涮你才是。”

    师徒四人喝过马奶吃了昨晚剩的烤肉,赶忙去马圈赶出马群。朝阳初升,草沾甘露,他们一路吆喝着马群往草场去。老远就看到红红的太阳里有两个娇美的身影,就像住在天宫里的仙女一样映在朝霞中。苏菲郡主和徐香媚正背朝阳光在等他们来。

    徐迁闻了闻身上的马粪味,不由得勒了勒马缰绳,让胯下的马放慢脚步。徐香媚看到哥哥叫了声,“哥,你可算来。郡主和我都等了多时。”她催马迎上前去,可由于骑马不是太娴熟,她骑的马忽一起步,她一个趔趄就从马背上滚下了。

    徐迁忙跳下马去扶起妹妹,“尽呈能!才学会几天骑马,就不知慢点!”

    苏菲郡主迎上汉忠,“汉忠师父,那就辛苦你了,我把哥哥先领走了。”

    汉忠无奈,“那郡主一定要小徒天黑之前来与老奴会和,不然让人发现他没去干活而且还是和郡主在一起,捅到王爷那里可谁也护不了他。”

    徐香媚刚被徐迁扶上马,听了汉忠的担心,忙说:“这个就请师父放心,到时我会催哥哥早回去的。”

    苏菲看徐迁表情有些犹豫,驱马走到他面前说,“走吧哥哥,难得你有机会出来玩,还犹豫什么!”

    徐迁闻到了苏菲身上散出的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那是西域进贡来的香料,草原上只有王室家眷拥有这种珍贵的香料。他掸掉了身上粘的一片马粪,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不去的好,师父和师兄们够忙了,我该帮忙多干些活才是,怎好贪玩!再说,我一身的马粪味,哪配和郡主在一起?”

    苏菲听了,笑道:“咯咯咯!连我父王从外回来浑身都是马粪味,何况你整天牧马的人。在草原上,身上没有马粪味的就不是男人。快走吧!难道你放心就我和香媚两个到湖边玩?”

    蓝天下,碧水边,三个不安份的少年在钓鱼。钓鱼是需要耐住性子的,可他们三人扭头一提竿,转身一甩钩的,怎能钓到鱼!

    草原上的这鬼天气,清晨出来时还冻的人直咬牙,到中午却又热的人喘不过气来。苏菲郡主热的早就把外套扔给了徐香媚,看到徐迁满头是汗,便说,“哥哥都热的满头大汗,还穿那么厚?不如脱了衣服下河摸鱼吧!”

    匈奴人的服饰是便于调节冷热的,热的时候露出左肩,冷的时候就提上。徐迁生长在中原,虽然穿了匈奴的服饰,但却没有这个露肩的习惯。都是冷了穿上,热了干脆脱下光着上半身。可今天是和郡主在一起,他怎能有失体面。听苏菲郡主说了,他才想起露出左肩来凉块。

    徐香媚是知道哥哥的习惯的,她上前说:“哥哥今天当着郡主的面怎么斯文起来了?郡主都认你做哥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以前在故土,这热天你早就泡在水里了。来,快脱下给我。”她说着去扯徐迁身上的羊皮衣。

    徐迁被逼的无奈,也耐不住凉水的诱惑,可自从进入草原,他觉的自己已长成男子汉了,男女之间应该避嫌。他只好文诌诌的说:“男女授受不亲,”看她们两个没反应,又补了句,“礼也。”

    苏菲还在玩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被徐香媚给拉转过身。

    苏菲不解地问:“男女什么不清的,说的是什么?”她知道他们兄妹口中说出成套的话,虽一时听不睡,但经过详解后,会越嚼越觉的有味道。

    徐香媚戏谑,“郡主不耻下问,小女子当然应该给讲清楚了。说的是男女不能相互摸手,摸了就说不清楚了。连手都不能摸,当然就更不能看男人脱衣服了。”

    苏菲回过味来,“噢!怪不的昨晚上哥哥看清拉的是我的手,吓成那样。原来是怕说不清楚。”她又担心地说:“那要是我掉河里了,哥哥岂不是会看着我淹死也不会去拉我一把!原本还挺喜欢礼义之帮的中原的,却还有这害死人的规矩。”

    徐香媚也文绉绉地念道,“嫂溺援之,权也;嫂溺不援,豺狼也。这是那句话的下半句。说的是,若嫂子掉河里了去拉她,这是该做的;不去拉而怕说不情,那就是豺狼。你只是一知半解,就否定礼义是害人的东西,也太小瞧我中原几千年的文明了吧!”

    徐迁还在磨磨叽叽的脱衣服,因为匈奴人的服饰都是羊皮做的,只有贵族才能穿上丝绸做的内衣,他怎么好在两个女孩面前脱光?他那身从中原穿过来的粗布衣服,在去年冬天洗过之后晾在外面,第二天清晨起来时发现掉在了地上,却和地上的冰雪冻在了一起,一直没能取走。直到十几天后被灰尘遮盖住了,正好有一天两位师兄把牛粪堆在了上面。从些他的皮和羊皮就直接的磨蹭起来了。

    苏菲和徐香媚转身等了半天,不听徐迁发话。苏菲不耐烦的问了句,“好了吧?”

    苏菲把身子过来,徐香媚也跟着转了过来,正赶上徐迁才脱光还没下到水里,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