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雨绸缪
太师凌普的府邸坐落在朝阳街外的文宣巷口，原本是前朝一个没有多少名气的将军府邸。当年赵匡胤坐定江山后大赏群臣，本欲将离王城更近的一处很大的前朝亲王府邸赏赐给凌普，但被凌普逊谢了。这处府邸虽说偏远一些，门庭之处也不甚开阔，但几进深院，再加上后园也是占地宽广，深为凌普喜爱。在他十多年来的修葺与改造之下，竟也变得气势不凡。
凌家的霹雳军为凌普的父亲凌鼎与祖父凌振所创，凌家本为书香世家，凌鼎自幼饱读各种名书杂记。乱世之中，凌鼎与父沦为工匠，为皇家开采各种石料，用来扩建宫殿。他按照书本所记秘方，加上千百次的试验，终于发明了火药用于开山炸石。工匠们在官吏的逼迫之下揭竿而起，走上反抗之路，成了唐末的众多义军之一。凌鼎不但识文断字，而且足智多谋，起义初期便成为了义军的参谋，后来在几任义军的首领阵亡之后，他接过了义军的指挥权。他运用火药制作成火箭与火器，将这支军队带成了威名天下的霹雳军，并攻州取府，割据一方。凌普在凌鼎阵亡后继承了霹雳军权。
凌家祖上为书香世家，本来类似于其他的书生，并没有无缚鸡之力。多亏凌鼎与父凌振在工匠营中劳动的时日久了，练得一身的力气，同时向有些武艺的匠人们学习了一些拳脚，也足以防身。凌普兵败后，在逃生的半路之中，将只有五岁的凌胜放弃于嵩山的少林寺的菜园门下。隔着木门将他将长子凌胜托付于里面的和尚。谁知年后凌普再去寻时，那菜园却已遭受大火焚烧，成了一片废墟，不知凌胜的生死，也没有了和尚的踪迹。虽说以后每年之中的这个时候，凌普都要来嵩山，可是众人将山上的寺庙翻遍了也找不到儿子的踪影。凌普夫妻常常以泪洗面，以为儿子早已不在人世。
整整十年之后，正当凌普军队被后汉和北辽合兵围困，命悬一线之际，一位红袍小将骑着一匹黄骠马单枪杀入阵中，几个来回之下，他连挑北辽数员上将，杀散围兵。待两人交马相照之时，小将军翻身下马，哭着跪拜在凌普之前，这才父子相认，凌胜得以认祖归宗。原来监守菜园的和尚法号觉明，竟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坐弟子，他因犯下酒戒，被住持罚守菜园。那****收留下了小凌胜，谁知半夜乱兵齐进，闯入园中，觉明只得在厨后点起大火，趁乱挟着小凌胜翻墙逃走。觉明带着小凌胜一路向西，投到华山之下的庙中安下身来。十年之中，觉明将佛家功夫与武艺尽数传授与凌胜，嘱咐其长大之后，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凌括是凌普的长孙，凌胜之长子，年方十六岁，他长得身材健硕，英俊挺拔，面相与他的祖父凌普极为相似，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方口阔面，五官均称，两道浓眉似剑，一嘴皓齿如雪。他于半年前随赵匡胤出猎射杀花斑猛虎，被皇帝奖赏，加封为殿前骁骑校尉，正式授职为霹雳军少帅，并赐婚九公主。九公主为赵匡胤与宋皇后心头最爱的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尚未满十四岁，只能待及笄后完婚。
凌普后来率军投在赵匡胤的帐下，成为赵匡胤的主要将领之一。赵匡胤坐定江山后，令凌普弃武从文，初授丞相之职。后来赵匡胤以杯酒释兵权之机，大肆削减功臣武将的兵权，将石守信，王审琦等禁军高级将领纷纷解除军职，放归田里。然而赵匡胤仍将霹雳军独立于禁军制外，仍以凌普之子凌胜为主帅，凌普之侄凌魁为副帅，仅加派了王仁刚为都监，足以显出赵匡胤对凌家之信任，对霹雳军之倚重。
赵光义在其兄赵匡胤的大力培植之下，也在江山统一之中立下赫赫战功，权势迅速壮大。近几年，赵光义被赐爵晋王，还任开封府尹，殿前都点检掌握京畿的兵政大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而且是当朝唯一的亲王。大宋初立之时，晋王与丞相凌普在朝中有不和谐时，皇帝以和稀泥了事。后因晋王军权加重且凌普年事已高，便迁凌普为太师，免去丞相之职。
凌胜与凌括两父子上报朝庭得了半个月的假期，从霹雳军驻地成朱镇回到汴之中，操办母亲胡氏老太君的十年死祭。
这日凌括早早起来了，来到演武厅练习枪法，只见一柄银枪在手，枪尖骤刺，挑起朵朵莲花，又如漫天的瑞雪飘飘。凌括将八八六十四路伏魔枪法连耍了三个来回，然后将长枪架于一边，马步冲平，将七七四十九招伏虎拳舞得呼呼生风，一眼望来，只见拳脚之影，不见真人身形。凌括练完拳脚与兵器，又去后花园跑马射箭。来回折腾到临近午时，他觉得腹中早已咕咕地着响，便回到正厅，在桌上果盘之中拿起一只果子就往嘴中送。
“老太师还没下朝回来吗？”凌括问着匆匆进来的二管家。
“回少主，老太师一早被召去了万岁殿，至今未曾归来。”二管家回答道：“不过请少主放心，有凌三几个跟着，不会有事的。”二管家叫凌海，他所说的凌三是他的三弟。凌家的下人几乎全部是凌家族人。
“哦，我父帅现在哪里？”
“老爷与夫人都还在故先祖们的灵位堂里，为故老太君念诵南华真经呢。”
凌括想着老太师未回，这午饭肯定是一时半会不会开席的，何不上街买个烧饼充饥，还可图个新鲜。凌括也不去打扰父母，独自一人走出了相府门。他走出了文宣巷，径往朝阳正街而来。中午时分正是朝阳街上最为忙碌的时候，街市之上车水马龙，来往的贩夫走卒，民众商贾络绎不绝，两边店铺林立，各种叫卖与吆喝之声此起彼伏，真是热闹非凡。
凌括在街头一家无名的包子摊上花了五文钱要了五个大肉包，用油纸裹着，一边吃一边往前游耍着。他路过一间茶坊，这大冬天里面也是人头攒动，热汽迷蒙，大家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在讲着故事。他挤上前一听，原来是太祖平定郓州的旧事，里面还有祖父率霹雳军炸开城门的情节。凌普听得热血沸腾，如痴如醉，待到抚琴的小姑娘上来讨赏时，他顺手将一两白金丢入盘中。这时奇迹出现了，台上的老先生听到金子入盘时清脆的响声，他居然睁开了原本泛白的瞎眼，朝着凌普一望。待到先生收摊之时，他路过凌普身边，低声耳语：“相公借一步说话。”
凌普跟着这老小二人前行，他看着老先生将一支手搭在少女肩头而行，突然问道：“老先生仍真盲还是假盲？”
“真亦假时假亦真，人人睁着眼看这花花世界，却有几个可真正看得清楚。”老先生也不辩驳。
凌括心想，这老先生也是有趣之人，不妨随他前往，看他能有什么花样玩。
半柱香内，凌括来到了老先生的住所，一间极其简陋的小客栈之中。老先生请凌括在前间桌边稍坐，也不安排看茶，自己与少女进入后间。少许，老先生复出，将手中的一个锦袋递与凌括，说道：“既然有缘，老朽赠你锦囊一个，随身携带，遇火焰而开可救急，切记。”说毕，竟将凌括请出门来。
凌括辞别老先生，转程往相府而回。
(本章完)
凌家的霹雳军为凌普的父亲凌鼎与祖父凌振所创，凌家本为书香世家，凌鼎自幼饱读各种名书杂记。乱世之中，凌鼎与父沦为工匠，为皇家开采各种石料，用来扩建宫殿。他按照书本所记秘方，加上千百次的试验，终于发明了火药用于开山炸石。工匠们在官吏的逼迫之下揭竿而起，走上反抗之路，成了唐末的众多义军之一。凌鼎不但识文断字，而且足智多谋，起义初期便成为了义军的参谋，后来在几任义军的首领阵亡之后，他接过了义军的指挥权。他运用火药制作成火箭与火器，将这支军队带成了威名天下的霹雳军，并攻州取府，割据一方。凌普在凌鼎阵亡后继承了霹雳军权。
凌家祖上为书香世家，本来类似于其他的书生，并没有无缚鸡之力。多亏凌鼎与父凌振在工匠营中劳动的时日久了，练得一身的力气，同时向有些武艺的匠人们学习了一些拳脚，也足以防身。凌普兵败后，在逃生的半路之中，将只有五岁的凌胜放弃于嵩山的少林寺的菜园门下。隔着木门将他将长子凌胜托付于里面的和尚。谁知年后凌普再去寻时，那菜园却已遭受大火焚烧，成了一片废墟，不知凌胜的生死，也没有了和尚的踪迹。虽说以后每年之中的这个时候，凌普都要来嵩山，可是众人将山上的寺庙翻遍了也找不到儿子的踪影。凌普夫妻常常以泪洗面，以为儿子早已不在人世。
整整十年之后，正当凌普军队被后汉和北辽合兵围困，命悬一线之际，一位红袍小将骑着一匹黄骠马单枪杀入阵中，几个来回之下，他连挑北辽数员上将，杀散围兵。待两人交马相照之时，小将军翻身下马，哭着跪拜在凌普之前，这才父子相认，凌胜得以认祖归宗。原来监守菜园的和尚法号觉明，竟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坐弟子，他因犯下酒戒，被住持罚守菜园。那****收留下了小凌胜，谁知半夜乱兵齐进，闯入园中，觉明只得在厨后点起大火，趁乱挟着小凌胜翻墙逃走。觉明带着小凌胜一路向西，投到华山之下的庙中安下身来。十年之中，觉明将佛家功夫与武艺尽数传授与凌胜，嘱咐其长大之后，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凌括是凌普的长孙，凌胜之长子，年方十六岁，他长得身材健硕，英俊挺拔，面相与他的祖父凌普极为相似，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方口阔面，五官均称，两道浓眉似剑，一嘴皓齿如雪。他于半年前随赵匡胤出猎射杀花斑猛虎，被皇帝奖赏，加封为殿前骁骑校尉，正式授职为霹雳军少帅，并赐婚九公主。九公主为赵匡胤与宋皇后心头最爱的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尚未满十四岁，只能待及笄后完婚。
凌普后来率军投在赵匡胤的帐下，成为赵匡胤的主要将领之一。赵匡胤坐定江山后，令凌普弃武从文，初授丞相之职。后来赵匡胤以杯酒释兵权之机，大肆削减功臣武将的兵权，将石守信，王审琦等禁军高级将领纷纷解除军职，放归田里。然而赵匡胤仍将霹雳军独立于禁军制外，仍以凌普之子凌胜为主帅，凌普之侄凌魁为副帅，仅加派了王仁刚为都监，足以显出赵匡胤对凌家之信任，对霹雳军之倚重。
赵光义在其兄赵匡胤的大力培植之下，也在江山统一之中立下赫赫战功，权势迅速壮大。近几年，赵光义被赐爵晋王，还任开封府尹，殿前都点检掌握京畿的兵政大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而且是当朝唯一的亲王。大宋初立之时，晋王与丞相凌普在朝中有不和谐时，皇帝以和稀泥了事。后因晋王军权加重且凌普年事已高，便迁凌普为太师，免去丞相之职。
凌胜与凌括两父子上报朝庭得了半个月的假期，从霹雳军驻地成朱镇回到汴之中，操办母亲胡氏老太君的十年死祭。
这日凌括早早起来了，来到演武厅练习枪法，只见一柄银枪在手，枪尖骤刺，挑起朵朵莲花，又如漫天的瑞雪飘飘。凌括将八八六十四路伏魔枪法连耍了三个来回，然后将长枪架于一边，马步冲平，将七七四十九招伏虎拳舞得呼呼生风，一眼望来，只见拳脚之影，不见真人身形。凌括练完拳脚与兵器，又去后花园跑马射箭。来回折腾到临近午时，他觉得腹中早已咕咕地着响，便回到正厅，在桌上果盘之中拿起一只果子就往嘴中送。
“老太师还没下朝回来吗？”凌括问着匆匆进来的二管家。
“回少主，老太师一早被召去了万岁殿，至今未曾归来。”二管家回答道：“不过请少主放心，有凌三几个跟着，不会有事的。”二管家叫凌海，他所说的凌三是他的三弟。凌家的下人几乎全部是凌家族人。
“哦，我父帅现在哪里？”
“老爷与夫人都还在故先祖们的灵位堂里，为故老太君念诵南华真经呢。”
凌括想着老太师未回，这午饭肯定是一时半会不会开席的，何不上街买个烧饼充饥，还可图个新鲜。凌括也不去打扰父母，独自一人走出了相府门。他走出了文宣巷，径往朝阳正街而来。中午时分正是朝阳街上最为忙碌的时候，街市之上车水马龙，来往的贩夫走卒，民众商贾络绎不绝，两边店铺林立，各种叫卖与吆喝之声此起彼伏，真是热闹非凡。
凌括在街头一家无名的包子摊上花了五文钱要了五个大肉包，用油纸裹着，一边吃一边往前游耍着。他路过一间茶坊，这大冬天里面也是人头攒动，热汽迷蒙，大家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在讲着故事。他挤上前一听，原来是太祖平定郓州的旧事，里面还有祖父率霹雳军炸开城门的情节。凌普听得热血沸腾，如痴如醉，待到抚琴的小姑娘上来讨赏时，他顺手将一两白金丢入盘中。这时奇迹出现了，台上的老先生听到金子入盘时清脆的响声，他居然睁开了原本泛白的瞎眼，朝着凌普一望。待到先生收摊之时，他路过凌普身边，低声耳语：“相公借一步说话。”
凌普跟着这老小二人前行，他看着老先生将一支手搭在少女肩头而行，突然问道：“老先生仍真盲还是假盲？”
“真亦假时假亦真，人人睁着眼看这花花世界，却有几个可真正看得清楚。”老先生也不辩驳。
凌括心想，这老先生也是有趣之人，不妨随他前往，看他能有什么花样玩。
半柱香内，凌括来到了老先生的住所，一间极其简陋的小客栈之中。老先生请凌括在前间桌边稍坐，也不安排看茶，自己与少女进入后间。少许，老先生复出，将手中的一个锦袋递与凌括，说道：“既然有缘，老朽赠你锦囊一个，随身携带，遇火焰而开可救急，切记。”说毕，竟将凌括请出门来。
凌括辞别老先生，转程往相府而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