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吕家朝堂
咸阳都城朱雀大道之上，两列执戈黑衫皮甲兵士步伐整齐，快速穿行其中，威风凛凛，浩浩荡荡，直奔百里府苑，若是细细一看，便可查见众兵士眸中的闪烁与不安，堂堂大秦虎狼之师，唯惧百里灵公府。
“他们这是要干嘛？”
主街之上的众人不解问道。
“好像是要去百里府抓人？”
这阵势，想要猜出他们的去向应该不难。
“这群兵士胆真够大的，敢把头抬那么高，我敢打包票，一到那儿，他们准得认怂。”
“要不，一起去看看？”
……
两列兵士来到了百里府正门之外，果真被一众侍从拦住了。
其实不论是兵士还是带队中尉，心中都是有数的，此行哪会顺利？如今真见着了阻路之人，整个队列便失了主心，凌乱起来，众兵士眼神中露出的惶恐也越加明显，没错，这百里府苑哪是那般好进的！
一化形境素衣管事立于青铜巨门之外，凌厉地望向这上百兵士，眉毛一挑，略有不屑。
两列兵士以一银甲中尉为首，此时那银甲中尉挠了挠头，极无奈地向素衣管事做了个揖，恭敬道：“这位灵师大人，叨扰了，我奉王上与相国旨意，羁押……传讯贵府洪灵君，大武灵君与小武灵君。”
“是传王上还是相国旨意，好生说话！”素衣管事没好气地大喝道。
“是……是相国的意思。”银甲中尉微微一颤，回道。
“相国的意思，我知道了，那你们可以回了，百里老灵公早已发话，这几日谁都不见，至于传讯百里府灵君之事，暂且搁下。”
“这，我等无法交差哪！”银甲中尉颇显为难。
“滚！”
素衣管事转身入了府苑，而那泛着青光的青铜巨门，也轰隆隆地关闭了。
又过不多时，百里府内院之中，传出一侍从惊喜地叫喊声：“少灵君醒了，少灵君醒了！”
整座府苑又喧闹起来，不消片刻，七八男女便齐聚于少灵君居室之中。
“奇儿，你终于醒了！”
“老祖来了，让老祖看看。”
众人为老灵公让出了位置。
少灵君百里奇此时面无悲喜，茫然地扫了眼身前众人，这七八男女看似熟悉，却又有些陌生，道不明其中缘由。
“奇儿，一切可好？”老灵公关切地问道。
“祖父，莫要担心，孙儿一切安好，只是，全身依旧乏力。”百里奇瞪大眼睛，一脸怪异地看着身前发须皆白的老灵公，轻声回道。
“让你父亲看看，身体情况如何了。”老灵公将身旁的中年男子扯了过来，让他探探孙儿的情况。
众人才又想起老灵公已耗尽了全身灵力，已不负当日的勇武，脸上不免闪过一抹忧伤。
“是，父亲！”中年男子近前来，右手一扬，引一缕紫色虚幻光影没入百里奇体内，片刻之后，似有所发现，一脸愕然，竟不知当如何开口。
“父亲，莫要担心，直说无妨，孩儿受得起。”百里奇依旧淡然道。
中年男子瞟了瞟身后众人，又看着身前的儿子，轻叹道：“奇儿，你的伤已无大碍，只是，你的一身灵力也被散尽，竟跌落到了炼体之境。”
“怎会如此？”
众人大惊。
百里奇依旧云淡风轻，回道：“大家莫要担心，无妨，重修一次而已，我何曾惧过？”
百里老灵公一听，忧色尽去，笑道：“大气！这才是我的得意孙儿，怕甚？我孙儿就算等十年再去修灵，依旧会成为那睥睨天下的第一人！”
“自是如此！”众人也一扫忧色，缓下了心神。
“奇儿，真是那白落伤你？”老灵公好奇问道，从两侍从口中听到奇儿落难的原委后，府中几乎没人相信，如今百里奇醒来，自是要认真确认的。
百里奇眉头一簇，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回道：“确是白落与两神秘男子对我出的手。”
“可知为何？”众人问道。
百里奇再次陷入了沉思，最后摇了摇头。
“这白府，竟如此背信弃义，待我去兴师问罪！”
“对，看我不把那白落抽筋扒皮！”
此中之人皆是百里奇族中近亲，没谁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便有两三人就欲愤愤而去。
“暂且先等等，如今我与奇儿的境界都已跌落，万事需多做筹谋，草率不得，总得先弄清白家的到底要做什么？而后再做打算，奇儿之事，绝不会善了的。”老灵公发了话，压住了急躁的众人。
秦国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依旧肃然而立，听着廷尉的奏报。
“王上，相国，”赵廷尉伏地说道，“依据我们目前所获得的证据，百里府中的奇少灵君与其叔父百里济应是主犯，而协同之人则应是其府中的洪良灵君与武龙、武虎两兄弟，只是……只是这百里府势大，我等……我等未能入府，也就未能抓住嫌犯，更无从获得最直接的口供。”
少年嬴政坐于主席之上，左顾右盼，不敢回话，而那吕相，竟也不做决定，只是凌厉地扫过众人，目光所至，众人惶恐。
“王上与相国不是给了你最高权力吗？皇亲国戚、四世三公又如何？”依旧是那尖嘴猴腮的文臣质疑道。
“臣等根本就进不了百里府，百里老灵公发了话，近几日封府，谁都不得入内，我等若是硬闯，若不调动国中大半军队，决然进不去。”
“你可曾说明，这是吕相旨意？”另一贼眉鼠目的文臣问道。
“说了，正是因为说了，才被百里府中管事骂了句滚！”
“放肆！”满朝尽半文官武将齐声怒道。
“王上息怒，相国息怒，臣据实以告，绝无不敬之意。”廷尉大人诚惶诚恐。
“禀相国，百里府素来嚣张跋扈，根本未将相国与王上放在眼里，若不早作打算，纵容其继续发展下去，势必会王位易主，臣恳请相国与王上诛杀逆贼，莫误了整个秦国王朝！”
尖嘴猴腮文臣伏地叩首，咚咚直响，仿若要震动整个朝堂。
“臣等附议！”满朝文武，又跪了一片。
“仲父，如何是好？”少年嬴政神情慌乱，望向吕相。
“众位莫及，堂堂大秦法制之国，绝不会纵然不义之徒，也不能冤枉了国之栋梁，”吕相扫向群臣，继续问道，“赵廷尉，证据可是确凿？”
赵廷尉环视着伏跪着的群臣百官，心中忐忑，再望见主席之旁吕相的凌厉眼神，陡然一惊，忙大声回道：
“证据确凿！虽说我们未能审讯行凶之人，但根据从百里府中下人打探到的消息，事发当日，百里府的百里济、百里奇与其另三位神散境灵君均不在府内，且此时百里奇已身受重伤，于府中修养，细想一下，这整个大秦王朝，除了白府白老灵君，有谁能伤到他？”
赵廷尉既然选定了立场，也就没了顾忌，越加凛然地说道：
“如今百里府中之人都忙着救治他们的少灵君，自是不会理会我等的传讯，不过，我等已然顾及到他们的脸面，单单传讯他们的门客，只是，臣绝想不到，他们竟如此不将相国与王上放在眼中，就连要传讯他们府中的门客，也是阻挠重重。”
“那白内史，你又如何看？你白府与百里家向来亲近，你们可否确定杀白老灵君之人，正是百里府之人？”
这白内史正是白老灵君庶子，自入了官场，一路摸爬滚打，月前才升任治栗内使，对于官场之事又岂会不懂，既然容不得多想，他便一咬牙也跟着叩首，大声道：“相国，王上，百里家狼子野心，终会成为我秦国大患，而今他们目无王法，杀我父亲在前，拒秦法在后，已为我大秦所不容，望相国与王上顾全大局，诛杀百里家乱党！”
“诛杀乱臣！”满朝文武，终是齐齐附道。
“既是如此，请蒙骜老灵公出山，就算聚秦之过半兵力，也要诛杀百里府第满门，不留活口，如有包庇之人，定斩不赦！”吕相喝道，话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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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要干嘛？”
主街之上的众人不解问道。
“好像是要去百里府抓人？”
这阵势，想要猜出他们的去向应该不难。
“这群兵士胆真够大的，敢把头抬那么高，我敢打包票，一到那儿，他们准得认怂。”
“要不，一起去看看？”
……
两列兵士来到了百里府正门之外，果真被一众侍从拦住了。
其实不论是兵士还是带队中尉，心中都是有数的，此行哪会顺利？如今真见着了阻路之人，整个队列便失了主心，凌乱起来，众兵士眼神中露出的惶恐也越加明显，没错，这百里府苑哪是那般好进的！
一化形境素衣管事立于青铜巨门之外，凌厉地望向这上百兵士，眉毛一挑，略有不屑。
两列兵士以一银甲中尉为首，此时那银甲中尉挠了挠头，极无奈地向素衣管事做了个揖，恭敬道：“这位灵师大人，叨扰了，我奉王上与相国旨意，羁押……传讯贵府洪灵君，大武灵君与小武灵君。”
“是传王上还是相国旨意，好生说话！”素衣管事没好气地大喝道。
“是……是相国的意思。”银甲中尉微微一颤，回道。
“相国的意思，我知道了，那你们可以回了，百里老灵公早已发话，这几日谁都不见，至于传讯百里府灵君之事，暂且搁下。”
“这，我等无法交差哪！”银甲中尉颇显为难。
“滚！”
素衣管事转身入了府苑，而那泛着青光的青铜巨门，也轰隆隆地关闭了。
又过不多时，百里府内院之中，传出一侍从惊喜地叫喊声：“少灵君醒了，少灵君醒了！”
整座府苑又喧闹起来，不消片刻，七八男女便齐聚于少灵君居室之中。
“奇儿，你终于醒了！”
“老祖来了，让老祖看看。”
众人为老灵公让出了位置。
少灵君百里奇此时面无悲喜，茫然地扫了眼身前众人，这七八男女看似熟悉，却又有些陌生，道不明其中缘由。
“奇儿，一切可好？”老灵公关切地问道。
“祖父，莫要担心，孙儿一切安好，只是，全身依旧乏力。”百里奇瞪大眼睛，一脸怪异地看着身前发须皆白的老灵公，轻声回道。
“让你父亲看看，身体情况如何了。”老灵公将身旁的中年男子扯了过来，让他探探孙儿的情况。
众人才又想起老灵公已耗尽了全身灵力，已不负当日的勇武，脸上不免闪过一抹忧伤。
“是，父亲！”中年男子近前来，右手一扬，引一缕紫色虚幻光影没入百里奇体内，片刻之后，似有所发现，一脸愕然，竟不知当如何开口。
“父亲，莫要担心，直说无妨，孩儿受得起。”百里奇依旧淡然道。
中年男子瞟了瞟身后众人，又看着身前的儿子，轻叹道：“奇儿，你的伤已无大碍，只是，你的一身灵力也被散尽，竟跌落到了炼体之境。”
“怎会如此？”
众人大惊。
百里奇依旧云淡风轻，回道：“大家莫要担心，无妨，重修一次而已，我何曾惧过？”
百里老灵公一听，忧色尽去，笑道：“大气！这才是我的得意孙儿，怕甚？我孙儿就算等十年再去修灵，依旧会成为那睥睨天下的第一人！”
“自是如此！”众人也一扫忧色，缓下了心神。
“奇儿，真是那白落伤你？”老灵公好奇问道，从两侍从口中听到奇儿落难的原委后，府中几乎没人相信，如今百里奇醒来，自是要认真确认的。
百里奇眉头一簇，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许久之后，他点了点头，回道：“确是白落与两神秘男子对我出的手。”
“可知为何？”众人问道。
百里奇再次陷入了沉思，最后摇了摇头。
“这白府，竟如此背信弃义，待我去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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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之人皆是百里奇族中近亲，没谁能咽下这口气，于是便有两三人就欲愤愤而去。
“暂且先等等，如今我与奇儿的境界都已跌落，万事需多做筹谋，草率不得，总得先弄清白家的到底要做什么？而后再做打算，奇儿之事，绝不会善了的。”老灵公发了话，压住了急躁的众人。
秦国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依旧肃然而立，听着廷尉的奏报。
“王上，相国，”赵廷尉伏地说道，“依据我们目前所获得的证据，百里府中的奇少灵君与其叔父百里济应是主犯，而协同之人则应是其府中的洪良灵君与武龙、武虎两兄弟，只是……只是这百里府势大，我等……我等未能入府，也就未能抓住嫌犯，更无从获得最直接的口供。”
少年嬴政坐于主席之上，左顾右盼，不敢回话，而那吕相，竟也不做决定，只是凌厉地扫过众人，目光所至，众人惶恐。
“王上与相国不是给了你最高权力吗？皇亲国戚、四世三公又如何？”依旧是那尖嘴猴腮的文臣质疑道。
“臣等根本就进不了百里府，百里老灵公发了话，近几日封府，谁都不得入内，我等若是硬闯，若不调动国中大半军队，决然进不去。”
“你可曾说明，这是吕相旨意？”另一贼眉鼠目的文臣问道。
“说了，正是因为说了，才被百里府中管事骂了句滚！”
“放肆！”满朝尽半文官武将齐声怒道。
“王上息怒，相国息怒，臣据实以告，绝无不敬之意。”廷尉大人诚惶诚恐。
“禀相国，百里府素来嚣张跋扈，根本未将相国与王上放在眼里，若不早作打算，纵容其继续发展下去，势必会王位易主，臣恳请相国与王上诛杀逆贼，莫误了整个秦国王朝！”
尖嘴猴腮文臣伏地叩首，咚咚直响，仿若要震动整个朝堂。
“臣等附议！”满朝文武，又跪了一片。
“仲父，如何是好？”少年嬴政神情慌乱，望向吕相。
“众位莫及，堂堂大秦法制之国，绝不会纵然不义之徒，也不能冤枉了国之栋梁，”吕相扫向群臣，继续问道，“赵廷尉，证据可是确凿？”
赵廷尉环视着伏跪着的群臣百官，心中忐忑，再望见主席之旁吕相的凌厉眼神，陡然一惊，忙大声回道：
“证据确凿！虽说我们未能审讯行凶之人，但根据从百里府中下人打探到的消息，事发当日，百里府的百里济、百里奇与其另三位神散境灵君均不在府内，且此时百里奇已身受重伤，于府中修养，细想一下，这整个大秦王朝，除了白府白老灵君，有谁能伤到他？”
赵廷尉既然选定了立场，也就没了顾忌，越加凛然地说道：
“如今百里府中之人都忙着救治他们的少灵君，自是不会理会我等的传讯，不过，我等已然顾及到他们的脸面，单单传讯他们的门客，只是，臣绝想不到，他们竟如此不将相国与王上放在眼中，就连要传讯他们府中的门客，也是阻挠重重。”
“那白内史，你又如何看？你白府与百里家向来亲近，你们可否确定杀白老灵君之人，正是百里府之人？”
这白内史正是白老灵君庶子，自入了官场，一路摸爬滚打，月前才升任治栗内使，对于官场之事又岂会不懂，既然容不得多想，他便一咬牙也跟着叩首，大声道：“相国，王上，百里家狼子野心，终会成为我秦国大患，而今他们目无王法，杀我父亲在前，拒秦法在后，已为我大秦所不容，望相国与王上顾全大局，诛杀百里家乱党！”
“诛杀乱臣！”满朝文武，终是齐齐附道。
“既是如此，请蒙骜老灵公出山，就算聚秦之过半兵力，也要诛杀百里府第满门，不留活口，如有包庇之人，定斩不赦！”吕相喝道，话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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