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 之 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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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交锋i

王王交锋 i

好不容易快要进青城,但修王和夜纣朗人的这两行兵队还在快速行进着,一点也没放慢速度的迹象。

我坐在一辆由闾西马夫驾驶着的四人大马车上,一点也不觉得不适,因为除了我从修王那抢来的车本身就重外,苏苏还特意上山搬来了两块大石头,放在车厢中间,帮忙镇住车。而我则坐在靠近门帘处,头靠着苏苏的胸膛呼呼大睡。

唉,就算苏苏再怎么努力自制,都还是会弄得我疲惫不堪的.现在,就唯独苏苏一个人,可以在那神清气爽地紧搂着我。

睡得正恍惚着,突然感到眉心一重。死死把眉头皱紧,头略一摆,想逃离这重量。却不得。左晃追来,右晃追来,未了还揉了两揉,没由来得舒服,我便放松了眉宇。人却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

眨了眨眼,周围还是那马车内,没变。不知方才那是什么,我眼前现下,只有一个脸红得像熟苹果的苏苏。手轻轻摸上他脸,好热。

拨开自个儿嘴角几缕青丝:“苏苏,你生病了吗?”

话音未落,腰间的手臂一紧,整个人便被苏苏紧紧勒入了他怀里,难受的窒息感。

“怎么了,苏苏?”

听出我不适还是怎么了,苏苏又一把将我放开,头却扭得更那边去,头使劲摇了两下。不肯出声。

我半眯起眼,瞧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刚想再开口,迫供这个到现在,都还没学老实的十八岁小鬼,却发现车队开始缓缓地停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后,是一个闾西士兵在帘外的禀报声:“酥红公子,已经到了紫瀛宫了。”

我一挑眉,撇下满脸红晕的苏苏,头缓缓转向那把声音————修王把我带到紫瀛宫干嘛,我好像没跟他说过,我想参观紫瀛宫吧?

为了欢迎修王的到来,明瀛早已备好了一场大宴,把夜纣王族里的所有人都邀来了,场面一时热闹非常。

身为小倌的我,当然会被安排在左边,但却是坐在第三位,居然比身为使节的斯多两年前的位置还更靠近圣座。

呵呵,看来可以得出两点:其一,明瀛皇帝———安君真的很重视闾西的溯以暗,无论怎么说,一个小倌能坐上铜殿的第二层,就已经是空前的了;其二,明瀛的确对兰朝怀有很深的敌意,它宁愿让一个小倌坐得比一个使节还尊贵,我可约莫记得当时的闾西使节和摩巴使节分别坐在右边第一、二个位置的。

穿过在台中央款款起舞的妙曼身躯,我看了眼站在对面那两个姓溯的,他们正在与从第一层走下来的安君热烈交谈着。

对待他的最强盟国,安君还真是够屈尊降纡的。

虽然算是已见过安君一次了,但那次非常匆忙,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只是从他的玉函上知道他的状况:

夜纣风首,桂朝三年出生,桂朝十八年继位成为明瀛君皇,尊号“安君”。

他接承了此前三代君皇营造起来的明瀛盛世,并非常成功地将之延续了下来。甚至可以说,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为,他开始了明瀛称王天下的霸业,进行了很多准备,无论是在军事方面,还是在外交方面,还是在经济方面,乃世上唯一能与兰朝一争天下的亘古强国。

桂朝十九年,遵照明瀛王族的族规,进行了成婚大典;

桂朝二十年,皇后为安君诞下一个男婴,即,太子夜纣朗风;此后,皇后并无再诞下任何皇子,安君也并无再策封任何妃嫔,而且也应无再宠幸任何女子。因此,明瀛的储君,永远只会是太子夜纣朗风。

桂朝二十四年,由于闾西与明瀛之间隔了一个摩巴,无论是闾西对明瀛,还是明瀛对闾西,都只能长鞭莫及。故于此年,明瀛正式与当时第二强大、国力仅次于明瀛的闾西结为同盟。

桂朝二十七年,当时,桂朝的国力仅处于六国中第五个位置.由于桂朝与明瀛接壤,国力又如此脆弱,明瀛便首先选择了桂朝作为称霸天下的第一个目标,陈兵明桂边境,不断对桂朝进行搔扰,企图找到一个借口对桂朝进行总攻。

桂朝二十八年,桂朝无法忍受明瀛如此过份的侮辱,在桂帝的带领下,首先对明瀛发动正面攻击。

明桂大战从此爆发。

但不久,在桂朝内部发生了矛盾————桂朝皇后发动了宫变,仅仅在桂帝亲征的一个月内,灭桂军、弑桂帝、围桂宫、扶幼帝、尽握天下大权。

可最匪夷所思的是,安君并没有趁着桂朝内部大乱,一举攻下桂朝。从兰朝建年,兰帝登基时至兰朝四年,都只是在明兰边境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搔扰。

后来,因开始察觉兰朝日渐繁荣,加大了侵扰力度。但每次来侵,都被实力已经成熟起来的玫王抵挡住了,直至兰朝八年,都无法再破开兰朝的门户。

兰朝八年时,兰朝突如其来、强行进入明瀛进行的一次大搜索,更是让明瀛最终醒悟到兰朝在兰帝的引领下,已经强大到几欲越明瀛,称王称霸的地步。

于是,自兰朝八年起,明瀛停止了一切对兰朝的军事活动,不再做白白损耗国力的事。举国上下尽全力进行农业生产,不断更进军事配备,借鉴军事强国闾西的操练方法,甚至邀请有“战鬼”之称的闾西三王爷,修王,溯以暗,亲临明瀛帮助操练明瀛士兵,最终创出了一支强大无比的军队.

到兰朝十年,虽然兰帝也在兰朝大力进行鼎化革新,但明瀛国力的不断迈进和兰朝原本就比不上明瀛的国力基础,使兰朝始终无法跃过明瀛,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只能紧跟明瀛之后而已。

台上的一群妙曼身躯已扭着腰姿,殷殷地鞠着细腰,缓缓地退出了第二层。

没了掩护,我也就不再看那边了,反正也没人与我交谈,因为在这场宴会上,我是被标上“修王所有”的记号的。

略低下头,看着自己在酒水中的倒映,我暗自寻思道:

虽然我知道明瀛在兰朝元年没有继续进攻的原因,对明瀛宫廷的很多密史也摸得够熟的了,但这里面还是有个很不稳定的因素————太子,夜纣朗风。

玉函说他在五岁时就被安君送进了闾西“磨炼”,以换得闾西对明瀛的信任。虽然,玉函子是在夜纣朗风被送走的九年后,才为我一手创立的,而夜纣朗风在十五岁时,也回到了紫瀛宫。可是,除了知道他已回到了紫瀛宫之外,玉函子就硬是摸不到一丁点他五岁后的事迹。

不过,我倒不认为他这个质子,能破坏我的计划.尽管,他是明瀛的储君,是明瀛未来的皇帝.

忽而眼前,一个影子罩了过来。我抬头,是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