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变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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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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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冬天的时候,小马豆腐坊终于在西州开了分店。

刘晓东以外乡人的身份被招聘为分店掌柜的,虽然谁都说不清他的来历,一开始马家的人也都对他的身份抱有怀疑,但相处几天以后,大家都再没有什么异议了。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就算以前的本体是只猫,潜意识深处大家也都对他有着很深的认同感,因此短时间内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刘晓东不同于马科,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农科院毕业生,在现代又在蔬果行业打拼了十几年,在培育和营销上都有很深的经验,自然不想仅仅做豆制品这么简单。

西州天气比较冷,入冬后蔬菜非常稀少,但因为毗邻赤嶂国第一高峰鹿岭,山货丰富,尤其盛产一种蘑菇,味道极鲜美,但伞盖极小,颜色也是乌油油的十分难看。

刘晓东见那蘑菇与香菇极像,于是便留上了心,闲暇时跟几个猎户进山跑了几趟,采集了一些这种蘑菇的菌种,在豆腐坊里培育出了一批新品种的香菇,上市后反响不错。

腊月初八,西州在连绵的大雪之后迎来一个晴朗的天气,刘晓东大清早起来就感觉左眼跳,像是有什么喜事要上门。

果然,晌午刚过,便见一辆驴车驶近了铺子,停在门口,定邦抱着马鞭笑嘻嘻坐在前边,花见从车帘里探出头来,眨眨眼:“二掌柜,你猜谁来啦?”

刘晓东心头一喜,还没回答,车帘掀开,马科整个人裹在一领鹅黄棉斗篷里,微笑道:“愣着干嘛?过来扶我一把。”

刘晓东忙扶着他下了车,见他脸蛋都冻红了,不由得心疼,嗔道:“这么冷干嘛还来巡视?怕我给你卷包会啊?”

马科笑着摇头,见定邦和花见赶着驴车去了后院,方才踮起脚在他耳边道:“想你了。”

刘晓东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将他抱起来转个几圈,但光天化日的,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偷偷握了握他的手。

“走,吃饭去。”刘晓东松了手,冲铺面里喊:“老郭,老郭,把账本儿拿来,东家要查账。”回头又低声对马科道:“走,哥前儿找人焊了个铜火锅,你先喝口水,我给你做锅子吃。”

马科抿着嘴笑,要是单吃火锅,花见和定邦一定会跟过来,要是查账本,他们俩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刘晓东把这一节都想到了,不可谓不居心叵测啊。

分店院子很大,前面是一水四个开间的铺面,后面是两间作坊,一间库房,最大的一间给刘晓东做了卧室,十七八个平方的样子,虽然家具简陋,但都收拾的挺干净。

西州流行火炕,火炕和厨房火炉相接,火炉白天用草木灰压着火,火炕便有些微温,来客人都在炕上招待。

刘晓东屋里也盘着火炕,两人进了房间,刘晓东便让马科上炕:“先别脱斗篷,一会儿热了再脱,我早上在作坊里,没生火盆。”

马科点头,单将斗篷的风帽摘下,拿小木梳整理过长的头发,不一时刘晓东端来火盆摆在炕头让他烤火,在炕桌上放了热茶,这才去厨房准备火锅去了。

马科脚冷,脱了袜子将光脚架在火盆边烤着,一边翻看账房送来的账本,看了一半刘晓东端着个黄铜火锅进来了,将火盆里的碳给火锅里加了几块,上炕坐在他身边,道:“冷么?”

“这儿可比涣州冷。”马科放下帐本,刘晓东松开衣襟,捉住他的光脚揣在怀里,贴着热乎乎的肚子给他暖着,道:“可以脱斗篷了,一会出去别着凉。”

马科依言脱了斗篷,刘晓东见他下面穿着件浅蓝色小夹袄,简单绣着几枝雏菊,素雅可爱,飞快的凑过来亲了一口,傻笑不语。

马科眯着眼睛舔舔嘴唇,扑过来搂住他脖子,狠狠吻了他半晌,龇牙笑。

刘晓东被他这意外的热情似火逗弄的血脉贲张,看着他殷红的小嘴唇,粉嫩嫩的小脸蛋,索性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双手店了掂,道:“好像重了点儿。”

马科笑了笑:“是啊,冬天活动少,总要贴点儿膘。”

“个子好像也长了点儿。”

“今年一直长的挺快,看赶开春能不能到一米六。”

刘晓东手伸进他衣服,辗转在他光滑的腰肋胸口抚摸,马科经不住挑逗,不一会便有些气喘,握着他的手腕低声道:“不成,我饿。”

刘晓东摸摸他的胃,果然瘪瘪的,便松了手,将他放在炕桌前,道:“保暖才能思**|欲,来吧,咱们先吃饭。”

铜火锅已经开了,骨头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鲜嫩的小排骨和着刘晓东新积的东北酸菜,光是闻一闻就让人垂涎三尺。

马科胃不好,吃饭总是细嚼慢咽,一口口吃的极慢,刘晓东也不着急,盘腿坐在他身旁看着,隔一会儿殷勤地拿手帕给他擦擦嘴溜个须啥的,马科一高兴给他嘴里塞块排骨,他便眉花眼笑。

“我的小马可真是出落的如花似玉啊。”刘晓东流着哈喇子叹息,“记得去年这时候,上门给你提亲的人可真是踏破门槛哪,最近我不在,有没有媒婆上门啊?”

马科笑了笑,没答话,说真的,还真有。

腊月初二那天,花媒婆又上了马家的门,这一回依旧是给邓有才提亲,不过从原先的姨太太变成了正房。

本着门当户对的原则,邓七公是看不上马家的,但儿子邓有才对马科真是着了魔了,自从年初以来便日思夜想,天天都说要退了大鸿粮店的亲事娶马科过门,闹的他头疼不已。

入秋时大鸿粮店的姑娘病逝了,邓有才更是发了疯,三七没过就让父亲央媒人去马家提亲。

当初马老爷不在家,邓七公伙同钱庄的人收了马家的田产,后又转手低价倒卖给自己跟几个亲房家,这事儿虽然做的缜密,但马家的田地姓了邓,这是明摆着的事,若是真娶了马科,难保他心中嫉恨,和自家人不是一条心,再说马家现今如此败落,娶了他也无利可图。

但一来儿子是在是鬼迷心窍闹的太厉害,二来这一年多来马科开店种地样样都做的风风火火,秋天还听说要在城里找铺面开山货行,这样的女人若是娶进门,对内能镇得住不学无术的儿子,对外能撑得起家业,确实也是一个当家太太的料儿。

何况这姑娘识文断字,长的也极体面,说到底小时候是照小姐养的,气质在那里,场面上也拿得出手。

权衡再三,邓七公这才郑重请了花媒婆前去提亲,因为这一回提的是长房长媳,去的时候还带着四色礼,十分郑重其事。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慢说马科早就烦透了邓有才,就算他不认识这货,也不可能一个大男人嫁过去。

虽然马夫人说的委婉,邓七公还是被拒绝了,媒人十分没面子,带着礼物回了邓家,恰逢邓七公几个兄弟在家里串门,花媒婆添油加醋如此这般说了一通,邓七公颜面扫地,气的脸都青了,几个客人也都大骂马家不识抬举。

之后这件事儿便在邓姓家族里传开了,邓七公在涣州也颇有一些亲戚,平时仰仗他在乡里有些田产收益,因此有些无聊的便来马科的店里找茬儿,搞的满仓不厌其烦。

马科那些日子忙着在城里找铺面开山货行,倒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偏生那天凑巧,看店面的时候遇上了房东,这才知道竟是西门放的房产。

见了熟人不免要寒暄几句,西门放平时对马科虽然喜爱,但还算矜持自重,那日许是喝了点酒,却是与往常绝不相同。

“你知道么?”西门放那时就站在马科面前,离的极近,低头看着他,气息几乎能喷到他脸上,“涣州城差不多是铺面,几乎都是我的房产,你这样跑来跑去的找人拉纤包租,岂不麻烦?”

马科仰着脖子避开他的呼吸,虽然知道他说的恐怕是事实,但料想他毕竟没什么官职,不至于在州府一手遮天。

“不如……嫁给我罢。”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成了我的人,我的就是你的,以后你自己做了房东,想占哪间开店,就占哪间,岂不痛快,嗯?”

“你醉了。”马科丝毫不假辞色,皱着眉步步后退,西门放却一反往日绅士的做派,步步紧逼:“听说你娘没有答应邓家的婚事,想必心气是极高的。”迷恋地看着马科的眼睛,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嫁给我作妾,是委屈了你,你娘也定然不愿意。若是我一早遇上了你,自不会再将其他女人放在眼里,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待你,你想抛头露面做生意我也由得你,你想在家里过过清闲日子,我也依得你。就算你爹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也定会给你娘养老送终,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如果马科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此刻一定毫不犹豫投入西门大官人的怀抱,可惜,他不是。

马科果断拒绝,推开醉意阑珊的西门放仓皇逃离,第二天就驾车来到了西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儿,他没想过要把自己这些烂桃花告诉刘晓东,或者只是单纯觉得憋屈,觉得难受,想找他坐一会,海聊一会,散散心。

“怎么了?不会真有人来提亲吧?”刘晓东见他沉吟,凑近了问。

马科没有隐瞒,轻描淡写地道:“是啊,邓有才没过门的媳妇儿死了,想娶我作正房呢。”

“那叫填房吧?”刘晓东自然不会将邓有才放在心上,笑着打趣,马科白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双手枕头靠着背后的软垫。

刘晓东知道他胃寒,吃完饭必定胃里不舒服,忙靠过来给他轻轻揉着胃部,马科低血压,吃完饭就犯困,闭着眼假寐,不一会便迷迷瞪瞪地要睡过去了。

刘晓东轻轻将他摇醒,道:“刚吃完饭别睡,来,我陪你说说话,你不是想我了么,也不说有多想。”

马科反手抱住他的腰,道:“吃饭的时候想啊,为了纪念你花见一直把你的小碗儿放在桌子底下,我就想,你吃完饭没人顺毛揉肚子,指不定多难受呢。”

刘晓东当初去了西州,猫自然要“丢”了,马科的伤心是装的,花见可是真的伤心,就差给刘晓东修个衣冠冢了。

“光是吃饭想啊?”刘晓东摸摸他的头发,“我还以为你晚上睡觉寂寞难耐,这才想我呢。”

“那是你吧?”马科闭着微笑,“这年月,也没个车,来一趟怪远的。”

“是啊,不如我也遣个媒人去你家提亲算了?”刘晓东眼睛一亮,“你嫁给我当老婆,咱不是天天能在一块儿了么?”

“好啊。”马科白他一眼,“你会洗脑术么?快去给马夫人洗个脑吧。”

“唉。”刘晓东叹口气,“咱还是好好挣钱,攒够了盘缠早点带你远走高飞吧。”

因为下了雪,路上不好走,马科一行三人便在分店住了一宿。

马科睡刘晓东的屋,刘晓东跟其他人都在铺面里的柜台上打通铺,等半夜其他人都睡熟了,才化作猫形偷偷溜回房间去“交公粮”。

次日一早,三个人收拾了驴车回家,马科一宿折腾的没睡踏实,刚启程便倚着垫子睡过去了,花见兀自在他耳旁唠叨:“店里没有喂猫啊,为啥院子里有猫儿的脚印呢?还是向着你屋里去的,哥,你见着猫了么?”

“呃……没。”

“你说会不会是刘晓东还魂了,半夜来看你啊?”

“……”马科黑线,换了个边继续睡觉。

刘晓东早起送走了马科,在作坊新搭建的暖房里订蘑菇架子,干了一会,忽然右眼不住地跳,压了根细草棵都不管用,心里不禁有点不踏实。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一跳就跳了一天一夜,次日一早心里的不安更加扩大,刘晓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趟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