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起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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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龙洞寻宝

    陈拂在上大三的时候欧阳拙卓来学校面试,一眼就相中了考古系的他。

    经过两个月的集训欧阳拙领他来到了研究所,立刻被干劲十足的员工们吸引了,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看哪哪都好奇,看哪哪都兴奋。

    但他并没有多问,因为路上欧阳拙反复嘱咐过他“我们所没有正式的名字,是一家保密性极强的单位。新人要遵从三点,一,不许泄漏我们的工作。二,不许和别人说出我们单位的地址。三嘛就是看到的任何事都不许多嘴,真的需要解答,我会日后告诉你的。”

    他的工作定下了,仅两年时间凭着优秀的成绩正式留在了所里,欧阳拙也十分欣慰,并没有选错人,破格提他当了助手。并且开始对他亲自教导,两人的感情也早已超越了师徒,在他的心里,欧阳拙就是他的父亲。他的身份变了,而欧阳拙的教导从没有忘过,研究所里的一切,从没向外面人说过半个字,就连楚玥他也从来没提过半个字。

    他和楚玥是在图书管里认识的。

    当时正夏天,图书馆装修,到处都是油漆的味道。

    陈拂要找的书被摆乱了没有找到,就顺着架子往后面找,到了最后一排,突然从架子后面跳出来一个穿着小熊维尼动物服的人。

    陈拂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认出是一个小个子女孩,白皙的小脸,尖尖的小下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头发齐腰油黑顺滑。只是脸上东一条西一缕的沾满了泥,反到衬得脸更加白了。

    女孩说要找《唐吉诃德》这本书陈拂是看过的,很轻松就帮她找到了,又用自己的借书卡帮她借了书。

    女孩跟他出了图出馆,非得让请哈根达斯。

    冷饮吃过了,陈拂问她是哪个学校的,家在哪?要亲自送她回去。谁知女孩连连摇头说自己没有家,也没有上过学。

    陈拂就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她,让她买晚饭用。自己出了店走了。

    过了一个街角猛然看到一个影子跟着他,他回过头,女孩抱着大可乐瓶子,腮帮子一鼓一鼔的吸着吸管,正跟着他呢。

    陈拂叫她过来,两个人并排走,路过一家成衣店,玻璃橱窗里摆着一个模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

    女孩眼盯着橱窗不走了。陈拂看到她脸上的泥被汗水冲花了几块,都成了花猫脸了。忍着笑问,你是不是很热?很喜欢这条裙子?女孩抱着大可乐瓶子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成衣店里两位阿姨正在聊天,见有人进来了,一位阿姨连忙拉过了女孩对陈拂说“你看看,你看看,你是怎么当哥哥的啊?妹妹的脏成了这样。还有大热天就让妹妹穿这个?”他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另一位阿姨打来水两个人一起给女孩洗干净了脸,又梳了头。

    女孩指着橱窗说我要那个,阿姨给找了她合适的号换上了。

    从试衣间出来,女孩一改先前小女生的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和陈拂年龄相仿。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合体。

    结帐的时候,陈拂讨价,阿姨说一分不便宜,陈拂只好刷了微信。

    阿姨从柜台里拿出一大把钱塞给女孩说“看你长的这么喜人,本来是想收你们半价的,可这钱啊,不能便宜你那坏哥哥了。”

    从店里出来,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陈拂才知道她叫楚玥。从此两个人越走越近,居然成了男女朋友。但楚玥却从三个月前他们进山寻找一座古城就神秘失踪了。

    陈拂慢慢恢复了意识,那似幻似真的过往也慢慢退去了。

    他越想越奇怪,我从来没和楚玥讲起过研究所,她是怎么找上门的?并且还留下了围巾,还有乞丐给我喝的东西,分明是她故意留在那里的,知道凡是她的东西我一定会收起的。

    陈拂慢慢睁开眼,感觉自己被泡在了热水里,他抬起胳膊,却被前面什么挡住了,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被放在一口类似于青花瓷的大锅里煮,四周的水冒着泡,飘着药香。

    外面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黄土平台,往前是一座悬崖,像一个跳水平台。

    他心里奇怪,这么沸的水怎么感觉不出半点热来,看来还是在做刚才的梦。

    正想着,突然听到赵可乐骂道“孙子,你这是要煮人吃呀,你是哪部戏里跑出的妖精。你把小爷放下来,小爷那是和钟馗拜过把子的哥们,你要是不放,小心你钟爷爷收拾你。”

    陈拂听声音是在左面,扭过头去,黄土的尽头是一片杨树林子,往上是高耸不见顶的高山。

    赵可乐被脱光了上衣吊在最外的一棵大杨树上,他人又黑又瘦,倒三角脸,头型也是三角型的,这会是光线好能看出是个人,如果到了晚上就像根破墩布条子倒挂在那里。

    研究所里的乞丐正背对着陈拂,掐着腰和赵可乐对骂“亲孙子,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黑名老妖,你那钟爷爷是捉鬼的,你这亲爷爷是妖,还轮不到你那干爷爷管,你等我收拾完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

    赵可乐回骂“我说孙子,你少跟小爷这装大尾狼,有本事你放小爷下来,看小爷不用板砖象拍臭虫一样拍死你。”

    乞丐哈哈大笑道“亲孙子,你也少跟你亲爷爷贫,一会等亲爷爷高兴了,非掏出你的心蘸了醋下酒喝。”

    赵可乐呸了一声说“孙子你少得意,你等着,小爷下来非把你大卸八块,把你切成片涮着吃。”嘴上虽说,但还是心虚,陈拂不就是被他煮了吗?他有意往陈拂那里望了一望,立刻高叫道“拂子你没死啊,刚才那孙子往锅里扔的又是人参又是首乌,感冒药,头孢,六味地黄丸。小爷想你体力一定恢复了,快从锅里出来,帮小爷揍他。”

    乞丐这才知道陈拂醒了,转身把他湿漉漉的从锅了拎了起来。水从他身上滴下来,在黄土地上溅起了一个个小坑。乞丐看了看他的脸笑道“还好,还好,火候正好,再多煮会就熟了。”

    陈拂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双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全身力气叫道“你这个杀人犯。”

    可乐叫道“对,对掐死他。陈爷没事,这叫正当防卫,警察是不会抓你的。”

    乞丐把头一歪,舌头吐到嘴角,翻着白眼说“完了,完了,你掐死我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拂用尽了全身力气,可乞丐还是在说“我现在是鬼了,来找你报仇了。”

    陈拂的双臂渐渐麻了,可乞丐还没有半点倒下去的迹象,只好垂下双臂,低下了头。

    乞丐把他放在地上说“你那把力气还是将来和你岳父用,在我这是不起做用的。”

    陈拂没了办法,抬起头说“说吧,你抓我们来是不是有事情要做?”

    乞丐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小子你还挺聪明。”

    陈拂说“这是明摆着的事,研究所里的人你的杀了,单单留下我俩,这不是有事情要我们办吗?”

    乞丐指着正前方说,“那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块石碑,你把碑文拓给我,我就放了你们两个人。”

    陈拂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往那边看了看,黄土连着一大丛荒草,草后面不远处确实隐隐有个山洞。如果只是碑文,乞丐自己就可以去了,为什么还非要叫我们两个去呢?可见不是什么好的去处。

    他靠近了乞丐说“不去。”

    乞丐说“你小子又动这心思啊,想抱着我一起跳下去。告诉你就是咱俩死了,那瘦子也活不了。我早就喂他吃下毒药了,解药只有我有。”指着可乐问“你现在肚子疼不疼?”

    可乐被他一说确实感觉到肚子隐隐疼了起来,只一会工夫,便变成了钻心似的疼。但他还是强忍着说“老要饭的你就蒙事吧,小爷不疼,小爷不……。”他说话声越来越低,额头渗出汗水来。

    可乐是陈拂研究所里最好的朋友,他怎么能看到可乐就这样死了呢?刚刚还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反而慌了神了,急忙急忙说“我可以进洞帮你拓碑文,可你要先解了可乐的毒。还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为什么不自己进洞去?”

    乞丐说“那个山洞奇热无比,谁进去都会化成灰烬。我是进不去的,能进去的必须至阴之体的人,我喂你喝了那瓶东西能进洞了。”

    陈拂明白了怎么回事问“那瓶东西是什么东西?”

    乞丐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药性我懂得,能逆转人的奇经八脉,让人变成至阴之体。”看了看他又笑道“你还得谢谢我呢,从此你小子入火不着,以后夏天空调风扇钱都省了。”

    陈拂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楚玥也是要我喝下这瓶东西,然后送我来这里帮他拓碑文?

    正在胡思乱想,乞丐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是一些黄色的液体,一块白丝绸,一个蓝色的玻璃瓶。说“那里面什么都能烧着了,只有这三样东西不化。你脱光了衣服,带好东西进洞去吧。不然衣服也会着了的。”

    赵可乐已经疼的本来不整齐的五官扭曲的更走样了,陈拂未免又多看了他几眼,说“你先解他的毒,要不我不进去。”

    乞丐摇摇头说“毒不能先解,你拿了我要的东西,咱们一手交货一手交药。”

    荒草丛的后面一人多高的洞口,却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倒是地上有一堆一堆的黑灰。陈拂对乞丐的话半信半疑,拿了团草扔了过去。还没落地就着了起来。

    陈拂从事这么久的考古工作,热的不能进的山洞到是第一次见到,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光凭着自己的血肉之驱到底能不能进到山洞里去?可想想可乐难受的样子,横坚两个人都得死,到不如冒一次险。咬了咬牙迈出了第一步。并没有着起来和难受,便信了乞丐的话。

    山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他听到乞丐在外面喊“先打开蓝色瓶子,这样你就能看到里面了。”

    陈拂打开瓶子,一团蓝色的光球从瓶子里飘乎乎飞了出来,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圈,突然炸开了,星星点点溅的哪都是。

    他看到原来是一只一只小萤火虫,闪着耀眼的蓝光,把整个洞口部分都照亮了。

    对面是一块平整的洞壁,上面刻着一条白龙,龙头向着天上,大概那里是天宫,四男一女站在云朵里,后面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宫殿。

    他从事考古专业,石刻见的多了,可这样栩栩如生的石刻却从来没见过,不觉往前走了几走。

    萤火虫有几只停在洞壁上,微微一转动身体,石龙居然跟着动了起来,龙爪对着他扑面而来。

    他吃了一惊,慌不择路往洞里跑。到了洞底才发现跑错方向了,尽头有石床,石桌,一个小石水池,里面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上也落着萤火虫,照亮了上面的文字。

    陈拂走进了看,不觉身上一震。文字他是见过的,不正是他们从山里带出来一本叫《上古神卷》的书上的文字吗?都是一些几何符号,当时伯伯说这是世界上最早的文字,叫上古易文。

    陈拂一下子清醒了,当时光顾着伯伯,可是取出来的《上古神卷》呢?乞丐一定是因为这个杀的人。我怎么这么糊涂,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忘了呢?可如今到底是给他拓不拓呢?拓了无疑帮了坏人的忙,不拓,怕是可乐活不了了。想了想这是重要的线索,只拓给他下半片,想他拿回去也没什么用,救了可乐再说。

    他进了水池,踩着脚下的石头,把白布撕下来一条,剩下的白布铺到石碑上。又把瓶子里的黄色墨汁倒到布条上。

    拓碑文他很拿手,在所里少说也拓过几百块了,很快他拓到了最后一行。突然石碑白光一闪,一只龙爪从石碑里伸了出来。他躲闪不及,被龙爪透胸而过。

    他的意识僵住了,知道肯定会死在这里了。可是很久根本没感觉到疼,再看胸前一点伤口都没有。他早听说过一些古迹会让人产生幻觉,今天可能遇到了。

    他收拾好了白布,墨汁都用光了,就扔到了洞里。

    到了洞口,他好奇的往洞壁上看了一眼,只剩下了五个人,白龙却不见了。

    事情越发的怪异了,他急忙出了洞。还没站稳,就被刮过来的黄土迷了眼。

    他揉了揉眼睛,走过了荒草堆才看到,乞丐被四个大红衣喇嘛围在了中间。

    四个喇嘛长的很怪异,两人大开,眼睛快和耳朵连上了,嘴大的也咧到了耳垂。两人大合,五官和可乐一样挤在一起,只是眼睛更小,嘴小的山杏一样。刚才迷了眼的黄土就是他们带起来的。

    一位喇嘛上前说“老贼把偷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

    乞丐作了一揖说“请问各位高僧大名,我什么时候拿过你们的东西了?”

    喇嘛说“你都没告诉你的名字,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的?”

    另外三个喇嘛随声附和“对……你要先说你的,这样我们才不吃亏。”

    乞丐微笑着说“我姓吾,叫吾老子。”

    喇嘛没有听出来,陈拂却听出来了,分明是乞丐充四个人大辈呢。

    喇嘛说“我们四兄弟都姓木,老大木木真,老二木木空,老三木木妙,老四木木有。”

    乞丐又是一揖“原来是真空妙有四位高僧,看来我们还真有些渊源。”

    木木妙上前说“停停,吾老子你叫了我们两次高僧了,我们现在是喇嘛,不是应该叫高喇嘛吗?”

    木木真说“喇嘛是藏地的叫法,现在我们到当地了,当然要用僧了,僧就是我们藏地的喇嘛。”

    木木有说“不对,不对,喇嘛是两个字,僧是一个字,怎么会一样呢?老大你不会来到汉地就不识数了吧?”

    木木空说“我们从藏地到了汉地,喇嘛的称呼不能丢,又要入乡随俗,不是应该叫咱们高喇嘛僧吗?”

    木木真说“这里是汉地,藏地要放在后面,应该叫高僧喇嘛才对。”

    可乐在树上绑的腕子很疼,听他们抬杠又心痒的难受,高声叫道“别吵了,别吵了,依小爷看,你们四个人一个叫高僧,一个叫高喇嘛,一个叫高喇嘛僧,一个叫高僧喇嘛,这不就齐活了?”

    四喇嘛纷纷点头,齐赞这样才公平。

    木木真对乞丐说“既然名字有了,吾老子是不是得把偷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了?”

    乞丐摇头说“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们东西?没拿。”

    木木真一挥手,四个人缩紧了把乞丐围在了里面。木木真说“东西再不给我们,可要打人了。”

    三喇嘛一齐说“对,打他。”

    乞丐蹲下去,抱住了头,喊道“冤枉,冤枉,我真没拿你们东西。”

    喇嘛们上去对他拳打脚踢。陈拂趁机溜了过去,找到了衣服,先穿好了,把白布塞进了后腰。

    那边乞丐受不了打,从人群里举出块羊皮,木木真一把抢了过来,跑到了一边。其余三喇嘛也跳了过去,把木木真扑倒在地,拳打脚踢了起来。乞丐趁机跑到了陈拂跟前,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冲着他说“把拓片给我。”

    陈拂看他鼻青脸肿,原来这么不抗打,自己估计就能打的过他,不过现在他手里多了把刀子,又没了胜算。看准了空向草丛那边飞奔了过去,因为他知道乞丐进不了山洞,有喇嘛在这,他又不敢多留,抓不到自己,走了以后,自己再出来救可乐。

    谁知道乞丐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早跑到了他的前面,挡在了草丛边上,一刀向他腹部捅了过去,他吃了一惊,知道躲不过去了,心一横死掐住了乞丐的脖子。

    乞丐刀子贴近了他的腹部,却突然掉了过来,只是用刀柄在他小肚子上轻轻捅了一下,另一手早准备了一把白粉,抬手就抹了他一脸。

    他腿一软昏了过去,爬到了地上。乞丐在他后腰上抽出了拓片,又骑在他的身上做势假装捅了几刀,走到可乐跟前说“你小子等着啊,一会回来杀你。”说着上了上山的小路。

    好友就这样死在面前,可乐眼睛都冒出火了,拼命的挣绳子,可手上的牛筋小指粗细,一挣就勒进了肉里,只好恶狠狠的对着乞丐的背影喊“你等着,小爷哪天找到了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断。”又冲着陈拂喊“你死了没有啊?到是答应一句啊。”绳子挣不开,他看到了四个喇嘛,就喊道“你们四个知道小爷为什么绑在这里吗?”

    四喇嘛也不打了,到了树下围住了可乐,木木真说“这里风景如此之好,我看是用你来下酒的,喝一口酒,然后片你一片肉。”

    木木空说“不对,不对,纣王吃伯邑考,都是用鼎煮过了来吃,你这种吃法太粗俗,怎么会美味呢?”

    木木妙说“你看他瘦成这个样子,就是煮了也美味不到哪去。我看是吾老子把他挂在这里等着酱排骨呢,现在人走了一定是去打大酱了。”

    木木有说“你们三个都说错了,这里风这样大,吾老子把他挂在这里,一定是做风干腊肉呢,挂个七七四十九天,正好过年下酒。”

    赵可乐说“你们四个都错了,是小爷自己把小爷挂在这里的,这上面看的远,小爷就看风景呢?”

    木木妙说“你胡说,你自己两双手,两只脚,又要爬树,又要绑自己,难道你是用嘴爬上树的?”

    木木真说“我记得确实有这门功夫,真能用嘴爬树的。”

    木木空说“你糊说,你看的书不比我多,我怎么没看过?”

    木木妙说“对,要真有这样的功夫,我们都要练。你是在哪看到这本书的,找来大家看看。”

    四个人往山上走,赵可乐可着急了,叫道“你们回来,放小爷下来,小爷表演给你们看用嘴爬树。”

    木木真向后挥挥手说“既然你能自己用嘴爬上去,就再爬下来吧。”

    可乐骂道“孙子,四个孙子,就是你们找到书,门牙也得磕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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