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侯府降爵
第二十五章侯府降爵
阳春三月，北京城已然刮起了东风，天气终于暖和起来。下午时分，阳光偏照进了城东的胡同，道路两边的墙面自是一半阴一半阳。不知是谁家的老黄狗蜷缩在了墙角，眯眼享受着春日的温暖。偶尔有行人经过，它才半睁开一只眼看看，然后视若无睹地继续打盹儿。
丘八画笼着袖子走到胡同口的大槐树下，跟隔壁的赵五爷打着招呼：“今儿这日头正好。”
赵五爷打开怀里抱着的木匣子，慢条斯理地从中取出象棋子儿，笑道：“今个儿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丘八画放下小马扎，呵呵一笑：“这话该我说吧。”
“那就棋上见分晓。”赵五爷在丘八画对面隔着棋盘坐下。
两人摆开车马炮，就在胡同口的大槐树底下，对着中间的棋盘厮杀起来。如同平日里一般树下很快就渐渐聚集了三四个老头，站在棋盘边上围观还不过瘾，不时有人就忍不住开始指点江山。
“嗨唉，老丘八，你这马刚才跳错了！明摆着就是羊入虎口嘛。”
“摆车，快摆车啊，开局都走了六步还不摆车，要被人堵在老窝里了。”
“马后炮！诶呀，先炮坐中将他军，然后再跳马后炮绝杀。这你都没看到，臭棋篓子！”
“......”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群老头里面显然没有君子，一个比一个叫得厉害，最后下棋的跟看棋的吵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材矮胖的送报夫快步走来，他身上挂着沉甸甸的包袱，里面都是今日的各种晚报。站在胡同口扯开嗓子喊道：“送报了，送报了，订了晚报的快来领了！”
当送报夫的声音传来时，围在棋盘周围的老头们像炸了锅的蚂蚁一般迅速地散了开来，下棋的赵五爷和丘八画也站了起来，什么马、炮、车瞬间都丢在了脑后，这条胡同里的几乎所有人纷纷朝着送报夫小跑而去，
“快点，快点！”老头们连声催促，“我的是《乐报》。”
“一样的，赶紧给我《乐报》。”
“......”
报纸一拿到手，众人已经等不及了，站在原地就埋头读起来。这《神雕侠侣》写的真是精彩了，上一章写到杨过在重阳派受尽欺压，闯了大祸，胡乱逃入禁地当中，足足吊了众人整整一天的胃口。
赵五爷有个童生的功名，看起书、读起报来速度非常的快。片刻就读到了小龙女正式登场的地方。只见报纸上写着：杨过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好个妙人儿！”赵五爷忍不住低声喝彩，“此等绝色少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等他把今日连载的内容看完，又叹息说：“可惜是个冰美人儿，有些不近人情。”
“女人就该冷些好。”丘八画道，“看来这小龙女应该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不错，甚合吾意。”
“我更喜欢黄蓉，聪明伶俐。”赵五爷捋胡子说道。
“武侠小说看的是男人，你总操心女人干嘛。”丘八画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想不到郭靖已经成为了绝世高手，我看那东邪西毒加起来都打不过他。还有那降龙十八掌，一招打过去，连北斗大阵都被破了！”
赵五爷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故事中有男有***阳协调才好看。”
“老不正经！”众人齐声鄙视。
“可惜每天只有这么一点，看的真是不过瘾。”丘八画一脸的饥渴难耐。
赵五爷建议道：“你可以等着报纸全部连载完，到时候去金记书局买成册的，一口气读完。”
丘八画撇撇嘴，“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上一个故事《射雕英雄传》竟然连载了近两年之久，这次的《神雕侠侣》连载的时间估计也短不了。不过话说这杨案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
“就你那脑子，读了一辈子的书，到老到老连个童生都没混上。”赵五爷嘲笑道。
“切，你也不就是个童生罢了。”丘八画最烦赵五爷在他面前炫耀，“看看人家杨案首，十二岁顺天府院试第一，少年神童！”
“你......”赵五爷是有口说不出，杨案首不服不行
“听说了吗，明日正阳大街边上的海天大酒楼要举办一场拍卖会，是杨案首主持。”
“好像是关于三国的。”
“怎么着，明日瞧瞧去？”
“必须去啊，杨案首主持的拍卖会历来都是精彩至极。”
“一起一起，正好我也打算近几日去那海天大酒楼搓一顿，解解馋。”一旁的丘八画插嘴道。
“哟，海天大酒楼的消费可不低，你这是又攒够银子了？”
“切，二楼以上不敢说，但在一楼偶尔吃上一顿的银子还是有的。”丘八画得意洋洋道。
“那海天大酒楼装修的叫个气派，里面的东西听说老贵了，平日里都是达官贵人去那儿吃饭。”
“俺要是能吃上口杨案首亲自做的菜，少活十年都行。”
“就你？满京城的权贵都还前面排着队呢，你若想吃，等下辈子吧。”
“哈哈~~~”
老头们聚在一起讨论着《神雕侠侣》剧情，直到太阳落山时才渐渐散去。回家后每个人的心里都跟猫抓了一样，恨不得明日下午早点到来。
《射雕英雄传》在《乐报》上一直连载了近一年半的时间后才结束。在这期间《乐报》的日销量在京城报纸销量排行榜中也从中游水平强势跻身到前五。但不好的是《射雕英雄传》刚刚连载完结没几天，《乐报》的日销量就出现了明显下滑，这可急坏了《乐报》的副主编林焘治，其三天两头就登门拜见杨轩，求他加快小说续集的创作速度，当时那个求人的样子就差管杨轩叫爹了。
在众多读者和林焘治每日夜里盼星星盼月亮的努力下，续作《神雕侠侣》终于在《射雕英雄传》连载结束半年之后再次登上了《乐报》。而当天《乐报》的日销量也从前一天的不足万份直接飙升到了六万多份，乐的林焘治一天都没合拢嘴。
杨轩其实在《射雕英雄传》完结的前半年就将《神雕侠侣》的稿子写完了，他之所以要拖上半年无非是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这半年的空窗期，京城内几乎所有的报社都上门找过杨轩，目的不言而喻。
林焘治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为了《乐报》的未来，林焘治忍着割肉般的痛苦和杨轩签订了《神雕侠侣》的合作协议。稿费从《射雕英雄传》时的一千字一百文上涨到了一千字五百分，而这只是小头。《乐报》年底的分红中杨轩一人就要占去四成，这才是大钱。
《三国演义》和《射雕英雄传》早就交给了金瑞的金记书局刊印成册并且大卖，金记书局雇了大量的伙计每日每夜加班加点刊印这两本小说，但市场上仍旧供不应求。金瑞自是赚的盆满钵满，当然其中的一半都进了杨轩的口袋。当初金瑞笑骂杨轩老奸巨猾，最终最后答应了杨轩提出的五五分成。
此时距离万历九年那场持久一月之久的大雨马上已有三年之久，杨轩也从一个半大的孩童成长为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俊朗的少年。若是按照古代计算年龄的方法，将在娘肚子里的十个月也算在内，杨轩今年已是虚岁十五，到了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从万历九年六月到万历十二年三月，在这接近三年的时间里，杨轩自己及其周围都发生了很多事情。两年前在李举人的推荐下杨轩凭借承德伯府三子的身份顺利的进入了大明朝最高学府国子监进学。在之后的一年内他连过顺天府的县试、府试、院试，更是在最后一次的院试中取得了第一名，自此杨轩的身份也从草民一枚进化成为秀才一个，至于世人对他的称呼也渐渐地从杨神童变成了杨案首。
万历九年八月初一是个重要的日子，那一日是万历皇帝的四十二岁生辰，本该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但很多人却是快乐不起来。在生辰午宴结束后，当着京师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王侯勋贵的面，万历颁发了一道圣旨。内容很长，不过大致意思如下。
我这个皇帝做得真是失败，自从登基以来日日晚睡早起，勤政爱民。但又有谁关心我呢？在大水即将淹没京城的情况下，有好多大臣，勋贵只顾着自己逃命，却忘记了他们的皇帝，也就是我还独自一人待在皇宫呢。圣人告诉我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我是君父，但我的臣子却在危难关头弃我而去，真是寒了我的心。若是有朝一日外敌兵临城下，我还能相信这些喜欢逃跑的臣子能够挑起保卫大明的重任吗？所以为了大明的未来，我决定给那些目无君父的臣子一些惩戒，望他们今后能够幡然醒悟，时刻不要忘记我这个大明天子还活着。
东平亲王降为东平郡王，革去世袭罔替。
恭海郡王将为恭海郡公。
晋国郡公降为晋国县公。
承德县候降为承德郡伯。革去世袭罔替。
刑部尚书柳承敏降职刑部五品郎中，罚俸三年。
......
......
这次朝廷超大规模的人事变动涉及官员总计五百一十二人，全部都是降爵贬官，堪称京师官场的一场十级大地震。面对如此强势的万历皇帝，所有被贬的朝臣勋贵心虚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纷纷跪地领旨谢恩。
承德侯府的损失是非常惨重的。从侯降为伯到还在其此次，最重要的铁帽子却是不翼而飞了。杨思德如今身上还袭着郡伯爵，等将来死后，他的继任者就只能降级袭县伯。而杨思德的孙子更惨，直接从伯爵掉到了子爵，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代，杨家就会从大明朝的勋贵家族中除名。
杨府众人俱是伤心不已，尤其是大方这一脉，但杨轩却是毫无感觉，忧从何来？他再怎么有才终究只是个庶子，杨府的爵位与他自始至终都隔着一座山，一片海，两者之间今生注定不会有半点牵连。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本章完)
阳春三月，北京城已然刮起了东风，天气终于暖和起来。下午时分，阳光偏照进了城东的胡同，道路两边的墙面自是一半阴一半阳。不知是谁家的老黄狗蜷缩在了墙角，眯眼享受着春日的温暖。偶尔有行人经过，它才半睁开一只眼看看，然后视若无睹地继续打盹儿。
丘八画笼着袖子走到胡同口的大槐树下，跟隔壁的赵五爷打着招呼：“今儿这日头正好。”
赵五爷打开怀里抱着的木匣子，慢条斯理地从中取出象棋子儿，笑道：“今个儿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丘八画放下小马扎，呵呵一笑：“这话该我说吧。”
“那就棋上见分晓。”赵五爷在丘八画对面隔着棋盘坐下。
两人摆开车马炮，就在胡同口的大槐树底下，对着中间的棋盘厮杀起来。如同平日里一般树下很快就渐渐聚集了三四个老头，站在棋盘边上围观还不过瘾，不时有人就忍不住开始指点江山。
“嗨唉，老丘八，你这马刚才跳错了！明摆着就是羊入虎口嘛。”
“摆车，快摆车啊，开局都走了六步还不摆车，要被人堵在老窝里了。”
“马后炮！诶呀，先炮坐中将他军，然后再跳马后炮绝杀。这你都没看到，臭棋篓子！”
“......”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群老头里面显然没有君子，一个比一个叫得厉害，最后下棋的跟看棋的吵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材矮胖的送报夫快步走来，他身上挂着沉甸甸的包袱，里面都是今日的各种晚报。站在胡同口扯开嗓子喊道：“送报了，送报了，订了晚报的快来领了！”
当送报夫的声音传来时，围在棋盘周围的老头们像炸了锅的蚂蚁一般迅速地散了开来，下棋的赵五爷和丘八画也站了起来，什么马、炮、车瞬间都丢在了脑后，这条胡同里的几乎所有人纷纷朝着送报夫小跑而去，
“快点，快点！”老头们连声催促，“我的是《乐报》。”
“一样的，赶紧给我《乐报》。”
“......”
报纸一拿到手，众人已经等不及了，站在原地就埋头读起来。这《神雕侠侣》写的真是精彩了，上一章写到杨过在重阳派受尽欺压，闯了大祸，胡乱逃入禁地当中，足足吊了众人整整一天的胃口。
赵五爷有个童生的功名，看起书、读起报来速度非常的快。片刻就读到了小龙女正式登场的地方。只见报纸上写着：杨过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好个妙人儿！”赵五爷忍不住低声喝彩，“此等绝色少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等他把今日连载的内容看完，又叹息说：“可惜是个冰美人儿，有些不近人情。”
“女人就该冷些好。”丘八画道，“看来这小龙女应该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不错，甚合吾意。”
“我更喜欢黄蓉，聪明伶俐。”赵五爷捋胡子说道。
“武侠小说看的是男人，你总操心女人干嘛。”丘八画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想不到郭靖已经成为了绝世高手，我看那东邪西毒加起来都打不过他。还有那降龙十八掌，一招打过去，连北斗大阵都被破了！”
赵五爷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故事中有男有***阳协调才好看。”
“老不正经！”众人齐声鄙视。
“可惜每天只有这么一点，看的真是不过瘾。”丘八画一脸的饥渴难耐。
赵五爷建议道：“你可以等着报纸全部连载完，到时候去金记书局买成册的，一口气读完。”
丘八画撇撇嘴，“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上一个故事《射雕英雄传》竟然连载了近两年之久，这次的《神雕侠侣》连载的时间估计也短不了。不过话说这杨案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
“就你那脑子，读了一辈子的书，到老到老连个童生都没混上。”赵五爷嘲笑道。
“切，你也不就是个童生罢了。”丘八画最烦赵五爷在他面前炫耀，“看看人家杨案首，十二岁顺天府院试第一，少年神童！”
“你......”赵五爷是有口说不出，杨案首不服不行
“听说了吗，明日正阳大街边上的海天大酒楼要举办一场拍卖会，是杨案首主持。”
“好像是关于三国的。”
“怎么着，明日瞧瞧去？”
“必须去啊，杨案首主持的拍卖会历来都是精彩至极。”
“一起一起，正好我也打算近几日去那海天大酒楼搓一顿，解解馋。”一旁的丘八画插嘴道。
“哟，海天大酒楼的消费可不低，你这是又攒够银子了？”
“切，二楼以上不敢说，但在一楼偶尔吃上一顿的银子还是有的。”丘八画得意洋洋道。
“那海天大酒楼装修的叫个气派，里面的东西听说老贵了，平日里都是达官贵人去那儿吃饭。”
“俺要是能吃上口杨案首亲自做的菜，少活十年都行。”
“就你？满京城的权贵都还前面排着队呢，你若想吃，等下辈子吧。”
“哈哈~~~”
老头们聚在一起讨论着《神雕侠侣》剧情，直到太阳落山时才渐渐散去。回家后每个人的心里都跟猫抓了一样，恨不得明日下午早点到来。
《射雕英雄传》在《乐报》上一直连载了近一年半的时间后才结束。在这期间《乐报》的日销量在京城报纸销量排行榜中也从中游水平强势跻身到前五。但不好的是《射雕英雄传》刚刚连载完结没几天，《乐报》的日销量就出现了明显下滑，这可急坏了《乐报》的副主编林焘治，其三天两头就登门拜见杨轩，求他加快小说续集的创作速度，当时那个求人的样子就差管杨轩叫爹了。
在众多读者和林焘治每日夜里盼星星盼月亮的努力下，续作《神雕侠侣》终于在《射雕英雄传》连载结束半年之后再次登上了《乐报》。而当天《乐报》的日销量也从前一天的不足万份直接飙升到了六万多份，乐的林焘治一天都没合拢嘴。
杨轩其实在《射雕英雄传》完结的前半年就将《神雕侠侣》的稿子写完了，他之所以要拖上半年无非是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这半年的空窗期，京城内几乎所有的报社都上门找过杨轩，目的不言而喻。
林焘治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为了《乐报》的未来，林焘治忍着割肉般的痛苦和杨轩签订了《神雕侠侣》的合作协议。稿费从《射雕英雄传》时的一千字一百文上涨到了一千字五百分，而这只是小头。《乐报》年底的分红中杨轩一人就要占去四成，这才是大钱。
《三国演义》和《射雕英雄传》早就交给了金瑞的金记书局刊印成册并且大卖，金记书局雇了大量的伙计每日每夜加班加点刊印这两本小说，但市场上仍旧供不应求。金瑞自是赚的盆满钵满，当然其中的一半都进了杨轩的口袋。当初金瑞笑骂杨轩老奸巨猾，最终最后答应了杨轩提出的五五分成。
此时距离万历九年那场持久一月之久的大雨马上已有三年之久，杨轩也从一个半大的孩童成长为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俊朗的少年。若是按照古代计算年龄的方法，将在娘肚子里的十个月也算在内，杨轩今年已是虚岁十五，到了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从万历九年六月到万历十二年三月，在这接近三年的时间里，杨轩自己及其周围都发生了很多事情。两年前在李举人的推荐下杨轩凭借承德伯府三子的身份顺利的进入了大明朝最高学府国子监进学。在之后的一年内他连过顺天府的县试、府试、院试，更是在最后一次的院试中取得了第一名，自此杨轩的身份也从草民一枚进化成为秀才一个，至于世人对他的称呼也渐渐地从杨神童变成了杨案首。
万历九年八月初一是个重要的日子，那一日是万历皇帝的四十二岁生辰，本该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但很多人却是快乐不起来。在生辰午宴结束后，当着京师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王侯勋贵的面，万历颁发了一道圣旨。内容很长，不过大致意思如下。
我这个皇帝做得真是失败，自从登基以来日日晚睡早起，勤政爱民。但又有谁关心我呢？在大水即将淹没京城的情况下，有好多大臣，勋贵只顾着自己逃命，却忘记了他们的皇帝，也就是我还独自一人待在皇宫呢。圣人告诉我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我是君父，但我的臣子却在危难关头弃我而去，真是寒了我的心。若是有朝一日外敌兵临城下，我还能相信这些喜欢逃跑的臣子能够挑起保卫大明的重任吗？所以为了大明的未来，我决定给那些目无君父的臣子一些惩戒，望他们今后能够幡然醒悟，时刻不要忘记我这个大明天子还活着。
东平亲王降为东平郡王，革去世袭罔替。
恭海郡王将为恭海郡公。
晋国郡公降为晋国县公。
承德县候降为承德郡伯。革去世袭罔替。
刑部尚书柳承敏降职刑部五品郎中，罚俸三年。
......
......
这次朝廷超大规模的人事变动涉及官员总计五百一十二人，全部都是降爵贬官，堪称京师官场的一场十级大地震。面对如此强势的万历皇帝，所有被贬的朝臣勋贵心虚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纷纷跪地领旨谢恩。
承德侯府的损失是非常惨重的。从侯降为伯到还在其此次，最重要的铁帽子却是不翼而飞了。杨思德如今身上还袭着郡伯爵，等将来死后，他的继任者就只能降级袭县伯。而杨思德的孙子更惨，直接从伯爵掉到了子爵，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代，杨家就会从大明朝的勋贵家族中除名。
杨府众人俱是伤心不已，尤其是大方这一脉，但杨轩却是毫无感觉，忧从何来？他再怎么有才终究只是个庶子，杨府的爵位与他自始至终都隔着一座山，一片海，两者之间今生注定不会有半点牵连。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