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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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恩怨

原本以为这臭丫头在杭南地界也就是一给人打工的材料,不想现如今倒是混的有几分色彩,攀上这么一个能说会道气度不凡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要是在自己东北老家,那得惹红了多少双丫头的双眼,再看看自己家丫头现在的模样,这些年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果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如今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这一身装扮,要不是自己亲妹妹,今天还真认不出来。

    丫头是好,可再好却好不过白花花的银子呀。老二都三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在这老家三十岁还没媳妇的也就自家老二了,平日里说三道四的自然不少,自家娘们倒是帮老二说过几门亲,可到了节骨眼怎样?都是嫌弃人家老二穷,笑话,嫌弃自家老二穷不就是嫌弃自家穷吗?(在这里补充一下,在农村要是兄弟两没条件分家的话,这两家人还真就只能在一个炕上吃饭,两兄弟也就是算成一家人)

    自家穷吗?当然穷,上三代都是贫农,根红苗正的贫农,祖屋地面往下挖三米你也掏不出个什么祖传宝贝来,就这样的家庭老大娶媳妇的时候还是自家赔上了自家老娘的嫁妆还有家里一亩地,现在轮到老二娶媳妇了,心里一句实在话,都三十的男人了,也该眼红女人了。

    可是哪个女人愿意嫁到这样的家里面呢?以前没娶媳妇还好,两兄弟一个嫂子还能在一个炕头上暖暖,现如今要准备娶媳妇了,你让人家一个女娃子也陪着你在兄嫂的炕头上暖不成?所以说要想娶媳妇就得先盖新房子,兄弟两已经合计过了,新房子就盖在祖屋的边上,新房子么以后老大住,老房子留给老二一家住,两家人即使亲兄弟又是左邻右舍,其乐融融,那叫一个美不胜收。

    这里读者可能就意识到了,这一家原本就是因为穷才让老二娶不上媳妇,现在又要折腾的盖新房子,冒昧问一下,现在就不穷了吗?作者只能说这一问,问的那叫一个好。

    原先是穷没错,可现在呢?不穷了,为什么?因为常家兄弟得到了一笔钱,一笔足够自家老大盖新房,一笔足够老二娶媳妇的钱,这钱哪来的呢?送这钱的人叫马彪,关于马彪的说辞在当地还有那么一套,叫“家财百万,娶妻有三,相继早亡,子嗣有三,长者相隔二八”。

    这套说辞的大概意思就是人家马彪家里有钱的紧,人称马百万,原先娶过老婆,厉害了,娶一个死一个,一连娶了三,一连也干掉了三,三个老婆呢一人为这马百万生了三个儿子,这最大的儿子却和这马百万相隔二八,这里说一个,这二八可不是二十八岁的意思,这里所谓的二八其实是二八十六的意思,也就是说人家马彪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这即便是在农村也是比较早婚早育的了。

    现如今呢马彪已经快四十的人了,接连娶了三个老婆也死了三个老婆之后,按理说也应该是要安生安生了,事实上人家马百万也觉得自己要安生过段日子,自从前几年自己第三个老婆死了之后马百万就不打算再娶老婆了,为什么?娶老婆花钱呀。接二连三的摆酒宴不花钱吗?有人说摆酒宴不是也可以收礼金吗?事实上在东北农村这礼金的钱还是比较轻的,而且你一连摆三次,你好意思次次都管人家收吗?而且人家马百万也知道自己是个克妻的命,乡间的名声是越来越不好了,要想在这十里八乡再娶个老婆怕是不容易了,得,索性就不娶了吧,没个老婆管着自己还活着自在一些。还别说自从自己上一个老婆死了之后马彪还真发现自己过的自在多了,没错,打个麻将没人管,喝个花酒没人管,乐在其中呀!

    这不,年初的时候爱赌钱喝酒的马彪就和几个弟兄一起就在老家聚上了那么一回,兄弟在自家院落里招待这马家兄弟,酒肉管够甚是豪爽,有酒有肉自然要有点嗓门,这马百万的嗓门那叫一个大,几个酒场小调吆喝开来,引得周围不少听客,见有听客,马百万仗着酒劲更来了几分劲道,好了,嗓子太高,扰民了,扰了谁,扰的就是常露这一煞星。那日常露可不是在自己家,是在姐妹家里做客,也喝了几杯酒,几个姐妹各聊心思,聊的辛酸处自然唏嘘不已,再听闻这莽夫唱的不知所谓惹人心烦,怒上心头,常大小姐摔筷子便骂,几姐妹簇拥开来,那阵势,众望所归,不想战你也得战。

    冬日的阳光是和煦的,春风飒爽,春意盎然呀,瞧见常露模样的马百万顿时心中一团火,烧遍千万个我仅为温暖了你,那是一团恋爱的火。

    虽然仅仅是一眼,可醒过酒来的马百万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爱,更是不管之前所谓的世俗纷扰。管他那么多干嘛?老子有钱,老子过的好就行,六月的时候马彪找到了常露家,拿了八字之后就让先生算了一挂,先生一捏胡子连夸这丫头命硬,命硬!一听到这命硬,马百万欢喜连连,一顿打赏,赏的人家先生硬生生的把后半截话给吞了回去——命硬,你两相克,你克不过她。

    这不,中秋过后马百万就来常家下聘,马百万那叫一个豪气,送金送银,知道常家老大想盖房,知道常家老二想娶妻,马百万便急人之所急,送上一笔常家老大老二推都推不了的聘金,原本还以为常家兄弟会一顿推辞,万万没想到常家兄弟一听闻自己是马家百万,顿时眉开眼笑,常家媳妇仿佛是守的云开一般还亲自下厨烧了一碗配料丰盛的鸡蛋面。

    这下就更坚定了马百万娶妻的心思,瞧见没,自己的名声也没乡间传的那么不堪么?以后谁再说自己名声不好,瞧不抽死他。

    常家兄弟受了钱,送走了马彪之后,两兄弟一合计,这事还得去找正主,至于那丫头同意不同意?长兄如父,婚姻的事长兄当然要帮着做主,敢不同意,还反了她了。

    得,两人换了行头喊上村头的拖拉机就上了一条寻求的路,事实上应该说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农村,想出来找一个人还真的很不方便,兄弟两出来的时候带的钱很快就被花光了,再有就是两人在焦河待上了几天,原本以为总算能见到自己的妹妹了,却没想到一时间得到了两个噩耗,第一个噩耗便是妹妹已经离开了焦河,第二个噩耗伤害值更大,老二把行李给丢了,里面有两人的身份证和盘缠••••••

    这一路过来真的犹如三藏取真经一般困难,特别是老二,一路是被老大骂过来的,老二一头的杂毛也是一路上自己挠头挠的,两个人没有钱住旅店,便在公园的凳子上相互将就,饿了就在饭店的后厨将就一顿,渴了就在路边的水龙头凑合一口,这段日子真的和一路讨饭没什么区别。兄弟两原本打算就这样一路将就的回东北老家的,谁曾想,街头遇故人,还他妈是自己的亲妹妹,场面那真叫一个催人泪下呀。

    兄妹三人见面,却来不及寒暄几句,老二便草草进入正题,听说自己不清不楚就这么被自己的两个哥哥给卖了,得,常小姐也算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曹南看到的这样了。

    老大这时候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索性,不去解释,为了老二的日子,棒打鸳鸯便棒打鸳鸯了吧,女儿家么,嫁谁不是嫁。

    一想到这,老大眼神刚毅开来,正声说道:“你是我妹妹男朋友是吧?可我们家丫头已经有人家了,这次来就是带她回去结婚的。”

    “对,我们两是带我妹妹回去结婚的,你最好少管闲事。”一听到自己大哥的言语提示,老二瞬间变脸,袖子撸起来蠢蠢欲上前。

    闲事?这杭南还有自己管不了的闲事吗?曹南心中暗气,就眼前这两头笨熊,本大王稍一试下身手便能要了你的狗命,要不是看在常露的面子上,现在就开始热身了。

    常露见状快步上前,挡在曹南身前,一副母狼护仔的模样,“你们两个想干嘛?收了人家钱卖妹妹,现在想怎样?还想动手打人吗?”

    常露可真怕曹南吃亏呀,自家两个兄弟身上全是蛮力,平日里皮实的很,撞破脑袋都没人疼,可曹南不一样,曹南的身份常露最近也是慢慢知晓的,以曹南的能力要弄自家两个兄弟那就和捏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区别,这要真动起手来伤了曹南,那可就真和两只蚂蚁一样要被捏死了。

    虽然说平日里这两哥哥对自己不怎么地道,甚至还做出卖妹妹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可真到了生死可分的时候,血还是浓于水的呀!

    常露的良苦用心这两泼皮哪里懂,见自己妹妹这时候还胳膊腿往外拐的,着实更加恼怒,杂毛伸手便拉扯常露,奈何拉扯开来之后常露又马上挡了回去,来回几次,杂毛哇呀呀怪叫不已,抬手又预抽。

    这一把掌下去还得了,曹南本预上前阻挡,奈何常露一直用身子挡在自己身前,真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情急下曹南重呵一声,“嘿,你个呆子,你敢打一巴掌试试?”

    杂毛闻言果真不敢动手,还别说,曹南这一呵斥还真把他吓唬住了,曹南的手劲杂毛是领教过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曹南刚那么一出手杂毛就记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手还真是在自己之上,单单这手劲就不是自己兄弟两能对付的。

    可老实人要面子呀,这不能让人家一呵斥就没个说法了,这个场子得找回来,不能被人家唬住不是,“你叫谁呆子呢?我不是呆子••••••”

    最无力的反驳,说的杂毛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

    曹南此刻见状,真所谓气极反笑,心想这可都是什么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