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 泣（二）
（二）问路
现在是春天的尾巴上，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农家人稍稍可以松口气，等过段时间进入夏季，可就要死命地做事。让毒辣太阳晒干了的水田里，需要浇灌，不然秋天时分就不可能会有双季稻的丰收；山坡上到处都是的棉花树，已经开出了白如雪的棉花，在夏季太阳的照射下，几乎每天需要全家出动把那朵朵盛开的棉花摘下来，放在房前屋后晒干，等秋天时可以卖个好价钱。
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丁建天想带上方鹃去医院里看看。现在，无论他是否愿意相信是否身体有问题，都只有求助于医生这一条路了，不然这种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只是，摆在他与她面前有一个难题，去哪个医院，找哪个医生？
最熟悉的自然是附近镇上医院，可那种医院除了可以看看村民们的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病外，能给他们看生孩子的毛病吗？里面的那些医生的水平，只要去看过病的都很清楚，没有上过什么正规医学院，有几个年长些的还都是当年大队里的赤脚医生，关于这种男女之事肯定不知道。再说，镇上医院里人来人往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相熟悉的很，要是让谁把“丁建天去医院看不会生孩子的毛病”说出去，那他们俩就不用在这村子里呆下去了，不被旁人的讥笑的唾沫给埋了，那才怪。丁建天想想这就不寒而颤，还是去离熟人远些的地方看看吧。
比乡镇更远的医院，只有是县城里了。一想到县城，丁建天就更是头痛，因为他打出生到活了30岁，还从来没有去过那座好似离得很遥远的县城。县城长什么样，医院在哪儿，这么大的医院应该找哪位医生问病？统统地不清楚。
方鹃虽然也没有去过县城，但她却与自家男人的想法不一样。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嘴长在自己身上，不清楚就张嘴问路，只要两条腿走的动就行。即使自己没有上过什么学，但简单的普通话她还是能听明白，再加上丰富的肢体语言，去县城医院应该难不倒她这位还不到20岁的姑娘家的。为了不再让隔壁的王家婆娘骂那只“偷吃鸡”似地骂她不会下蛋，为了每次可以挺起胸回娘家、不让那个肥胖的丁爱君有意无意地暗示她有个儿子，她觉得去大些的县城医院看医生是很值得的。
头天晚上，方鹃在房间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在出嫁那天她都没这样认真过，之后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下洗掉，准备明天穿上家里最体面的衣服去县城。她用命令式的口吻让男人也如她那般洗澡换衣服，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刮过的胡子，也在她的监督下擦了肥皂后刮的一毛不留，看着自家男人一下子清爽了很多的脸，方鹃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原来这位很老的男人经过修理后，也不算太差，有种成熟男人的味道。
她家男人很意外，以为她有想法。等他脱去衣服靠近自家女人想亲热时，方鹃一把推开了他，她现在已经被不争气的肚子搞得没有了性趣，哪里还想跟边上的这个男人玩“噼噼叭叭”的游戏。她之所以洗澡换衣服，是不想让城里的医生们笑话他们乡下人，一身的臭汗。她虽然不知道医生会检查什么内容，检查哪里，但凭着女人的敏感，万一呢？不是丢脸了。
第二天起的很早，两人去了镇上等去县城的第一趟汽车。因为很早出发，到县城的时候是人家上班的时间点。
下了车出了汽车站，条条街道，满满的行人与车辆，让这两位生平第一次到县城里的年轻人顿时傻眼了，东南西北也没有了感觉。正当他俩满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办时，屁股后面响了一声很大的啦叭声，吓得方鹃差点向前跳了出去，躲到一边往后看时，才发现是一辆小轿车在使劲地按着啦叭，应该是方鹃他们挡在它的面前了。虽然方鹃给车子让出了道，可那车子并没有开走的意思，副驾驶室那边的窗玻璃被摇下，挤出一个大脑袋。
那个大脑袋留着一头的卷毛，还染成少见的黄色。脸皮子刷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不知道是脸皮厚薄不均匀还是早上时间急，粉刷得并不平坦，有些地方显得很白有些地方却若隐若现地显出脸皮本身的黄色。在那个像一坨肉疙瘩的大鼻子上架着一付墨镜，在没有太阳的早晨越发显得黑洞洞。那个大脑袋看着方鹃夫妇俩，从那张血盆大嘴里射出一些话，像是机关枪让方鹃夫妇俩完全没有躲避的地方。
“怎么回事，没看见车子呀，一点素质都没有。”大脑袋虽然是位女的，可出来的声音却像是个男声，粗且沙哑的很，比刚刚的汽车啦叭声还难听。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看见。”丁建天拉着方鹃的手，赶忙对着那个大脑袋一阵子的道谦。
“好了，别跟乡下人一般见识。”负责开车子的男子安慰似地对那个大脑袋道。说完，一脚油门，车子哧溜地向前窜出，屁股后面冒出一条长长的黑烟，方鹃不能忍受地大声咳了几下，眼睛都被那股黑烟给熏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过了几分钟，总算是重新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寻找去医院路的时候了。方鹃朝四周瞧了瞧，看到一位穿着红色背心外套的女人，正低着头清扫地上的垃圾，城里人应该叫她们为清洁工吧。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工作服，头戴着红色的帽子，脚上穿的是一双平底的皮鞋，那鞋面被油擦的铮亮铮亮的。
“大姐，我想问问县城医院怎么走？”方鹃张嘴大声地对着看起来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那位女清洁工问道。
“我不叫大姐，是有正式工作的环卫工人。”她竖起了那把比她个头还高的大扫把，另外一只手抬了抬帽子后指了指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一脸的骄傲。说完，用那把比人高上好多的大扫把，像小孩子涂鸦似地扫着地。或许是觉得刚才的言语有点对不起农村兄弟，谁家的前辈里不是农民出身？所以，那位环卫工人的大姐没扫两步又停住了，看了看问她话的方鹃，冷脸地用那大扫把的柄指了指她的左手边的那条街，“奴！”的一声后便不再理会方鹃。
方鹃跟丁建天四眼对视了下，谢过她后便沿着刚刚清洁工给指的方向走去。当然，让他们很是费解的是，城市里怎么连个扫地的都是吃国家饭的。他们城里人过日子就是比乡下人要好，村子里那些每天累的半死的男男女女，哪个有人管，都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做不动了就靠孩子，倘若孩子不孝，那只得可怜兮兮有一顿没一顿了。
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依然没见着那挂有“十”字形的医院呀，方鹃有点急了，正好看到边上有个小店铺，里面放着一些日常所需要的杂货卖。“大妈，请问县城医院怎么走？”方鹃把脑袋长长地伸进那家小店，用笑脸去询问那位卖东西的店主人。“谁是大妈，谁是大妈？”里面那位正在拿什么东西往脸上抹着的女人，一脸极其的不高兴。方鹃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何莫名地生气起来。“我看你也就比我小二、三岁的样儿，我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大妈’了？”女人继续道。此时的方鹃终于顿悟过来是怎么回事情了。她依然是笑脸但改口叫道：“姐。”但她心里还是认为应该称她为“大妈”。因为她跟自己的母亲看起来差不多。
“你们要去哪家医院，我们县城里有中医院和县人民医院两家呢！”听到方鹃叫她为姐，那位女人一改脸上的不爽，热情地问着方鹃。
“这样呀，那姐觉得哪家医院好些，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方鹃现在才知道县城的医院还有两家，不像镇里的只有一家。
“那要看你看什么毛病罗，对于些慢性病如肝炎、咳嗽，自然是中医院技术好些，医生高明些，但如果是一些等不上时间的急病，县人民医院更有把握，上次我家远房亲戚来看痔疮，去的就是县人民医院，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女人的话明显地多了起来，好像她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话了，又或是为了显示她的“知识丰富”
“妹子，那你们是要看什么病嘞！”“见多识广”的店主人介绍完县城里的两家医院外，还不忘好心地问道。
“我们，我们就是…….”方鹃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种事情哪里好意思开口跟人家说？
“是你身上有毛病吧？”见方鹃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店主人主动地把她那张如性感的嘴放近方鹃的耳根，低声地问道。她以为往往是女人身上的毛病，在外面才不好意思说出来。
“嗯，嗯…….”方鹃头点得像是小鸡在吃米似的，她为这一难以启齿的问题找到解决的答案，而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此时的她甚至因为这位店主人的“聪明”而在心底里佩服城里人的厉害。
“是哪儿不舒服？”见方鹃的男人离的不是很远，女主人再次压低声音问方鹃。“是上身还是下身？”没等方鹃反应过来，她又“自告奋勇”地接着问下去。“我告诉你，如果是下身的毛病，最好去县人民医院，那里的妇科可是厉害的很，尤其是里面那位郝医生，今天正好在门诊里值班的，我就找她看过好几次。”她有点神秘样地盯着方鹃的脸笑笑说道。
女主人看着方鹃不作声，就当她是默认了。从铺子里伸出脑袋，用手指指向铺子前面的这条街。“沿着往前走，会碰上一个十字路口，你往右拐，继续往前走上个五分钟，就能看到县人民医院了。”为了防止方鹃记不住，她甚至连说了三遍。
方鹃重复了一遍女店主的话，便谢过她拉着丁建天一道往前去寻找县人民医院。
现在是春天的尾巴上，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农家人稍稍可以松口气，等过段时间进入夏季，可就要死命地做事。让毒辣太阳晒干了的水田里，需要浇灌，不然秋天时分就不可能会有双季稻的丰收；山坡上到处都是的棉花树，已经开出了白如雪的棉花，在夏季太阳的照射下，几乎每天需要全家出动把那朵朵盛开的棉花摘下来，放在房前屋后晒干，等秋天时可以卖个好价钱。
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丁建天想带上方鹃去医院里看看。现在，无论他是否愿意相信是否身体有问题，都只有求助于医生这一条路了，不然这种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只是，摆在他与她面前有一个难题，去哪个医院，找哪个医生？
最熟悉的自然是附近镇上医院，可那种医院除了可以看看村民们的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病外，能给他们看生孩子的毛病吗？里面的那些医生的水平，只要去看过病的都很清楚，没有上过什么正规医学院，有几个年长些的还都是当年大队里的赤脚医生，关于这种男女之事肯定不知道。再说，镇上医院里人来人往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相熟悉的很，要是让谁把“丁建天去医院看不会生孩子的毛病”说出去，那他们俩就不用在这村子里呆下去了，不被旁人的讥笑的唾沫给埋了，那才怪。丁建天想想这就不寒而颤，还是去离熟人远些的地方看看吧。
比乡镇更远的医院，只有是县城里了。一想到县城，丁建天就更是头痛，因为他打出生到活了30岁，还从来没有去过那座好似离得很遥远的县城。县城长什么样，医院在哪儿，这么大的医院应该找哪位医生问病？统统地不清楚。
方鹃虽然也没有去过县城，但她却与自家男人的想法不一样。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嘴长在自己身上，不清楚就张嘴问路，只要两条腿走的动就行。即使自己没有上过什么学，但简单的普通话她还是能听明白，再加上丰富的肢体语言，去县城医院应该难不倒她这位还不到20岁的姑娘家的。为了不再让隔壁的王家婆娘骂那只“偷吃鸡”似地骂她不会下蛋，为了每次可以挺起胸回娘家、不让那个肥胖的丁爱君有意无意地暗示她有个儿子，她觉得去大些的县城医院看医生是很值得的。
头天晚上，方鹃在房间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在出嫁那天她都没这样认真过，之后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下洗掉，准备明天穿上家里最体面的衣服去县城。她用命令式的口吻让男人也如她那般洗澡换衣服，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刮过的胡子，也在她的监督下擦了肥皂后刮的一毛不留，看着自家男人一下子清爽了很多的脸，方鹃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原来这位很老的男人经过修理后，也不算太差，有种成熟男人的味道。
她家男人很意外，以为她有想法。等他脱去衣服靠近自家女人想亲热时，方鹃一把推开了他，她现在已经被不争气的肚子搞得没有了性趣，哪里还想跟边上的这个男人玩“噼噼叭叭”的游戏。她之所以洗澡换衣服，是不想让城里的医生们笑话他们乡下人，一身的臭汗。她虽然不知道医生会检查什么内容，检查哪里，但凭着女人的敏感，万一呢？不是丢脸了。
第二天起的很早，两人去了镇上等去县城的第一趟汽车。因为很早出发，到县城的时候是人家上班的时间点。
下了车出了汽车站，条条街道，满满的行人与车辆，让这两位生平第一次到县城里的年轻人顿时傻眼了，东南西北也没有了感觉。正当他俩满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办时，屁股后面响了一声很大的啦叭声，吓得方鹃差点向前跳了出去，躲到一边往后看时，才发现是一辆小轿车在使劲地按着啦叭，应该是方鹃他们挡在它的面前了。虽然方鹃给车子让出了道，可那车子并没有开走的意思，副驾驶室那边的窗玻璃被摇下，挤出一个大脑袋。
那个大脑袋留着一头的卷毛，还染成少见的黄色。脸皮子刷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不知道是脸皮厚薄不均匀还是早上时间急，粉刷得并不平坦，有些地方显得很白有些地方却若隐若现地显出脸皮本身的黄色。在那个像一坨肉疙瘩的大鼻子上架着一付墨镜，在没有太阳的早晨越发显得黑洞洞。那个大脑袋看着方鹃夫妇俩，从那张血盆大嘴里射出一些话，像是机关枪让方鹃夫妇俩完全没有躲避的地方。
“怎么回事，没看见车子呀，一点素质都没有。”大脑袋虽然是位女的，可出来的声音却像是个男声，粗且沙哑的很，比刚刚的汽车啦叭声还难听。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看见。”丁建天拉着方鹃的手，赶忙对着那个大脑袋一阵子的道谦。
“好了，别跟乡下人一般见识。”负责开车子的男子安慰似地对那个大脑袋道。说完，一脚油门，车子哧溜地向前窜出，屁股后面冒出一条长长的黑烟，方鹃不能忍受地大声咳了几下，眼睛都被那股黑烟给熏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过了几分钟，总算是重新让自己平静下来，是寻找去医院路的时候了。方鹃朝四周瞧了瞧，看到一位穿着红色背心外套的女人，正低着头清扫地上的垃圾，城里人应该叫她们为清洁工吧。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工作服，头戴着红色的帽子，脚上穿的是一双平底的皮鞋，那鞋面被油擦的铮亮铮亮的。
“大姐，我想问问县城医院怎么走？”方鹃张嘴大声地对着看起来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那位女清洁工问道。
“我不叫大姐，是有正式工作的环卫工人。”她竖起了那把比她个头还高的大扫把，另外一只手抬了抬帽子后指了指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一脸的骄傲。说完，用那把比人高上好多的大扫把，像小孩子涂鸦似地扫着地。或许是觉得刚才的言语有点对不起农村兄弟，谁家的前辈里不是农民出身？所以，那位环卫工人的大姐没扫两步又停住了，看了看问她话的方鹃，冷脸地用那大扫把的柄指了指她的左手边的那条街，“奴！”的一声后便不再理会方鹃。
方鹃跟丁建天四眼对视了下，谢过她后便沿着刚刚清洁工给指的方向走去。当然，让他们很是费解的是，城市里怎么连个扫地的都是吃国家饭的。他们城里人过日子就是比乡下人要好，村子里那些每天累的半死的男男女女，哪个有人管，都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做不动了就靠孩子，倘若孩子不孝，那只得可怜兮兮有一顿没一顿了。
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依然没见着那挂有“十”字形的医院呀，方鹃有点急了，正好看到边上有个小店铺，里面放着一些日常所需要的杂货卖。“大妈，请问县城医院怎么走？”方鹃把脑袋长长地伸进那家小店，用笑脸去询问那位卖东西的店主人。“谁是大妈，谁是大妈？”里面那位正在拿什么东西往脸上抹着的女人，一脸极其的不高兴。方鹃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何莫名地生气起来。“我看你也就比我小二、三岁的样儿，我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大妈’了？”女人继续道。此时的方鹃终于顿悟过来是怎么回事情了。她依然是笑脸但改口叫道：“姐。”但她心里还是认为应该称她为“大妈”。因为她跟自己的母亲看起来差不多。
“你们要去哪家医院，我们县城里有中医院和县人民医院两家呢！”听到方鹃叫她为姐，那位女人一改脸上的不爽，热情地问着方鹃。
“这样呀，那姐觉得哪家医院好些，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方鹃现在才知道县城的医院还有两家，不像镇里的只有一家。
“那要看你看什么毛病罗，对于些慢性病如肝炎、咳嗽，自然是中医院技术好些，医生高明些，但如果是一些等不上时间的急病，县人民医院更有把握，上次我家远房亲戚来看痔疮，去的就是县人民医院，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女人的话明显地多了起来，好像她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话了，又或是为了显示她的“知识丰富”
“妹子，那你们是要看什么病嘞！”“见多识广”的店主人介绍完县城里的两家医院外，还不忘好心地问道。
“我们，我们就是…….”方鹃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种事情哪里好意思开口跟人家说？
“是你身上有毛病吧？”见方鹃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店主人主动地把她那张如性感的嘴放近方鹃的耳根，低声地问道。她以为往往是女人身上的毛病，在外面才不好意思说出来。
“嗯，嗯…….”方鹃头点得像是小鸡在吃米似的，她为这一难以启齿的问题找到解决的答案，而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此时的她甚至因为这位店主人的“聪明”而在心底里佩服城里人的厉害。
“是哪儿不舒服？”见方鹃的男人离的不是很远，女主人再次压低声音问方鹃。“是上身还是下身？”没等方鹃反应过来，她又“自告奋勇”地接着问下去。“我告诉你，如果是下身的毛病，最好去县人民医院，那里的妇科可是厉害的很，尤其是里面那位郝医生，今天正好在门诊里值班的，我就找她看过好几次。”她有点神秘样地盯着方鹃的脸笑笑说道。
女主人看着方鹃不作声，就当她是默认了。从铺子里伸出脑袋，用手指指向铺子前面的这条街。“沿着往前走，会碰上一个十字路口，你往右拐，继续往前走上个五分钟，就能看到县人民医院了。”为了防止方鹃记不住，她甚至连说了三遍。
方鹃重复了一遍女店主的话，便谢过她拉着丁建天一道往前去寻找县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