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准备出征
要打仗了。
这个消息是太守骆牙的使者带来的，同时对方还要求李青牛，整顿兵马，立刻去郡城报道。
李青牛愣了一会儿，确认消息属实后，虽然脑子里一团雾水，但还是立刻回家准备起来。
他来到里屋，搬出一个箱子，箱子表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尘。
李白羊和柳氏就站在旁边，看见李青牛搬出了这个箱子，两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灰不溜秋的东西，有点像是衣服，但是质地坚硬，而且是分成一件一件的。
李青牛看着这箱东西，心中有些感慨，花了大价钱做了这一箱东西，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箱子里面是一套皮甲，材料是珍贵的水牛皮，请了临川郡最高明的皮匠师傅制作而成。
李青牛先拿出了一件体积最大的，这是一件胸背甲，双层，外层是坚硬的半熟革，能抵挡利器，内层是柔软的熟革，能缓解冲击力和增加舒适度。
内层的熟革是一整块，近似长方形，中间裁剪出一个椭圆形的领口，两块坚硬的半熟革分别用牛筋缝合在内层熟革前胸和后背的部位，长方形的两边穿着短绳。
李青牛两只手抓着后背部位，内层熟革向下，脑袋从中间椭圆形领口套了进去，很轻松就把胸背甲穿在了身上，到这一步胸背甲还是松垮垮地披在李青牛身上，没有固定。
固定用的绳子在两边肋下，靠李青牛自己是无法将它们打结绑牢的。
没有等李青牛招呼，李白羊和柳氏就十分自觉地靠了上来，一人一边，替李青牛系肋下的绳子。
李青牛只需举着双手，像个大老爷似的被两人“伺候”就行了。
李白羊和柳氏系的很专心，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沉重。
李青牛感觉到了沉重的气氛，他不禁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道：“嘿，你们干嘛这副样子，又不是什么大事，高兴一点嘛！”
柳氏系好了她那一边，叹了一口气，“你要去打仗了，让我们怎么高兴得起来？”
李青牛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想劝她俩不必如此担心，但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明白，不管他说什么，两女都只会把那当成安慰的话，并不能起到安慰的效果。
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一副说辞，“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而且还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到时候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两女听了，丝毫没有变得宽慰，柳氏甚至露出了更加难过的表情，低垂着脑袋，让李青牛只能看到她一头浓密的黑发，“你哥哥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
她没有再说下去，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李青牛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拿起两件肩甲，让柳氏和李白羊继续帮他穿戴。
胸背甲的肩膀部位只有一层熟革，防护力微弱，而且手臂也没有保护，肩甲由两块连在一起的半环状皮甲片构成，较宽的一片保护肩膀，有四个小孔，分别对应胸背甲肩部的四个孔，用绳子串连起来，较长较窄的一片保护上臂，同样用绳子系牢。
最后是一件裙甲，一共分成四大片，同样有两层，垂到膝盖上方的部位。
别忘了李青牛身材比较……额……宽大，腹部相对常人比较……“圆滚滚”，普通型号的皮甲是无法完全覆盖他的身体的，还好这一套皮甲是根据他的身材量身定做的，穿好之后，十分完美地贴合了他的身体，该覆盖的部位都覆盖上了。
据皮匠师傅跟他说，这套皮甲的用料是普通皮甲的两倍，没错，两倍！
穿好皮甲之后，李青牛试着活动了一下，皮甲十分合身，一点儿也不影响动作，而且那点重量也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不愧是老师傅，手艺果然很棒。
“怎么样？”
“很好，几乎感觉和普通衣服没什么两样，我原本还以为穿着会很不舒服呢。”
“那就好。”
柳氏看着合身的皮甲，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这套双层皮甲的内外层缝合工作是她完成的，花了很大的工夫，坚硬的皮革很难穿透，可以说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和汗水，所以说看到皮甲很合身，她也觉得很满足。
穿好皮甲，李青牛拿上弓箭和战刀，马上就要出发了。
李白羊和柳氏送到门口，眼看李青牛就要跨门而出，李白羊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哥，早点回来。”
“放心吧，傻丫头，”李青牛擦了擦李白羊的眼泪，一脸宠爱地看着她，“你哥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我现在本事可厉害了，没听那些山贼叫我什么嘛？平明阎罗！连凶残的山贼都这么怕我，区区战场怕什么？别哭了，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别让我担心你，听到没？”
李白羊听到“别让我担心你”这句话，心里一紧，连忙用小手擦干眼泪，露出一脸坚定的表情，说：“哥，你放心打仗吧，我一定会乖乖的，用不着担心我。”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妹子，等我回来，就帮你找个夫婿怎么样？”
李白羊满心的伤感，被李青牛这么一逗，苦也不是，乐也不是，喜也不是，恼也不是，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伤感之情倒不觉淡了几分。
接着，李青牛看向了柳氏，不等他说话，柳氏就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白羊的。”
李青牛点了点头，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毅然转身离去。
“保重，”身后两女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李青牛的背影顿了一顿，也说了一句“保重”，他没有回头，仍旧大步离去。
等到走出了两女的视线，李青牛才放慢了脚步，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真是的，搞得这么煽情干什么，女人就是女人，”李青牛嘀咕着，向城外走去。
刚出城门，李青牛就看见了让他惊讶的一幕。
只见他名义上的手下——那五十几名帮他打理贸易事项的山贼——此刻竟然全都聚集在了城门外，三三两两地或站或立，腰间佩着刀，见他出来，全都利索地站了起来，聚成一队。
他们中一个领头的中年人走到李青牛身前，笑道：“李爷，你可终于出来了，弟兄们都等半天了。”
“你们这是……”
“跟您去打仗啊，您不是得到太守征召了吗？”
“这……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跟着算什么？”
“我们是您的部曲啊，您可是堂堂县尉老爷，没有几个部曲像什么话。”
李青牛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这个名叫林义的山贼，压低了声音，“这是你们自己的意思还是山寨的意思？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连说了三个意思，有些拗口，但林义却听明白了，笑了笑，道：“当然是山寨的意思，陈当家说了，要我们保护好您的安全，千万不能让您有任何差池。”
李青牛点了点头，又问：“那生意怎么办？”
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林义回答：“陈当家说了，您不在，谁还敢做生意，他让我们把生意都停了，跟您去打仗，原本陈当家还想多派些人手，可是生怕惹出什么麻烦，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面混久了的，身份底子比较干净，所以不怎么怕。”
李青牛又点了点头，最后问了一句：“那这么说你们是跟定我了？”
“跟定您了，嘿嘿。”
“那行，也好，跟着吧，”李青牛笑了笑，继续出发赶路，走了一会儿，突然回头说道：“对了，丑话说在前头，到了军中你们可都是我的下属了，军令如山，你们谁敢不遵守，可是要砍头的！”
林义拍了拍胸脯，笑道：“您放心吧，陈当家说了，这一去，咱们这些弟兄的性命就都交给您了，您说东，咱们绝对不敢向西，只要咱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会让您死。”
“这么坚定？你们真乐意？”
“当然，您对咱们山寨恩重如山，以死相报那是应该的，况且，陈当家说了，只要咱们弟兄是为了保护您而死的，全家就都会得到寨子最好的照顾，咱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以放心去死。”
李青牛点了点头，继续走路，心里则在想，陈旦这事儿……啧啧……干得可真是漂亮。
这人果然不简单呐！
这个消息是太守骆牙的使者带来的，同时对方还要求李青牛，整顿兵马，立刻去郡城报道。
李青牛愣了一会儿，确认消息属实后，虽然脑子里一团雾水，但还是立刻回家准备起来。
他来到里屋，搬出一个箱子，箱子表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尘。
李白羊和柳氏就站在旁边，看见李青牛搬出了这个箱子，两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灰不溜秋的东西，有点像是衣服，但是质地坚硬，而且是分成一件一件的。
李青牛看着这箱东西，心中有些感慨，花了大价钱做了这一箱东西，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箱子里面是一套皮甲，材料是珍贵的水牛皮，请了临川郡最高明的皮匠师傅制作而成。
李青牛先拿出了一件体积最大的，这是一件胸背甲，双层，外层是坚硬的半熟革，能抵挡利器，内层是柔软的熟革，能缓解冲击力和增加舒适度。
内层的熟革是一整块，近似长方形，中间裁剪出一个椭圆形的领口，两块坚硬的半熟革分别用牛筋缝合在内层熟革前胸和后背的部位，长方形的两边穿着短绳。
李青牛两只手抓着后背部位，内层熟革向下，脑袋从中间椭圆形领口套了进去，很轻松就把胸背甲穿在了身上，到这一步胸背甲还是松垮垮地披在李青牛身上，没有固定。
固定用的绳子在两边肋下，靠李青牛自己是无法将它们打结绑牢的。
没有等李青牛招呼，李白羊和柳氏就十分自觉地靠了上来，一人一边，替李青牛系肋下的绳子。
李青牛只需举着双手，像个大老爷似的被两人“伺候”就行了。
李白羊和柳氏系的很专心，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沉重。
李青牛感觉到了沉重的气氛，他不禁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道：“嘿，你们干嘛这副样子，又不是什么大事，高兴一点嘛！”
柳氏系好了她那一边，叹了一口气，“你要去打仗了，让我们怎么高兴得起来？”
李青牛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想劝她俩不必如此担心，但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明白，不管他说什么，两女都只会把那当成安慰的话，并不能起到安慰的效果。
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一副说辞，“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而且还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到时候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两女听了，丝毫没有变得宽慰，柳氏甚至露出了更加难过的表情，低垂着脑袋，让李青牛只能看到她一头浓密的黑发，“你哥哥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
她没有再说下去，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李青牛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拿起两件肩甲，让柳氏和李白羊继续帮他穿戴。
胸背甲的肩膀部位只有一层熟革，防护力微弱，而且手臂也没有保护，肩甲由两块连在一起的半环状皮甲片构成，较宽的一片保护肩膀，有四个小孔，分别对应胸背甲肩部的四个孔，用绳子串连起来，较长较窄的一片保护上臂，同样用绳子系牢。
最后是一件裙甲，一共分成四大片，同样有两层，垂到膝盖上方的部位。
别忘了李青牛身材比较……额……宽大，腹部相对常人比较……“圆滚滚”，普通型号的皮甲是无法完全覆盖他的身体的，还好这一套皮甲是根据他的身材量身定做的，穿好之后，十分完美地贴合了他的身体，该覆盖的部位都覆盖上了。
据皮匠师傅跟他说，这套皮甲的用料是普通皮甲的两倍，没错，两倍！
穿好皮甲之后，李青牛试着活动了一下，皮甲十分合身，一点儿也不影响动作，而且那点重量也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不愧是老师傅，手艺果然很棒。
“怎么样？”
“很好，几乎感觉和普通衣服没什么两样，我原本还以为穿着会很不舒服呢。”
“那就好。”
柳氏看着合身的皮甲，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这套双层皮甲的内外层缝合工作是她完成的，花了很大的工夫，坚硬的皮革很难穿透，可以说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的心血和汗水，所以说看到皮甲很合身，她也觉得很满足。
穿好皮甲，李青牛拿上弓箭和战刀，马上就要出发了。
李白羊和柳氏送到门口，眼看李青牛就要跨门而出，李白羊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哥，早点回来。”
“放心吧，傻丫头，”李青牛擦了擦李白羊的眼泪，一脸宠爱地看着她，“你哥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我现在本事可厉害了，没听那些山贼叫我什么嘛？平明阎罗！连凶残的山贼都这么怕我，区区战场怕什么？别哭了，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别让我担心你，听到没？”
李白羊听到“别让我担心你”这句话，心里一紧，连忙用小手擦干眼泪，露出一脸坚定的表情，说：“哥，你放心打仗吧，我一定会乖乖的，用不着担心我。”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妹子，等我回来，就帮你找个夫婿怎么样？”
李白羊满心的伤感，被李青牛这么一逗，苦也不是，乐也不是，喜也不是，恼也不是，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伤感之情倒不觉淡了几分。
接着，李青牛看向了柳氏，不等他说话，柳氏就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白羊的。”
李青牛点了点头，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毅然转身离去。
“保重，”身后两女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李青牛的背影顿了一顿，也说了一句“保重”，他没有回头，仍旧大步离去。
等到走出了两女的视线，李青牛才放慢了脚步，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真是的，搞得这么煽情干什么，女人就是女人，”李青牛嘀咕着，向城外走去。
刚出城门，李青牛就看见了让他惊讶的一幕。
只见他名义上的手下——那五十几名帮他打理贸易事项的山贼——此刻竟然全都聚集在了城门外，三三两两地或站或立，腰间佩着刀，见他出来，全都利索地站了起来，聚成一队。
他们中一个领头的中年人走到李青牛身前，笑道：“李爷，你可终于出来了，弟兄们都等半天了。”
“你们这是……”
“跟您去打仗啊，您不是得到太守征召了吗？”
“这……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跟着算什么？”
“我们是您的部曲啊，您可是堂堂县尉老爷，没有几个部曲像什么话。”
李青牛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这个名叫林义的山贼，压低了声音，“这是你们自己的意思还是山寨的意思？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连说了三个意思，有些拗口，但林义却听明白了，笑了笑，道：“当然是山寨的意思，陈当家说了，要我们保护好您的安全，千万不能让您有任何差池。”
李青牛点了点头，又问：“那生意怎么办？”
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林义回答：“陈当家说了，您不在，谁还敢做生意，他让我们把生意都停了，跟您去打仗，原本陈当家还想多派些人手，可是生怕惹出什么麻烦，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面混久了的，身份底子比较干净，所以不怎么怕。”
李青牛又点了点头，最后问了一句：“那这么说你们是跟定我了？”
“跟定您了，嘿嘿。”
“那行，也好，跟着吧，”李青牛笑了笑，继续出发赶路，走了一会儿，突然回头说道：“对了，丑话说在前头，到了军中你们可都是我的下属了，军令如山，你们谁敢不遵守，可是要砍头的！”
林义拍了拍胸脯，笑道：“您放心吧，陈当家说了，这一去，咱们这些弟兄的性命就都交给您了，您说东，咱们绝对不敢向西，只要咱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对不会让您死。”
“这么坚定？你们真乐意？”
“当然，您对咱们山寨恩重如山，以死相报那是应该的，况且，陈当家说了，只要咱们弟兄是为了保护您而死的，全家就都会得到寨子最好的照顾，咱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以放心去死。”
李青牛点了点头，继续走路，心里则在想，陈旦这事儿……啧啧……干得可真是漂亮。
这人果然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