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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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某色:今天父亲节,看官大人们不要忘了给爸爸发个祝福哦~宫里开始吃素,为文帝祈祷。

三天以后又赦免了一部份犯人。

七天以后李彤为首的文帝子女祭拜了天地。

消息虽然明令封锁,但需要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比如:李彤,李错,李泱。

但这些人也只是其中一部份。

雪纤在洗沐日出了一趟宫,说是回家。

回来以后悄悄给了小沂一支蜡烛。

小沂来到安阗殿,用小刀一层层刮去蜡烛表面的蜡,抽出里面的一卷纸,递给了李错,李错看了,放在灯上烧了。

吩咐小沂一些事宜,小沂轮值完,又设法告知了雪纤,潋滟,还有禾姑姑。

禾姑姑在去尚食局领饭时,给做点心的米师傅使了个眼色,两人避过众人耳目通了气。

不一会,彤皇子处的一个小丫头来领食盒,米师傅对她说了句隐语,小丫头回到自己屋里,把饭菜点心摆好,看见盘中一块海棠糕,掰开,里面是一张纸,小丫头看了一遍记在心上,把纸烧了。

东华宫。

李彤在小太监顺喜说完后,命人打了赏,又拿出一尊玉猊,道:“辛苦你了。这玉猊给你师傅齐公公,多谢他老人家顾念本殿拳拳之心。”

顺喜走后,李彤告知身边的心腹太监通知自己的幕僚。

当天晚上,十来个人便在东华宫一处隐秘的偏殿开了个会。

文帝半个多月没上朝了。

所幸朝务不多,文帝还能支撑着处里,李彤一直没等到太子监国。

天气渐渐热得难耐起来。

常常是刚刚还是骄阳似火,顷刻压下一天的乌云,一场倾盆大雨不期而至,而丰沛的雨尚未落尽,烈日又撕开厚重的云层,阳光普照。

这日,文帝问伺候在身边的张公公:“长年,今日天气如何?”

张公公道:“这几日天颇不和顺,时晴时雨的变得厉害。这会正出大太阳。”

文帝道:“伏夏,自然是这样了。可这天变来变去,不过风云日月轮换罢了,天还是这片天。”

张公公道:“陛下圣明。”

消息又开始流传:文帝准备让李彤监国了。

这可了不得,一监国,等于承认了李彤的太子身份。

李泱有些坐不住了。

打发人从洛阳飞书到兰心殿,李错看过,冷冷一笑,把信烧了。对来人道:“你去告诉洛阳王,本殿最近心忧父皇龙体,万事不管。”

李泱听了来人传话,笑了。摇了摇扇子,对绿盎道:“走,我们吃冰镇雪梨去。”

又过一日,文帝关于太子监国的诏书迟迟未发,倒是京兆尹报上来一件石破天惊的事:有个少年,自称是已死的七皇子李演鍔。

京兆尹仔细审核,少年讲宫中各殿所在,日常起居,节庆制度等侃侃而谈,毫无疏漏,故不敢怠慢,好生款待着,一方面火速写了折子呈上。

文帝接到折子时,笑了。

对身边的夏迟寒道:“迟寒,这下齐全了。”

夏迟寒道:“给你吹首曲子吧。”

“吹什么?”说着很自然地搂过夏迟寒。

夏迟寒一个侧身让过了,对文帝道:“京辙。”

京辙是文帝的表字。

文帝回神,谦然笑道:“迟寒,我忘形了,你吹吧。”

“《今昔》。”夏迟寒淡淡说道,说罢从腰间拿出笛子,低回婉转吹了起来。

文帝的眼神慢慢悠远。

往事飘渺回溯。

“七弟这招苦肉计玩得高明。”李错调弄着银筝道。

潋滟给案上的金猊小鼎续上了香:“怕是严尚书的主意吧,费尽心思想让自己的外孙子登坛问鼎。端的好手段。只看他怎么收梢了。”

“怕又是个大局。”李错抚筝道。

“等着彤皇子跳呢。”小游在一旁和今霄一起给李错打扇子。

“李彤也不笨,就是太急了些,难免叫严利那个老狐狸算计了去。”李错闭上眼,弹了一曲《战台风》。

今宵看了一眼碑漏,道:“彤太子快到了。”

李错也看了看碑漏:“他一向守时得很。禾姑姑那也安排妥当了罢?”

小游答道:“都妥了,音瑟一会就会替莲笙顶班。”

“你嘱咐禾姑姑给莲笙开个小灶,虽说只是吃了巴豆,也要好生照料着。”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呵,你倒也细致起来了。小沂那怎么样了?”

“姐姐昨儿个回来,还是没套出什么,陛下龙体似乎真的……”

李错叹了口气,停下筝,轻轻捂着小腹。

潋滟从宫女手里接过托盘,回到殿内:“殿下,您的艾叶益母茶。”

李错接过了,一口气喝尽。

由小游和今宵扶着躺到榻上休息。

“每次都这样,折腾好久,教人好好的又烦燥!”李错闷道。

今宵温声道:“殿下莫怒,以免伤及肝脾。太医说了,痛经之事本无甚要紧,只要情志平和,则可缓解许多。”说着靠在榻边,替李错轻轻揉按小腹。

话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但是那温婉的声音却令李错很快就安宁下来。

李错的近侍婢女里,今宵出自医丞世家,略通医术。她的手天生的细腻柔软,按捏时力道匀称,轻缓舒适,故李错每每来事,都叫她陪在身边。

而众侍女中,又数她年纪最长,比李错还大两岁。今霄名门闺秀,xing子安稳恬静,故平时派她的事最多,倒不常在李错跟前伺候。

潋滟把筝收起来,手指状似不经意拂过琴弦,心中叹道:如果四年前,遇见李错的不是今霄而是自己,那么,或许现在李错心中最看重的,便是自己了……

缘深缘浅,却是前世注定了的。

今日音瑟不得已代莲笙的班,莲笙大概是昨晚贪凉少盖了被,早上上吐下泻,一张脸吐得惨白。

莲生是安阗殿里拿拂尘的侍女,只管掸去书桌案几上的灰尘。轮午班。

音瑟提前半个时辰到了安阗殿,却被告知,今日安阗殿里的侍女要去十个到睦仪殿,因错殿下要在那里宴请。而宫里前一阵为文帝祈福放了一批宫女出宫,还未添置新人。

有侍女问禾姑姑:“殿下宴请哪位?”

禾姑姑一拉脸:“在安阗殿纵得你们都不知规矩二字是怎么写的了么?主子的事也是你们可打听的?好生做好你们的本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安阗殿的人和别处不同,到了睦仪殿可别和多嘴八哥似的自以为知道多些就乱嚼舌根子,否则自己打量你们有几个脑袋!”

众人忙噤声。音瑟在人堆里低眉敛目。

不一刻,到了睦仪殿,分配了工作,音瑟管酒器,也就是给客人斟酒。

隐隐的,音瑟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