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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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tue dec 08 13:38:26 cst 2015

    第三十七章

    “凯丽”竞标失败,对袁立伟的冲击很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身的能力,原本不胜酒力的他,在这时变得颓废,总是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每夜都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公寓,倒头便睡。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书生气。

    之后的日子里,接连几次与兴达交锋,无论袁立伟计算如何精确,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看来公司内部一定出了奸细,且这个人的地位非同小可,否则无法掌握第一手资料。他首先怀疑到成天和他一起工作的助手――巨天赐,但巨天赐对图纸一窍不通,即便他想要泄露公司机密,也不会这样全面。按照屡次失败的推测,兴达并不是单单掌握了标底那样简单,他们的预算方法和结果居然和自己的如出一辙,这足以证明奸细向对方提供了很全面的资料。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武俊,尽管他对建筑行业只是略懂皮毛,可是每一次的标书都得经过他审批后才能封存,他完全可以把标书原封不动地复制下来。天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鸿业就完了,很快就会毁在他的手里!想到这里,袁立伟倒抽一口冷气,冒出一身冷汗。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翰玫,主意得她自己定夺,可不能让耗尽心血、奋战几年积攒起来的业绩瞬间毁于一旦。袁立伟手忙脚乱地拨通翰玫的手机,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此刻,武俊陪着翰玫在商场挑选婚纱,他们已经决定省略订婚的步骤,于春节后直接结婚。翰玫在更衣室试穿婚纱,武拎着翰玫的包,听见手机不停地响,他接通了电话。耳麦里传来急切的声音:“翰玫,我立刻要见你,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怀疑……”

    武俊听出了这是袁立伟的声音,听到这几句,他的心中猛然一惊,袁立伟怀疑什么?难道?他不敢往后想。他没有说话,希望袁立伟继续说下去,让他心中有数,可是,耳麦里的声音嘎然而止,随后是电话挂断后嘟嘟的声音。武俊心中窝火,暗骂:妈的,说半截子话,害老子熬煎!

    袁立伟在没有听到翰玫熟悉的问候语“您好”时,立即反应过来,接听电话的有可能不是翰玫本人,所以在还没有报出自己姓名时快速挂断电话。心中又多了一层疑虑,假如刚才接听电话的不是翰玫,就一定是武俊,这样不就糟糕啦,岂不是打草惊蛇。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想办法见到翰玫,催促她尽快采取措施,有可能还来得及。

    翰玫从更衣室出来,身着洁白的婚纱,很迷人,尤其是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让人看了都会受到感染,她看到武俊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发呆,心中一惊,会是谁来的电话,都说了些什么?如果是原来那些情人来的电话,让武俊听到就糟糕了!她双手提起长长的婚纱裙摆,靠近武俊。

    “俊,怎么了?谁来的电话?”翰玫疑惑地问道。

    “啊?不知道……”武俊惊醒,即便他已经听出是袁立伟的声音,但他不会说出来。

    “他说什么?”翰玫继续追问,此时,她是心虚的。

    “说了半截子话……说是要见你,有重要事情跟你说。”武俊很平淡地说,面部异常平静。

    “不管他,他会再来电话的。这婚纱好看吗?”翰玫竭力转移话题,想让武俊忘记刚才的电话,她并不知道武俊也不想再提这件事情。

    “很美,宝贝儿!”武俊一脸讨好的表情,虽然他意外地发现翰玫的腰围明显比原来粗,显得有些臃肿,但还是恭维地说很美。假如翰玫知道他真正的心理活动的话,一定想要给他一巴掌,毕竟,身材对于女人而言是很重要的。

    武俊并不知道翰玫的身体变化是由于怀孕引起,他一直认为是翰玫已经过了女人最有资本的年龄,女人致命的弱点就在于此,一旦到达一定年龄,假如保养不好,很多后遗症就会随之而来。青春一去不复返,美丽容颜不再,无论你是公主,还是平民,终究逃不过衰老的过程,当黄脸婆那是自然结果。

    耿嫣开始去上班,每天五点就得起床,为了节省开支,她舍不得坐公交车,坚持徒步走过五站路。家务活儿倒是不多,只是她还得陪着陆老头出去散步,这是一天中最磨人的活计,总跟在一个老头身后,旁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注视她,就跟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每每这时,耿嫣总是低头走路,也不敢去看别人。一周下来,倒也太平,虽然陆老头还是时常用直勾勾的眼神看她,却也没有什么过分举动,耿嫣的思想也放松了一些。

    这天,耿嫣脱掉外套,在客厅里忙碌着拖地板,上身穿着一件紧身黑色毛衣,那是杨梵送给她的。黑色毛衣勾勒出线条,她丰满的胸脯夸张地挺起,因为还在哺乳期,奶水充盈使**看上去更加丰满,随着她身体摇晃有节奏地甩动。

    陆老头不知何时依在门口盯着他,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邪恶。他趁耿嫣转身拖墙角的空隙,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两只手准确地握住她偌大的**,用力捏。因为奶水充盈,**肿胀,稍微一碰就会很痛,耿嫣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她好不容易从陆老头肮脏的魔鬼手腕里挣脱出来,用力将拖把摔在地上,愤怒地说:“你……你禽兽!”

    而后拿过大衣摔门而去。

    走在大街上,任由凄冷的风拍打着脸颊,耿嫣用力咬着嘴唇,阻止泪水外流,她用力把它们吞咽进肚子里,浸泡着碎裂的心脏。她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对男人更是恨之入骨,为何世界会是这样?他记起了几月前那令人恐惧的、雷鸣电闪的雨夜,仿佛又看到那张扭曲的魔鬼面孔,还有那一生都无法忘记的耻辱……老天爷,你为何这样残忍,为何总是要让我背负这样的屈辱?难道我就该背上这样的包袱过完此生吗?是否,我的身体原本是肮脏的,注定要被男人践踏?不……不……我不甘心……

    耿嫣疯狂地在路上奔跑,她疯了,在这一刻她完全丧失了自制力,她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豹,不停地在森林里咆哮、奔跑,只有精疲力竭时才会停止脚步。她一口气跑了五站路,看到家近在咫尺时才停下脚步,依着路边的树喘息。等待心情略微缓和,她才迈动艰难的步子跨进家门。

    何婶看到耿嫣大白天回来,有些诧异,再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猜到了**分,常年在外帮工,见得多了,受气也受够了!她关切地问:“回来啦?”

    耿嫣点头,吃力地说:“何婶,我姐呢?”

    “在里屋逗孩子呢!”何婶怜惜地摇摇头。

    耿嫣走进里屋。喊了一声:“姐……”

    杨梵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耿嫣一头栽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杨梵搂紧她,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会畅快些……”

    晓菲也被耿嫣的哭声感染得哇哇大哭,似乎知道母亲受了委屈,为她鸣不平。

    杨梵没有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心里明白这是难以启齿的,而且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她说:“嫣,好好在家歇一阵子再说,别慌着找工作!”

    “姐,让我跟你去上班吧,俺想得开……”耿嫣苦苦哀求。

    “不成!那里不适合你,姐不能害你,更不能害了晓菲……”杨梵斩钉截铁地说。

    “姐……”耿嫣泪流满面。

    “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好好呆在家里,姐托人给你找工作。”杨梵和蔼地说。

    无奈,耿嫣只好听从杨梵的安排,暂时在家里休息。可是每夜在杨梵还没回来前,她是绝对睡不着的。只要听见杨梵的脚步声,她就会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确认是她以后,才折身回去睡觉。时常看到杨梵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她心如刀割,总盼望着哪天可以和她一道出去工作,也好有个照应,尽管她已经明白了杨梵从事的是什么性质的工作,但她从不曾看低她,在她的眼里,杨梵是最好的女人,也是最美的女人。有什么能跟心灵媲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