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头是很辛苦的
字体: 16 + -

第89训

我是......讨厌啦~(脸红)举牌 “我是卷子!” 第89训

第89训

眼下,没有开始下一场比赛,小李正满脸敬佩地向之前绿组的那位老先生讨教,柔轲正抱着长剑坐在树边埋头观察着地上的蚂蚁打架,而我......

“江叔......”

忽视。转脸看小李。

“小李,我很有兴趣和你交流一下掌法控制的经验!”

“真的吗?太好了,江兄,那等晚上我们一定要促膝长谈,现在我还有事要讨教孔老前辈。”

“小鱼,我......”

无视。俯身看柔轲。

“柔......那个,看!是灰机!”

“呵呵呵呵,没事,已经灰过去了。”

“于......”

怒视。捏鼻瞪空气。

“好臭好臭,什么地方那么臭啊!”

“你在生我的气?”

“啊呀呀,原来是我方才放的屁啊,秋天就是容易拉稀,哎呀,受不了了,别跟过来啊,我去茅厕先!”

我朝着会场看台那边人多地地方跑去,偷瞥了几眼,确定了应玄天没跟上来,我才放慢了脚步。

其实也不是真生他的气,而是怕过多的接触会让我变得更加犹豫。

我不了解真正的应玄天是个怎么样的人,但从认识他的人口中,就能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我却一直忽略了这个事实,不切实际地寻找借口,以为他会脆弱得没有我就活不下去。都说狩猎的过程才是最令人兴奋的,或许他因为一直无法得到我而变得更加执着地追求我,只要稍加时日,他觉得乏味了,就会淡漠了吧。

心头莫名地掠过一阵苦意,像落入杯中的墨汁般渐渐化开,蔓延至四肢百骸。越想就越觉得不是滋味,我便抬头看了看无云的天空,不再去思考。

“啊!爹!啊!疼!啊!啊!啊!啊!”

闻见耳熟的声音,我好奇地朝声源探了过去。

只见换回男装的小金毛正在被换了个正常面具的他爹打着屁股,不断发出哀嚎声。

“以后还敢不敢?”

“昔儿再也不敢了!”

“那......以后可就再也不准这么胡闹了!”

“是!”

注:以下对话,不是我故意想去偷听,只是习武后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而使我只能被动地去偷听。也不是我故意想偷看,只是习武后从轻度近视变成了重度远视,一时控制不好焦距尔。

只见金毛爸爸已弯下腰,与金毛儿子并排而坐,悄悄从宽袖下给他递了个糕饼,而面目依旧和之前一样严肃。就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听不清他在讲什么的,就会自动以为他正为了提升儿子的思想道德修养,引导和帮助他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金毛爸爸说:“乖儿子,疼不疼?软垫还管用吗?爹也没办法,方才被你娘的人盯着,我下手不算狠吧?”

金毛正太也配合地苦着脸,仿佛深刻悔悟了的样子,兴奋地说:“嗯,爹,原来中原的女子果然......(听不清)还......(听不清)”

闻言,金毛爸爸迟疑了一下,脸上依旧一本正经地道:“呵呵,我告诉你哦,除了这些,那......(听不清)也......(听不清)”

金毛正太仿佛为难地皱了皱眉,语声中却布满了惊喜:“真的吗?爹你怎么知道?”

而金毛爸爸沉眉训诫的语声中布满了得意,“这个嘛,你爹我去了......(听不清)”

金毛正太忽然把眉毛纠结成了一团,一脸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沉痛表情,语声欢快地说道:“是传说中......(听不清)?! 哇,我也想去,可,爹,这要是娘知道了,就......”

“嘘,千万别告诉你娘,听到了吗?到时候,我带你去......(听不清)”

金毛正太扭着像哭又像笑的脸,点头道:“好,太好了!”

出神地望着这对父子,我开始幻想着,我若是也有个儿子,那又是个怎样的情景......但只做了一小会儿白日梦,我便清醒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辈子应该不会有了吧。

回去的时候,煜暝(即:孔雀开屏面具原文艺腔金发面具男后证实为应玄天他兄弟金毛正太他爹――金毛爸爸的本名)也跟着煜采昔回了组里,一见我就兴奋地喊:“弟妹~~~”

“真想不到,于兄,原来你就是弟妹啊!真是抱歉,前面是我误会你了,啊~~~斯缘份者,妙不可言兮。吾向与弟妹萍水相逢兮,盖情谊者,若朝烟兮,若夕岚兮,惺惺相惜兮......”

陶醉在自己的激扬文字里的煜暝,拉着我的手直“兮”了好了一会儿,热情得让我插不了嘴告诉他,他还是误会我们了的事实。

余光瞟过身侧的柔轲,发现她也正看着我,立时,我被她眼底的温度冻得四肢冰凉。倏尔,她又颇有深意地斜了我一眼,转身闪入了人群中。我颤抖着甩开了还在兮啊兮的煜暝的手,追随着她的身影,捏着鼻子穿过会场的茅房后面的灌木丛钻入了一处幽僻的小树林。

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我忙解释道:“柔轲,你听我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你和那个男人是何种关系,如若你今日告于我,我又岂知你是否欺骗于我。柔轲该做的,只是把听到的,看到的,据实禀报于教主......对了,你可听人说过?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说谎,即使是教主重视的人,我也不敢保证不会一刀割了他那张嘴。”?而柔轲冷冷地说完后,“嗖”地一声在我耳际刺过一阵冷风,再回首,我身后的松树上已直直地没入了一只银标。

当我方从惊异中回神,转身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已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同我擦肩而过,不给我任何解释的余地,仿佛已预见到我会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而事实的确如此。

忽然间,四周的声音,飘然远去,眼前的画面也随之恍惚,惟有背脊的刺骨寒意,真实得令我僵硬地凝固于原地。

的确,错了就是错了,再去辩解也无法化解心中的罪孽。她说得有道理,若不是我心中有鬼,心中又岂会如此慌乱。

遇到难题,我总是习惯性地去逃避。那时,我就是因为逃避而犹豫地与应玄天态度暧昧,又出于一丝侥幸,而幻想着烨能接受他。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那样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多么的可笑,而那样的我,又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可怕。

如果烨也带着一个男人或女人回来问我能不能三个人在一起?虽然做不出像电视剧里那样一气之下开车上盘山公路直踩油门不打方向盘一起同归于尽这种事,但我也一定会在嫉恨中不断构想着情杀现场几百遍而直至发疯的吧!

寒风起,在空中盘桓的树声,犹如无字的谴责,落下的松针刺着我的脸,砭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