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和尚
竹晓对待聂川越好，聂川越是不安心。
这一顿饭，聂川却是和竹晓一起吃完了，整整一天，聂川也没有再发脾气，竹晓也很开心。两年以来除了再次遇见聂川那一刻，再次笑了。
真美！仿佛莲花盛开。
聂川却暗自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害了她。”
当天夜里，竹晓刚刚回到皇城，聂川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唯有离开，才能让竹晓死心。聂川的东西不多，一柄没了剑魄断剑，一块玉佩，九公主送他的定情信物，仅此而已。
聂川选择了北面，没有什么原因，天下之大，只要离开皇城，去哪里都可以。
天为被，地为席，饿了取些野果，渴了饮些泉水，自己也过得无忧无虑，聂川不是不担心竹晓，可是他认为他必须如此。
在向北行第十天的时候，聂川碰到了一伙劫匪。
聂川躺在地上，死死抱住那块玉佩，任凭他们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聂川三年醉酒本就败坏了身体，劫匪还个个身强体壮，不一会，聂川就被打得口吐鲜血。
“妈的，把他的手给我砍下来。”为首刀疤脸劫匪说到。
“是。”四个人按住聂川，使他无法挣扎，一个精壮男子，举起弯刀对着聂川的手砍了下去。聂川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就要残废的时候。
“阿弥陀佛。”“佛”字刚落，刀就停在聂川手臂一尺处，不得寸进，仿佛这一柄刀砍在“佛”字上面。
随后，一身着袈裟的大和尚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近处细看，大和尚的样貌着实有些吓人，袈裟褴褛不堪不说，瞎了左眼，黑洞洞的。袍子长长，只能看到枯瘪的左手捻着一串佛珠。
“几位施主何必为难他呢？”大和尚嗓音带丝，听起来也有点瘆人。
“找死。”定住的劫匪很是屈辱，再次举刀劈向了大和尚。连劫匪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刀竟然结结实实砍在大和尚头骨上面。
刀锋和头骨碰撞，铮铮作响。
“贫僧替这位施主挨了这一刀，希望阁下不要再难为他了。”大和尚跟没事人一样说到。
举刀的劫匪吓得瘫坐地上，双腿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走”刀疤脸土匪头子一声令下，几个人架着地上的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大和尚这两手功夫着实骇人，两招非内力通天大能者无法施展，聂川估算着，剑魔也断然没有这等修为！要知道剑魔巅峰时一人一剑即可血洗前朝皇宫！
至于传说中的剑皇能否拥有，就不得而知了。
“聂施主，又见面了。”大和尚头顶一道伤口，笑着说到。这句话聂川听在耳中，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三年前聂施主春风得意，如今又是这般模样，真令人唏嘘。”聂川这三年颓废不堪，容貌也大变样，却没想到大和尚会认识他。
“我与大师见过？”聂川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见过聂施主，聂施主却没见过我。”大和尚说了一句含糊其词的话。
聂川思考大和尚话中的意思。
“三年前小僧就有幸远远张望过施主，有意收施主为徒，可当时施主定然不屑为之。”大和尚说得在理，当年的聂川怎一个狂傲了得！
“但刚刚贫僧替施主挨了一刀，算是有恩于施主，如果施主不介意，可随我到寺中侍奉佛祖几年，维系生计之外，也可修心养性。”大和尚面带微笑，自信满满。
大和尚说得都对，但是除了这些，三年前聂川偷了佛骨舍利，欠了佛家一条命，余生无事，正好还了这份恩情。
一路上，聂川饿了，大和尚就为他化缘，有时还能化来斋房住，比聂川一个人行走，惬意多了，不久就回了寺中。
聂川远处看着上门上“佛骨寺”三个大字，恍若隔世，上次来这里时自己还是人前天骄，这次却是废人一枚了，也许冥冥中的定数，欠了的终究要还上。
聂川缕缕青丝落地，心境淡然。
“我虽然为你剃度，却不传你本事，你我无师徒之分，你与我共同侍奉佛祖，我们两个即是佛骨寺之内的人，也是佛骨寺之外的人。”大和尚为聂川烫了戒疤。
聂川每日敲钟醒世，众人晨起诵经，聂川开始打扫庭院，这是聂川作为寺内之人，应该做的。
身为寺外之人，无人管辖聂川，不受清规约束。聂川每日与众人同食，只是晚上与大和尚一起抄写一本读不懂的经书，必到三更才停笔入睡。
一天功课结束，又到了晚饭时间，“憨师兄，那个大和尚到底什么辈分啊？”憨师兄法号纳昌，纳字辈老大，为人憨厚，大家都叫他憨师兄，聂川也随着大家这么叫他。
“不知道，寺里的人都叫他大和尚，方丈也这么叫他。”憨师兄满嘴塞满了斋饭，说话都不太清晰，还不停往碗里夹菜。
“二鬼头，你清楚吗？”憨师兄对旁边一个瘦子问道。
瘦子也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辈分极高，就连方丈都至少小他两个辈分。”
“在你来之前啊，大和尚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一年都见不到几回，现在与他接触最紧密的人就是你了。”憨师兄接着瘦子的话说到。
“嗯嗯。”聂川没有再多问。
“聂兄弟，你来佛骨寺之前是什么身份？大和尚从来不收徒，也不与别人接触，除了你姓聂，其他就一无所知了。”瘦子说。
其他几个和尚也围了过来，对聂川的身份也很好奇。
“哈哈哈，我只是一个酒鬼罢了，恰逢大和尚救了我，你们看他头顶那块刀疤，就是救我的时候伤的。”聂川笑着说到。
不是聂川隐瞒，对他来说，他现在仅仅是半个寺中人，半个寺外人，不再是当年的剑者聂川。
入夜。
“这本经文真是晦涩难懂，这一段我已经抄了几十遍了，却还是无法理解。”聂川对大和尚说到。
“心境不一样，经意就不同，对你来说，每一次抄写的都是一本全新的经文，所以你读不懂。”大和尚一边抄写一边对聂川说。
“何时心不动了，何时就能读懂了。”大和尚收起笔墨，将自己与聂川写好的经文一起点燃烧尽，纸灰摔碎在地上。
(本章完)
这一顿饭，聂川却是和竹晓一起吃完了，整整一天，聂川也没有再发脾气，竹晓也很开心。两年以来除了再次遇见聂川那一刻，再次笑了。
真美！仿佛莲花盛开。
聂川却暗自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害了她。”
当天夜里，竹晓刚刚回到皇城，聂川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唯有离开，才能让竹晓死心。聂川的东西不多，一柄没了剑魄断剑，一块玉佩，九公主送他的定情信物，仅此而已。
聂川选择了北面，没有什么原因，天下之大，只要离开皇城，去哪里都可以。
天为被，地为席，饿了取些野果，渴了饮些泉水，自己也过得无忧无虑，聂川不是不担心竹晓，可是他认为他必须如此。
在向北行第十天的时候，聂川碰到了一伙劫匪。
聂川躺在地上，死死抱住那块玉佩，任凭他们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聂川三年醉酒本就败坏了身体，劫匪还个个身强体壮，不一会，聂川就被打得口吐鲜血。
“妈的，把他的手给我砍下来。”为首刀疤脸劫匪说到。
“是。”四个人按住聂川，使他无法挣扎，一个精壮男子，举起弯刀对着聂川的手砍了下去。聂川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就要残废的时候。
“阿弥陀佛。”“佛”字刚落，刀就停在聂川手臂一尺处，不得寸进，仿佛这一柄刀砍在“佛”字上面。
随后，一身着袈裟的大和尚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近处细看，大和尚的样貌着实有些吓人，袈裟褴褛不堪不说，瞎了左眼，黑洞洞的。袍子长长，只能看到枯瘪的左手捻着一串佛珠。
“几位施主何必为难他呢？”大和尚嗓音带丝，听起来也有点瘆人。
“找死。”定住的劫匪很是屈辱，再次举刀劈向了大和尚。连劫匪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刀竟然结结实实砍在大和尚头骨上面。
刀锋和头骨碰撞，铮铮作响。
“贫僧替这位施主挨了这一刀，希望阁下不要再难为他了。”大和尚跟没事人一样说到。
举刀的劫匪吓得瘫坐地上，双腿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走”刀疤脸土匪头子一声令下，几个人架着地上的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大和尚这两手功夫着实骇人，两招非内力通天大能者无法施展，聂川估算着，剑魔也断然没有这等修为！要知道剑魔巅峰时一人一剑即可血洗前朝皇宫！
至于传说中的剑皇能否拥有，就不得而知了。
“聂施主，又见面了。”大和尚头顶一道伤口，笑着说到。这句话聂川听在耳中，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三年前聂施主春风得意，如今又是这般模样，真令人唏嘘。”聂川这三年颓废不堪，容貌也大变样，却没想到大和尚会认识他。
“我与大师见过？”聂川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见过聂施主，聂施主却没见过我。”大和尚说了一句含糊其词的话。
聂川思考大和尚话中的意思。
“三年前小僧就有幸远远张望过施主，有意收施主为徒，可当时施主定然不屑为之。”大和尚说得在理，当年的聂川怎一个狂傲了得！
“但刚刚贫僧替施主挨了一刀，算是有恩于施主，如果施主不介意，可随我到寺中侍奉佛祖几年，维系生计之外，也可修心养性。”大和尚面带微笑，自信满满。
大和尚说得都对，但是除了这些，三年前聂川偷了佛骨舍利，欠了佛家一条命，余生无事，正好还了这份恩情。
一路上，聂川饿了，大和尚就为他化缘，有时还能化来斋房住，比聂川一个人行走，惬意多了，不久就回了寺中。
聂川远处看着上门上“佛骨寺”三个大字，恍若隔世，上次来这里时自己还是人前天骄，这次却是废人一枚了，也许冥冥中的定数，欠了的终究要还上。
聂川缕缕青丝落地，心境淡然。
“我虽然为你剃度，却不传你本事，你我无师徒之分，你与我共同侍奉佛祖，我们两个即是佛骨寺之内的人，也是佛骨寺之外的人。”大和尚为聂川烫了戒疤。
聂川每日敲钟醒世，众人晨起诵经，聂川开始打扫庭院，这是聂川作为寺内之人，应该做的。
身为寺外之人，无人管辖聂川，不受清规约束。聂川每日与众人同食，只是晚上与大和尚一起抄写一本读不懂的经书，必到三更才停笔入睡。
一天功课结束，又到了晚饭时间，“憨师兄，那个大和尚到底什么辈分啊？”憨师兄法号纳昌，纳字辈老大，为人憨厚，大家都叫他憨师兄，聂川也随着大家这么叫他。
“不知道，寺里的人都叫他大和尚，方丈也这么叫他。”憨师兄满嘴塞满了斋饭，说话都不太清晰，还不停往碗里夹菜。
“二鬼头，你清楚吗？”憨师兄对旁边一个瘦子问道。
瘦子也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辈分极高，就连方丈都至少小他两个辈分。”
“在你来之前啊，大和尚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一年都见不到几回，现在与他接触最紧密的人就是你了。”憨师兄接着瘦子的话说到。
“嗯嗯。”聂川没有再多问。
“聂兄弟，你来佛骨寺之前是什么身份？大和尚从来不收徒，也不与别人接触，除了你姓聂，其他就一无所知了。”瘦子说。
其他几个和尚也围了过来，对聂川的身份也很好奇。
“哈哈哈，我只是一个酒鬼罢了，恰逢大和尚救了我，你们看他头顶那块刀疤，就是救我的时候伤的。”聂川笑着说到。
不是聂川隐瞒，对他来说，他现在仅仅是半个寺中人，半个寺外人，不再是当年的剑者聂川。
入夜。
“这本经文真是晦涩难懂，这一段我已经抄了几十遍了，却还是无法理解。”聂川对大和尚说到。
“心境不一样，经意就不同，对你来说，每一次抄写的都是一本全新的经文，所以你读不懂。”大和尚一边抄写一边对聂川说。
“何时心不动了，何时就能读懂了。”大和尚收起笔墨，将自己与聂川写好的经文一起点燃烧尽，纸灰摔碎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