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跟你也行啊
“你真的决定了吗？”只是简易摆着几件家具的房间中，衣着朴素的男人凝视着陈涛。
“是，师父，我非现在知道不可，如果不做这次预言，我心中始终不得平静，修为更是会停滞不前。”面容尚带着丝朝气的青年站在其身前，弯着腰，不敢将头抬起来。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就去做吧，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需要什么材料就尽管跟我说吧。”威严的中年男人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
“是，多谢师父成全。”陈涛大喜，抬起头来满是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
“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祭品了，开始吧，虽然为师并不想你这么早便浪费掉这一次自我预言的机会，可你心中已有魔障，不除心魔，你终生也便止于此步。”一处还算宽广的空间内，中年男人递过了手中的储物戒指，坐在了不远处，为他这唯一的弟子护法。
“是。”陈涛接过戒指应了一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祭服，面对数个大小形状均不相等的祭坛。
祭坛前，他盘腿坐下，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
“噗……咳咳…噗……。”陈涛倒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从口鼻中喷出，男人握着陈涛的右手，试图帮其调理气血，但这是预言的反噬，岂是他一介斗师可以解决的，男人只能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斗气转化成最原始最精纯的能量，供予陈涛汲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涛的口鼻中才没有鲜血溢出，他用着萎靡的声线，断断续续地喊道：“师，师……父，停……停……”
中年男人闻言，这才停下了斗气的转换，帮助他人转换能量，甚至连自己的那份都舍弃，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活，要是时间长了，还会有损自己的修为。
陈涛见男人收了功，总算安心下来了，虽然没有进行小预言术，但进阶成四阶镜使以后，对于某事的好坏他还是有点感觉的，刚刚师父那不要命给他转换能量的样子，他看了眼就觉得不太对劲，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师父会被自己坏掉根基，恐怕他陈涛脑中那迷你版的镜殿就会连他最敬爱的师父的一切都吞下去。
心一静，陈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昏死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一个月。
…………
“你看到了什么，小一。”男人坐在陈涛的床前，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小小一杯，又拿起药壶，给陈涛倒了一大杯。
陈涛早就醒了好多天了，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虽然正常行走都没什么问题了，但还是不能修炼，这次强行预言，对他的反噬实在是太大，如今师父问道，他自然不会不说，他想了想，将能说的都道了出来：“我看到了两条路，两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男人端起茶杯的手明显可见的晃了晃，茶水洒了些许到他的腿上，他没有说什么，眼神示意陈涛继续。
陈涛理会，接着说道：“第一条路，很短，路上曲折，会被各种因素影响，但不相干，因为结局都会是我死，或带着懊悔持剑砍去自己的头颅，或带着不甘被人斩于刀下，或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第二条呢？”沉闷良久，男人发出沙哑的嗓音问道。
“第二条……”陈涛沉默了，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到了，在一处黑色的，从未见过的地方，我带着笑容死去。”
“两者间的，转折点，在哪？”男人的嗓音愈发沙哑，这一刻他似乎老去了很多，他知道，他这个深爱的弟子一向不会说谎，甚至不算太会说话，刚刚只是第一条路的死法他便足足说了十多种有余，而第二条路的结局却是唯一的，他便了解了，想为他这弟子求来一个完美的结局已是希望渺然，预言使的预言术或许会错，但预言使的本命预言绝不会出错，这是预言术不会变的法则。
很久以前，预言术从一位镜使的功法第一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自那之后，无数关于预言的传说流传于世，但不论传的有多么玄乎，唯一一点是天下皆知，没有任何异议的，那就是本命预言不会出错。
传说的开始，那是一个做啥都会失败的废人，一日他成功进入镜殿后，得取功法，又恰好是预言之术，他修炼不久，便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进行本命预言，结果显示虽然过程不同，但他的结局却会是开山立宗，荣华富贵，妻妾满堂，子孙成群，最后安葬在宝山下。
废人得到结果，四处炫耀，甚至修炼也不修炼了，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最终引来了一位好奇的绝顶高手，高手将废人打残，挑去手脚筋，废掉命门，使其终身不能动弹，不能修炼，他想看看最终废人是如何开山立宗，子孙满堂的。
春去秋来，转眼十多载过去了，废人的生活还是没有半点转折，要靠高手府上的仆人喂食才能活着，正当高手对他失去兴趣，打算将其处理掉的时候，仇家上门了，整个府上除了少数仆人和废人外就没有一个活下来，而废人呢？早就被照顾他十多年的女仆给带跑了。
两人十多年来天天相见，早已暗生情愫，女仆是个聪明人，早见势不妙有走的冲动，但也是个重情之人，逃跑之余，也没有放弃废人，废人手脚筋全断，又加上十多年来见不了多少次日光，吃的又不是山珍海味，身上只剩一层皮包骨头，加起来还不过数十来斤，对于一个天天劳务的女子来说算不上什么负担。
两人从府邸开始，一路往南流亡，直到听闻了那名绝世高手死去的消息才停了下来，定居在了一处小城。
女仆找了份手艺活，又接了些散活，虽然收入并不多，但两个人过日子也还过得去，而废人却不甘心于此，他至今仍记得他的本命预言。
他让女仆闲暇之余带着他出城，见到不认识的药草，便让她抓起来，喂自己服食，他相信，有着预言的自己并不会因此死去，女仆开始不愿意，但在废人以死相逼之后，只得相信他，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废人还是无法动弹，但他仍没有放弃，甚至见到自己的确没事，反而扩大了吞噬范围。
奇怪的药草、凶兽的血肉、只有三阶以上的凶兽才会有的兽晶、古怪的炼器材料，只要不是吞下去当场死亡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废人都没有放过。
终于，有一日，他吃到了。
那是一株很小，很小的蓝银色草苗，若非女仆眼尖他们是万万注意不到这株小草的，废人将其吞下，随不久便引来了天雷，事后废人才了解到，这是一株近乎绝迹的药草，只有逆乱时期之前的神灵时代才偶尔能遇见。
小草名为化凡花，据说当其花开，食其花瓣，普通凡人即可褪去凡胎，拥有神灵之力，凶兽吃了则可褪去兽身，拥有人族的智慧和身体，但因为其生长困难，开花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导致没有种子流传下来，早在逆乱时期便彻底灭绝了，废人吃下去的那朵究竟从何而来也无法考究。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虽然吃下去的是还未开花的化凡花，无法拥有神灵之力，但天雷洗礼，经脉再生，他总算是能动弹了，因为体内偶尔捡到吞噬下去的兽晶碎片，他身为人类部分的身体与智慧也经历了一次洗礼，此时修炼起来不亚于那些所谓的绝世天才。
经过十数年的潜心修炼，再加上预言术的避凶趋吉，他总算修炼有成，开山立宗，也迎娶了数位妻子，子孙徒弟满堂，最终葬于宝山这一福山之下。
其他的还有种种诸如想对预言使出手，扰乱其本命预言的皆死于奇妙力量的传说……
话说回陈涛。
“转折点，在哪？”男人看着陈涛，眼中看不出其内心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感情。
“我看不到……”陈涛沉默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法相信的东西，迷茫地说道：“在那条唯一的路上，一切与其他“死路”没啥差别，但每次在我将要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暗中推了我一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想强行“看”它，结果却差点反噬致死，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得到了六个字，师父。”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慢慢说道：“过去，无。未来，空。”
过去，无。
未来，空。
这六个字就好比是什么魔功，一下侵入了男人的心房，他皱起眉头，沉思良久，最终才缓缓开口说道：“为师看了那么多的古卷，古籍，见识了很多上古秘闻，号称“天下书阁”，却也没有听闻过这六个字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前面的三字，过去，无。这句话还好理解，传说当年神灵时代的时候，每一个成为神灵的人，都会抛去所有凡俗界的东西，斩断过去，以神的方式再现人间，不老不死，这便可以算作，过去，无。”
“可未来空，为师思前想后，也唯有死人的未来才会空了，难不成那个帮助你的神秘力量是死去的神灵？可这又说不通了啊，既然死去，如何助你？如若未死，未来何空？”男人扣着脸上不多的胡渣，因为没有底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小一，为师要再去翻翻古籍。”男人没有再去看床上的陈涛，揪着自己不长的胡渣走出了房门。
…………
“不知过去，没有未来……难不成，过去，无。指的是无法得知过去？算了，不想那么多先，唯有他，绝对不能放过，少说也要带回去给师父看。”陈涛从回忆中惊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要不是他早就察觉不对，提前打断预言，现在的他可比当初做本命预言时好不了多少。
想着闻星之前表现的种种，陈涛愈发不了解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他很久之前便跟着师父，平日里深居简出，身边除了师父和书籍便无他人，别说是朋友，陈涛平时连话都没跟同龄人讲过几句，虽然想着不能放过闻星，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上去跟其交流，也不懂怎么将他带回师父的旁边。
别看他之前在山谷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子，看似潇洒公子，玩世不恭，可那些不过是从书上学来的，主修预言术的他想要将敌人“吓”退可少不了这些花里胡哨的言语和招式，如何表达善意？这对熟练“背书”的他可实为困难。
组织着措辞，陈涛握住了那柄黑剑，他苦苦琢磨着，这柄剑应该就是他们两之间唯一的交集了，书上不是说了吗，有求于旧人的时候，要拿着些能撑起两人回忆的东西。
就这样，拿着黑剑，他漫步走到了闻星所坐位置之前。
闻星压根就没在休息，他坐在柔软的长椅上不停地在琢磨着这两天得到的消息，而刚刚那黑衣男子闭着眼睛算着什么的一幕，他也早就看见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他见到男子口吐鲜血也没啥感觉，但此刻男子又拿出了那把黑剑走来，这可着实怪异了。
虽然这里是车厢，不允许动手，但闻星还是将刚买的长剑拿了出来，放于身边，警惕地看着黑衣男子。
陈涛好似没看见闻星的反应，慢慢地走到闻星的面前，扯出一抹他自认为“友善”、“讨好”的笑容，开口说道：“兄，兄弟，我俩拜把子吧？”
兄弟，我俩拜把子吧？
啥？啥子玩意？闻星给他雷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您老拿着把剑走过来，对着自己那么猥琐的笑着，是来找自己“拜把子”的？
鬼才信你啊！闻星很想大吼，但陈涛又开口了。
“实在不行，你当大哥也行啊，小弟我跟着你也行啊。”
“是，师父，我非现在知道不可，如果不做这次预言，我心中始终不得平静，修为更是会停滞不前。”面容尚带着丝朝气的青年站在其身前，弯着腰，不敢将头抬起来。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就去做吧，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需要什么材料就尽管跟我说吧。”威严的中年男人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
“是，多谢师父成全。”陈涛大喜，抬起头来满是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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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祭品了，开始吧，虽然为师并不想你这么早便浪费掉这一次自我预言的机会，可你心中已有魔障，不除心魔，你终生也便止于此步。”一处还算宽广的空间内，中年男人递过了手中的储物戒指，坐在了不远处，为他这唯一的弟子护法。
“是。”陈涛接过戒指应了一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祭服，面对数个大小形状均不相等的祭坛。
祭坛前，他盘腿坐下，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
“噗……咳咳…噗……。”陈涛倒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从口鼻中喷出，男人握着陈涛的右手，试图帮其调理气血，但这是预言的反噬，岂是他一介斗师可以解决的，男人只能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斗气转化成最原始最精纯的能量，供予陈涛汲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涛的口鼻中才没有鲜血溢出，他用着萎靡的声线，断断续续地喊道：“师，师……父，停……停……”
中年男人闻言，这才停下了斗气的转换，帮助他人转换能量，甚至连自己的那份都舍弃，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活，要是时间长了，还会有损自己的修为。
陈涛见男人收了功，总算安心下来了，虽然没有进行小预言术，但进阶成四阶镜使以后，对于某事的好坏他还是有点感觉的，刚刚师父那不要命给他转换能量的样子，他看了眼就觉得不太对劲，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师父会被自己坏掉根基，恐怕他陈涛脑中那迷你版的镜殿就会连他最敬爱的师父的一切都吞下去。
心一静，陈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昏死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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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什么，小一。”男人坐在陈涛的床前，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小小一杯，又拿起药壶，给陈涛倒了一大杯。
陈涛早就醒了好多天了，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虽然正常行走都没什么问题了，但还是不能修炼，这次强行预言，对他的反噬实在是太大，如今师父问道，他自然不会不说，他想了想，将能说的都道了出来：“我看到了两条路，两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男人端起茶杯的手明显可见的晃了晃，茶水洒了些许到他的腿上，他没有说什么，眼神示意陈涛继续。
陈涛理会，接着说道：“第一条路，很短，路上曲折，会被各种因素影响，但不相干，因为结局都会是我死，或带着懊悔持剑砍去自己的头颅，或带着不甘被人斩于刀下，或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第二条呢？”沉闷良久，男人发出沙哑的嗓音问道。
“第二条……”陈涛沉默了，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到了，在一处黑色的，从未见过的地方，我带着笑容死去。”
“两者间的，转折点，在哪？”男人的嗓音愈发沙哑，这一刻他似乎老去了很多，他知道，他这个深爱的弟子一向不会说谎，甚至不算太会说话，刚刚只是第一条路的死法他便足足说了十多种有余，而第二条路的结局却是唯一的，他便了解了，想为他这弟子求来一个完美的结局已是希望渺然，预言使的预言术或许会错，但预言使的本命预言绝不会出错，这是预言术不会变的法则。
很久以前，预言术从一位镜使的功法第一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自那之后，无数关于预言的传说流传于世，但不论传的有多么玄乎，唯一一点是天下皆知，没有任何异议的，那就是本命预言不会出错。
传说的开始，那是一个做啥都会失败的废人，一日他成功进入镜殿后，得取功法，又恰好是预言之术，他修炼不久，便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进行本命预言，结果显示虽然过程不同，但他的结局却会是开山立宗，荣华富贵，妻妾满堂，子孙成群，最后安葬在宝山下。
废人得到结果，四处炫耀，甚至修炼也不修炼了，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最终引来了一位好奇的绝顶高手，高手将废人打残，挑去手脚筋，废掉命门，使其终身不能动弹，不能修炼，他想看看最终废人是如何开山立宗，子孙满堂的。
春去秋来，转眼十多载过去了，废人的生活还是没有半点转折，要靠高手府上的仆人喂食才能活着，正当高手对他失去兴趣，打算将其处理掉的时候，仇家上门了，整个府上除了少数仆人和废人外就没有一个活下来，而废人呢？早就被照顾他十多年的女仆给带跑了。
两人十多年来天天相见，早已暗生情愫，女仆是个聪明人，早见势不妙有走的冲动，但也是个重情之人，逃跑之余，也没有放弃废人，废人手脚筋全断，又加上十多年来见不了多少次日光，吃的又不是山珍海味，身上只剩一层皮包骨头，加起来还不过数十来斤，对于一个天天劳务的女子来说算不上什么负担。
两人从府邸开始，一路往南流亡，直到听闻了那名绝世高手死去的消息才停了下来，定居在了一处小城。
女仆找了份手艺活，又接了些散活，虽然收入并不多，但两个人过日子也还过得去，而废人却不甘心于此，他至今仍记得他的本命预言。
他让女仆闲暇之余带着他出城，见到不认识的药草，便让她抓起来，喂自己服食，他相信，有着预言的自己并不会因此死去，女仆开始不愿意，但在废人以死相逼之后，只得相信他，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废人还是无法动弹，但他仍没有放弃，甚至见到自己的确没事，反而扩大了吞噬范围。
奇怪的药草、凶兽的血肉、只有三阶以上的凶兽才会有的兽晶、古怪的炼器材料，只要不是吞下去当场死亡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废人都没有放过。
终于，有一日，他吃到了。
那是一株很小，很小的蓝银色草苗，若非女仆眼尖他们是万万注意不到这株小草的，废人将其吞下，随不久便引来了天雷，事后废人才了解到，这是一株近乎绝迹的药草，只有逆乱时期之前的神灵时代才偶尔能遇见。
小草名为化凡花，据说当其花开，食其花瓣，普通凡人即可褪去凡胎，拥有神灵之力，凶兽吃了则可褪去兽身，拥有人族的智慧和身体，但因为其生长困难，开花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导致没有种子流传下来，早在逆乱时期便彻底灭绝了，废人吃下去的那朵究竟从何而来也无法考究。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虽然吃下去的是还未开花的化凡花，无法拥有神灵之力，但天雷洗礼，经脉再生，他总算是能动弹了，因为体内偶尔捡到吞噬下去的兽晶碎片，他身为人类部分的身体与智慧也经历了一次洗礼，此时修炼起来不亚于那些所谓的绝世天才。
经过十数年的潜心修炼，再加上预言术的避凶趋吉，他总算修炼有成，开山立宗，也迎娶了数位妻子，子孙徒弟满堂，最终葬于宝山这一福山之下。
其他的还有种种诸如想对预言使出手，扰乱其本命预言的皆死于奇妙力量的传说……
话说回陈涛。
“转折点，在哪？”男人看着陈涛，眼中看不出其内心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感情。
“我看不到……”陈涛沉默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法相信的东西，迷茫地说道：“在那条唯一的路上，一切与其他“死路”没啥差别，但每次在我将要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暗中推了我一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想强行“看”它，结果却差点反噬致死，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得到了六个字，师父。”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慢慢说道：“过去，无。未来，空。”
过去，无。
未来，空。
这六个字就好比是什么魔功，一下侵入了男人的心房，他皱起眉头，沉思良久，最终才缓缓开口说道：“为师看了那么多的古卷，古籍，见识了很多上古秘闻，号称“天下书阁”，却也没有听闻过这六个字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前面的三字，过去，无。这句话还好理解，传说当年神灵时代的时候，每一个成为神灵的人，都会抛去所有凡俗界的东西，斩断过去，以神的方式再现人间，不老不死，这便可以算作，过去，无。”
“可未来空，为师思前想后，也唯有死人的未来才会空了，难不成那个帮助你的神秘力量是死去的神灵？可这又说不通了啊，既然死去，如何助你？如若未死，未来何空？”男人扣着脸上不多的胡渣，因为没有底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小一，为师要再去翻翻古籍。”男人没有再去看床上的陈涛，揪着自己不长的胡渣走出了房门。
…………
“不知过去，没有未来……难不成，过去，无。指的是无法得知过去？算了，不想那么多先，唯有他，绝对不能放过，少说也要带回去给师父看。”陈涛从回忆中惊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要不是他早就察觉不对，提前打断预言，现在的他可比当初做本命预言时好不了多少。
想着闻星之前表现的种种，陈涛愈发不了解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他很久之前便跟着师父，平日里深居简出，身边除了师父和书籍便无他人，别说是朋友，陈涛平时连话都没跟同龄人讲过几句，虽然想着不能放过闻星，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上去跟其交流，也不懂怎么将他带回师父的旁边。
别看他之前在山谷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子，看似潇洒公子，玩世不恭，可那些不过是从书上学来的，主修预言术的他想要将敌人“吓”退可少不了这些花里胡哨的言语和招式，如何表达善意？这对熟练“背书”的他可实为困难。
组织着措辞，陈涛握住了那柄黑剑，他苦苦琢磨着，这柄剑应该就是他们两之间唯一的交集了，书上不是说了吗，有求于旧人的时候，要拿着些能撑起两人回忆的东西。
就这样，拿着黑剑，他漫步走到了闻星所坐位置之前。
闻星压根就没在休息，他坐在柔软的长椅上不停地在琢磨着这两天得到的消息，而刚刚那黑衣男子闭着眼睛算着什么的一幕，他也早就看见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他见到男子口吐鲜血也没啥感觉，但此刻男子又拿出了那把黑剑走来，这可着实怪异了。
虽然这里是车厢，不允许动手，但闻星还是将刚买的长剑拿了出来，放于身边，警惕地看着黑衣男子。
陈涛好似没看见闻星的反应，慢慢地走到闻星的面前，扯出一抹他自认为“友善”、“讨好”的笑容，开口说道：“兄，兄弟，我俩拜把子吧？”
兄弟，我俩拜把子吧？
啥？啥子玩意？闻星给他雷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您老拿着把剑走过来，对着自己那么猥琐的笑着，是来找自己“拜把子”的？
鬼才信你啊！闻星很想大吼，但陈涛又开口了。
“实在不行，你当大哥也行啊，小弟我跟着你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