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王的药
甘隆正坐在床边服侍着躺在床上的安王甘殊，自从禁军哗变那夜以后，甘殊就一下子病倒了，虽然没有人说过什么，可是甘隆觉得这就是他的错，就连摄政王甘勇也没有把他下狱，还允许他以戴罪之身在这里照顾安王，甘隆对这些更加感觉到愧疚。
更何况，按照道理来讲，首逆王琰是自己的师父，禁军都统储奎是打着扶持自己上位的旗号进行的叛乱，自己就算是真的被蒙在鼓里，那也不可轻饶了，但是自己其实是有跟王琰深夜聊到这件事的，可是却由于自己的大意，没有及时的察觉到这件事并且去阻止王琰。
甘隆觉得自己既害了父亲，又害了师父，如今王琰已经疯了，还被关在天牢里，父亲甘殊病了，甘隆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本分就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在父亲的病床前，但有一日不因罪获刑，就要感念甘勇的恩德。
甘殊照常的服药完毕以后，甘隆开始帮他整顿床铺，让安王睡下，很快，安王就陷入了深眠，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甘隆整理完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睡着了的甘殊，那样静静的酣眠，甘隆突然觉得很舒服，替自己父王感到舒服。
说实话，甘殊继位以来，由于安国局势特别不稳当，边境战事不断，而内部的很多大贵族又竞相斗富争奢，所以很多时候，甘殊常常对国事操劳过重，也因此，很多时候夜里的时候甘殊常常难以入眠。
就算勉强入眠，睡眠质量也很差，容易被一些轻微的动静给惊醒，白天的时候反而常常顶着黑眼圈，就连甘隆都常常感觉到甘殊身上所承担的国事之重，也才因此，激起了甘隆想要帮助甘殊进行变法革新，以图安国后治的想法。
可是如今自己算是身陷囹圄，别说变法革新了，能自保就已经很高兴了，不过如果因此能让甘殊撇下繁重的国事，能够静养，说不准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甘殊却除了进药的时候，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在睡觉，偶尔不睡觉的时候，也多半是昏昏沉沉的，好像病情在不断的加重一样，这让甘隆很是不解。
正出神呢，突然听见门开的声音，甘隆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甘勇和章堰，甘隆连忙起身道：“罪臣叩见摄政王！”
甘勇微微一笑道：“快平身。”接着又道：“不要罪臣，罪臣的喊，我赦你无罪，你安心的在这里照顾父王就行。”
甘隆点点头道：“多谢摄政王！罪臣，呃，臣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好父王！”
“嗯！”甘勇点了点头，“我国事繁忙，如今代父王行摄政之职，实在操劳的很，有时候很久也顾不上来一趟，你，别见怪啊！”
“臣不敢！国事繁重，还请摄政王保重身体！”甘隆诚恳道。
“嗯嗯。”甘勇点点头，“奥，对了，父王的药还有么？没有的话就早点告诉御医，我让他多开点，省的误了服药的时辰！”
甘隆道：“还有，充足的很，御医每日来诊脉三次，药也都按时服用，不敢有差错！”
甘勇点头道：“嗯，父王的病就是劳碌过多以至于恶疾急发，所以须得静养，只要安心养病，按时服药，父王的病到时候就会好的，你就多辛苦辛苦吧！”
“是！”甘隆再一次点头答道。
“好了，我回去了！”甘勇也不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章堰跟在后面，冲甘隆也是点头，随即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又重归安静，依旧是甘殊的细微的鼾声在响。
甘隆重新坐回了椅子，甘隆又想起来御医第一天来时说的话。
御医道：“王上的病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是积劳成疾，如今病情愈发加重，恐怕得需要多静养一段时日。”
甘隆那会儿忽然觉得刚才甘勇所说的话那么熟悉，如今一细细回想，这才知道，原来御医也曾是这么说的。
可是甘隆忽然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按理说也静养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真的积劳成疾，那终归也该好转一点吧，可是从甘隆来到这里照顾甘殊开始，感觉甘殊的病情就一日重于一日，丝毫没有好转过的景象。
如果说是药不对症，那么御医也该换剂药试试，或者换个别的御医来诊断一下，可是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御医前来，所开的药也从来没有变过，尽管甘隆不通医理，但是变通的道理总该明白的，那为何御医跟摄政王就这么笃定这个药呢？而且还每次都要准时服药，每次服药都有专门的人熬了药送来，这让甘隆突然起了疑心。
可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的留了一个心眼，他偷偷的从废弃的药渣里偷出来几块，想要拿到外面去辨别一下。
可是当他想要假借出去散步去找人鉴别药材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整个安王寝宫已经被守卫给牢牢控制起来，而且守卫的人全都不是廷尉府的，人人一身黑衣皂甲，正是从前的世子府，如今的摄政王府的亲卫。
按理说，当初摄政王初掌权，用雷霆手段镇压诸多豪门，确实曾经派出很多王府亲卫协助守卫，但是如今已经过去这好长时间，摄政王早已重新指派林璋全部负责安王宫的防卫，马壑跟仇尤接替了禁军副都统，孛山大营的两万人调入孛城编入禁军。
可是现在却在安王宫里，最关键的安王寝宫外面，驻守的竟然全都是摄政王府的亲卫，仅仅这一条就让甘隆感觉十分可疑，他白天一整天都在脑海中思索这件事，想着怎么样才能找个机会出去一下。
但整整一天过去了，甘隆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但是他却注意到了守卫的换班时间，一般守卫与送药的一起过来，所以说每次服药的时候，就是外面守卫换班的时间，甘隆猜想，可能夜里还会有一班守卫换班。
于是他服侍完甘殊睡下，自己也假装躺下休息，可实际上他却没有睡着，而是一直在细心的留意外面的动静，果然，等夜里交子时的时候，外面有点点动静发出，甘隆悄悄的起身观察，一看果然是外面的守卫在换班。
甘隆静静的伏身睡下，一夜无言，第二天一早，果然又有一队守卫跟着送药的侍女前来换班，这次甘隆没有像往日一样任侍女那样服侍在侧，他假装碰翻药碗，然后对身边的侍女道：“大胆，你这个卑微的侍女，怎么敢碰翻我父王的药碗？”
那侍女立马吓得面如土色，跪下连忙不住的磕头，嘴里辩解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甘隆假装怒道：“误了服药时辰，你该当何罪？”
那侍女早已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磕头求饶，其余一干侍女也都被甘隆这突然发火给吓了一跳，要说平日里，二公子甘隆可是最体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可是如今众人只能陪着磕头求饶，谁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
或许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外面有人问道：“怎么了？”
甘隆听出来是甘勇身边的章堰所问的话，于是甘隆道：“外面是章堰么？”
章堰一愣，连忙推门进来：“二公子，章堰在此！”
甘隆指着那个侍女道：“这大胆的奴才，把我父王的药碗给碰翻了，快把她拖出去！”
章堰面上一惊，随即对身边的守卫道：“拖下去！”
那侍女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其他的侍女也全都战战兢兢的伏地不起。
甘隆问：“事到如今，药没了可怎么办？签完别误了时辰啊！”
章堰答道：“我这就回王府重新取药！”
甘隆内心一动，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急急的催促道：“快点快点！”
章堰没过多久，果然把药重新取了回来，可是甘隆看到他那着急的样子，以及头上的汗，还有他来回往返的时间，大概推断出，章堰是骑马回摄政王府取来的药。
甘殊的药为何要大老远的从摄政王府取呢？安王宫里就有御医和用药处，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安排御医熬药么？之前甘隆就对这些守卫跟送药的侍女一起来有所怀疑，如今通过章堰的行为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甘隆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问题，等服药完毕后，跟着来的御医替甘殊诊了脉搏，一切如常，但是甘隆却开口拦住了御医：“王御医，你觉得我父王的病怎么样了啊？”
王御医道：“奥，王上的病情仍然比较重，还需要一段时日来进行调养！”
甘隆一拍桌子，道：“胡说八道！已经调养了这么久，为何没有一点好转，分明是你庸医误人，今日若你不能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定不能饶你！”
那姓王的御医原本只是随口应付一下，可是见甘隆突然动怒，想起之前那个因为碰翻药碗触怒甘隆的侍女的下场。
御医连忙道：“二公子饶命啊，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不敢误了王上的病啊，求二公子饶命！”
章堰在旁重重的咳了一声，那御医顿时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甘隆心念一动，怒斥道：“你这庸医，既然是你做的医生，为何还要推诿他人，奉命？奉谁的名！混帐东西！”
转而又对章堰道：“章堰，这样的庸医，你赶紧替我禀明摄政王，换一个好的御医来！”
章堰点头道：“是，我这就回去禀明摄政王！”
章堰又转头对那王御医道：“还不快滚出去？”
那御医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生怕慢上一点被甘隆怪罪！
下完暴雨，又是暴晒，这个夏天，让人无奈，白天码字，燥热难耐，晚上码字，蚊子作怪，你说断更，我也不怪，若是要怪，只能狗带
(本章完)
更何况，按照道理来讲，首逆王琰是自己的师父，禁军都统储奎是打着扶持自己上位的旗号进行的叛乱，自己就算是真的被蒙在鼓里，那也不可轻饶了，但是自己其实是有跟王琰深夜聊到这件事的，可是却由于自己的大意，没有及时的察觉到这件事并且去阻止王琰。
甘隆觉得自己既害了父亲，又害了师父，如今王琰已经疯了，还被关在天牢里，父亲甘殊病了，甘隆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本分就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在父亲的病床前，但有一日不因罪获刑，就要感念甘勇的恩德。
甘殊照常的服药完毕以后，甘隆开始帮他整顿床铺，让安王睡下，很快，安王就陷入了深眠，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甘隆整理完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睡着了的甘殊，那样静静的酣眠，甘隆突然觉得很舒服，替自己父王感到舒服。
说实话，甘殊继位以来，由于安国局势特别不稳当，边境战事不断，而内部的很多大贵族又竞相斗富争奢，所以很多时候，甘殊常常对国事操劳过重，也因此，很多时候夜里的时候甘殊常常难以入眠。
就算勉强入眠，睡眠质量也很差，容易被一些轻微的动静给惊醒，白天的时候反而常常顶着黑眼圈，就连甘隆都常常感觉到甘殊身上所承担的国事之重，也才因此，激起了甘隆想要帮助甘殊进行变法革新，以图安国后治的想法。
可是如今自己算是身陷囹圄，别说变法革新了，能自保就已经很高兴了，不过如果因此能让甘殊撇下繁重的国事，能够静养，说不准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甘殊却除了进药的时候，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在睡觉，偶尔不睡觉的时候，也多半是昏昏沉沉的，好像病情在不断的加重一样，这让甘隆很是不解。
正出神呢，突然听见门开的声音，甘隆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甘勇和章堰，甘隆连忙起身道：“罪臣叩见摄政王！”
甘勇微微一笑道：“快平身。”接着又道：“不要罪臣，罪臣的喊，我赦你无罪，你安心的在这里照顾父王就行。”
甘隆点点头道：“多谢摄政王！罪臣，呃，臣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好父王！”
“嗯！”甘勇点了点头，“我国事繁忙，如今代父王行摄政之职，实在操劳的很，有时候很久也顾不上来一趟，你，别见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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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隆道：“还有，充足的很，御医每日来诊脉三次，药也都按时服用，不敢有差错！”
甘勇点头道：“嗯，父王的病就是劳碌过多以至于恶疾急发，所以须得静养，只要安心养病，按时服药，父王的病到时候就会好的，你就多辛苦辛苦吧！”
“是！”甘隆再一次点头答道。
“好了，我回去了！”甘勇也不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章堰跟在后面，冲甘隆也是点头，随即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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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隆重新坐回了椅子，甘隆又想起来御医第一天来时说的话。
御医道：“王上的病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是积劳成疾，如今病情愈发加重，恐怕得需要多静养一段时日。”
甘隆那会儿忽然觉得刚才甘勇所说的话那么熟悉，如今一细细回想，这才知道，原来御医也曾是这么说的。
可是甘隆忽然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按理说也静养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真的积劳成疾，那终归也该好转一点吧，可是从甘隆来到这里照顾甘殊开始，感觉甘殊的病情就一日重于一日，丝毫没有好转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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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隆静静的伏身睡下，一夜无言，第二天一早，果然又有一队守卫跟着送药的侍女前来换班，这次甘隆没有像往日一样任侍女那样服侍在侧，他假装碰翻药碗，然后对身边的侍女道：“大胆，你这个卑微的侍女，怎么敢碰翻我父王的药碗？”
那侍女立马吓得面如土色，跪下连忙不住的磕头，嘴里辩解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甘隆假装怒道：“误了服药时辰，你该当何罪？”
那侍女早已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磕头求饶，其余一干侍女也都被甘隆这突然发火给吓了一跳，要说平日里，二公子甘隆可是最体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可是如今众人只能陪着磕头求饶，谁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
或许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外面有人问道：“怎么了？”
甘隆听出来是甘勇身边的章堰所问的话，于是甘隆道：“外面是章堰么？”
章堰一愣，连忙推门进来：“二公子，章堰在此！”
甘隆指着那个侍女道：“这大胆的奴才，把我父王的药碗给碰翻了，快把她拖出去！”
章堰面上一惊，随即对身边的守卫道：“拖下去！”
那侍女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其他的侍女也全都战战兢兢的伏地不起。
甘隆问：“事到如今，药没了可怎么办？签完别误了时辰啊！”
章堰答道：“我这就回王府重新取药！”
甘隆内心一动，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急急的催促道：“快点快点！”
章堰没过多久，果然把药重新取了回来，可是甘隆看到他那着急的样子，以及头上的汗，还有他来回往返的时间，大概推断出，章堰是骑马回摄政王府取来的药。
甘殊的药为何要大老远的从摄政王府取呢？安王宫里就有御医和用药处，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安排御医熬药么？之前甘隆就对这些守卫跟送药的侍女一起来有所怀疑，如今通过章堰的行为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甘隆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问题，等服药完毕后，跟着来的御医替甘殊诊了脉搏，一切如常，但是甘隆却开口拦住了御医：“王御医，你觉得我父王的病怎么样了啊？”
王御医道：“奥，王上的病情仍然比较重，还需要一段时日来进行调养！”
甘隆一拍桌子，道：“胡说八道！已经调养了这么久，为何没有一点好转，分明是你庸医误人，今日若你不能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定不能饶你！”
那姓王的御医原本只是随口应付一下，可是见甘隆突然动怒，想起之前那个因为碰翻药碗触怒甘隆的侍女的下场。
御医连忙道：“二公子饶命啊，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不敢误了王上的病啊，求二公子饶命！”
章堰在旁重重的咳了一声，那御医顿时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甘隆心念一动，怒斥道：“你这庸医，既然是你做的医生，为何还要推诿他人，奉命？奉谁的名！混帐东西！”
转而又对章堰道：“章堰，这样的庸医，你赶紧替我禀明摄政王，换一个好的御医来！”
章堰点头道：“是，我这就回去禀明摄政王！”
章堰又转头对那王御医道：“还不快滚出去？”
那御医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生怕慢上一点被甘隆怪罪！
下完暴雨，又是暴晒，这个夏天，让人无奈，白天码字，燥热难耐，晚上码字，蚊子作怪，你说断更，我也不怪，若是要怪，只能狗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