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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堆成小山状的尸体,多半还瞪圆着大眼,有的惊恐,有的愤怒,还有些则是怨恨。他们就这样死去了,死前的思想,还停驻他们来不及闭上的眼中,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死不瞑目!

尸山烈日的熏烤下,发出浓烈刺鼻的恶臭,道路被阻断了,两旁原本用来排水的阴沟底沉淀着干涸的黑血。远处的农村飘着浓烟,遮天盖日抹黑了半个上空。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妇女的喊叫,夹杂着士兵的□,和鸡犬的狂吠。

队伍之所以停下来,一是因为到达了鲁镇的官府旧址,二则是为了清理尸体,安营扎寨,好进行下一次的进攻。不,应该叫屠杀才对吧?

侯思南此刻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他跳下马车,直直走到尤郁面前,“有话对说。”

尤郁正跟谈事,看到侯思南,笑着轻抚他的背,“等等,安排一下,忙完就过去找。”

“现就要和说!”侯思南抬高了声音,惹得正和尤郁商议事情的将军们都看向他,包括尤郁。

“别闹,正忙着。先找地方歇息,马上就好啊。”尤郁脸色已不太好,却还是压低声音哄他。

侯思南的手,袖子下紧握成拳,声音都颤抖,“只想问,答应过不再杀平民百姓的,现看到的那些是什么?!!”

侯思南挥手指向那堆小山般高的尸丘,声音拔高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要打仗,要扩土,要君临天下,就杀他们!他们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他们生南国,长南国,住这片土地上吗?!”

“侯思南,……”尤郁拉住他的手。

侯思南立刻甩开,“别碰!的双手沾满血腥!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会遭报应的!!”

“侯思南!!!”尤郁瞪向他,胸膛剧烈起伏,抓着他的上臂,诸位将军窃窃私语中,将侯思南拉到了旁边远一点的地方。

侯思南不停挣扎,终于甩开他的钳制,也恨恨瞪着他。

尤郁居高临下俯视他,“别这么看着。最讨厌别用这种眼神看!要是换做别,早死一万次了!”

“那把杀了呀!腰上不是别着刀吗?反正嗜血!杀了这么多,再多杀一个又何妨?!会地狱和这些死去的南国百姓等着下来的!”

“侯思南,想激怒吗?告诉,这是玩火!”尤郁的手,放了腰间的佩刀上。侯思南立即闭上眼,昂起头,视死如归。尤郁握刀柄上的手紧了又紧,突然松开,一把抱住侯思南的后腰,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吻上他的唇,死死封住。侯思南用手推攘尤郁的肩,却被对方压墙垣拐角,吻得失去呼吸的机会。

“嗯……住……”尤郁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侯思南好不容易唇缝间挤出一个字,却发现尤郁的□已然硬挺。他张开嘴,一口咬住尤郁的唇。

“啊!”尤郁猛然推开他,摸了摸嘴唇,有血……

“疯了!居然咬!等下怎么见?”

侯思南的后背撞墙上,生疼得厉害,伸手用大拇指一抹嘴角,扬唇冷笑,“呵呵,活该!许碰了吗?以后都别想再碰!们玩完了!要回北国!”

侯思南稍稍整理了衣冠就要走,擦肩时,尤郁拉住他手腕,“侯思南,跩什么?不就仗着喜欢?别以为跟睡过了,就得事事都听的。有脑子……”

“九王!”正说到一半,尤郁的贴身侍卫跑来打断了。

“干嘛?!没看见正忙着啊?!什么天大的事情?(色色小说?!”

侍卫低头,又迅速抬起,“九王,皇上……皇上来了,现十五里地外。李公公过来传话,叫您赶紧带过去接驾呢!”

“什么?!”尤郁一时情急,口无遮拦道,“皇兄他好好的,不皇宫里呆着,跑来前线干什么?”又回头去看侯思南。后者用鼻子轻哼一声,扭过头,根本不看他。

侍卫又道:“还有,九王,您抽屉里那些奏折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的?看上头盖着侯译官的印,所以过来问问。”

尤郁大惊,却已来不及。侯思南冲到侍卫面前,“什么奏折?”

侍卫发现自己像是说错了话,忙将双手背到身后,但手中的抱的奏折太多,有几本掉了地上,侯思南忙蹲□去捡,越看心中越寒。尤郁跑过来扶他,侯思南每次都推开,望着侍卫道:“还有呢?一起给!”

侍卫看看尤郁,又看看侯思南,想给又不敢给,被侯思南一把全抢了过去,一本本的翻,翻完就丢地上。最后,他们面前的地上铺满了花花绿绿的奏折。风一吹,奏折哗啦啦齐齐打开,卷着落叶,南国青砖上铺出一条条长长的西国文纸地毯。

侯思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尤郁也跟着站起身,望着他不说话。

侯思南有些疲惫,喃喃道:“哪有事事都听的,分明从来没听过。把当傻子耍。想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孤身一来到西国,不求功名利禄,位高权重;只求天下太平,民可以安居乐业。一直以为‘其位,不谋其政’是为过也。哪想到,是赔了夫又折兵。”

侯思南仰天长笑,背手而立,“侯思南是一个笑话。出生是,四年前是,如今又是。”

尤郁突然有些结巴,“留着这些,是……是因为没有机会呈给皇兄。现既然皇兄来了,再拿给他看就好了嘛!总好过们北国那个叫裘睐的士大夫,他每回从军帐出来,都叫侍童跑到茅厕去烧的奏折。的都看见了!”

“说什么?!”侯思南疯了一样跑过来,扯过尤郁的衣领,“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尤郁从来没见过侯思南如此凌厉而愤怒的眼神,支支吾吾又说了一遍。侯思南推开他就跑。尤郁想去追,侍卫过来阻止,“王爷,您还是先去接驾吧。这里已是南国境内,万一皇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尤郁望向侯思南跑远的方向,挣扎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大叹一声,随侍卫去了。谁知带兵还没走三里,就碰见了西国皇帝——他的同母兄弟,原来的三皇子。二一直兄弟相称,感情非常好,没什么避讳。尤郁见到皇兄,头句话便道:“来凑什么热闹嘛!”一丢佩刀,坐路边石头上生闷气。

皇帝纳闷,问旁边道:“他怎么了?”

侍卫小声将刚才的事说了。皇帝走过来,拍拍尤郁的肩,“以为愿意来?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也是被逼的!”

尤郁奇怪的看着他,用眼神道:谁敢逼啊?

皇帝将尤郁拉到一旁,小声道:“是阿莲……”

尤郁不明所以。皇帝皱皱眉,一下狠心,“就是那个南国译官。们是皇子的时候,他来国做译官,他不是帮们打赢了驻守南方的大皇子吗?”

“哦……”尤郁意味深长地斜瞟皇帝。

皇帝咳嗽两声,“这次自从们开始打南国,他就开始跟闹。一会儿绝食,一会儿上吊。这次攻下的鲁镇,是他出生地。军报传来的第二日,他趁去上朝,一个猛子就往湖里投!醒了之后还死活不肯跟说话。实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老弟,看,们的进攻是不是缓缓?”

尤郁冷笑:“皇兄,这不像的作风啊?们兄弟俩以前吃的那些苦,现刚当皇帝就给忘本?如今天下,弱肉强食。们才得政权,不威慑一下四方诸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暗地里一刀捅来。这些都是离开皇城时,对说的。现是什么意思?把军队开拔过来,这么多兄弟跟着出生入死,说不打就不打了?同意,兄弟们还不一定肯呢。不服!三哥变了,以前不是这样。就为了一个陪睡觉的男……至于吗?”

尤郁撑刀点地,手背擦擦鼻头,舔了舔被咬伤的嘴唇,撇开头,闹别扭了。

皇帝像是很清楚他的脾气,搓手笑道:“兄弟之情,自是没话说。一起出生入死,都不记得彼此救过对方多少回了。可是,生不只有兄弟之情。阿莲是这辈子除之外,最重要的,不希望他不开心。”

皇帝看着尤郁,拍拍他的肩,朝前方去了,留下尤郁,呆原地,回味嘴唇处的疼痛。

突然,他似想通了什么,丢下佩刀,朝侯思南的马车跑去。

“侯思南!”

侯思南回头,冷眼看到从远处跑来的尤郁,对马车窗口处的钱智道:“等,一定会回来接。”

钱智脸色大变,忙掀开车帘,想说什么。尤郁跑了过来。侯思南跨上马背,一扬马鞭,绝尘而去,与尤郁擦身而过。

尤郁飞尘中大喊:“去哪儿?”

侯思南拉起披风,根本不回头。尤郁左右看了看,顺手解开旁边一匹军马缰绳,策马去追。皇帝刚好走来,看到这一幕,对李公公说:

“他干什么?快派跟上!”

侯思南一路狂奔,马不停蹄赶到西国和北国交界的浅滩河。前方渡河之后,就是北国的边城。固若金汤的城池,此刻镇守它的元帅,是自己的亲弟弟——侯思远。

侯思南河边下了马,解开头上的披风帽子,好让塔楼上眺望的士兵看清自己的面容,等待他们敞开大门。

尤郁的军马没有侯思南的千里马脚程快,却还是侯思南渡河之前赶上了他。尤郁没有停马,到了侯思南身边,直接跳下来,抱住侯思南,“要做什么?真要回去?是译官,没有和皇兄的印章,回国就意味着北国单方面撕毁同盟。想让打弟弟吗?”

侯思南瞪他,一拳打向尤郁。尤郁偏头躲开,将他双手都抓背后,抱着他,头伏耳边低笑:“也知道嗜血。不想打的家,的同胞,就跟回去。”

“呸!”侯思南双手被束,却一点都不示弱,藐视地朝尤郁脸上吐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堆成小山状的尸体,多半还瞪圆着大眼,有的惊恐,有的愤怒,还有些则是怨恨。他们就这样死去了,死前的思想,还停驻在他们来不及闭上的眼中,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死不瞑目!

尸山在烈日的熏烤下,发出浓烈刺鼻的恶臭,道路被阻断了,两旁原本用来排水的阴沟底沉淀着干涸的黑血。远处的农村飘着浓烟,遮天盖日抹黑了半个上空。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妇女的喊叫,夹杂着士兵的**笑,和鸡犬的狂吠。

队伍之所以停下来,一是因为到达了鲁镇的官府旧址,二则是为了清理尸体,安营扎寨,好进行下一次的进攻。不,应该叫屠杀才对吧?

侯思南此刻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他跳下马车,直直走到尤郁面前,“我有话对你说。”

尤郁正在跟人谈事,看到侯思南,笑着轻抚他的背,“你等等,我安排一下,忙完就过去找你。”

“我现在就要和你说!”侯思南抬高了声音,惹得正在和尤郁商议事情的将军们都看向他,包括尤郁。

“你别闹,我正忙着。你先找地方歇息,我马上就好啊。”尤郁脸色已不太好,却还是压低声音哄他。

侯思南的手,在袖子下紧握成拳,声音都在颤抖,“你只想问你,你答应过我不再杀平民百姓的,现在我看到的那些是什么?!!”

侯思南挥手指向那堆小山般高的尸丘,声音拔高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你要打仗,要扩土,要君临天下,你就杀他们!他们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他们生在南国,长在南国,住在这片土地上吗?!”

“侯思南,你……”尤郁拉住他的手。

侯思南立刻甩开,“别碰我!你的双手沾满血腥!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你会遭报应的!!”

“侯思南!!!”尤郁瞪向他,胸膛剧烈起伏,抓着他的上臂,在诸位将军窃窃私语中,将侯思南拉到了旁边远一点的地方。

侯思南不停挣扎,终于甩开他的钳制,也恨恨瞪着他。

尤郁居高临下俯视他,“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要是换做别人,你早死一万次了!”

“那你把我杀了呀!你腰上不是别着刀吗?反正你嗜血!杀了这么多人,再多杀我一个又何妨?!我会在地狱和这些死去的南国百姓等着你下来的!”

“侯思南,你想激怒我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在玩火!”尤郁的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侯思南立即闭上眼,昂起头,视死如归。尤郁握在刀柄上的手紧了又紧,突然松开,一把抱住侯思南的后腰,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吻上他的唇,死死封住。侯思南用手推攘尤郁的肩,却被对方压在墙垣拐角,吻得失去呼吸的机会。

“嗯……住……”尤郁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侯思南好不容易在唇缝间挤出一个字,却发现尤郁的下身已然硬挺。他张开嘴,一口咬住尤郁的唇。

“啊!”尤郁猛然推开他,摸了摸嘴唇,有血……

“你疯了!居然咬我!等下我怎么见人?”

侯思南的后背撞在墙上,生疼得厉害,伸手用大拇指一抹嘴角,扬唇冷笑,“呵呵,活该!我许你碰我了吗?你以后都别想再碰我!我们玩完了!我要回北国!”

侯思南稍稍整理了衣冠就要走,擦肩时,尤郁拉住他手腕,“侯思南,你跩什么?我不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别以为我跟你睡过了,就得事事都听你的。我有脑子……”

“九王!”正说到一半,尤郁的贴身侍卫跑来打断了。

“干嘛?!没看见我正忙着啊?!什么天大的事情?!”

侍卫低头,又迅速抬起,“九王,皇上……皇上来了,现在十五里地外。李公公过来传话,叫您赶紧带人过去接驾呢!”

“什么?!”尤郁一时情急,口无遮拦道,“皇兄他好好的,不在皇宫里呆着,跑来前线干什么?”又回头去看侯思南。后者用鼻子轻哼一声,扭过头,根本不看他。

侍卫又道:“还有,九王,您抽屉里那些奏折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的?我看上头盖着侯译官的印,所以过来问问。”

尤郁大惊,却已来不及。侯思南冲到侍卫面前,“什么奏折?”

侍卫发现自己像是说错了话,忙将双手背到身后,但手中的抱的奏折太多,有几本掉在了地上,侯思南忙蹲下身去捡,越看心中越寒。尤郁跑过来扶他,侯思南每次都推开,望着侍卫道:“还有呢?一起给我!”

侍卫看看尤郁,又看看侯思南,想给又不敢给,被侯思南一把全抢了过去,一本本的翻,翻完就丢在地上。最后,他们面前的地上铺满了花花绿绿的奏折。风一吹,奏折哗啦啦齐齐打开,卷着落叶,在南国青砖上铺出一条条长长的西国文纸地毯。

侯思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尤郁也跟着站起身,望着他不说话。

侯思南有些疲惫,喃喃道:“你哪有事事都听我的,你分明从来没听过。你把我当傻子耍。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孤身一人来到西国,不求功名利禄,位高权重;只求天下太平,人民可以安居乐业。我一直以为‘在其位,不谋其政’是为过也。哪想到,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侯思南仰天长笑,背手而立,“侯思南是一个笑话。出生是,四年前是,如今又是。”

尤郁突然有些结巴,“我留着这些,是……是因为没有机会呈给皇兄。现在既然皇兄来了,我再拿给他看就好了嘛!总好过你们北国那个叫裘睐的士大夫,他每回从你军帐出来,都叫侍童跑到茅厕去烧你的奏折。我的人都看见了!”

“你说什么?!”侯思南疯了一样跑过来,扯过尤郁的衣领,“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尤郁从来没见过侯思南如此凌厉而愤怒的眼神,支支吾吾又说了一遍。侯思南推开他就跑。尤郁想去追,侍卫过来阻止,“王爷,您还是先去接驾吧。这里已是南国境内,万一皇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尤郁望向侯思南跑远的方向,挣扎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大叹一声,随侍卫去了。谁知带兵还没走三里,就碰见了西国皇帝——他的同母兄弟,原来的三皇子。二人一直兄弟相称,感情非常好,没什么避讳。尤郁见到皇兄,头句话便道:“你来凑什么热闹嘛!”一丢佩刀,坐在路边石头上生闷气。

皇帝纳闷,问旁边人道:“他怎么了?”

侍卫小声将刚才的事说了。皇帝走过来,拍拍尤郁的肩,“你以为我愿意来?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我也是被逼的!”

尤郁奇怪的看着他,用眼神道:谁敢逼你啊?

皇帝将尤郁拉到一旁,小声道:“是阿莲……”

尤郁不明所以。皇帝皱皱眉,一下狠心,“就是那个南国译官。我们是皇子的时候,他来我国做译官,他不是帮我们打赢了驻守南方的大皇子吗?”

“哦……”尤郁意味深长地斜瞟皇帝。

皇帝咳嗽两声,“这次自从我们开始打南国,他就开始跟我闹。一会儿绝食,一会儿上吊。这次你攻下的鲁镇,是他出生地。军报传来的第二日,他趁我去上朝,一个猛子就往湖里投!醒了之后还死活不肯跟我说话。我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老弟,你看,我们的进攻是不是缓缓?”

尤郁冷笑:“皇兄,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我们兄弟俩以前吃的那些苦,你现在刚当皇帝就给忘本?如今天下,弱肉强食。我们才得政权,不威慑一下四方诸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暗地里一刀捅来。这些都是我离开皇城时,你对我说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我把军队开拔过来,这么多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你说不打就不打了?我同意,兄弟们还不一定肯呢。我不服!三哥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就为了一个陪你睡觉的男人……至于吗?”

尤郁撑刀点地,手背擦擦鼻头,舔了舔被咬伤的嘴唇,撇开头,闹别扭了。

皇帝像是很清楚他的脾气,搓手笑道:“你我兄弟之情,自是没话说。一起出生入死,都不记得彼此救过对方多少回了。可是,人生不只有兄弟之情。阿莲是我这辈子除你之外,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不开心。”

皇帝看着尤郁,拍拍他的肩,朝前方去了,留下尤郁,呆在原地,回味嘴唇处的疼痛。

突然,他似想通了什么,丢下佩刀,朝侯思南的马车跑去。

“侯思南!”

侯思南回头,冷眼看到从远处跑来的尤郁,对马车窗口处的钱智道:“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钱智脸色大变,忙掀开车帘,想说什么。尤郁跑了过来。侯思南跨上马背,一扬马鞭,绝尘而去,与尤郁擦身而过。

尤郁在飞尘中大喊:“你去哪儿?”

侯思南拉起披风,根本不回头。尤郁左右看了看,顺手解开旁边一匹军马缰绳,策马去追。皇帝刚好走来,看到这一幕,对李公公说:

“他在干什么?快派人跟上!”

侯思南一路狂奔,马不停蹄赶到西国和北国交界的浅滩河。前方渡河之后,就是北国的边城。固若金汤的城池,此刻镇守它的元帅,是自己的亲弟弟——侯思远。

侯思南在河边下了马,解开头上的披风帽子,好让塔楼上眺望的士兵看清自己的面容,等待他们敞开大门。

尤郁的军马没有侯思南的千里马脚程快,却还是在侯思南渡河之前赶上了他。尤郁没有停马,到了侯思南身边,直接跳下来,抱住侯思南,“你要做什么?你真要回去?你是译官,没有我和皇兄的印章,你回国就意味着北国单方面撕毁同盟。你想让我打你弟弟吗?”

侯思南瞪他,一拳打向尤郁。尤郁偏头躲开,将他双手都抓在背后,抱着他,头伏在耳边低笑:“你也知道我嗜血。不想我打你的家人,你的同胞,就跟我回去。”

“呸!”侯思南双手被束,却一点都不示弱,藐视地朝尤郁脸上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