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再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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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34章

第34节 第34章 /3(15 51)

他久久地坐在**,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维的脑电波。使用若看小说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蔚夏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她轻轻地关上了出租屋的门,满眼哀伤地离开。他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从混沌中醒来看见蔚夏**着身子正目光含情地看着自己。他被吓着了,之前二十几年岁月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确信无疑自己与蔚夏发生了苟且之事,二十几年来,他只在春梦中有过**的幻觉,这是现实生活中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他羞愧地发现自己还能记得那种如入云端的感觉。

蔚夏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身子猛地一颤,蔚夏不知道他的反应这么大,庄辰的眼睛里竟然有害怕和恐惧,他小鹿一样的眼睛里全是闪躲,像是在丛林中遇上了猛虎野兽。她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下了床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庄辰注意到,蔚夏从地板上捡起了两个用过的安全套,把它们扔到了垃圾桶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回避,庄辰做梦也无法想到自己竟会如此荒唐。

他逐渐平静下来,努力思考着未来的事,想着唐琪,他不再能够快乐起来。他心如死灰一样取下手腕上的佛珠,一个一个地拨捻着。那些珠子经过了大师的多年盘玩,早已是珠圆玉润,他能感受到每一颗珠子上的润泽,原来时光竟然如此光滑,毫无理会,也抵挡不住地,又滑过去好长一段。

蔚夏如愿以偿地和庄辰在一起了,她和庄辰住在校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庄辰悉心照顾着她,让她安心备考,给她平静安宁的生活。蔚夏早已经没有了经济上的进项,庄辰给她的生活却不再辛苦,她享受着现在富足和平实的一切,不用抛头露面、风餐露宿,她能做的事情需要做的事情都不多,所有的力量都可以集中到一处。她喜欢这样的状态,相比与钟离在一起那么真实剧烈,现在的一切让她得到安稳的休息。虽然她知道庄辰彻底不爱自己,他们分房而睡,她几欲去挑逗,从来都无功而返。她好几次假装不经意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一直不像个男人一样坐怀不乱,不为所动。

“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庄辰践行自己的诺言,对她只是照顾,并没有爱。

“我爱你,庄辰。”蔚夏含情脉脉地对庄辰一再表白,期望着生活和爱情上都能得到圆满。庄辰总是苦笑着不说话。

他已经多久没见过唐琪了,不,其实每一天都见过她了。他收集了唐琪所有的视频,唱歌的、参加节目的、接受记者群访的等等。他每天在电脑里看着唐琪,她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改变,只有他能感觉到她眼睛里的疲惫。她欲言又止地讲一些心酸的事,几度在节目中黯然落泪。庄辰反反复复地看着那些视频,每每都泣不成声。

他们曾经都那么快乐,如今都已经有了包袱。

他无数次在梦里回到向她告别的情景中。

他伤心欲绝地对唐琪说:“唐琪,我要走了,你记得忘了我。”

唐琪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忘了我,唐琪,是我对不起你,你本该有美满的人生,不要被我破坏了。我离开你,成全你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

“庄辰,我不介意,我相信你有苦衷,我可以不计较,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唐琪,我要对她负责。”

“那我呢,谁来对我负责。”

“你的幸福才刚刚开始,我的却早早结束了。”庄辰抚摸着唐琪的脸,她的脸依然那么光滑紧致,“能跟你在一起相爱一场,我接下来的人生都有回忆可以取暖。我后悔没有早发现自己的心,我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你,连自己都毫无知觉。我们的缘分太短了,只能有那么短短的一小段。唐琪,我不想让你生活有污点,有不痛快,你的一生我再也不能辜负了。爱上我让你吃尽了苦头,我该走了,把你美满的一生还给你。”

“庄辰,我们可以接着幸福下去,不用管那么多,庄辰,不要走。”

她心碎的眼神击碎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猛地抱住她,这大概是这一生当中最后一次像这样抱着她了。今后再没有瓜葛,他们都要试着把对方逼到过去的角落。虽然明知道可能做不到,却必须如此。

庄辰突然松开了手,唐琪还没有从他的怀抱中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离开了。她保持着拥抱他的姿势,站在炎炎的夏日里。她伤心到已经忘记了要去恨。她久久矗立在分别的地点,那里,还有庄辰呼吸过的空气。未被风吹散时,他们还能在一起。

他们是彼此一生当中最初的真爱,最珍贵,一生都将难以忘怀。

庄辰带蔚夏回自己家,他已经决定要娶她为妻,学校里有人组织毕业裸婚典礼,决定向物质的爱情叫板,向真爱致敬。目前一共有十一对情侣报名参加,都是毕业之后不打算分手,决意要天涯海角一起去。他们邀请唐琪做他们的婚礼歌手,唐琪很乐意地接下了这个活儿,希望能沾点他们的喜气,冲散自己的霉运。

离开庄辰已经一年了,她断断续续地听说了他们的一些事情。听说蔚夏报考了深圳大学,但没考上,差了几分,连复试都没进。唐琪原本已经死了心,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有了一些想法,她总感觉有些事情是相互联系着的,但一时想不出来。

“我总觉得这之间有蹊跷。”唐琪对李成子说。

李成子剥了一个橙子递给唐琪,问:“什么蹊跷,她本来就想考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啊。”

“我暂时也不清楚,但总有一些感觉在试图提醒我,我暂时还无法抓住那些讯息。”

“别想太多了。”李成子说,“婚礼过后,你就是发片歌手了,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关一扇门,开一扇窗。”

唐琪失落了神色,淡淡地说:“若是可以,我愿意关上这扇窗,只开着那一扇门就好了。”李成子看着她,心疼不已。一年多了,她依然念念不忘,始终无法放下庄辰。她总用见面三分情对付蔚夏,她与庄辰已经一年不见,居然仍旧对他一往情深。庄辰偶尔回来过,问起唐琪的事情,忍不住偷偷心酸,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在乎,只一味地说他无可奈何。庄辰和唐琪都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原本的幸福早已经毁于一旦。他们一如从前一样挤在一张床铺上聊天,他的眼泪流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酸酸的。李成子也不知道他和蔚夏过得好不好,他从不愿意多说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靠听说和猜测,具体的他们都不知道。

蔚夏第一次到庄辰家,庄辰的父母特意开了奔驰的车子来火车站接,希望能够给未来的儿媳妇留下一个好印象。蔚夏的现身让庄辰的父母大失所望,他们都看过蔚夏的照片,对她的条件一般早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见到本人还是有些拴不住的失望。他们两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走在一起的人。庄辰的父母至今依然有一张庄辰和唐琪的合照,以前摆在客厅里,客人都说两人很般配,他们也一度认定了唐琪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两人突然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怎么看怎么无法令人满意的蔚夏,庄辰只说唐琪是歌手,是公众人物,事业正在上升期还不能这么快谈恋爱,一则怕影响了她的事业,二则两人常常聚少离多感情也就淡了。父母惋惜不已,把摆在客厅里的照片收进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

有时庄辰父母去常家家里做客,看到常家妈妈挂在墙壁上的常家和唐琪一起领奖的合影,不甚唏嘘。

“家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辰辰和唐琪多好的一对啊,可惜了。”常妈妈也是惋惜。

庄辰的父母对蔚夏不满意,但向来尊重儿子的他们只得认可了儿子的选择。庄妈妈第一次见到蔚夏,故作亲热地跟她聊了些闲天,两人不怎么聊得来,蔚夏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跟她话不投机。晚上睡觉的时候对老伴儿说:“我怎么觉得这个蔚夏是个不祥之人啊。”

“别乱说话。”

“真的,就看着,特别冲人,那种感觉,很不好。”

庄爸爸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她,可是辰辰选了她,总归有他的道理。”

“唉,我到现在还想念唐琪那孩子,多好,我前两天又在电视上看到她了,多漂亮,多好,跟我们家辰辰简直般配极了。一想到我就觉得真是可惜。”

蔚夏艳羡庄辰的家境,独立的三层楼别墅,车库里有三辆轿车,庄辰父母的穿着打扮也显富贵。虽然很明显庄辰父母都不喜欢她,庄妈妈聊了几句就一副多说无益的失望表情让她有些不爽。庄爸爸倒客气,一直询问着蔚夏家里的情况,却让她简直羞于启齿。但不管怎么样,看得出来庄辰父母对庄辰的尊重,只要自己不先撤了台子,他们俩的戏就得继续唱下去。

她睡在庄辰房间柔软舒适的席梦思上,看见宽敞的房间,满意极了。

回柒城的火车上,庄辰拿出戒指向蔚夏求婚,没有任何仪式和精心的准备,庄辰随手从包里像翻出一盒饼干一样翻出了一个精致的天鹅绒小盒子,笑容僵硬地对蔚夏说:“蔚夏,我们结婚吧。”

庄辰动作很小,好像怕人看见一样,坐在对面的人从报纸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庄辰抱歉地朝他笑了笑,对方一眼就看出庄辰的勉强,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报纸。蔚夏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枚璀璨夺目价值不菲的钻戒,不知道庄辰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她被那钻戒耀得眼睛发亮,喜欢得不得了。

她深情地把目光从戒指移到庄辰表情淡淡的脸上,喜悦地点了点头。

“我父母原本想帮我们大办婚礼,这一次回去我就是跟他们商量这事,也说服了他们不大办了,我们参加学校里的裸婚典礼,跟大家一起毕业结婚吧。”

蔚夏开口想说自己想要个盛大的婚礼,看到庄辰的表情,把话咽了下去。

“好的,就跟大家一起吧,我也不喜欢大操大办的。”

“到时候你家那边我就不过去了,太麻烦,裸婚嘛,就简单举行个仪式,然后把结婚证领了就行。”

蔚夏看着庄辰不愿多说的表情也无话可说,只得假装幸福地笑笑,同意他的一切安排。

唐琪在出席裸婚典礼的新人名单上看到了赫然印在最后一行的庄辰和蔚夏两人。她大为震惊,这么快,他们居然就要结婚了。她立即就想推掉婚礼歌手,以免到时尴尬相遇。常家睿智地笑了笑说,说:“你难道就没想过,蔚夏为什么要考深圳大学么?”

“为什么?”唐琪话刚出口就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关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成子看他们俩神神秘秘地交换眼色,忙问:“有什么蹊跷么?”

因为钟离就在深圳。钟离离开柒城去深圳不久,往蔚夏旧手机号码上发短信的号码就变了,换成了一个来自于深圳的手机号码。他依然为她的旧号码充话费,她每次把卡插进去,就能接到他的短信。他早已经不说忘不忘的话,只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在深圳的生活,像写日记一样,把发生的事写成短信发送给蔚夏的旧号码,有时多则上千字,短时就只有今天很累,三五天会有一次,大多数都是在晚上。她不曾联系他,她眼下拥有稳定的一切,但还没有跨越的资本,她还非常需要这份稳定。她忍耐着对钟离的想念,努力维持着现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