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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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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乾隆有些迟疑,“大雪封山,对叛军来说是个打击,但对我军也很不利,苗疆一带有百万大山,山高路远,给我军给养也带来了很大困难。这样吧,等永琪、尔康他们回来朕再问问他们,看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永涟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只是站着不动。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乾隆奇怪地问。

“是这样,儿臣刚刚见到了福康安,他有一件事不好开口,想通过我向皇阿玛说说。”

“这个福康安,什么事不好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乾隆笑道。

看到乾隆的态度,永涟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于是说:“福康安对晴妹早就倾慕已久了,他想请求皇阿玛把晴妹许配给他,皇阿玛!您素来就爱成人之美,就答应他吧,这样咱们两家不就亲上加亲了吗?”

“什么?晴儿?”乾隆立即勃然变色,“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皇阿玛,他的两个哥哥都是额驸呀,这样不是对他很不公平吗?皇阿玛一向都很喜欢他的呀?”见目的没有达到,永涟有些急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让他就死了这份心吧!另外,你以后再也不许提这件事!”乾隆大怒。

永涟不清楚乾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不敢出声。

好一阵子,乾隆才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如此失态,连忙掩饰道:“其实,朕觉得晴儿和康安很不合适,一个是才气过人、讲求浪漫爱情的格格,一个是在军营中成长、勇猛过人的武将,太不合适了!晴儿也不会答应的。你告诉福康安,以后,朕亲自为他做主,找一个大家闺秀给他!”

“那儿臣就代福康安谢谢皇阿玛了。”听着乾隆前后矛盾的话,永涟不禁暗暗摇头,但也没有办法。

“朕累了,需要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乾隆挥了挥手。

永涟走后,乾隆想想觉得有些后怕,以前忽视了这个问题,他觉得该给晴儿找个婆家了。

等永涟一出门,早就守在门口的福康安马上迎了上来。

“事情怎么样?”福康安急不可待了。

“你的事没戏了,我的事倒是有些转机。”永涟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福康安不愿相信。

“今天的事有点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一提出来,皇阿玛就极力反对,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平时,他是非常相信你的呀。”

“皇上怎么会拒绝我呢?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呀?”

“皇阿玛说你跟晴儿志趣不投,相差太远。”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福康安愤愤不平。

“也许皇阿玛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吧。”永涟意味深长他说,“不过,只要你好好干,如果我们能争取到带兵出征的机会,等平了叛军,立下大功,皇阿玛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福康安不出声。

“南边永琪他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永涟问道。

“我已经派傅虎带人去了,一有机会就动手!”

这时的永琪等人正行色匆匆地走在官道上。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旅店住下。

虽然连日来一直在赶路,但大家的心情都还好,丝毫没有感觉到已经悄悄逼近的危险。

“真是行千里路,胜过读万卷书啊!”尔康豪情满怀地说。

“就是!旅行比读书好玩多了。”小燕子深有感触。

“你就知道贪玩。以后看你怎么做皇后,皇后可是要母仪天下,为天下的女性做表率的喔。”紫薇笑道。

小燕子急忙说:“求求你饶了我吧,一想起这母仪天下的样子,我就头痛!”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你能做一个好老婆就不错了!还母仪天下呢!”

永琪笑着说。

“我发现啊,我上当了!做了一个皇家儿媳妇,又是礼仪,又是请安,连我做格格时候皇阿玛给我的那些自由现在都保不住了。哎!想想自己都觉得可怜。”

看着小燕子卿卿呱呱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小院。

尔康说:“看来前面也不会有住处了。不如我们今天先在这儿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多走一段。”

见有人来了,院子的主人一一一个老头迎了上来。

永琪连忙说:“老人家,我们是京城来的,天色晚了,想借你家住一晚好吗?”

“你们这么多人,还有马匹行李,至少要二十两银子!”老头狡黠地盘算着。

“我给你五十两,多煮点饭,烧几桶热水准备着。”

尔康扔过去一锭银子。

“好呐!”老板乐颠颠地跑回去张罗去了。

由于出钱多,店老板亲自带领伙计拉牲口、搬行李、生火做饭,伺候着吃完了饭,又烧了几大桶热水送到各个房间去;天已经黑下来了。

“这才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才能买到优质服务啊厂吃饱之后,小燕子满意地对永淇说。“我们去看看尔康他们。”永琪和小燕子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夜空星光灿烂,一个小伙计正在收拾东西。

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传了过来。

“好象是谁在哭?”永琪问道。

“是女人的哭声。”小燕子仔细地听着。

听见他们发问,小伙计叹了口气说道:“是一家母女俩,山东人。今年春天母女俩饿得实在受不住了,便把东家的清苗给卖了。眼看就要收麦子了,她丈夫跑到江南做生意还没有回来,母女俩就找到江南来了。刚才是田主找到了她们,逼她们回去抵债。我把他们拦住了,让他们有话明天好好说。客官,对不住,打扰你们休息了。”

这时紫薇听见了永琪说话的声音,出来就说:“我们去看看。”

好一阵子,他们才在东房的屋檐下看见了两个人影。

永琪走上前,俯下身子问:“大嫂,刚才是你们在哭吗?”

母女俩动了动,不敢出声。

永琪看见那母亲,四十上下年纪。女儿大概十六八岁,长得眉清目秀。

紫薇和气他说:“小姑娘,不要害怕,告诉姐姐,你们欠了多少钱?”

“十五两。”小姑娘看了她一眼,怯怯他说。

“不要听她们放屁!”房间的窗子突然打开了,一个男人粗鲁地叫道。

他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小燕子没好气他说:“一个男人,躲在暗处干什么?这么冷的天,把赶到外面,你是不是人啊?”

“欠债就要还钱!”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走了出来,他继续指着那个年长的女人说道:“雍正十年,她借我七两银子,再加三分利息,不高吧?卖了我的青苗又得了十五两,你本来该还给我连本带息共五十两银子!”

他说话好象又在拨算盘珠子,说得又脆又响,而且唾沫横飞:“侄媳妇!我也是一大家子人呐,你就敢卖了我的青苗,拍拍屁股就走人!十多个长工满世界地找你都找不到,我说跑到哪儿去了呢。原来到江南来寻夫来了!丈夫没找到,倒给女儿找了个小白脸。”

旁边的小伙计气得脸都绿了,只是不敢出声。

气得小姑娘哭了起来:“你凭什么作践人!”

“凭什么?亏你们娘儿俩还是大家闺秀,为什么家道一落,就变成了两个泼妇!”老头依然得礼不饶人。

小姑娘把泪水一抹:“七爷!上有天,下有地,我爷爷被抄家那年,你就拿走了多少银子?你原来还是我家的佃户,你不就是靠这笔银子发家的吗?”

紫薇听了心里一酸:原来这对来自山东的母女是出自宫宦人家,被抄家后才家道中落的,现在又被亲戚瞧不起,这跟自己倒是有些相似!

尔康在一旁问道:“你爷爷原来做什么官?”

“您就别问了,问着我伤心,说着对不住祖先!”母亲凄惨地说道,她又接着跟老头说,“七爷,您别和丫头一般见识。……实话跟您说了吧,您侄子拿了那笔钱进京考试去了,他那么多年来拼命读书,我不忍心看着他因为没有钱而放弃啊!请您放心,等他回来后,我一定……”

“等他回来了还不是个穷书生!”七叔冷笑一声,“别以为你们王家祖坟上冒了烟,就王真中那模样,尖嘴猴腮的,他真的考上了,我王老七今后爬着走路厂事情已经清清楚楚。小燕子听着刀子一样尖刻的话,早就按捺不住了,大叫一声:“糟老头!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这么嚣张!钱我替他们出了,你快点从我面前消失,免得走慢了我在你那张老脸上掀一巴掌!”

说完一摸口袋,竟然没带钱,气得她扭头就往房间里走。

永琪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扔给那老头说:“我警告你,从此以后,再也不准骚扰她们母女!否则我会把你的嘴割下来!”

老头也是欺软怕硬的货,一见有钱了,就赶快说:“各位公子小姐,我原来就没打算讨回这笔钱的,没想到他老王家真是走了好运,遇到了你们这些好人。谢谢。谢谢!”

尔康已经从房里拿来了笔墨纸砚,叫他立下了字据。

“以后就不用怕他们了。你们回去等他爸爸回来,好好过日子吧。”紫薇轻声地安慰她们。

母女俩千谢万谢后离开了。

回房间后,小燕子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已经学得好好的了,不说粗话,没想到一激动什么都忘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永琪说:“其实人都是一样的,你看我也不是喊打喊杀的?”

想到那对母女,小燕子突然很有感触他说:“永琪,你说,皇阿玛会知道民间的这些种种不平事吗?”

“皇阿玛其实跟你我一样,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哪管得了那么多事情。”永琪答道。

“如果你做了皇帝,你又能怎么样呢?永琪被问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西宁苑内。永涟正在书桌前凝神静气,提着毛笔,迟迟没有下笔。福康安在一旁说:“据傅虎报告,五阿哥他们已经到了杭州了,如果你再这么优柔寡断的话,等到他们回来,五阿哥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个福尔康,对苗疆战事了如指掌,你到时想出去也不可能了。”

宗义也在一边说:“三阿哥!现在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如果到时五阿哥知道了我们的事,他在皇上面前那么得宠,我们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宫廷斗争就是这样,阿哥,您在宫里这么多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我宗义跟您那么多年,见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我是为您着想啊!”

“就是!当初还是你提出来的,怎么现在却犹豫了呢?当断不断,这犯了兵家的大忌呀!”福康安着急地说。

永涟终于一摔毛笔,墨水四溅:“干!就在苏杭之间的白石山下手!”

“还有,我们要注意不能暴露身份,要冒充当地的土匪。另外,不能有人被俘,如果被俘了就要想办法就地解决!”宗义强调说。

“这由我来安排!我给他们每人一粒药丸,一旦被俘,就立即服毒自杀!”福康安冷冷地说。

“你的人可靠吗?”永链有点不放心。

“这些都是御林军的一流高手,都是绝对可靠的心腹,请三阿哥放心。”福康安说道。

“还有,那个萧剑的事,该到解决的时候了。”永涟突然想起了。

“这么长时间了,想不到三阿哥还怪惦记着他。”福康安笑了。

“不仅是惦记他,更重要的是三阿哥已经抓住了狐狸的尾巴了!”宗义说道。

“什么尾巴?”福康安听不明白。

“你现在不必明白,到时候见了皇阿玛,你就可以知道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萧剑是咱们皇家的仇人,他接近皇阿玛的真正原因是想置他于死地!”

“啊?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福康安绝想不到永涟会知道这么多。

“到时候你就知道详情了。”永涟有些得意。

慈宁宫内,晴儿正在弹琴,身后,一幅大大的条幅挂在墙上,上面正是晴儿亲笔书写的两个大字“萧剑”。

琴声悠扬,传出了很远。

晴儿已将一番心情寄托在了琴声中。

这时,乾隆正好因为福康安托永涟求婚的事感到心烦意乱,不觉来到了慈宁宫。

秋叶伺候着晴儿,远远地看见乾隆来了,刚要叫时,乾隆阻止了她。

晴儿毫无察觉,仍然沉浸在琴声中。

乾隆自己找了个地方座了下来,看着晴儿,他不仅有几分感慨:这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孩丝毫不比小燕于和紫薇逊色,却一直没有象她们那样得到应有的幸福。乾隆觉得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