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忆后的决绝
苏九川窝着大片心理阴影走进爵素君的帐子，满脸都是：宝宝不开心
爵素君在擦琴，苏九川走进来，他就放下琴走了过来。
“心情不好？”爵素君拖出一个凳子，苏九川配合的坐了下来。
苏九川没有回答，只说道：“宴会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回家。”
爵素君摸了摸她的头：“不急，宴会还没有开始的，再等等。”
苏九川不满的踢了一脚桌腿儿，道：“我不想去。”
爵素君愣了愣，显然是第一次见苏九川耍脾气，有些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苏九川。
苏九川看着他的蠢样，也就转移了话题，挑眉道：“我什么时候能去学府？”
爵素君恢复了平静脸，道：“还有半月。”
苏九川失趣的耸了耸肩。
爵素君看着她似乎挺失落，犹豫了一下道：“不过玩处倒不是没有。”
苏九川扬眉，示意他继续讲。
爵素君道：“北江学府和战师联盟合作了一个项目，据说名为‘百楼’。”
苏九川歪了歪头：“‘百楼’是什么玩意儿？”
爵素君道：“也就是百层楼，这是属于大型赌弈活动。参加后从第一层杀到最后一层，前五十层是兽，后五十层是挑战者。力量从一层到一百层依次上升。外场的人可以观看楼内的战事，并且下注，就赌某个人能杀到哪一层，或者能不能战胜挑战者。生死不计，极为残酷。”
苏九川来了兴趣：“那倒还算刺激，你是说外面的人看得见里面的我们？”
爵素君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苏九川笑了：“是也不是？”
爵素君道：“简单来说，参加者进入百楼后，虽然外场的人看得见他们，但参加者的脸是被刻意模糊了的，而且不需要用真实姓名，所以外场的人几乎是难以识别出参加者的身份的，这是一种保护措施。”
苏九川恍然：“有趣，那有什么奖励没有？”
爵素君点点头：“北江学府令牌和战师联盟铜佩，相当于贵宾令的存在。除此之外，还有相应的法器和财物奖励，杀上去的层数越高，奖励就越丰厚。”
苏九川不由大笑：“有趣，有趣！北江学府里的糟老头倒是挺会玩儿，有意思！”
爵素君轻咳一声：“战君，注意措辞。”
苏九川这次没有怼回去，转而问道：“素君知道如何报名吗？”
爵素君点头：“你若有意参加，我给你开后门。”
苏九川一愣，不由笑道：“素君还真有趣！”
爵素君的脸不明的红了红：“姑娘家家的，要注意措辞。”
苏九川扬眉：“哟，可是素君什么时候把我当姑娘看过？”
爵素君的脸是真的胀红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女孩要疼，这个我是知道的。”
苏九川戏谑的笑道：“那素君有没有疼过我啊？”
爵素君半天没说话，最后小声道：“我如今也不太懂得，以后……以后我……疼你。”
咱们这位有些别扭的万年老处男爵圣师大人现在被自己的矫情尴尬得想找地缝钻。却还是跟楞半倒的把这句话说完了。
苏九川：“……”
出其不意的萌。
怎么办？
苏九川没有让这股子暧昧气氛持续下去，她晃着腿，问道：“还有什么玩的？”
半个月呢，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爵素君轻咳两声，调整好状态，点点头道：“我这里有一块‘摩刹’佣兵团的令牌，你可以跟随他们去凡修两界交汇处的无尽森林里走走，我会吩咐他们照拂着你。”
苏九川：“令牌？”
爵素君含糊的道：“他们献上来的，一直搁在店里没有动。”
苏九川笑：“不愧是圣师大人。”
令牌都供上来了。
真不得了。
“然后呢？”苏九川想知道更多。
爵素君筹思了一会儿，道：“若是实在无聊，不若去专技考核。”
苏九川点头。
她当然知道专技考核，比如说战师和修士的考核，就是确定他们等级的高低，而布阵术，炼丹术，符咒术则更需要进行考核，因为它直接决定了地位和荣誉。
苏九川认为，看心情吧。
心情好了就考一个，心情不好就算了，反正她一个千年级的老鬼，根本不在乎考核等级的。
苏九川又看向爵素君：“那还有什么？”
爵素君似笑非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自己以后去闯闯就知道哪里好玩了啊。”
苏九川点点头：“嗯，也是。”
爵素君轻轻叹了口气：“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苏九川抬头，看见他紧抿的唇线。
“遵命，圣师大人。”
苏九川扬唇轻笑。
爵素君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乖。”
苏九川：“……素君，你这个语气怎么怪怪的？”
爵素君的脸瞬间又红了，他沉默了好久，最后道：“都说了，我……我会疼你……”
然而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苏九川当场笑喷了：“素君啊，这个是谁教你的？”
简直萌到炸了！
就冲他这个萌劲，这个圣师大人她可是心服口服了。
爵素君有些委屈：“司马。”
苏九川嘴角一抽：“果然是那两小牲口。”
爵素君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苏九川却抢先一步说道：“素君又要说‘要注意措辞’，是不是？”
爵素君微微挑眉。
苏九川娇笑道：“奴家再也不敢了，圣师大人见谅。”
可谓是娇弱魅惑，让爵素君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罢，苏九川又道：“素君的那个令牌可带了？”
爵素君想说什么，却最后没有说出来，只轻轻点了点头，从纳戒里把令牌拿了出来。
苏九川接过令牌，高兴的一把揽过爵素君的脑袋，在爵素君的薄唇上轻轻一啄：“素君可真是我的宝贝，可爱得让我恨不得收藏起来，不要让其他人碰了。”
后半句苏九川说的很小声，但作为修行者的爵素君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震惊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连苏九川出去都没有反应过来。
被女人夸可爱并不会让人高兴，但苏九川是真真切切吻上来了，而且还是相当熟练的那种。
就像当时摸他屁股那么熟练！
被苏霸主大喜之下夺了初吻的圣师大人觉得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自从遇到苏九川之后就基本每个月都在被刺激。
而且还是完全让他不知道该骂她什么的那种。
苏九川是真的不要脸，而且还把不要脸养成了一种习惯。
如果让圣殿的长老看见苏九川对爵素君的这些所作所为，估计得疯掉一半。
剩下另一半人绝对要拎着砍刀来找苏九川。
嗯，就是这样。
不知道自己随时面临危险的苏九川哼着小曲儿从爵素君哪里出来，感觉自己神清气爽。
刚才干了什么啊？
嗯，记不得了，太高兴，脑子短片了。
等等！
她好像……又非礼了圣师大人？
忽然有了一点觉悟的苏九川顿时一僵。
……
苏九川麻溜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好吧，把人家当成当初自己的收藏品了，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苏九川这个人很渣，但却是在自己被发配的时候养出来的坏毛病。她收藏品无数，男宠无数，但也仅限于搂搂抱抱，而且绝对是有衣服隔着，而且不触及某些部位的。
苏九川敲了敲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上辈子情人多，大多数是下属收集来的，她基本记不得那些人的名字了。但帝覆天就是不一样，他们曾经同床共枕，即使只是同床共枕，相背而眠。但再没有人比帝覆天与她更亲近了。
回忆起来有恨，但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温情。
其实真要算下来，帝覆天大概也不算罪大恶极。
真正有罪孽的是她。
怪不得别人。
苏九川从来睚眦必报，珠瑙必究。但帝覆天不一样。
帝覆天是情人。
帝覆天是丈夫。
帝覆天是亲人。
帝覆天是她上辈子穷极一切都想讨好的人。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走了，和别的女人走了，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是来取她性命的。
从当年全部为他敞开的收藏室里，他取出四大帝王器之一的煞魂刀，亲手把刀刃捅进她的心窝子。
狠得没有一丝手软。
苏九川还记得有多疼，疼得让人绝望，让人没有一点力气推开他。
帝覆天眼里没有温情，有的只有决绝，死前只有一句：“对不起。”
比刀刃带来的痛楚更加剖心噬骨。
帝覆天似乎还说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清，但也大概就是些在她死前的忏悔吧。
或许忏悔也没有，只是辱骂？
她不知道。
她或许根本就不恨帝覆天，只是生气，气他的背叛。但倘若如今将帝覆天交到她面前，她还是下不去手。
那个人在她身边待了近两千年。
就算不爱这个人，她也下不去手。
刚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理之后，她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愧疚，对帝覆天的愧疚。
就像妻子背叛丈夫时的愧疚吧。
可是凭什么呢？
谁也不是谁的谁谁谁。
梦完了，也该醒了。曾经的繁华，曾经的温存，曾经的温馨，都只是曾经了。
苏九川还是苏九川，只是这一世，注定不会再有那个人相伴了。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一念为佛，一念成魔。
再见面，我们注定只是擦肩而过吧。
他会成为颜苏的丈夫，然后他们生下孩子，过他们的日子去。而苏九川，她也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不是吗？
比如，君临天下之势。
苏九川笑了。
她想起了她临死时听见的钟鼓声，飘扬万里的红绸，漫天飞舞的金箔。那是帝覆天和另一个女人成亲的场面，壮丽，繁华。
用的是她千年来积攒的所有。
也是那样的壮丽，让她彻底爆发，将所有仇恨鲜血付之一炬，从此在从头来过。
到最后，两败俱伤，没有最后的赢家。
到最后，雪肌化枯骨，青丝变银发。
帝覆天，你到底悔不悔啊？
可惜已经没有人回答得了她了。
“帝覆天，你说，这一世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苏九川笑了笑。
你不会再在我心里留下多少位置了吧？
“爵素君，我经不起骗，不要步帝覆天的前尘。你愿意许我一世，我不愿意，但自然好好对你，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要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苏九川勾唇浅笑。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啊。
……诸圣烬，星火耀，群星十方争六界，大漠魂，反世身，帝星坠世抑四方……
－－－－－－题外话－－－－－－
不知不觉的，又郁闷了。
关于帝覆天，到底是好是坏呢？
他是不是记得上一世呢？
哈哈，看来作者菌要加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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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爵素君拖出一个凳子，苏九川配合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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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川不满的踢了一脚桌腿儿，道：“我不想去。”
爵素君愣了愣，显然是第一次见苏九川耍脾气，有些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苏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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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川失趣的耸了耸肩。
爵素君看着她似乎挺失落，犹豫了一下道：“不过玩处倒不是没有。”
苏九川扬眉，示意他继续讲。
爵素君道：“北江学府和战师联盟合作了一个项目，据说名为‘百楼’。”
苏九川歪了歪头：“‘百楼’是什么玩意儿？”
爵素君道：“也就是百层楼，这是属于大型赌弈活动。参加后从第一层杀到最后一层，前五十层是兽，后五十层是挑战者。力量从一层到一百层依次上升。外场的人可以观看楼内的战事，并且下注，就赌某个人能杀到哪一层，或者能不能战胜挑战者。生死不计，极为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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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素君含糊的道：“他们献上来的，一直搁在店里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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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川又看向爵素君：“那还有什么？”
爵素君似笑非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自己以后去闯闯就知道哪里好玩了啊。”
苏九川点点头：“嗯，也是。”
爵素君轻轻叹了口气：“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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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川还记得有多疼，疼得让人绝望，让人没有一点力气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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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在她身边待了近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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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理之后，她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愧疚，对帝覆天的愧疚。
就像妻子背叛丈夫时的愧疚吧。
可是凭什么呢？
谁也不是谁的谁谁谁。
梦完了，也该醒了。曾经的繁华，曾经的温存，曾经的温馨，都只是曾经了。
苏九川还是苏九川，只是这一世，注定不会再有那个人相伴了。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一念为佛，一念成魔。
再见面，我们注定只是擦肩而过吧。
他会成为颜苏的丈夫，然后他们生下孩子，过他们的日子去。而苏九川，她也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不是吗？
比如，君临天下之势。
苏九川笑了。
她想起了她临死时听见的钟鼓声，飘扬万里的红绸，漫天飞舞的金箔。那是帝覆天和另一个女人成亲的场面，壮丽，繁华。
用的是她千年来积攒的所有。
也是那样的壮丽，让她彻底爆发，将所有仇恨鲜血付之一炬，从此在从头来过。
到最后，两败俱伤，没有最后的赢家。
到最后，雪肌化枯骨，青丝变银发。
帝覆天，你到底悔不悔啊？
可惜已经没有人回答得了她了。
“帝覆天，你说，这一世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苏九川笑了笑。
你不会再在我心里留下多少位置了吧？
“爵素君，我经不起骗，不要步帝覆天的前尘。你愿意许我一世，我不愿意，但自然好好对你，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要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苏九川勾唇浅笑。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啊。
……诸圣烬，星火耀，群星十方争六界，大漠魂，反世身，帝星坠世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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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记得上一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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