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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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头人陨落

    时隔数十哉的战火,重燃了东姆寨,茨禹,命左右两名死士护住头人突围出去,大家拼死反抗,可看着数倍于己的敌人,茨禹功夫最好的两个弟子,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他则在暴怒的状态下,厮杀着眼前敢靠近他的人。

    阿南的奴仆,看着眼前的局势逐渐翻转,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恐惧,又或者是被眼前死士的勇气所震撼,他刚要悄悄退后,看到站在一旁的敏舍,始终抱着手看着,敏拉也没上前出手。

    他退身来到敏舍一旁,嚣张的看着敏舍说道:敏舍头领,在这样下去,他们可能突围出去了,你们兄弟二人还不出手,你是有意放人还是怎么样?

    看着敏舍正眼都没看到他,不搭理他的话,他生气的接着说道:敏舍,别说你现在也是一个头领了,但在阿南首领的眼里,你们依旧是随时可以宰了的野狗,等我回去禀报,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看着眼前一个个倒下的东姆死士,敏舍心里在滴血,身旁的奴仆,还在喋喋不休,只见敏舍右手抽刀,正眼都没有看他,瞬间将他的头,一刀砍下,然后,他有条不紊的说:苍蝇一样,让人厌烦。说完,又把刀放回了腰间。

    敏拉看着敏舍刚才的所作所作为,被吓到了,敏拉:大哥,我知道你不满阿南首领的安排,我也不愿意跟自己的弟兄厮杀,可你也不能随便把他的奴仆给杀了呀!回去,你如何解释?敏舍没有回头,阴险的说道:此等败类,早晚我们兄弟要着他的道,再者,谁看到,我杀了他,他不是英勇的为了阿南首领战死了吗?

    听着敏舍的话,敏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敏舍指着茨禹说道:他就是你的目标,现在是时候杀了他,其它人自然也就打不起来,听着大哥的话,敏拉兴奋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好勒!早就想和这个号称东姆第一勇士的人过过招了。

    敏拉抽出佩刀,飞上前,直接刺向茨禹,茨禹刀背顶住,还是被敏拉巨大的攻击力,逼退了四五步,看着眼前的这个晚辈,茨禹说道:功夫不赖,是做头领的料,你怎么能为虎作伥。

    听着茨禹的教训,敏拉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拿出本事来,咱们见真章,看着两个高手过招,场地,逐渐越打越开,见此状,敏舍一声令下:都住手,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全场的厮杀逐渐停了下来,看着眼前打得火热的两人,敏舍心里还是有些着急,虽然弟弟在护寨卫队里神勇无敌,可对阵东姆第一勇士的茨禹,还是小巫见大巫了,果然,没过三百回合,敏拉都没能将受了伤、疲惫迎战的茨禹打下阵来。

    看着愈发吃力的敏拉,敏舍感觉不好,他悄悄从腰间拿出他的弩弓,上了弩箭,对准茨禹,时机一到,击发,弩箭直接击中茨禹的左胸,刚要抬刀抵挡,中箭的茨禹以站立不稳,跪倒在地,只见他勉强用刀撑住身体,唰!砍来头上的大刀突然停住,只见敏拉收回了招式,愤怒的看着帮自己的敏舍说道:大哥,你干了什么?这是我们两个的战斗,你为什么要暗箭伤人,敏拉说完,将刀扔在了地上,失望的转身走了。

    敏舍看到受伤的茨禹,说道:杀了他,敏舍的死士又围攻了上去,只见茨禹向头人看去,低头一拜,他转身看着他的两个徒弟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从最近的后山寨门,死拼出去,而茨禹,看着再次冲上来的死士,他使出了他的绝招,他将腰间的连弩,一个翻转,用脚掌弩,单手击发,数十枚毒针,刺向敌人,瞬间又倒下一大片,没一会功夫,地上的人全死了。

    看着茨禹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其它的人也慢慢退了下来,茨禹有有力反击,为头人突破寨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茨禹的两个徒弟和七八个死士,抢到了几匹马,还有一辆匹马车,他们团团将头人护住,冲了出去。

    眼看头人快冲出了寨门,敏舍说道,弩弓队上塔楼,将他们全部击杀,看着冲向塔楼的弩弓队,茨禹反手向地打了一掌,身体离开了地面,只见他一跃,跳上旗杆,茨禹忍痛将旌旗死死的缠住腰间,旋转着,搭脚击发弩弓,又击伤数人,敏舍见状,他说道:先给我将他射下来。

    只见数十只弩箭飞向空中,转眼间,插满了茨禹全身,战神终于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看着死了的茨禹,敏舍对身边的死士说道:还不快去追,拿不回老头人的头颅,你们统统得死。一众死士,牵来马匹,上马就追了出去。

    敏舍看着眼前死满了一地的人,在看着还挂在空中的茨禹,手里还在紧紧的握住弩弓,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便进大殿里去和其他头领汇报情况去了。

    看着敏舍的离开,周围房屋里的东姆寨人,站在窗前看着自己亲人、朋友要么被杀,要么杀人,心里的悲伤和哀嚎划破天际,虽然还是害怕阿南首领,但看着眼前的亲人逝去,大家鼓起勇气走了出来,来到死者身旁,用东姆寨特有的仪式,为死者招魂、祈祷。

    负责警戒的死士,看到陆续增多的民众,他们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一人愿意上前去制止,人们弄完后,逐个将自己的亲人带回到自己家里,准备隔日安葬,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一整夜,直到太阳神的到来。

    清晨的东姆,以不见一具尸体,可被血水染红了的祭祀场,告诉人们这里曾发生过血腥的厮杀,早已过早饭的时间,可没有一人踏出房门,除了护寨的巡逻死士,东姆寨的寂静让人感到恐惧。

    而大殿里,阿南首领正训斥着众人,他坐在扶椅上看着敏舍说道:你让他跑了?简直就是废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我仆人的事,咱们日后再说。

    敏舍恭敬的低头听着,没有回话,阿南转过头看着其他的几大头领说道:现在的局面,你们清楚了吗?先过一阵子,把事情说出去,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们了吧?能安抚的就安抚,如果不愿接受的,要走随便,但要反抗就给我灭了他,你们退下了吧!

    其它人走后,敏舍刚要退下,就被阿南叫住,敏舍卑微的问道:头人,还要什么吩咐!阿南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你们兄弟二人跟我时间最长,自己人,你杀我奴仆的事,不跟你计较,但是此等事以后若再犯,定不饶你,敏舍答道:是,谢谢头人。

    阿南接着说道:据说,他们跑了十来个人,都老弱病残的,不碍事,能追上杀了更好,追不到就算了,现在局势以定,震慑民心,稳住局面才是大头,你去查,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悄悄偷走了茨禹那老东西的尸体,找到了,杀了偷尸的人,再把他的尸首给我吊上旗杆,让太阳神永久的惩罚他,这老家伙竟然敢伤我,害我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我杀他十遍都不解气。

    敏舍唯唯诺诺的拜过后,出了大殿,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祭祀场,他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难道这就是他期盼许久的新时代吗?确定这就是他想要的吗?内心里不断的敲打着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想着以往寨里的欢笑和安详,虽然没什么前途,但那种惬意的日子还是挺让人留恋的,但他转念又想到,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几年,东姆就又是以往的那个东姆了。

    趁着夜色逃进林子里的老头人,被茨禹的两个徒弟循着狩猎的暗道,带到了林子里的深处,沿途他们布置陷阱和机关,阻碍了追兵前进的步伐,他们去到了一个从未有人到过沟壑,就地取材,用巨大树皮和枝干搭起了一个棚屋,不能生火,他们就将马匹上的布垫,一层层的堆起来,做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看着半躺着,一言不发的老头人,诺康心疼不已,知道这是老头人强挺着身板,怕大家看到头人软弱的一面,诺康转身对斯童说道:你脚力过人,我代头人修书一封,你带到阳夷,找帕坤沙头人帮忙,另外你沿途做下标记,三鬼大叔看到,他自会带人前来。

    斯童看着诺康说道:好,我们定不能让师傅他老人家,白死!

    拜过头人后,他就出发了,斯童说道:希望能赶在三鬼大叔前面,不然就晚了,而此时的三鬼,还在带着队伍艰难的穿越寒原,阿南派出的使者也在去往阳夷的路上。

    正午过后,斯童果然还是与三鬼错过,送完信的斯童,得知帕坤沙头人的安排,避开来自阿南的使者,迅速的返回驻地跟老头人汇报去了,而三鬼正带着耶奴、琉秀也朝着东姆寨疾驰着。

    行至东姆寨狩猎场林口,三鬼看着耶奴说道:小头人,欢迎回家!刚要纵马疾驰,三鬼突然看到一颗油衫的树干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他紧急向众人说道:停止前进,他来到树前看着标记,摸了摸,发现标记是新刻上去的,他转身对耶奴说道:这个标记,只有我和茨禹知道,现在,出现在这里,极不寻常,我们不能回寨子了。

    三鬼一行顺着标记,从主道插进了一条隐秘的林间小道上,一路寻着标记赶去,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密林的深处,还没到沟壑,便发现了警戒的死士,在死士的带领下,耶奴一行来到了老头人身边。

    耶奴看着奄奄一息的头人,跪倒在地,哭嚎着说道:爹爹,都是孩儿不好,让你老担忧了。

    头人的咳嗽加重了,耶奴上前搀扶着他坐了起来,老头人看着眼前的孩子,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耶奴的头,眼角流出了一抹难得的泪水,他微笑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边三鬼被诺康叫到一旁,诺康跪倒在三鬼的脚下,说道:首领,我们师傅去见土主老爷去了。

    三鬼听完,一把抓住诺康的衣领说道:你瞎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速速说来。

    诺康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跟三鬼,从头说了一遍。听完后的三鬼,怒气上头,一掌劈断身旁的一棵树。

    耶奴见状,站起来好奇的看着三鬼和诺康两人,这时,站在一旁的斯童再也憋不住了,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小头人,还好你回来了,事情是这样的.........

    耶奴听的目瞪口呆,原来一切都是阿南设计好的,难怪此行这般的不顺畅,难怪,她怎么跟索托人说自己不是汉人,都没人理他。

    最可气的是,尽然敏舍和敏拉也是阿南的人,想着,小时候他们教自己功夫的点点滴滴,耶奴胸口莫名的疼了起来。心里好想问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出卖自己,为什么要背叛东姆寨?

    大家都陷入了悲伤和愤怒中,只见诺康从怀里拿出一块羊皮扔到空中,几刀下去,全都变得粉碎,他转身跪在老头人面前说道:头人,既然小头人回来了,那么,她就是我们东姆寨的新头人,耶奴会带着我们大家打回去的,绝对不让阿南的阴谋得逞,诺康看着耶奴。

    ”谢谢诺康哥哥的信任,为了我们东姆寨的未来,我们一定会战胜阿南的”,耶奴转身看着老头人坚定的说道。头人看着眼前的耶奴心想:耶奴终于长大了,终于能肩挑大梁了,原本他还以为,只有去到土主老爷哪里,才能再次与耶奴重逢了,头人之位原本立下遗愿,传于番图鲁,那是一位正直,不愿屈服恶势力的首领。

    老头人本就多病,经过这一夜多的折腾,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就更糟了,大家还没起身出发,就听到警戒死士汇报,追兵到了,三鬼看着大家说道:是时候展示我东姆勇士的时候了,大家给我杀回去,大家士气高涨,刚要杀了回去,可来的追兵,不仅有死士,还有大批的弩弓队,看着如雨般飞来的弩箭,大家只能躲闪,又死伤了一些。

    看着这个局面,老头人叫来三鬼,说道:你听我说,茨禹已经走了,我不想你也因为我有事,耶奴还小,我希望你能活着帮助耶奴重新建设东姆寨,你即刻带着他们先走,我留下拖住他们,这样还有机会,毕竟他们要的人是我。

    三鬼看着头人说道:绝对不行,大哥,我是你的宿命死士,岂有死在你后面的说法,要死,大家一起死,刚说完,脸上就挨了老头人一巴掌,头人说道:是,我不仅是头人,我们还是兄弟,但是现在,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命令,走、都给我走,此刻你就是耶奴的宿命死士。

    大家看着眼前的一切,耶奴眼角翻红,但她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她看着眼前的爹爹和三鬼叔叔,她也很无助,头人深情的看着耶奴说道:孩子,你的勇敢,我看在心里,我为你骄傲,现在,你就是东姆寨的新一任头人,你要肩负起你的职责,他们是死是活全看你了。

    一旁看着的琉秀,泪水以不停的流,她想说点什么,却又张不开口,身边的武士、死士,每个人眼里都泛着泪花,耶奴思索了片刻,跪倒在头人的脚边,头人再次的抱了抱耶奴,两人对视许久,突然,耶奴起身看着众东姆寨的勇士们说道:我们走,快,大家进林子,说完,耶奴拉起三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旁不时飞来的弩箭,钉在两边的树上,却像一只只插在了耶奴的心上。

    耶奴他们很快进了林子,难寻踪迹,追兵来到头人面前,只见老头人左肩上以挨了一箭,可他依旧端坐在木架上闭着眼睛,没有面露一丝的恐惧,众人看着他,又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举刀,僵持了一会,只见追兵一行,往后退了几步,集体给老头人跪下磕了几个头,起身,大家一起用弩弓对准了眼前的这个老者。

    一阵齐发的弩箭,惊得林间的鸟儿,哀鸣着,飞离了眼下的这片林海,逃到远处的耶奴一行,听着身后的鸟鸣,大家转身,看向那片林海,所有的人都跪下了,泪水湿了衣襟,却没有一人哭出声音,仇恨让他们积蓄着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