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平之
字体: 16 + -

同眠

同眠

“唔——”

“林师弟,你醒了,别动,你受此重内伤,不像田伯光——”

“是余苍海的摧心掌。”

“难怪,你怎么会跟田伯光一起上华山。”

“说来话长。”

林平之睁眼山洞内萤萤篝火,令狐冲正双掌扶住自己后心疗内伤,只觉一股甘泉似的清凉如涓涓溪流从头顶流入火烧似的胸口,然后再涌入四肢百骸。

哇,华山派的紫霞真不是盖的,好舒服,这种内功运行调息的方式,是岳大剑的。

——不对——

“令狐冲,你——你怎么会紫霞神功?”

“林师弟承你贵言,师父他十日前正式授了我紫霞神功的入门心法,嘿嘿,你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否则你这内伤,我还真不知如何下手。”

——怎么可能!——

林平之睁睁眼,怪道:“你——你没发现那山洞?”

“什么山洞,林师弟,这便是思过崖的山洞。”

林平之无语,思来想去悟道,原著里林平之进华山派,岳灵珊移情别恋,于是令狐冲朝石壁劈剑撒气这才阴差阳错的发现了山洞,可现在自己拜去衡山,令狐冲哪会再朝石壁劈剑,自然一心一意面壁练功,得了紫霞,却与这天大的秘密失之交臂。

老天呐,我林平之,不仅是块砖头,还是令狐冲成大侠的那只蝴蝶,一时陷入深深矛盾中,沉默不语。突觉火光中一只大手盖住自己的额头,抬眼对上了那双神彩飞扬的星目,以及两个深深酒窝。良久,令狐冲眉宇一皱:“林师弟,你有点烧。”

林平之头重说:“我初上华山,风大受凉。”

“你是南方人。我是治好了你内伤,这着凉——伤脑筋。有了——来。”令狐冲解下外衣,侧躺了,搂住林平之背倚住自己,又给他裹上自己衣裳,“思过崖,没药,只能用这个土办法了,嘿嘿,林师弟,保证你明天就好,我厉害吧。”

“这衣服馊了——”

“……”

“你一年洗澡了么——”

“……”

“怎么还肚子叫——”

“林、平、之——”

背后胸膛起伏,显然对方气得咬牙切齿。林平之呵呵呵笑起来,又深深咳了几声。那头听闻,奄了声,焉焉道:“林师弟,你怎么老要气我。”

“呵呵呵,跟你八字不和——给。”

林平之从腰间摸索出大包裹,甩手上抛。令狐冲一接,摇了两下,闻得水声,打开一闻‘哇’叫一声:“酒!是刚才的百年汾酒,还有西安肉夹馍!林师弟!嘿嘿,我早知道你人不错,就是嘴巴损了点。”

令狐大侠发出小狗见到肉骨头的欢叫声音,林平之闭眼休息。就听令狐冲边吃边道:

“林师弟,田伯光掳你上山,虽不知他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你不用怕,我学了紫霞神功,今日不同往日,今天我替你疗好内伤后。明日,便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赶他下山。哇,这酒好喝好喝,呜呜呜,你干嘛不早点出声,叫我白白踢了两坛下山。——哎唷,你这后腰什么硬东西硌着我肚子了。”

“笛子。”

“真的,我瞧瞧。”说完,后腰上一只爪子兴奋的摸来摸去,林平之不禁皱眉头道:“你手规矩点。”

“好好,我不动了,那你给我。”

林平之手往自己后腰上探,令狐冲本就后拥着他,用体温替他驱寒,那后腰针尖难进,林平之这手一探入便觉得后方隔衣料的肌肉一阵紧绷,手竟不知该不该动了,却被一只暖烘烘的手掌握住,听得令狐冲咝咝抽吸道:

“咝,林师弟你练寒冰掌么,怎么手似冰块一般。唉,我给你暖暖。来,你另只手给我,咝——怎么冰成这样。”

林平之不知为何竟心里一暖,就听令狐冲那头道:

“林师弟,你这一年在衡山,除了学剑学武,还学吹笛了么,啊,怪不得问我拿曲谱,嘿嘿嘿,我说么,当初你就不该给我,不对不对,是我有先见之明,定了这曲谱交换之约,我还在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你,没想到,才一年,就见着你了。”

林平之却听出弦外之音,意外:“你很想再见我么,为什么?”

“嘿……我也不知道。”令狐冲老实拥紧林平之,使内力暖他的身子,道,“当日离别后,就想要再见你就好了,可能这便是师傅所说,一见如故。唉,林师弟要是真拜入华山门下便好了,这样咱们便能天天想见。”

“……”

令狐冲却听到林平之幽幽暗叹一声,不做言语,忽想到林师弟曾回绝师傅。顿觉失言,急急道:“林师弟,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你拜衡山派,很好。”

“我知道你全无他想。可惜,我拜不得华山派。”

“啊,为什么?”

“跟你八字不和。”

令狐冲小声嘟囔,冲林平之后脑勺吐舌扮鬼脸。

没想到那头林平之忽道:“你冲我吐舌头,是不相信?”

“耶!你——”

“石壁上你舌头影子,拉得跟吊死鬼一样长。”

= =!

“好吧,我信了。”

令狐冲以为林平之双会奚落自己一顿,结果却意外听到林平之淡淡道:“不怪你不信,谁又会想到……若是——咳咳咳——”

令狐冲觉得枕自己胸口那背脊因咳嗽瑟瑟抖动,直叫他如那晚一般莫心心悸,便急急伸手去抚林平之胸口,道:“是我不好。你发烧,少说话,多养回神。”

自那日刘府一别,一年多没见,这次令狐冲想林平之伤中受寒,自是想兑现那晚上的想法。全无他想,侧躺中抚得林平之顺气不咳了,复又下方一只手握住林平之背后的手。上方一只手横过林平之腰握了下方那只手,伸双臂紧紧相拥,他无他想,不代表林平之没感觉,肢体接触,这般姿势,实在是暖味至极,林平之不由得莫名脸烫心跳,怎么有种老夫老妻躺**唠嗑感觉。

“林师弟?”

“你——你,小师妹有天天给你送饭么?”

“哎?你怎么知道。开始是有的……”林平之顿时听出令狐冲口气中的寂寞与浓浓的想思。林平之奇怪道:“怎么了?你小师妹又跟你闹别扭了?”

“不是。自从冬天小师妹大雪封山还给我送饭,结果被困与我在这山洞一夜后,她就不上山来了。我问了陆大友,他说,是师娘知道了,不准她再上山,怕影响我练功。”

“噢。”

林平之心中明白了,原著中,宁中则虽对令狐冲待如亲儿,但却不愿女儿嫁给令狐冲,看来,没他这个情敌,又跳出一个丈母娘。令狐大侠的恋情之路,真是扭扭折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听令狐冲道:

“也好,想来后怕,要那日小师妹真摔下崖去,我真是罪该万死也对不起师傅师娘了。我想师娘这么做,一定是不要我儿女私情,专心练武继承师傅的衣钵,到时候便会,嘿嘿——”

“便会把小师妹名正言顺的许给你,是也不是?”

“呃,怎么又叫你说中了。”令狐冲那头抱着林平之忽然‘哎呀’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刚吃肉了,面壁思过只能吃素的。我犯门规了——”

“……”

“怎么办,林师弟?”

“令狐大侠,这不是你犯得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华山派大大小小门规,你都犯过,也不差这一次。”

“呃,呵呵……林师弟怎么老叫我大侠,怪娇情的,哈哈,你说我将来不会真是大侠吧,嘿嘿,承你贵言。啊,林师弟,你既然带笛子,一定学了曲子,吹给我听听,好不好!你不知道,这一年我呆在思过崖,闷死了。”

“你要我发着烧给你吹笛子解闷?”

“那你给我讲讲,你一年在衡山过得如何?小非非怎么样了?”

这令狐冲喜欢唠嗑的毛病又犯了,越讲越兴奋,林平之早已昏昏欲睡道:“我困了,令狐冲,想听什么明天再说。”

“噢。”

令狐冲扁扁嘴,这华山一年除送饭好不容易上来一个人,他一肚子话想倒,却偏偏这林师弟兴趣缺缺。瞄瞄,火光渐小,荧荧中只见林平之闭眼的侧脸,睫毛半坠,嘴唇因发烧竟然有些红艳,因气促微启着。不禁瑕想道,啊呀呀,这林师弟要是女儿身,一定是个大美女,可惜了可惜了,嗨,那我令狐冲今晚不是抱着个美女了,想完握林平之双手放回对方身前,让自己双臂紧拥住腰身——有种踏实的感觉,大概抱女子也是这般吧。

啊呸啊呸,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林师弟若是女子,他一定会像待小师妹似的待他。啊,不对不对,他喜欢小师妹,怎么能想待小师妹那般对林师弟。

应该是像对仪琳小师妹那样。转念一想,又皱眉觉得不好了,若林师弟是女子,他则能与他促膝长谈,相拥入眠,也不能与他这般亲近,随便开玩笑。看来,林师弟还是师弟最好了。

不过,常言道进朱者赤,进墨者黑,莫不是受田伯光的影响,危险危险,怪不得师傅说不能与这种坏蛋常呆一块,嗯,明天就踢田伯光下山,至于林师弟么,嘿嘿嘿,这华山思过崖闷死了,好不容易上来一个人陪他,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这小师弟还学会了吹笛,就算不陪他说话,在一旁吹吹小曲什么的,也是不错的,嗯嗯。

令狐冲打完自己的小九九,也美美的闭上眼睛。可现实的残酷,击碎的不只是令狐大侠的如意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原本叫‘阴差阳错’,现在改成‘同眠’,

唉,本人大概是喜欢细水长流,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那种,所以只能渐渐增加感情中了。

林平之确实令狐冲成为大侠的那只蝴蝶。

这年头,是我错觉么,总觉得人心不古,评语是一年比一年少了。

唉。。。。最近心烦,正写到小林子得了名剑,练级当少侠呢,却突然觉得写作无动力。

可能,下个月就不能保持这样的速度,天更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