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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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青山依旧在17

下篇 青山依旧在——17

一个月以后叶之原不得不面对现实接受了医生的结论:“我们无法确定原因,但最大的可能是他脊椎的伤引起的。这样的先例很多,或许他很快就会醒来,但也有可能会睡上一生。”

肖遥成了植物人。

在梅轩的安排下,两个月后肖遥被转至。一家医院的康复中心安顿下来,因为该处相关的医疗设备与水平排在世界前列。好在梅轩的手下都有优渥的保险福利,足以支付那庞大的医疗开支。

为了便于照看肖遥,叶之原也在。定居下来,凭着良好的专业资质他被该院聘为麻zui医师。虽然工作忙碌,但他每天都会去探望肖遥,对他说话,替他做保健按摩,甚至理发净身修剪手足指甲也全部亲历亲为。感于他的诚挚,护理人员也都分外尽心。

日复一日肖遥无知无觉地睡着,原就清瘦的身形更显柔弱,只是容颜如昔,不言不动的躺着好象一副西洋古典囧囧时期的人物画,那种中xing的美丽让叶之原总也看不够,常常整晚坐在他的床边凝视爱抚随他入梦。渐渐地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甚至不再介意就此终老。只是前来看望他的家人深深震惊于他的忧郁,当日那个开朗贪玩的叶家六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暖月冷春去秋来,叶之原一日日划去日历,不是没人约会他,也不是没人试图改变他,奈何他的眼里心中只有肖遥的音容笑貌,周遭一切统统成为背景。他有他的寄托与乐趣,只是别人无法分享。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又到复活节时候,一个落英缤纷的日子里叶之原走出手术室看见肖遥的主治大夫考克斯在门外等他。

“他醒来了,今早。”

“啊?”叶之原没反应过来,只是发现黑白已久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那是面前这严肃稳重的中年人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色。

病房门虚掩着,隐隐传出对话声。

“你的检查报告明天就可以出来了,考克斯大夫激动得不行。”这是苏珊娜,一个很有经验的中年护士。

“他知道了吗?”这一把略显低沉的男声听得叶之原一阵晕眩,当真是恍如隔世。

“恐怕还没有,听说他今天有台大手术,这会儿也许还没完。那可怜的人,就盼着这一天,一年了,等下不知会怎样惊喜呢。”

什么叫可怜的人,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女人,平常真对她太客气了,叶之原回过神来大力推开房门打断了她。肖遥听到门声缓缓转过头来,深沉的目光停留在他面上来回巡视,良久良久。苏珊娜识趣地出门离去。

叶之原由他看了个够才开口道:“考克斯已同我谈过,你脊椎手术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会一辈子这样躺在**任我摆布。”

肖遥完全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一时有点受不了刺激涨红了脸,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个色鬼,竟一点没变,想起他以往的狂野**眼里不由露出恐惧的神色。

整整一年叶之原看到的都是肖遥寂然苍白的面孔,这一刻突然的色彩变幻令他一下意识到他是真的醒来了,不由得开怀大笑。肖遥被他笑得狼狈不堪,羞得转过头去。叶之原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止都止不住,真可恶,连哭都输给他,他气恼地上前扳转肖遥,然后凑上去没头没脑地把眼泪鼻涕往他脸上抹,看着他难过地皱成一团的可爱面孔,叶之原愈加伏在他身上又哭又笑。可怜肖遥只得脖子以上可以活动,只能干躺着任他**,但心却始终暖洋洋说不出的受用,毕竟是做对了,选择生存。

“就是这样,你怕不怕?”叶之原闹够了,绞了把热毛巾替他擦脸。

“不怕!”肖遥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这男人是他生命的阳光,一路行来为他驱寒辟暗,不遗余力,他怎么会怕?!

脊柱手术很成功,该做的都做了,但接下来恢复治疗的效果却并不明显,肖遥康复得很慢,腰部以下始终没有知觉,不过叶之原看来一点都不着急,仿佛很乐见肖遥一辈子坐轮椅似的。肖遥开始还沉得住气,出院后叶之原不让他外出工作,他便乖乖呆在家里,治疗锻炼看书上网做饭打扫,倒也充实,后来原先聘用他的杂志社找到他,希望他参与维护杂志附设的网站,肖遥答应下来,因是所长做来得心应手。叶之原发现以后只是假意生气了一下,并未真的干涉,这样平静安逸的日子肖遥非常享受,一点不以病痛为苦。

然而好景不长,自从有一日叶之原替他按摩时意外发觉他已恢复xing知觉以后,肖遥便日日渴望能健步如飞,因为那以后叶之原再没一日放过了他,还说是向大夫咨询过,这类“运动”对康复他的下肢功能很有帮助。最令他受不了的是叶之原怕他伤身居然专门买了体环来控制他的囧囧,不到两周他已被做得连连惨叫直想逃命,若是一辈子都要这样,那他迟早得死在他的身下。

说不怕是假的,身心的契合已令肖遥对叶之原的挑逗毫无抵抗能力,只要他稍微动作,肖遥便即丢盔卸甲。他不是不喜欢被他抱,更不是冷感,事实上是太**了,问题是他对囧囧的需求比起叶之原差了不是一个数量级,尤其海啸天死后,他不再有纵欲的心理需要,那种几乎可以击散魂魄的快感承受得多了于他实在是种折磨。然而叶之原却恰恰相反,他现在一点都不肯委屈自己,理由是肖遥以前有特殊情况需要格外迁就,现在不用了,还要他禁欲未免太不人道。肖遥说又说不过,气力又不够他大,再加上这要命的身子早已对他俯首称臣,唯有闭了眼任他搓揉,双腿的无知觉更是增添了他的羞耻感和叶之原的占有欲,结果次次被整得死去活来,哭都没力气哭。

他现在已不介意大声求饶,求得叶之原心软还能放他一马,否则他第二天能正常起床的机率几乎为零,有时软得连拿水杯都要叶之原代劳。奇是奇在他的体质却在慢慢增强,刚醒来那阵子他曾非常畏寒,现在已能同受伤前相比了,他知道叶之原有点门道,但是懒得探究,一问那家伙更得来劲。有时真怀疑叶之原是不是人,哪有夜夜春宵体力却越来越充沛的人?

渐渐的肖遥也就不急了,因为觉悟到即便自己完全康复也一样会无力抗拒其人其事。真的是居移体,养移气,叶之原长期的软磨硬泡已驯得他心甘情愿当他身下的面团,虽说有些辛苦,不,是非常辛苦,但他努力学习着享受他的满足,爱一个人总得有样那样的牺牲,为叶之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