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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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离离原上草12

中篇 离离原上草——12

叶之原正打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见砰的一声有人撞门而出,他连忙闪到暗处,那人没跑几步就被追出来的几个人重新扯回屋里,各人都在叫骂,却听不清是什么。这情形怎么有点象绑票,迟疑间他悄悄凑上前,门没关牢,他寻了个合适的缝隙往里瞧。

屋里大约有5、6个男人,那个被捉回去的人被压跪在地上,一边用力挣扎一边不住喝骂:“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因为是背脊冲外,叶之原看不到他的脸,但以身形嗓音判断应该20出头年纪。叫骂声里他被人一把揪住头发:“你他妈今天别再想跑!说!到底跟不跟成哥?”

“我宁愿被鬼压!”答得咬牙切齿。

那人不怒反笑:“你就那么想回去做老本行?好啊,让兄弟们看看你还行不行。”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人跑到一边按下开关,屋顶上的电葫芦被启动慢慢下移,几个人一起动手将他反剪挂在钩爪上,随着挂钩上移,他被吊得身体前倾,勉强以足尖支地,臀部自然向后翘起。见高度差不多了那些人停住挂钩囧笑着上前褪他的裤子。

若不是他这时被转对着门口,叶之原一定还在犹豫下一步的行动,因为他实在没把握一个人对付5个,而且不知他们是否带着火器。那是个长眉凤目的男孩,半长的头发染作囧囧,样貌只能算中上之姿,但眉宇间有种洒脱的风liu气颇为撩人:“混蛋!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总有一天活剥了你们!”他挣动不脱,口中咒骂却未停下,眼中有股yin烈之气。

一瞬间叶之原突然想起当日在后视镜里看见过的那双眼睛,脑中尚在思量,他的身体却已先冲了进去。

在叶之原15岁生日时,外公送过他一份厚礼,那是一条以上好牛皮配以非金属复合材料盘编而成的软鞭,可以当作皮带扣在腰间,当时已是耄耋的外公还亲自教了他一套鞭法,防身御敌非常实用。此刻叶之原便是提着这条皮鞭冲进去的,为防止对方用qiang,他一上去便即舞开漫天鞭影,鞭鞭扫向对手的颈间要害。猝不及防下,5个人一下被击倒3个,剩余的两个有一个已掏出qiang来却被鞭梢卷住脱空飞出,叶之原接qiang在手欺身直进顶上他的脑门:“脱光衣物!将车匙放在地上!”说着qiang口一个一个比对过去,同时扬鞭勒倒最后一个人。几个人不敢违令,只得囧了身子缩往一边。

那男孩非常机敏,一被解下立刻帮着抱起衣物随叶之原出门,到了车前,叶之原抠动扳机击爆一辆车的所有车胎,尖锐的qiang声在静处分外惊人,他们开了另一辆车到达叶之原先前停车的地点,耳际已听得警车鸣近工地。

叶之原转头看向男孩:“你要去哪?”车灯下男孩的脸色很差,他虚脱地摇摇头。走投无路了吗?也罢,四海之内皆兄弟,权且让他歇歇脚,那一身硬骨也算是难得了。

扶男孩坐上自己的车,叶之原发现他好象是低血糖的症状,掏了掏兜拿出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这还是前两日参加之延那对双胞胎宝贝的周岁庆时剩下的。车到家时,男孩缓过点劲来,叶之原领他进门,这里是二姐替他置下的一座独立式平房,好处是独门独户,坏处是一切得自己动手,他喜欢美食,可是痛恨煮饭。

在厨房笨手笨脚煮了碗面,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男孩却吃得狼吞虎咽,混到要饿晕的份上也真是够衰了。叶之原什么都没问,这种事在大都会天天有发生,情节都差不多,他没兴趣理:“浴室在左边,你可以睡右手那间房,东西随便用。晚安。”

是夜肖遥例行造访,这次是在大田里劳作,烈日当空,汗出如浆,但脸容依然沉静清冷。叶之原惊醒过来,天已放亮。

他萎靡地起身冲了个凉水浴,总算精神了点,到厨房泡了杯即溶咖啡,昨夜的碗筷已经清洗整洁。人呢?走了还是没起?正在想就看见他走进来。

“谢谢你,我走了。”

真干脆,叶之原点点头:“去哪儿?我正好要出门,可以载你一程。”

“不用。我在车行租了车,这就去取。”

“那我送你去车行。你叫什么?”

“cary。”他没再坚持。

车开到一半叶之原就发现有人跟踪,他在下一个红绿灯口突然转弯,cary提醒他:“去车行应该直行。”

叶之原没理他,接着又转了两个路口,却碰上塞车,他冲一边并行的空计程车司机打了个手势,然后对cary说:“快过去,我引开他们。”

cary闻言立刻打开车门换了过去。叶之原又绕了几条街后才停下车招来警察,后面那辆车立刻掉头急驰,街上一时警笛大作。

这天叶之原一直心情愉快,想起过几天要做老友的婚礼傧相,便上门帮忙打理。

婚礼如期举行,热闹繁荣,身为伴郎,叶之原尽职地替新郎挡酒,纵是千杯不醉的量到后来也不免头晕脑胀,回到家中

已经很晚了。他吹着口哨脚步不稳地踩上台阶,门廊处差点踏在一个人身上,是cary,一身出门打扮,身边放着行囊,已经睡着了。

被口哨声惊动,他眨眨眼清醒过来:“我明天要出远门,今晚可否再借住一宿?”说完冲叶之原甜甜地笑,一边脸上酒窝深深。

哇塞,难怪会被人强抢,原来真是有本钱,他笑起来的媚态让叶之原好一阵才想起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