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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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的佑护

第十章神的佑护

纵使生气,但长琴知道有时候必须要沉着忍耐,怒火不是不发泄,但要在恰当的情况下。

“法老盛情请我前来,只是为了看看我穿埃及服装吗?”长琴是很平和地说:“对神明可以赞赏,但不能心有邪念,亵渎神明会遭到报应。”

一众人如梦初醒,不敢再放肆。

即使一时被冲昏头脑,也不能抹杀掉根深蒂固的信仰,大多数人还是有所顾忌的。

法老也回过神来,他顿了顿,稍加斟酌后才说:“昨夜里你连夜出城,我还以为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这算是一个开端,长琴注意到某些人已经偷偷窥视他,似乎很在意他接下来的行动。

“不,我只是听说法老要送走赛里斯,那就顺道要过来罢了。”长琴不爱拐弯抹角,就直奔主题:“我很喜欢赛里斯,既然他有空闲到孟菲斯游玩,那就让他来侍奉我吧。”

法老没有开口,倒是皇后开口了:“神使,你看重他?那是为什么?”

“他有灵性。”长琴瞎辩:“和我有缘。”

“……”皇后斜眼睨向法老。

皇后虽然年华老去,但却是美人虽老风姿仍在,这一眼望得很有味道。然而法老看到的不是妻子的美,而是那一眼内里蕴含的深意,于是他收敛笑容,变得正色。

法老与皇后悄然交流着互相意会的眼神,最后皇后瞪着赛里斯,目光冷酷,尖细的声音刻意压沉,添着点刻薄:“神使是说赛里斯跟神明有缘?会比得过法老作为神之子的缘分吗?”

这种说法,还不是暗指赛里斯要比过法老吗?

李长琴从容地忽略四周变得迫人的注视,他伸手带起赛里斯:“与他有缘的可不是拉神,是荷露斯之神,皇权守护神。”

“有何根据?”皇后不依不饶:“以毒咒杀死大王子,这样的他,正正与皇权守护神背道而驰,神便所说,未免偏袒他了。”

“毒蛇与赛里斯无关,这个我在圣池的时候已经表明。”长琴微笑:“而且大王子会死,是因为他的确不能成为下任法老,不是太阳神之子的人选。”

“什么!”皇后拍得坐椅轻颤,丽容变得狰狞,活像一头母狮子,随时要将猎物撕碎吞入腹中。

李长琴知道她是把丧子的账算到赛里斯头上了,不过赛里斯他是保定了:“因为二世才有资格。”

“哦?这是肯定的事情,并不是唯独你知道。”

“但我可以预言,他会是埃及最强的君主,将带领古埃及走向最强盛的时代。”

“……”

毕竟身为神使,长琴的预言非同一般,这下子连皇后都闭嘴了,明显他们都希望这是真的,又或许是因为畏惧神明。

“包括赫悌国,也将成为二世的猎物。”

这下殿内像炸开了的锅,周边众人窃窃私语,落在长琴身上的目光有疑虑,也有希冀,更有不屑。毕竟赫悌现在可是埃及最强的敌手,一直让埃及头痛至极,两国持续交锋,从未停息,埃及更是损失惨重。现在却有人敢预言说赫悌将成为埃及襄中物?除了惊人,自然也有人认为只是神使为求自保而信口雌黄罢了。

“你的预言可信?”法老有些紧张,不觉轻轻搓着手心汗液,渴望地将身体微微前倾:“你……神使此言是指众神都承认二世,将拥护他成为最强的法老吗?”

预言若不可信,那就是历史学家们的错,照书直搬的人问心无愧。

长琴保持微笑,泰然自若:“没错,众神都拥护二世,他将会是伟大的法老。”

“拥护,也包括你?”

法老一言就要让李长琴表明立场,长琴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不过二世是真命天子,他也早有打算:“当然,我也会佑护二世,拥护他的皇权,与赛里斯一起守卫他。”

“法老!”皇后轻咬唇,低声唤:“但我们的儿子!”

法老却抬手阻止皇后:“嗯,既然神使做出预言,那我的儿子果然有众神襄助,是真正的太阳神之子,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的确,所以请法老将赛里斯交予我教导,让他成为称职的皇权守护者。”长琴将话题领回原处,达成自己的目的:“从今开始他不再是王子,也将俗世所有亲人脱离关系,他将仅仅是神使的侍童,未来法老的守护者,永远的守护者。”

此言发出,现场一片死寂,只看法老如何说。

赛里斯一直缄默,乖顺得仿佛置身事外。

长琴又仔细看了赛里斯一眼,便微笑着问:“赛里斯,你愿意吗?”

赛里斯金色的眼眸扫向四周,与长琴相牵的手骤地握紧,唇张阖了几回才真正发出声音,却比哪一回都响亮:“我愿意。”

童稚的声音在庞大的宫殿内回荡,长琴很满意地颔首,注意到二世那小子撇着唇,仿佛十会唾弃赛里斯的表情,他不觉轻扯唇角。

沉吟半晌以后,法老也下决定:“当然,如果得到神的眷顾,这会是赛里斯的荣幸。而且他将与神使一起守护二世,那将是最好的结果。”

祭司察颜观色,趁机从旁附和:“法老,既然得此喜讯,是该准备庆典,以诏告国民,而且该举行祭祀,感谢众神?”

“当然。”法老很满意这种安排。

大局暂定,皇后抿紧唇,狠狠剜向赛里斯,最后也很理智地撇开脸,恢复她作为皇后该有的仪态。

二世听了半晌,此时脸上尽是满意神色,他连忙向法老确认:“父亲,那是神使以后会成为我的人吗?”

“既然神使已经认同,当然会要守护你,为你分忧。”法老回答自己的儿子,同时也说给众人听。

二世露出灿烂的笑,意气风发地对长琴命令:“太好了,你以后得听我的,不准再拒绝我!”

听你的?长琴淡笑:“我当然会好好指导二世。”

长琴是打算依靠二世,但他不是永远受制于二世,诅咒的事也就在二世继位前发生,若诅咒的问题解决,即使他无法回到未来,也不准备再在帝王堆里搅和。边想着,长琴与墨特沉寂如死水的眼眸对上,那名沉静的待卫此时眼中多了一丝生动,像是在审视与思量,大概是在判断他的真意。

接下来这次谈话的内容也变得平和,各自都围绕在宴会与及庆典上,古埃及人对玩乐可在行,能说出千百种玩意。法老更表示神使显灵是大事,不但要向全国宣布,甚至让各国都知道这件事。

法老无疑借神使向全国示威,镇慑依旧不服从于他统治的人们,同时也将神使摆上国际舞台,分散各国对埃及王室内部的注意力。虽然长琴早料到会被利用,但法老这手真够狠的,这种做法无疑中就是将他推向斗争核心,让他这神使成为众矢之的,长琴可以想像自己今后将成为二世的盾。

在内,他得担保这位王子的安危,不然他的预言则成虚无,那就是伪神使,人人得而诛之。在外,但凡要推翻埃及王朝的人,除了考虑如何推翻法老或者皇权所在的二世,让巩固皇权的神使去死也是其中一种打击方式。

——他将永远挡在二世跟前。

好不容易从这场讨论中脱离,长琴等人也在法老允许之下离开宫殿。

“神使大人,你在生气吗?”赛里斯轻声问。

长琴微愕,他是生气,不过他相信自己并未将生气二字刻在脸上,而且他的过于斯文的外表是最好的掩护色,通常别人只会以为他是在沉思,但这孩子却注意到了。斜睨赛里斯,长琴发现这孩子细心的一面,并不隐瞒:“是呢,我正在想几千年后该用什么借口将一具木乃伊鞭尸。”

去他的历史文物,赛提一世,一定搞到你。

“……”赛里斯耷下脑袋:“神使大人,我以后要干什么呢?守护二世吗?”

“当然。”长琴随口答道。

“那样神使大人就会高兴吗?”赛里斯不自觉地轻晃被牵着的手,小小头颅用尽所有方法思索:“那我一定会努力。”

长琴侧眸看着赛里斯,感觉自己不能让这个孩子太过安逸于现状,因为跟随作为神使的他算不上好事,而且他从开始就因为诅咒才插手赛里斯的事情,如果赛里斯对未来误解太深,恐怕最后会绝望。

“赛里斯,你既然答应待奉我,我就得让你明白我并非为了维护你才努力,而是认为你可用,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失去该有的价值,那你就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知道吗?”

诺布听着,猛地蹙眉:“虽然你很老实,但你这样跟小孩子说话会不会太过份了?太残忍了。”

长琴挑眉:“你以为他是跟到一个怎么样的人?每天过得平平凡凡,吃喝拉睡,安逸快乐地过活的普通人家吗?”

他生于黑道世家,自小因为这种身世而遭受不少麻烦事,大至仇杀,小至绑票,如果不是有生于黑道家的自觉,他恐怕会崩溃。

即使只有七岁,也必须自觉。

“或许将他送走才是最好的。”诺布无法反驳,李长琴今天已经将自己推到浪尖上,与他过于接近并非好事。

哪知道赛里斯听后抿紧唇狠狠地瞪了诺布一眼,他牵着长琴的手握紧,贴近长琴,仿佛怕被诺布拉走。

两位大人一阵无语,只当他小孩子脾气,粘人。

哪知道……

“我现在不是王子,我是神使大人的侍童,我绝对会努力。”赛里斯说着,童稚声音软糯,但却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决心。

生于这种家庭,他比普通孩子多了一分自觉。

如今在他的价值观里,渴望得到长琴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他永远不要离开。

赛里斯越是乖顺,长琴故意的冷酷就有点挂不住,最后他还是轻轻拍抚赛里斯的发顶:“如果你能够说到做到,那么你会是我最亲的人。”

从小建立的信赖,比别人更亲近的关系,长琴愿意去相信赛里斯……如果真的能够建立起这种信赖。

十四年,或许就只有赛里斯最贴近自己……希望他与诅咒无关。

“好自为之吧。”诺布瞧一大一小的氛围他是进不去了,只能碎碎念:“瞧,这就是世界,各种人,各种奇怪思想,还有神……”

“哦,看来诺布有意见。”长琴盯着这金闪闪的人,他挺欣赏诺布的豪迈,什么话都能说,少掉世俗包袱,和诺布相处可以很轻松:“说吧,如果是诺布,应该能说出一些……有趣的话。”

诺布恨恨地白了长琴一眼:“你当我是那些卖艺的人吗?还有观赏价值呢。”

“没有,你比较像只猴子。”

“……”诺布脸部一阵抽搐:“你真是可恶透顶了。”

“谢谢,不过在你成为我的猴子之前,我希望你能跟墨特打一架。”长琴指着来势汹汹的二世一行人。

“啊?跟墨特打?”诺布傻眼,不明白这是什么发展。

“对,我既然决定立场,那么你作为监视人的同时也等同于守护者,你若没有一身好武艺,留着也没用。”

“喂,你也太草率了吧?”

“我不喜欢拖拖拉拉,这一架你打定了。”长琴微笑,十分煽情地呢喃:“诺布,我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我很需要你。”

“真的吗?”诺布睐着李长琴:“李,你没拿我开玩笑吧?”

“当然,如果你输了,那你就到娜纱手下领活儿吧。”

“……干!”

这边才得到定论,二世已经跋扈地挡在前方。

二世十一岁,还比长琴矮了一大截,所以他想表示尊贵地将鼻子抬得再高,还是恰好迎合仰视长琴的角度,气势顿减:“你!你怎么能不等我?你得跟在我身后。”

“为什么?”长琴低笑:“我为什么要跟在你身后?”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二世蹙眉,猛地瞧见赛里斯与长琴牵手,他立即就拍开了赛里斯的手:“你是我的人!”

对于这小子莫明的占有欲,长琴啼笑皆非:“二世,我是你的指导者,也是守护你的神使,不是你的人。当然,我是与你站在同一线的合伙人。”

二世傻眼了:“你跟父亲不是这么说的。”

“我就是这么说。”长琴轻扯唇角:“你自己回忆我说了什么。”

二世被提醒,渐渐回忆,然后脸色发青:“你坑我?!”

“我可没有坑你,我说过会让你成为最伟大的法老,而且我并不准备食言。”

得到保证以后,二世立即就笑咧嘴:“那你不就是我的人嘛。”

“二世,你的逻辑性有待加强。现在是身为王子的你有求于我这位神使,希望能得到我的佑护,好让你成为法老,所以是你有求于我。”长琴拍拍他的脑袋:“因此你得乖乖的,我喜欢乖巧的孩子。”

拥有一头红发,脾气也特别风行厉雷的二世瞪圆了眼睛,他愣在那里想了半晌,但左思右想,都像被人占便宜了。

“二世,要不要跟我打赌?”长琴突然提出。

“赌什么?”二世正郁闷着,不怎么感兴趣地顺着问。

“让墨特和诺布进行一场肉博战,赌谁比较厉害。”

说到这个,二世就来劲了,好玩的性子立即被挑起,眼睛犹如宝石般剔透发亮:“那赌注是什么?”

“赌注是,谁赢了,就可以要求输的一方做一件事。”

“真的吗?”

“当然。”

“好,我赌!”二世得意地扬首:“墨特可是父亲挑给我,最强的士兵,你输定了。”

“没差,诺布也是你父亲特意挑给我的强人。”长琴拿拇指比比诺布,诺布再一次傻眼。

墨特没有多话,但他讶异的目光一直落在长琴身上。

二世可不管这么多,长琴也只想得到自己的答案,二者达成共识,决定立即实行。

“墨特,你可不能输!”二世打鼻子里哼一道气,霸道地命令。

长琴微笑,外表看着是温文尔雅:“诺布,你也不能输,不然我将你送到神庙去。”

“干什么?”

“阉掉。”

“……”

不理会失神的诺布,二世已经激动地带着他们找决斗场地去,长琴跟上兴冲冲的二世,手上轻轻软软的感觉又回来,侧目,果然是赛里斯。他之前是王子,细皮嫩肉的,被二世打了,手臂上一个红色掌印特别清晰。

二世可不知道手下留情。

“痛吗?”

赛里斯摇首。

“对我得诚实。”

“痛,但没关系。”

赛里斯的忍耐力很强,这是长琴的理解,所以他接受赛里斯的忍耐:“那就回去再擦药。”

更文....绿坝大受君自然不可能统一,河蟹才是王道...不过那是有期限的...但不知道多久....

就这样继续写下去,我也有我的坚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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