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码头（三）
齐斌的一席话还未说完，台下的人便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二十文变成三十文是什么概念？
这就等于自己得把每天一半的工钱都交出去，莫名其妙的丢失十文钱，对于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一时间，人群里逐渐有了骚动，并且辱骂和反对的声音也开始出现。
人群边缘处，一个男人表现得相当绝望，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和莫须有产生过节的瘦高男子，当他听见齐斌公布这一噩耗的时候，几乎就要晕倒在人群之中，所幸被身后的胖子给撑住。
“李哥，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
胖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齐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工人起势，管事的肉梯就坐不住了，对于他来说如果有新人管理码头，那他这个老家伙就一定会被踢走，这样一个肥差，他实在是舍不得。
“黄杉，我们齐家带你不薄吧？”
齐公子一把搂住黄杉的肩膀，看起来十分客气，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十几岁的小青年这样搂，实在是没有半点尊重可言。
见对方这么郑重其事，黄杉吓得身子一哆嗦，赶紧说道。
“公子言重了，齐老爷和夫人对我来说就和亲生父母一样，我的命是齐家的，这一辈子也都是在为齐家打拼，所以不看功劳也看苦劳……”
本来黄杉还想说一些恭维的话，但当他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的时候，为了求饶后面说的话也跟着变形，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哭腔。
“苦劳？看看你那可以捏出油的脸。”
齐斌伸出两只手，狠狠地扯了一下黄杉两边松软的脸颊。
黄杉疼得挤鼻子弄眼，但就是不敢反抗，并且还不顾脸面，跪在地上，不断用手抽打自己耳光，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对方的同情。
“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会向齐家赎罪的，我……”
黄杉一边磕头，一边抽自己耳光，嘴里念念有词，一切都是为了让对方宽恕自己，但话没说完，他就看见一把利剑从身后穿透了自己的整个胸膛，这一刻时间似乎暂停，最后破碎，鲜血迸发而出，疼痛布满全身。
齐斌一只手抓住黄杉的肩膀，并把脸凑到他的耳边。
“齐家可是亏了一艘船啊，现在仅仅只是拿回你的一条命，这说的过去吧。”
黄杉没有开口，头一歪，便死在了台上。
谁都没有想到，齐斌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杀人，还杀自己的人。
这一状况，让台下的工人都停止了议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眼见黄杉一死，另外两个肉梯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撒腿就开始往外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已有两个人等待多时，等他们一转身，分别被一把利剑刺穿胸膛，然后被轻轻一推，坠入奔腾的大河之中。
齐斌站在四散的血液上俯视着众人，他没说话，只是微笑着。
没一会儿，远处响起急促的哨声，紧接着码头外跑来一队官兵。
见状想必有人偷偷摸摸的报了官，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有这么多证人，想赖也赖不掉了吧。
“齐公子，刚刚有人举报你杀人，情况是否属实？若真是犯罪，哪怕你是太子，也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
一个捕头走出队伍，言语轻松，看起来并不像是对待一个杀人犯。
“没错！我是杀人了！”
齐斌并没有否认，但捕头也没任何动作，他们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只见齐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捕头。
捕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聚集的群众说道。
“齐公子只是杀了自家的三个奴隶，根据黎国国法，主人拥有奴隶的生死权，所以齐公子此次并没有犯任何罪行，日后若有人再报假官，我们会追究其责任。”
捕头说完就准备离开，但被齐公子一把拉住。
“燕捕头，请问报官的是谁？”
“怎么你要迫害人家？”
“不会，不会！我只是想看看谁报的官，哪敢报复呀？我最多就只是对自己的奴隶下手而已。”
捕头似乎听信了齐公子的话，叫来一个捕快，从人群里拎出一个家伙来。
对方一看就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过在场人一想，也是，除了孩子，谁有勇气去举报这个如日中天的家伙？
“不好！”
莫须勇惊呼一声，看得出来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好了吗？”
“看好了，看好了，如果燕捕头忙的话，我就不打搅你了！”
“别报复人家，若他出事，我会第一个找你。”
燕捕头警告一句，然后没有任何停留，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一个过场。
“原来是莫家的少年团啊，也怪不得……”
“齐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人群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个人，他打断了齐斌的话。
莫须勇一见此人，内心惊呼一声，我的亲哥哥啊，你别搞事啊。
但如果他的设想没错的话，此时没莫家人站出来，可能结果会更坏，他只能寄希望自己的三哥说话聪明一些。
莫须灵一出来，齐家的下人也都微微一动，仿佛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齐斌笑了笑，算是回敬对方。
“须灵少侠，有什么意见吗？”
“没意见，但我若不阻止，可能齐家会想歪吧。”
“怎么？他不是你们少年团的人吗？今天我的人都还看见他在你那搬货。”
“虽说是少年团的人，但这也只是一个娃娃被吓到后的正常反应，齐家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怪罪到我莫家身上吧？不能把白道搅和进来，这点道理莫家还是明白的。”
莫须灵这么一说，齐斌也不反驳，只是微笑着点头。
现场众人也各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虽然谁也不知道这出大戏的幕后导演是谁，但官兵来的这么快，要真没问题，那才是有鬼了。
莫须灵似乎察觉到现在情况对于他来说不是很有利，于是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在他离开之际，齐斌叫住了他。
“记住，少年团的费用也一样的要加上十文。”
莫须灵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深知自己还没有做决定的权利，他需要回到莫家。
于是不再和齐斌说话，而是转头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莫须有和莫须勇在站人群之中，他眼睛转了转，然后大吼一声。
“四弟回家了！二哥你确定不和我们回去吗？”
莫须勇傻了一般的看着莫须灵，他不明白三哥的用意。
顺着莫须灵的视野看去，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站在一起的莫须有和莫须勇。
而齐胜、齐赢在看见莫须有的同时，眼睛一亮，随后凑到齐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齐斌转过头来直视莫须有，莫须有也直视着对方。
齐斌笑了笑，莫须有则依旧面无表情。
二十文变成三十文是什么概念？
这就等于自己得把每天一半的工钱都交出去，莫名其妙的丢失十文钱，对于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一时间，人群里逐渐有了骚动，并且辱骂和反对的声音也开始出现。
人群边缘处，一个男人表现得相当绝望，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和莫须有产生过节的瘦高男子，当他听见齐斌公布这一噩耗的时候，几乎就要晕倒在人群之中，所幸被身后的胖子给撑住。
“李哥，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的。”
胖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齐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工人起势，管事的肉梯就坐不住了，对于他来说如果有新人管理码头，那他这个老家伙就一定会被踢走，这样一个肥差，他实在是舍不得。
“黄杉，我们齐家带你不薄吧？”
齐公子一把搂住黄杉的肩膀，看起来十分客气，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十几岁的小青年这样搂，实在是没有半点尊重可言。
见对方这么郑重其事，黄杉吓得身子一哆嗦，赶紧说道。
“公子言重了，齐老爷和夫人对我来说就和亲生父母一样，我的命是齐家的，这一辈子也都是在为齐家打拼，所以不看功劳也看苦劳……”
本来黄杉还想说一些恭维的话，但当他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的时候，为了求饶后面说的话也跟着变形，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哭腔。
“苦劳？看看你那可以捏出油的脸。”
齐斌伸出两只手，狠狠地扯了一下黄杉两边松软的脸颊。
黄杉疼得挤鼻子弄眼，但就是不敢反抗，并且还不顾脸面，跪在地上，不断用手抽打自己耳光，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对方的同情。
“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会向齐家赎罪的，我……”
黄杉一边磕头，一边抽自己耳光，嘴里念念有词，一切都是为了让对方宽恕自己，但话没说完，他就看见一把利剑从身后穿透了自己的整个胸膛，这一刻时间似乎暂停，最后破碎，鲜血迸发而出，疼痛布满全身。
齐斌一只手抓住黄杉的肩膀，并把脸凑到他的耳边。
“齐家可是亏了一艘船啊，现在仅仅只是拿回你的一条命，这说的过去吧。”
黄杉没有开口，头一歪，便死在了台上。
谁都没有想到，齐斌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杀人，还杀自己的人。
这一状况，让台下的工人都停止了议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眼见黄杉一死，另外两个肉梯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撒腿就开始往外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已有两个人等待多时，等他们一转身，分别被一把利剑刺穿胸膛，然后被轻轻一推，坠入奔腾的大河之中。
齐斌站在四散的血液上俯视着众人，他没说话，只是微笑着。
没一会儿，远处响起急促的哨声，紧接着码头外跑来一队官兵。
见状想必有人偷偷摸摸的报了官，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有这么多证人，想赖也赖不掉了吧。
“齐公子，刚刚有人举报你杀人，情况是否属实？若真是犯罪，哪怕你是太子，也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
一个捕头走出队伍，言语轻松，看起来并不像是对待一个杀人犯。
“没错！我是杀人了！”
齐斌并没有否认，但捕头也没任何动作，他们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只见齐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捕头。
捕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聚集的群众说道。
“齐公子只是杀了自家的三个奴隶，根据黎国国法，主人拥有奴隶的生死权，所以齐公子此次并没有犯任何罪行，日后若有人再报假官，我们会追究其责任。”
捕头说完就准备离开，但被齐公子一把拉住。
“燕捕头，请问报官的是谁？”
“怎么你要迫害人家？”
“不会，不会！我只是想看看谁报的官，哪敢报复呀？我最多就只是对自己的奴隶下手而已。”
捕头似乎听信了齐公子的话，叫来一个捕快，从人群里拎出一个家伙来。
对方一看就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过在场人一想，也是，除了孩子，谁有勇气去举报这个如日中天的家伙？
“不好！”
莫须勇惊呼一声，看得出来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好了吗？”
“看好了，看好了，如果燕捕头忙的话，我就不打搅你了！”
“别报复人家，若他出事，我会第一个找你。”
燕捕头警告一句，然后没有任何停留，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一个过场。
“原来是莫家的少年团啊，也怪不得……”
“齐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人群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个人，他打断了齐斌的话。
莫须勇一见此人，内心惊呼一声，我的亲哥哥啊，你别搞事啊。
但如果他的设想没错的话，此时没莫家人站出来，可能结果会更坏，他只能寄希望自己的三哥说话聪明一些。
莫须灵一出来，齐家的下人也都微微一动，仿佛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齐斌笑了笑，算是回敬对方。
“须灵少侠，有什么意见吗？”
“没意见，但我若不阻止，可能齐家会想歪吧。”
“怎么？他不是你们少年团的人吗？今天我的人都还看见他在你那搬货。”
“虽说是少年团的人，但这也只是一个娃娃被吓到后的正常反应，齐家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怪罪到我莫家身上吧？不能把白道搅和进来，这点道理莫家还是明白的。”
莫须灵这么一说，齐斌也不反驳，只是微笑着点头。
现场众人也各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虽然谁也不知道这出大戏的幕后导演是谁，但官兵来的这么快，要真没问题，那才是有鬼了。
莫须灵似乎察觉到现在情况对于他来说不是很有利，于是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在他离开之际，齐斌叫住了他。
“记住，少年团的费用也一样的要加上十文。”
莫须灵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深知自己还没有做决定的权利，他需要回到莫家。
于是不再和齐斌说话，而是转头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莫须有和莫须勇在站人群之中，他眼睛转了转，然后大吼一声。
“四弟回家了！二哥你确定不和我们回去吗？”
莫须勇傻了一般的看着莫须灵，他不明白三哥的用意。
顺着莫须灵的视野看去，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站在一起的莫须有和莫须勇。
而齐胜、齐赢在看见莫须有的同时，眼睛一亮，随后凑到齐斌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齐斌转过头来直视莫须有，莫须有也直视着对方。
齐斌笑了笑，莫须有则依旧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