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二）
“嗯，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把你的那帮学生放跑了？”摆出一副并不认真的脸，像是早上都还没睡醒一样的塔诺趴在桌上，她软趴趴的向桌前站得笔直的奥卡尔询问，语气完全是一副想知道早餐吃什么的不正经态度。
奥卡尔确认了一下对方确实是在通过通讯和自己对话，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肩摊手，“我能怎么办？你的好学孙这么能闹腾，我也很绝望啊！”为了进一步推卸责任，他露出眉头微皱的脸，哭笑不得一般的看着这位校长。
“安啦安啦~”塔诺软乎乎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桌上放着的《海族语言学》、《生物工程学》、《高级炼金术入门》在内的十三个学科课本，“咱好歹是个贤者的说，这些小家伙想闹腾随便啦~反正掀不起什么大浪~”
“嗯，承你吉言。”奥卡尔明白怎么也说服不了对方，因此端正了自身此刻该有的态度，像是一位正规的班主任一般，用魔力勾勒画出一张已经填写完毕的调查问卷，拿在手中看起来，他稍微分了些许精神，“现在开始做报告？”
“嗯嗯~！”杂乱的头发中有一小撮竖起来，但并未在意自身形象问题的塔诺从桌上爬起来，那一小撮头发灵动的摆动着，她的眼中也确确实实出现了魔力构成的星星闪烁着，“快点快点！我很在意！”
“好好好。”面无表情的哄着不知不觉变成类似女儿身份的现任校长，奥卡尔开始读手中的调查问卷上的结论，“首先，四个人里是存在特殊体质成员的。来自斯碧特地下墓穴的莉娜似乎是超魔体质，她释放的复刻魔法盾阻挡住了我的一级魔弹。”
“噢噢！”
“…来自亚历山大教堂的詹姆斯是恶魔混血，从初期观测到的数值来看，恐怕他的母亲是先天恶魔附体，即所谓的魔女，而他作为魔女血统往后数的第一血亲，毫无疑问的已经存在通往堕落圣域的道路。”
“好厉害！”
“……来自永暗丘的茜拉——那位暗夜魔王的小公主，确认拥有魔王级别的魔力强度，但似乎不是本身的，或许是她的父亲，暗夜魔王艾拉夫德尔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说到这个话题，人类的贤者塔诺认真了一些，她的眸子深处闪烁着魔力的灵光，语气有些愤怒，“比如说——那个疯子在自己亲女儿体内发动了炼金术？而且炼金材料包括了一只魔王？”
“或许吧。”因为这件事以自身的身份没能力插嘴，奥卡尔尽量语焉不详的表示着自己的看法。
“呼姆，看起来近期得组织一批勇者去一趟永暗丘登门拜访了。”嘀咕着那怒火所聚成的计划，塔诺完全没有什么睡意，露出轻快的笑容打了个响指，“那么好吧，戴维呢？无名禁林的戴维情况如何？”
“如果说有的话，倒确实有。”奥卡尔看着自己的调查结果，稍稍有些尴尬的迟疑着是否说出来。
“他的资质很差？”塔诺疑惑的问，接着自己嘀咕起来，“没道理啊，他怎么看身世背景也是个龙傲天之类的，我还特意把他这种可以用科学开挂的人编进学前班，再加上这些同样龙傲天的学生帮他当狐朋狗友，顺便衬托一下他的伟大光辉——”思考到这里，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捂住了自己软乎乎的脸，“难道我预计的等他回来特意雇一个富二代去给他找茬也要失败了？！”
“那种桥段我觉得不会成功。”奥卡尔面不改色的指正了一下塔诺的计划多么不合理，随手把调查问卷扔到一旁空中让它变回魔力光点，冷静了一下内心的情绪，“戴维完全不打算学那什么科学，但他的智商……恕我直言，我没见过这么狂气，而且脑子转的这么快的学生。”
“嗯……”塔诺眯起眼认真思索着，说出了就现阶段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话语，“所以我想让他成为龙傲天，再借机色诱他取种生孩子，就此脱离剩女是可行的了？”
“fuck！”奥卡尔感到头疼而骂出了声，他伸出手大逆不道的指着塔诺的脸，“you are a bitch！老子现在想好好的教书！教书！教书！”他狠狠地踩着地，然后往边上啐了口唾沫，“我跟你说——！”他不爽的继续指着塔诺的脸，“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调几个老师过来！快！”
“喂——”塔诺露出了有些不太高兴的表情，正打算说些什么，在那同时奥卡尔将面前的魔力光屏关闭，单方面切断了来自学院的联系。
奥卡尔气得发红的脸很快开始褪色，他擦了擦自己的汗，转身看着刻意退到魔力光屏外的无能少主，魔弹射手苦笑了一下，“我的表演如何？”
“非常好。”瞎眼的无能少主沉稳的鼓着掌，明明失去了视觉，但在短暂的十五分钟内他完全习惯来自外界的讯息，甚至在脑中重构了一组新的分析模式，以致于此刻他的眼睛不再是必要的。
魔弹射手挠着头，他眼中呈现出的仅仅是单纯的厌恶，“你把那位小公主和其他人都支开，是因为你想让我当坏人？”
无能少主或许没看到，亦或是明明早已明白却仍旧有着自信，那充满异常磁性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意思，“并非如此，你可是我的导师——我只是需要解除掉这个家纹。”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那里虽说表面无法窥见，但确实的存在着一个定位他所有情况的家纹，唯一值得庆幸的
是它不会显示他在想什么，或者说无法显示出全部。
“我先说好，被魔弹杀掉可是魂飞魄散。”魔弹射手的指尖那虚幻的魔力丝线在手心编织起球体，深黑色的魔弹逐渐开始成形，他的眼中也彻底流露出一股明确的杀意，说明白些，没人愿意被一个比你聪明的人耍得团团转，特别是他这种亡命之徒。
“事实上，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无能少主理性的分析着他之所以如此镇定的理由，“家族到这一代或许没落，但家纹的强度我不认为会有多少衰弱，这姑且也算是一个护身符。从这个角度考虑，我认为常规的斗气与魔力是无法彻底破坏它的。”
“换而言之，”奥卡尔用魔力上下扫描了一遍戴维那脆弱不堪的躯体，又着重确认了一次他确实是个人类，“你就为了可能是自己妄想的猜测，打算让一个杀人狂往你身上打出他的奥义？”
“很遗憾，我有十足的把握。”
“……啧，”奥卡尔看了看四周，用魔力探测确认没有监视的单位存在，而斗气屏障一类的东西也没有半点出现的迹象，只能看向戴维叹气，“好，好好。”用敷衍了事一般的语气说着，他挥了挥手，“你让人恨不起来，我早该明白的。”
“与其在意那些细节，不如快点结束吧。”戴维取出魔力画笔，摸索着在心口的位置画上一个圆圈，接着打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叉，他指了指那里，“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它会在被攻击这里的时候发挥到最大，那时候彻底破坏掉它就能完成。”
“哼。”奥卡尔驱动着魔力在眼中生成勘测讯息的魔法阵，眯起眼让自己稍微冷静片刻，一把捏碎先前所造出的魔弹，戴着手套的右手手心朝上，光元素被吸入魔石中，随后像是水珠落到水面一般整块魔石身为固体却出现了液体才该存在的，在波纹的中心升起一团4cm半径的能量球体，那枚球体在升至掌上3cm的瞬间被拆成元素碎片裹在手套表面，紧接着数条细丝从魔石的升起在掌中编织出白色的线球，在那之后奥卡尔自身的魔力投影一般在魔石中生成了黑色线球，他引导着两个线球没入内外的。
魔法阵经由灵魂链接告知奥卡尔此刻的运转状态，他也少见的露出自信的冷笑，“二级魔弹，发射。”他把右手手掌对准了戴维的心口，魔石随着他的话语发出群星的微光。
硫磺的臭气蔓延着，火焰的燃烧声转瞬即逝，一团白色的魔弹以50cm/h朝戴维的心口处移动。
无能少主就站在那里，他瞎了的眼睛像是能看到光似的，朝着魔石的位置扭了头，还让奥卡尔想笑的遮了遮自己的眼睛，他一点也没因为心虚而护住心口，正因如此没有受到任何额外伤害。
二级魔弹撞到戴维的心口时，一面与之直径相等的光幕挡在其前进路径。
那是一条盘踞着的蛇，并非连通大地，并非自食其身，并非退化之龙种，仅仅是盘踞着就以其庞大身躯覆盖整个光幕。
毫无疑问，这确确实实是无能少主的家纹。
究竟是叹息还是单纯的念出名字呢？
此时已经化为巨龙的那位怪人爵士兴许是发出了这样的呼唤。
那家纹上的蛇类于是便活了起来，它脱离光幕，缠上了魔弹，一口一口把它往下咽，而光幕在它离开的那一刻宣告彻底失效。
“……喂，说好的只是破坏家纹吧。”奥卡尔看着那条贪婪古蛇，身周出现数百枚超越二级魔弹的魔弹，“这明明是上级魔物。我不是，杀不了它。”他可以确定这是十分棘手的东西，因此认真地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学前班包括导师在内无一人可为勇者一职，这种事情我很清楚。”戴维的语气毫无变化，他向后退了一步，似乎看了一眼贪婪古蛇，但接下来又对奥卡尔说了下去，“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潜意识中觉得已经走了的，不可能回来的。”
“你”奥卡尔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很配合的在脚下生出魔弹，经由爆破加速从即将进食完毕的贪婪古蛇身侧越过，一把抱住戴维高高跳起来。
“戴维！”那是十分熟悉的声音，穿着褶皱女仆装的奇美拉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她的脚下拖着一道血痕，眼睛发红，发型乱作一团，兴许是了解到家纹破碎而赶得太急。
不过在道格第一眼确认戴维没有太大问题之后，她仍未松下口气，看着贪婪古蛇浑身毛发竖起，身子有些颤抖而无法活动。
“具体情况不好说，”奥卡尔操纵着魔力缓冲，稳稳落地而没带起冲击波，他把道格也一手抱住，“不过现在我们上了你家主子贼船了，往哪去得看他。”
“啊诶？”
在道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为了防止奇美拉过强的身躯强度在逃离时造成太大问题，无能少主立刻发出指示，“去北方的霜城。”
奥卡尔再次爆出魔弹跃起，在空中踩着魔力构筑的阶梯奔跑，“fucking！霜城是寒冬巨龙和亡者的地盘，你打算去哪里做什么？”
“霜，霜城？”道格下意识的回报了这一情况，“那里的魔导机车已经定制完毕了，近期可以取货——诶？不对，放下我！”
“小狗崽子，你先别动！”奥卡尔察觉到道格挣扎会导致行进速度减慢而吼了一句，他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无能少主，“魔导机车？那东西制作工程是按年算的，你小子计划这事几年了？”
“10年零8个月。”无能少主镇定地回答着，他低头像是在看高空俯视角，但他瞎了的眼睛究竟能看到什么不得而知，他接着又比划了一个手势，“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到雷蒙的边界集合，具体判断原因有些麻烦，总而言之去熔铁谷没错。”
“呃……”道格的狗耳朵动了动，她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这是要去熔铁谷？！”她即刻炸毛了，“戴维要离家出走？！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my god！”奥卡尔对于道格的长反射弧无话可说，“这小狗崽子怎么给你当佣人的？”
“她是我姨妈。”戴维暂且先解释了奥卡尔的问题，然后他用瞎了却仍旧璀璨的双眼看向道格，认真地说：“没有什么做得不好，只是——凶兽想要出笼而已。”
奥卡尔确认了一下对方确实是在通过通讯和自己对话，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肩摊手，“我能怎么办？你的好学孙这么能闹腾，我也很绝望啊！”为了进一步推卸责任，他露出眉头微皱的脸，哭笑不得一般的看着这位校长。
“安啦安啦~”塔诺软乎乎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桌上放着的《海族语言学》、《生物工程学》、《高级炼金术入门》在内的十三个学科课本，“咱好歹是个贤者的说，这些小家伙想闹腾随便啦~反正掀不起什么大浪~”
“嗯，承你吉言。”奥卡尔明白怎么也说服不了对方，因此端正了自身此刻该有的态度，像是一位正规的班主任一般，用魔力勾勒画出一张已经填写完毕的调查问卷，拿在手中看起来，他稍微分了些许精神，“现在开始做报告？”
“嗯嗯~！”杂乱的头发中有一小撮竖起来，但并未在意自身形象问题的塔诺从桌上爬起来，那一小撮头发灵动的摆动着，她的眼中也确确实实出现了魔力构成的星星闪烁着，“快点快点！我很在意！”
“好好好。”面无表情的哄着不知不觉变成类似女儿身份的现任校长，奥卡尔开始读手中的调查问卷上的结论，“首先，四个人里是存在特殊体质成员的。来自斯碧特地下墓穴的莉娜似乎是超魔体质，她释放的复刻魔法盾阻挡住了我的一级魔弹。”
“噢噢！”
“…来自亚历山大教堂的詹姆斯是恶魔混血，从初期观测到的数值来看，恐怕他的母亲是先天恶魔附体，即所谓的魔女，而他作为魔女血统往后数的第一血亲，毫无疑问的已经存在通往堕落圣域的道路。”
“好厉害！”
“……来自永暗丘的茜拉——那位暗夜魔王的小公主，确认拥有魔王级别的魔力强度，但似乎不是本身的，或许是她的父亲，暗夜魔王艾拉夫德尔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说到这个话题，人类的贤者塔诺认真了一些，她的眸子深处闪烁着魔力的灵光，语气有些愤怒，“比如说——那个疯子在自己亲女儿体内发动了炼金术？而且炼金材料包括了一只魔王？”
“或许吧。”因为这件事以自身的身份没能力插嘴，奥卡尔尽量语焉不详的表示着自己的看法。
“呼姆，看起来近期得组织一批勇者去一趟永暗丘登门拜访了。”嘀咕着那怒火所聚成的计划，塔诺完全没有什么睡意，露出轻快的笑容打了个响指，“那么好吧，戴维呢？无名禁林的戴维情况如何？”
“如果说有的话，倒确实有。”奥卡尔看着自己的调查结果，稍稍有些尴尬的迟疑着是否说出来。
“他的资质很差？”塔诺疑惑的问，接着自己嘀咕起来，“没道理啊，他怎么看身世背景也是个龙傲天之类的，我还特意把他这种可以用科学开挂的人编进学前班，再加上这些同样龙傲天的学生帮他当狐朋狗友，顺便衬托一下他的伟大光辉——”思考到这里，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捂住了自己软乎乎的脸，“难道我预计的等他回来特意雇一个富二代去给他找茬也要失败了？！”
“那种桥段我觉得不会成功。”奥卡尔面不改色的指正了一下塔诺的计划多么不合理，随手把调查问卷扔到一旁空中让它变回魔力光点，冷静了一下内心的情绪，“戴维完全不打算学那什么科学，但他的智商……恕我直言，我没见过这么狂气，而且脑子转的这么快的学生。”
“嗯……”塔诺眯起眼认真思索着，说出了就现阶段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话语，“所以我想让他成为龙傲天，再借机色诱他取种生孩子，就此脱离剩女是可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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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卡尔气得发红的脸很快开始褪色，他擦了擦自己的汗，转身看着刻意退到魔力光屏外的无能少主，魔弹射手苦笑了一下，“我的表演如何？”
“非常好。”瞎眼的无能少主沉稳的鼓着掌，明明失去了视觉，但在短暂的十五分钟内他完全习惯来自外界的讯息，甚至在脑中重构了一组新的分析模式，以致于此刻他的眼睛不再是必要的。
魔弹射手挠着头，他眼中呈现出的仅仅是单纯的厌恶，“你把那位小公主和其他人都支开，是因为你想让我当坏人？”
无能少主或许没看到，亦或是明明早已明白却仍旧有着自信，那充满异常磁性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意思，“并非如此，你可是我的导师——我只是需要解除掉这个家纹。”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那里虽说表面无法窥见，但确实的存在着一个定位他所有情况的家纹，唯一值得庆幸的
是它不会显示他在想什么，或者说无法显示出全部。
“我先说好，被魔弹杀掉可是魂飞魄散。”魔弹射手的指尖那虚幻的魔力丝线在手心编织起球体，深黑色的魔弹逐渐开始成形，他的眼中也彻底流露出一股明确的杀意，说明白些，没人愿意被一个比你聪明的人耍得团团转，特别是他这种亡命之徒。
“事实上，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无能少主理性的分析着他之所以如此镇定的理由，“家族到这一代或许没落，但家纹的强度我不认为会有多少衰弱，这姑且也算是一个护身符。从这个角度考虑，我认为常规的斗气与魔力是无法彻底破坏它的。”
“换而言之，”奥卡尔用魔力上下扫描了一遍戴维那脆弱不堪的躯体，又着重确认了一次他确实是个人类，“你就为了可能是自己妄想的猜测，打算让一个杀人狂往你身上打出他的奥义？”
“很遗憾，我有十足的把握。”
“……啧，”奥卡尔看了看四周，用魔力探测确认没有监视的单位存在，而斗气屏障一类的东西也没有半点出现的迹象，只能看向戴维叹气，“好，好好。”用敷衍了事一般的语气说着，他挥了挥手，“你让人恨不起来，我早该明白的。”
“与其在意那些细节，不如快点结束吧。”戴维取出魔力画笔，摸索着在心口的位置画上一个圆圈，接着打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叉，他指了指那里，“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它会在被攻击这里的时候发挥到最大，那时候彻底破坏掉它就能完成。”
“哼。”奥卡尔驱动着魔力在眼中生成勘测讯息的魔法阵，眯起眼让自己稍微冷静片刻，一把捏碎先前所造出的魔弹，戴着手套的右手手心朝上，光元素被吸入魔石中，随后像是水珠落到水面一般整块魔石身为固体却出现了液体才该存在的，在波纹的中心升起一团4cm半径的能量球体，那枚球体在升至掌上3cm的瞬间被拆成元素碎片裹在手套表面，紧接着数条细丝从魔石的升起在掌中编织出白色的线球，在那之后奥卡尔自身的魔力投影一般在魔石中生成了黑色线球，他引导着两个线球没入内外的。
魔法阵经由灵魂链接告知奥卡尔此刻的运转状态，他也少见的露出自信的冷笑，“二级魔弹，发射。”他把右手手掌对准了戴维的心口，魔石随着他的话语发出群星的微光。
硫磺的臭气蔓延着，火焰的燃烧声转瞬即逝，一团白色的魔弹以50cm/h朝戴维的心口处移动。
无能少主就站在那里，他瞎了的眼睛像是能看到光似的，朝着魔石的位置扭了头，还让奥卡尔想笑的遮了遮自己的眼睛，他一点也没因为心虚而护住心口，正因如此没有受到任何额外伤害。
二级魔弹撞到戴维的心口时，一面与之直径相等的光幕挡在其前进路径。
那是一条盘踞着的蛇，并非连通大地，并非自食其身，并非退化之龙种，仅仅是盘踞着就以其庞大身躯覆盖整个光幕。
毫无疑问，这确确实实是无能少主的家纹。
究竟是叹息还是单纯的念出名字呢？
此时已经化为巨龙的那位怪人爵士兴许是发出了这样的呼唤。
那家纹上的蛇类于是便活了起来，它脱离光幕，缠上了魔弹，一口一口把它往下咽，而光幕在它离开的那一刻宣告彻底失效。
“……喂，说好的只是破坏家纹吧。”奥卡尔看着那条贪婪古蛇，身周出现数百枚超越二级魔弹的魔弹，“这明明是上级魔物。我不是，杀不了它。”他可以确定这是十分棘手的东西，因此认真地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学前班包括导师在内无一人可为勇者一职，这种事情我很清楚。”戴维的语气毫无变化，他向后退了一步，似乎看了一眼贪婪古蛇，但接下来又对奥卡尔说了下去，“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潜意识中觉得已经走了的，不可能回来的。”
“你”奥卡尔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很配合的在脚下生出魔弹，经由爆破加速从即将进食完毕的贪婪古蛇身侧越过，一把抱住戴维高高跳起来。
“戴维！”那是十分熟悉的声音，穿着褶皱女仆装的奇美拉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她的脚下拖着一道血痕，眼睛发红，发型乱作一团，兴许是了解到家纹破碎而赶得太急。
不过在道格第一眼确认戴维没有太大问题之后，她仍未松下口气，看着贪婪古蛇浑身毛发竖起，身子有些颤抖而无法活动。
“具体情况不好说，”奥卡尔操纵着魔力缓冲，稳稳落地而没带起冲击波，他把道格也一手抱住，“不过现在我们上了你家主子贼船了，往哪去得看他。”
“啊诶？”
在道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为了防止奇美拉过强的身躯强度在逃离时造成太大问题，无能少主立刻发出指示，“去北方的霜城。”
奥卡尔再次爆出魔弹跃起，在空中踩着魔力构筑的阶梯奔跑，“fucking！霜城是寒冬巨龙和亡者的地盘，你打算去哪里做什么？”
“霜，霜城？”道格下意识的回报了这一情况，“那里的魔导机车已经定制完毕了，近期可以取货——诶？不对，放下我！”
“小狗崽子，你先别动！”奥卡尔察觉到道格挣扎会导致行进速度减慢而吼了一句，他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无能少主，“魔导机车？那东西制作工程是按年算的，你小子计划这事几年了？”
“10年零8个月。”无能少主镇定地回答着，他低头像是在看高空俯视角，但他瞎了的眼睛究竟能看到什么不得而知，他接着又比划了一个手势，“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到雷蒙的边界集合，具体判断原因有些麻烦，总而言之去熔铁谷没错。”
“呃……”道格的狗耳朵动了动，她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这是要去熔铁谷？！”她即刻炸毛了，“戴维要离家出走？！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my god！”奥卡尔对于道格的长反射弧无话可说，“这小狗崽子怎么给你当佣人的？”
“她是我姨妈。”戴维暂且先解释了奥卡尔的问题，然后他用瞎了却仍旧璀璨的双眼看向道格，认真地说：“没有什么做得不好，只是——凶兽想要出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