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狠劲？圆滑？
你是不是那种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你是不是那种不服气的人？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不服输争口气才能成事儿，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不是吗？秋夜，栾令城外。
周坚躺在杂草丛里，叼着一根泛黄的狗尾草，自带三分蔑视之笑，对着白瓷一样的月牙，越想心中越是不平静，嘴里终于蹦出一声“ctm”。
粗暴的骂声打破寂静的小树林，三两只鸟儿扑棱棱地飞起，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哟，黑崽子，你这修为没怎么长进，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树林黑幕之中，悄无声息地走来一个佝偻老头，白花胡子，手执一根黑漆骨头似的拐杖，身上衣衫更是破烂不堪，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馊味儿。
黑崽子是老头给周坚取的外号，周坚的皮肤确实黝黑，像是常年在烈日下暴晒的老农，五官还算端正，凑在一起勉强算个中人之姿。
“给，臭老头，你要的青竹酒，二十年份的，尝尝吧。”周坚提起脚边买好的酒，扔了过去。
“哈……”老头右手虚空一抓，那棕色坛子被一股力道凭空吸走。
掀开棉纸盖子，酒香腾一下四散溢出。
老头鼻子提起闻了又闻，“不错，不错。你这酒，能换四句口诀了。”
“才四句，臭老头，你这也太抠了吧，这一坛酒可是半个金币，我跑东跑西，一个月才挣个把金币，这半年下来，我砸了大半积蓄，你这四句四句的，从来也没给过优惠，太薄情了，少说我也是您半个徒弟。”周坚抱怨起来，其中也不乏一些博取同情的小心思。
这年头，做生意谈价格得讲究个软磨硬泡，隔壁王婶买颗大白菜都得磨菜农十几分钟，你别说，这招对大多数人还真好用。
可显然，老头不在此列，每回都软磨硬泡的，也不见他松口。
“打住打住，每回都这么说，我说了一坛酒换四句口诀。”老头小口抿起酒来，“你摸着良心说说，我这口诀是否真材实料？”
周坚努了努嘴，“这倒不假，可老头，我今天还是没干过李凌！”
“粗鲁！”老头喝道，“什么叫干啊？这叫切磋比试。”
老头翻了个白眼，“滋儿”一下，又一口小酒下肚，喝得很滋润。“我说黑崽子，咱虽是粗人，咱虽穿着破衣烂衫，可咱这逼格从来也没输过，你这一个干字可就落了下乘了。”
“靠……又给我来这套。”周坚鄙视道，“您是前辈高人，您给我打个折扣呗，今天就多给我两句口诀。”
“呵……再多给你十句口诀你也干不过那李凌，资质不够，拿什么来凑，我看你现在是无头苍蝇，手里捏着宝藏，却说自己缺钱穷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坚眼珠子咕噜一转，打起精神，“老头，此话怎讲？”
“得，我今儿高兴，我给你说个故事。”
借着月光，周坚能看到老头脸颊上渐渐泛红，酒入三杯兴头起啊。
“栾令城如今有两大势力，环城钱庄和福源堂。”老头边喝酒边娓娓道来。
这点周坚当然知道，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栾令城人士，岂能不知这两大势力，可以说，栾令城人从出生到老死的生活需求，这两大势力都能给你包办了。
包括周坚自己，如今也是在环城钱庄下面二级机构办事，讨些生计。
“二百年前，这环城钱庄和福源堂的创始人乃是同门师兄弟，都在当时的超巨级势力星月门下。”
“论修为，论人品，论个人魅力，起初这两人都不如同代的英杰，只能算中上。但这两人，一个生性极狠，环城钱庄的创始人彭光号称修炼狂魔，为了提升实力，可以拿命来拼，据说曾为一部刀法要诀，杀了三百二十一口，灭人满门。这都不算什么，为练成醒神觉，自残四肢，将躯体埋在土中九九八十一天，破而后立，从此一跃冲天。你说，换作是你，你可有此人的魄力？”
“狠人狠人，此等狠人不能成事那就没天理了。”周坚拍着大腿赞道。
舍弃自己的一切来博那一线机会，就算到了绝境，有些人都不敢，何况还是平常时候？这种狠人天下绝少。
“滋儿……”老头又抿一口小酒。
“还有那位福源堂的宗露仁，嘿嘿，此人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极致圆滑，能忍百般折辱，从入门开始就能博得长老欢心，据说他能讨好那长老，可是干了py交易。除此之外，不管是三教九流，豪杰俊才，魔道老邪，他都能处置好个中关系，谋得利益。这一手段在我看来，简直比得上当世四大神通，当年星月门和另一大超巨势力浣衣王朝本来是要爆发大冲突，宗露仁自告奋勇，只身一人去浣衣王朝谈判，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这场大冲突平息下来，惊艳了所有人，借此机会一举在星月堂中晋升长老席位，成为星月门史上最年轻长老，门主第一候选人，折服一众天骄。”
“这两人一个狠劲冲霄，似乎有一股燃烧生命冲往至高的意味，另一人则看透了世故人心，作那红尘之中的奕棋之人，掀起诸多风浪，而自己却独立潮头。”
“黑崽子，你说你是够狠还是够圆滑？嘿嘿……你凭什么去干翻你的对手？”老头捏着酒壶，贼兮兮地笑起来，意态癫狂，“呸……还是特么说干字舒服，我特么装什么逼。”
“我……”被这么一问，周坚的额头竟然沁出汗来。
“性格决定命运，你的心性中比常人多出来什么？如果没有，那么活该当个普通人啊。”
扪心自问，周坚剖开自己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性格之中的闪光之处，常人，自己就是个常人，常人就该是常人的命运，做不了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只能一次次被对手干倒在地反复摩擦。
“虚……真的很虚，原来自认为挺了不起一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现在这么一说，真是一无是处了。”
老头见周坚陷入沉思，吧唧着嘴说道：“我教你这口诀，吸纳元晶之力，冲破穴道，你堪堪冲了两穴，实在是庸人一个！若是你有那彭光一成狠劲，你必然能够忍受爆穴的痛苦，此时怕已经冲破十穴以上。若你有那宗露仁半分聪慧圆滑，你此时也必然积累了成千上万的元晶，岂会为那元晶不足而苦恼，陷入修为瓶颈。”
“呼……这教训人的感觉真是贼爽，好了，老头子我这坛酒喝完了，口诀我这就传你。”
老头眼神忽然锐利起来，如暗夜之中的豺狼般亮起光芒。
不多时，周坚脑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些爆穴要诀，不多不少，恰好四句。
“我也该走了，最后提醒你一句，这天要变了，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吧，未来是持续的寒冬，你得先熬过这寒冬才是……”老头轻声说道。
“刷……”
不顾沉默不语的周坚，老头翻身跃入黑夜之中，一闪而没。
“狠劲？圆滑？我该走哪一条路？”
黑夜中周坚似乎迷失方向的孩子一般……
……
你是不是那种不服气的人？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不服输争口气才能成事儿，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不是吗？秋夜，栾令城外。
周坚躺在杂草丛里，叼着一根泛黄的狗尾草，自带三分蔑视之笑，对着白瓷一样的月牙，越想心中越是不平静，嘴里终于蹦出一声“ctm”。
粗暴的骂声打破寂静的小树林，三两只鸟儿扑棱棱地飞起，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哟，黑崽子，你这修为没怎么长进，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树林黑幕之中，悄无声息地走来一个佝偻老头，白花胡子，手执一根黑漆骨头似的拐杖，身上衣衫更是破烂不堪，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馊味儿。
黑崽子是老头给周坚取的外号，周坚的皮肤确实黝黑，像是常年在烈日下暴晒的老农，五官还算端正，凑在一起勉强算个中人之姿。
“给，臭老头，你要的青竹酒，二十年份的，尝尝吧。”周坚提起脚边买好的酒，扔了过去。
“哈……”老头右手虚空一抓，那棕色坛子被一股力道凭空吸走。
掀开棉纸盖子，酒香腾一下四散溢出。
老头鼻子提起闻了又闻，“不错，不错。你这酒，能换四句口诀了。”
“才四句，臭老头，你这也太抠了吧，这一坛酒可是半个金币，我跑东跑西，一个月才挣个把金币，这半年下来，我砸了大半积蓄，你这四句四句的，从来也没给过优惠，太薄情了，少说我也是您半个徒弟。”周坚抱怨起来，其中也不乏一些博取同情的小心思。
这年头，做生意谈价格得讲究个软磨硬泡，隔壁王婶买颗大白菜都得磨菜农十几分钟，你别说，这招对大多数人还真好用。
可显然，老头不在此列，每回都软磨硬泡的，也不见他松口。
“打住打住，每回都这么说，我说了一坛酒换四句口诀。”老头小口抿起酒来，“你摸着良心说说，我这口诀是否真材实料？”
周坚努了努嘴，“这倒不假，可老头，我今天还是没干过李凌！”
“粗鲁！”老头喝道，“什么叫干啊？这叫切磋比试。”
老头翻了个白眼，“滋儿”一下，又一口小酒下肚，喝得很滋润。“我说黑崽子，咱虽是粗人，咱虽穿着破衣烂衫，可咱这逼格从来也没输过，你这一个干字可就落了下乘了。”
“靠……又给我来这套。”周坚鄙视道，“您是前辈高人，您给我打个折扣呗，今天就多给我两句口诀。”
“呵……再多给你十句口诀你也干不过那李凌，资质不够，拿什么来凑，我看你现在是无头苍蝇，手里捏着宝藏，却说自己缺钱穷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坚眼珠子咕噜一转，打起精神，“老头，此话怎讲？”
“得，我今儿高兴，我给你说个故事。”
借着月光，周坚能看到老头脸颊上渐渐泛红，酒入三杯兴头起啊。
“栾令城如今有两大势力，环城钱庄和福源堂。”老头边喝酒边娓娓道来。
这点周坚当然知道，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栾令城人士，岂能不知这两大势力，可以说，栾令城人从出生到老死的生活需求，这两大势力都能给你包办了。
包括周坚自己，如今也是在环城钱庄下面二级机构办事，讨些生计。
“二百年前，这环城钱庄和福源堂的创始人乃是同门师兄弟，都在当时的超巨级势力星月门下。”
“论修为，论人品，论个人魅力，起初这两人都不如同代的英杰，只能算中上。但这两人，一个生性极狠，环城钱庄的创始人彭光号称修炼狂魔，为了提升实力，可以拿命来拼，据说曾为一部刀法要诀，杀了三百二十一口，灭人满门。这都不算什么，为练成醒神觉，自残四肢，将躯体埋在土中九九八十一天，破而后立，从此一跃冲天。你说，换作是你，你可有此人的魄力？”
“狠人狠人，此等狠人不能成事那就没天理了。”周坚拍着大腿赞道。
舍弃自己的一切来博那一线机会，就算到了绝境，有些人都不敢，何况还是平常时候？这种狠人天下绝少。
“滋儿……”老头又抿一口小酒。
“还有那位福源堂的宗露仁，嘿嘿，此人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极致圆滑，能忍百般折辱，从入门开始就能博得长老欢心，据说他能讨好那长老，可是干了py交易。除此之外，不管是三教九流，豪杰俊才，魔道老邪，他都能处置好个中关系，谋得利益。这一手段在我看来，简直比得上当世四大神通，当年星月门和另一大超巨势力浣衣王朝本来是要爆发大冲突，宗露仁自告奋勇，只身一人去浣衣王朝谈判，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这场大冲突平息下来，惊艳了所有人，借此机会一举在星月堂中晋升长老席位，成为星月门史上最年轻长老，门主第一候选人，折服一众天骄。”
“这两人一个狠劲冲霄，似乎有一股燃烧生命冲往至高的意味，另一人则看透了世故人心，作那红尘之中的奕棋之人，掀起诸多风浪，而自己却独立潮头。”
“黑崽子，你说你是够狠还是够圆滑？嘿嘿……你凭什么去干翻你的对手？”老头捏着酒壶，贼兮兮地笑起来，意态癫狂，“呸……还是特么说干字舒服，我特么装什么逼。”
“我……”被这么一问，周坚的额头竟然沁出汗来。
“性格决定命运，你的心性中比常人多出来什么？如果没有，那么活该当个普通人啊。”
扪心自问，周坚剖开自己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性格之中的闪光之处，常人，自己就是个常人，常人就该是常人的命运，做不了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只能一次次被对手干倒在地反复摩擦。
“虚……真的很虚，原来自认为挺了不起一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现在这么一说，真是一无是处了。”
老头见周坚陷入沉思，吧唧着嘴说道：“我教你这口诀，吸纳元晶之力，冲破穴道，你堪堪冲了两穴，实在是庸人一个！若是你有那彭光一成狠劲，你必然能够忍受爆穴的痛苦，此时怕已经冲破十穴以上。若你有那宗露仁半分聪慧圆滑，你此时也必然积累了成千上万的元晶，岂会为那元晶不足而苦恼，陷入修为瓶颈。”
“呼……这教训人的感觉真是贼爽，好了，老头子我这坛酒喝完了，口诀我这就传你。”
老头眼神忽然锐利起来，如暗夜之中的豺狼般亮起光芒。
不多时，周坚脑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些爆穴要诀，不多不少，恰好四句。
“我也该走了，最后提醒你一句，这天要变了，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吧，未来是持续的寒冬，你得先熬过这寒冬才是……”老头轻声说道。
“刷……”
不顾沉默不语的周坚，老头翻身跃入黑夜之中，一闪而没。
“狠劲？圆滑？我该走哪一条路？”
黑夜中周坚似乎迷失方向的孩子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