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何谓神罚
塞格很愤怒，非常愤怒。
在进入室内的瞬间，他就听见了其他人的话语声，从而对人数有了大概的判断。在对方完全没有掌握他位置的情况下，奇袭应该是最合适的战术，也是塞格非常擅长的战术。但是那些人对话的语气和内容，不知怎的，让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被镣铐束缚的女人。然后他听见了艾莉雅的声音，那软绵绵的语调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在短促的叫声后，归于沉默。
怒火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从某种意义上，他的愤怒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看见陌生人动了自己的糖果。当然，或许这其中还有某些更深层次的意义，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纯粹的怒火，让他直接放弃了奇袭的战术，而是从正面出现，直接砍下一颗脑袋。
浓郁的血腥味让这些士兵愣住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当他们看见自己的伙伴被砍下头颅时，在短暂的惊愕后，他们立刻明白到自己遭遇了敌袭，收起松散的状态，准备拔剑迎击。
离死去的士兵最近的是莱顿，最快反应过来的也是他，但是，即使是他，也只是来得及把剑从鞘中拔出来一半。那个年轻人身体的速度，似乎比他们的反应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塞格转身，提起阔剑刺向莱顿的心脏。后者可能是为了便于行动，上身的盔甲减去了部分的金属，左胸那一带的防御力较为薄弱。凭借着阔剑的锋利程度，那层薄薄的铠甲和皮革完全像是纸张一样脆弱。
莱顿也同时发觉了这一点，心里暗叫不妙，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回收任务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早知如此应该像自己的伙伴那样，穿戴整齐的盔甲前来的。不过他的反应不慢，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向一旁闪去。
不过塞格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想。
那把剑虽然没有直接刺穿心脏，但还是刺进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剑尖刺穿肩胛，从后背贯出，剑刃一直到剑锷都完全没入他的血肉之中。
塞格向前踏步，将莱顿整个人带起，冲向墙边，从后者背后穿出的剑身刺穿墙上的木板，完全没入木质的墙壁内部，将莱顿整个人钉在了墙上。冲击力和痛苦让他吐出一口鲜血，但是作为战士的素养依旧让他集中起精神，准备拔剑反击。
塞格松开剑柄，立刻抽身拉开距离，完全不再去看莱顿一眼。他虽然很愤怒，但是还没有失去冷静，面对人数多于自己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自己要做的不一定是完全杀死他们，只要能让他们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就是自己赢了。
这时，那具被斩掉头颅的尸体才缓缓得倒下去，在尸体倒地的前一刻，塞格从尸体的腰上抽出了士兵佩戴的铁剑，立刻冲向下一个人。
他的动作本就比那些士兵们更快，更何况身上没有铠甲之类的装束，所以他能将速度这一优势发挥到极致。
士兵看见塞格冲向了自己，似乎惊慌了一刹那，但是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方式，抽剑横斩，砍向塞格的头颅，在这样并不宽广的空间内，塞格如此高速移动，看上去对这一击似乎很难闪避。
塞格的速度没有放慢丝毫，他在士兵拔剑横挥的瞬间，放低了身形，在快速前进下，这一动作让他的前进变成了前扑，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士兵的剑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头顶挥了过去，但在之后，塞格就把手里的长剑刺向了士兵的腿部，那里为了保证关节的正常活动，没有铠甲的保护。
这一剑极其阴狠，直接从大腿关节处的骨缝处刺了进去，把大腿钉了个对穿，按照铁剑的宽度，这一剑足以让他的大腿彻底报废。
这些士兵的量制铁剑似乎是被设计作用于劈砍，剑身上没有血槽，当其刺入肌体时，几乎无法放出血，并且很难拔出来。
塞格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他直接放弃了拔剑的打算，松开剑柄，转身从士兵的后腰上拔出了战士随身携带的小刀，这样的小匕首在通常情况下并不是用于战斗，而是用于切割绳子或者用来在打猎时剥取兽皮，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用作备用兵器，因此，其锋利的程度并不算差。
在塞格手里，已经足够杀人了。
他拎着被刺穿了大腿的士兵，将其扔向一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在同时，另一个士兵握着剑冲向塞格，他跳起来，双手握剑，狠狠劈向塞格的脑袋。
塞格以非常极限的角度侧过身，剑刃在他眼前滑下，劈砍在了地面上，不过士兵在最后关头收了收力，让剑尖不至于没入地下。一击不中，他似乎有些慌神，立刻提起剑，准备横向劈砍，但是这一动作让他的腹部空档大开。
致命的破绽。
塞格抬腿，一级凌厉的膝击命中士兵的腹部，后者因为大开大阖的动作而 双腿不稳，被这一下直接撞得倒飞出去，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就在同时，那把小刀突破空气飞了过来，像是一杆箭矢，精确的钉入士兵锁骨与脖颈相交的位置，刀刃割开了血管，大量血液从中流淌而出。
原本就慌张的士兵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没有去确定塞格的动作，而是想要先把脖子边上的小刀拔出来。
这一判断直接缩短了他能活下去的时间，在他的手接触到脖子上的刀柄之前，他就感觉到一阵气浪吹拂在自己脸上，随后，一只长着黑色指甲的手，先他一步握住了刀柄。
塞格看着眼前士兵惊恐的脸，抓紧刀柄，向侧面猛地一带。
血液喷溅出来，在士兵身后的墙面上溅出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线，像是用红色的颜料粗糙涂抹出来的线条。
士兵的气管和颈动脉被割断了，他看着眼前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想要尖叫，但是发不出任何音节，只有“嘶嘶”的空气声从他的喉咙上的裂口里流出。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没了声息。
那个抓着艾莉雅手腕的中年人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了什么？仅仅一个人，在三次，还是四次呼吸的时间之内，让自己另外四个伙伴两个死亡，两个身受重伤。而且他本身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看上去甚至还留有余力。
怪物。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
“别过来！”站在艾莉雅身边的那个士兵把艾莉雅拉到自己身前，从要带上抽出小刀，抵在少女纤白的脖颈上，有些锋利的刀刃贴着艾莉雅的肌肤，似乎随时会在上面划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你再靠近一步，这个女人就死定了！”他咆哮道，虽然他的语气似乎很强硬，但是他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塞格看了艾莉雅一眼，后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其灵魂的波动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点，这个女人如果受到任何不可逆的创伤或是直接死亡，都会对她的纯粹的灵魂造成或多或少的污染，塞格杀过很多很多人，对于那些外来力量对灵魂纯净程度的影响，很少有人比他更敏感。
如果这个女人的灵魂真的受污染了，那么想必他会暴怒得发狂。
那个士兵看着塞格的眼睛，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那对黑白颠倒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出任何情绪波动，准确的说，那双眼睛的神采怎么看都是冷冰冰的，其中映着的东西似乎都是死物。
难道自己赌错了？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完全不重要？
外面很冷，室内的温度虽然不低，但也谈不上多么温暖，在有些凉意的房间里，士兵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酒意已经因为恐惧完全消散，他现在满心只想着自己该如何才能活下去。
就在他内心盘算的时候，塞格动了起来，缓缓朝着门口那个抱着大腿痛苦呻吟的士兵走去。这一举动让剩下三个还活着的士兵都瞬间紧张起来，尤其是那位大腿基本被切断的当事人。
塞格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是拎着一只鸡崽，慢慢走回了房间中央，面对那个钳制着艾莉雅的男人。
他面对着男人，把手里抓着的士兵慢慢提起，举过了头顶的高度。一个身上全副武装的成年男性大概有多重呢？绝对不会低于八十公斤，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算太精壮的年轻人，仅靠一只手就能将其拎起来，而且看上去...游刃有余。
全身体重带来的压力全部集中在脆弱的脖颈上，呼吸道几乎被脖子周围的肌肉完全堵死，那个士兵的脸色逐渐变青，他在不断的挣扎，有一些血液从伤口中不断滴下，看上去相当的凄惨。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大概再过一分钟，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
“如果你...动了那个女人一根头发...”塞格开口了，语调一贯的不高不低，像是冷硬的石头。完全听不出这句话是在威胁，还是说只是单单的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
他抓住了那把刺穿士兵大腿的剑，握紧了剑柄，靠着蛮力，强行将没有血槽的剑从大腿的一侧带了出来，这一举动直接让后者的整条大腿彻底离开身体，在断开处，鲜血喷溅而出，撒了一地。
血腥味又浓郁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缺氧而导致意识模糊，那个士兵挣扎的幅度已经很小了。此时，突然袭来的痛苦重新激活了他的意识，让他的挣扎剧烈起来，他想要惨叫，却因为被掐住咽喉而发不出任何声音。模样分外凄惨，像是一只正在被吊起来放血的牲畜。
塞格把他狠狠扔在地上，抬起脚，踩碎了士兵的颈椎骨。
那声脆裂刺耳的声音像是扎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塞格举起还在滴血的剑，指着那个仍然持刀对着艾莉雅脖子的男人，说出了刚刚那句话的后半句。
“你的下场，会比这个死人还要惨。”
那个男人身躯颤抖的幅度变大了，甚至能看得出他因为颤抖而几乎站不稳的腿。就在那个男人视线游离的一刹那，塞格掷出了手中的剑，目标是那个男人的脑袋，男人几乎是本能的甩开艾莉雅，朝着一边躲闪，但是慢了小半拍，那把剑从他肩头划过去，伤到了他的肌腱，胳膊失去力气，握在他手中的小刀因此而脱离了手掌。
男人惨叫起来，他双腿颤抖，有些滑稽的站起来，走向窗口，似乎想要打开窗户逃走，但在他的手碰到窗户之前，塞格的手掌从后方捏住他的脑袋，将之狠狠撞在墙壁上。
蛛网般的裂痕顺着墙壁蔓延开来，血液滴落。塞格像是提着一只破烂的布偶，举起男人，砸在地面上，随后抬腿，踏在他的脸庞上。
几颗牙齿迸射出来，掉落到一旁。男人的脸，准确的说，他的头骨已经变形了，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不知道是求饶还是咒骂，随着他发出声音，不断有血液从口中溢出。
塞格轻轻捏了捏十指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宣告着男人的命运。
“塞格大人。”艾莉雅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吸引了塞格的注意力。塞格把脸转向艾莉雅，歪了歪头，没有说话。但艾莉雅似乎知道他把头扭了过来，正看着自己。
“您没必要这样做，他们...会受到女神的惩罚的。”
“惩罚...是吗？”塞格扭了扭脖子，走到床边，弯下腰，靠着蛮力强行将一条床腿掰了下来，床板倾倒，掀起灰尘。他把床腿拿在手中，像是一根结实的棍棒。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塞格走到男人身边，高高举起手中的床腿。
“惩罚！”
棍棒带着呼啸砸下，砸在男人的脑袋上，就像是敲碎了一颗熟透的瓜，鲜红的血和白色的碎骨淌落一地。
塞格丢掉手里碎裂的木棒，咧了咧嘴，身上的肌肉因为撕裂般的疼痛轻微抽搐，但是他觉得心里畅快淋漓。
在进入室内的瞬间，他就听见了其他人的话语声，从而对人数有了大概的判断。在对方完全没有掌握他位置的情况下，奇袭应该是最合适的战术，也是塞格非常擅长的战术。但是那些人对话的语气和内容，不知怎的，让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被镣铐束缚的女人。然后他听见了艾莉雅的声音，那软绵绵的语调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在短促的叫声后，归于沉默。
怒火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从某种意义上，他的愤怒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看见陌生人动了自己的糖果。当然，或许这其中还有某些更深层次的意义，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纯粹的怒火，让他直接放弃了奇袭的战术，而是从正面出现，直接砍下一颗脑袋。
浓郁的血腥味让这些士兵愣住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当他们看见自己的伙伴被砍下头颅时，在短暂的惊愕后，他们立刻明白到自己遭遇了敌袭，收起松散的状态，准备拔剑迎击。
离死去的士兵最近的是莱顿，最快反应过来的也是他，但是，即使是他，也只是来得及把剑从鞘中拔出来一半。那个年轻人身体的速度，似乎比他们的反应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塞格转身，提起阔剑刺向莱顿的心脏。后者可能是为了便于行动，上身的盔甲减去了部分的金属，左胸那一带的防御力较为薄弱。凭借着阔剑的锋利程度，那层薄薄的铠甲和皮革完全像是纸张一样脆弱。
莱顿也同时发觉了这一点，心里暗叫不妙，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回收任务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早知如此应该像自己的伙伴那样，穿戴整齐的盔甲前来的。不过他的反应不慢，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向一旁闪去。
不过塞格的速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想。
那把剑虽然没有直接刺穿心脏，但还是刺进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剑尖刺穿肩胛，从后背贯出，剑刃一直到剑锷都完全没入他的血肉之中。
塞格向前踏步，将莱顿整个人带起，冲向墙边，从后者背后穿出的剑身刺穿墙上的木板，完全没入木质的墙壁内部，将莱顿整个人钉在了墙上。冲击力和痛苦让他吐出一口鲜血，但是作为战士的素养依旧让他集中起精神，准备拔剑反击。
塞格松开剑柄，立刻抽身拉开距离，完全不再去看莱顿一眼。他虽然很愤怒，但是还没有失去冷静，面对人数多于自己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自己要做的不一定是完全杀死他们，只要能让他们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就是自己赢了。
这时，那具被斩掉头颅的尸体才缓缓得倒下去，在尸体倒地的前一刻，塞格从尸体的腰上抽出了士兵佩戴的铁剑，立刻冲向下一个人。
他的动作本就比那些士兵们更快，更何况身上没有铠甲之类的装束，所以他能将速度这一优势发挥到极致。
士兵看见塞格冲向了自己，似乎惊慌了一刹那，但是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方式，抽剑横斩，砍向塞格的头颅，在这样并不宽广的空间内，塞格如此高速移动，看上去对这一击似乎很难闪避。
塞格的速度没有放慢丝毫，他在士兵拔剑横挥的瞬间，放低了身形，在快速前进下，这一动作让他的前进变成了前扑，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士兵的剑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头顶挥了过去，但在之后，塞格就把手里的长剑刺向了士兵的腿部，那里为了保证关节的正常活动，没有铠甲的保护。
这一剑极其阴狠，直接从大腿关节处的骨缝处刺了进去，把大腿钉了个对穿，按照铁剑的宽度，这一剑足以让他的大腿彻底报废。
这些士兵的量制铁剑似乎是被设计作用于劈砍，剑身上没有血槽，当其刺入肌体时，几乎无法放出血，并且很难拔出来。
塞格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他直接放弃了拔剑的打算，松开剑柄，转身从士兵的后腰上拔出了战士随身携带的小刀，这样的小匕首在通常情况下并不是用于战斗，而是用于切割绳子或者用来在打猎时剥取兽皮，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以用作备用兵器，因此，其锋利的程度并不算差。
在塞格手里，已经足够杀人了。
他拎着被刺穿了大腿的士兵，将其扔向一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在同时，另一个士兵握着剑冲向塞格，他跳起来，双手握剑，狠狠劈向塞格的脑袋。
塞格以非常极限的角度侧过身，剑刃在他眼前滑下，劈砍在了地面上，不过士兵在最后关头收了收力，让剑尖不至于没入地下。一击不中，他似乎有些慌神，立刻提起剑，准备横向劈砍，但是这一动作让他的腹部空档大开。
致命的破绽。
塞格抬腿，一级凌厉的膝击命中士兵的腹部，后者因为大开大阖的动作而 双腿不稳，被这一下直接撞得倒飞出去，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就在同时，那把小刀突破空气飞了过来，像是一杆箭矢，精确的钉入士兵锁骨与脖颈相交的位置，刀刃割开了血管，大量血液从中流淌而出。
原本就慌张的士兵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没有去确定塞格的动作，而是想要先把脖子边上的小刀拔出来。
这一判断直接缩短了他能活下去的时间，在他的手接触到脖子上的刀柄之前，他就感觉到一阵气浪吹拂在自己脸上，随后，一只长着黑色指甲的手，先他一步握住了刀柄。
塞格看着眼前士兵惊恐的脸，抓紧刀柄，向侧面猛地一带。
血液喷溅出来，在士兵身后的墙面上溅出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线，像是用红色的颜料粗糙涂抹出来的线条。
士兵的气管和颈动脉被割断了，他看着眼前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想要尖叫，但是发不出任何音节，只有“嘶嘶”的空气声从他的喉咙上的裂口里流出。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没了声息。
那个抓着艾莉雅手腕的中年人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了什么？仅仅一个人，在三次，还是四次呼吸的时间之内，让自己另外四个伙伴两个死亡，两个身受重伤。而且他本身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看上去甚至还留有余力。
怪物。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
“别过来！”站在艾莉雅身边的那个士兵把艾莉雅拉到自己身前，从要带上抽出小刀，抵在少女纤白的脖颈上，有些锋利的刀刃贴着艾莉雅的肌肤，似乎随时会在上面划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你再靠近一步，这个女人就死定了！”他咆哮道，虽然他的语气似乎很强硬，但是他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塞格看了艾莉雅一眼，后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其灵魂的波动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点，这个女人如果受到任何不可逆的创伤或是直接死亡，都会对她的纯粹的灵魂造成或多或少的污染，塞格杀过很多很多人，对于那些外来力量对灵魂纯净程度的影响，很少有人比他更敏感。
如果这个女人的灵魂真的受污染了，那么想必他会暴怒得发狂。
那个士兵看着塞格的眼睛，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那对黑白颠倒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出任何情绪波动，准确的说，那双眼睛的神采怎么看都是冷冰冰的，其中映着的东西似乎都是死物。
难道自己赌错了？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完全不重要？
外面很冷，室内的温度虽然不低，但也谈不上多么温暖，在有些凉意的房间里，士兵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酒意已经因为恐惧完全消散，他现在满心只想着自己该如何才能活下去。
就在他内心盘算的时候，塞格动了起来，缓缓朝着门口那个抱着大腿痛苦呻吟的士兵走去。这一举动让剩下三个还活着的士兵都瞬间紧张起来，尤其是那位大腿基本被切断的当事人。
塞格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是拎着一只鸡崽，慢慢走回了房间中央，面对那个钳制着艾莉雅的男人。
他面对着男人，把手里抓着的士兵慢慢提起，举过了头顶的高度。一个身上全副武装的成年男性大概有多重呢？绝对不会低于八十公斤，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算太精壮的年轻人，仅靠一只手就能将其拎起来，而且看上去...游刃有余。
全身体重带来的压力全部集中在脆弱的脖颈上，呼吸道几乎被脖子周围的肌肉完全堵死，那个士兵的脸色逐渐变青，他在不断的挣扎，有一些血液从伤口中不断滴下，看上去相当的凄惨。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大概再过一分钟，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
“如果你...动了那个女人一根头发...”塞格开口了，语调一贯的不高不低，像是冷硬的石头。完全听不出这句话是在威胁，还是说只是单单的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
他抓住了那把刺穿士兵大腿的剑，握紧了剑柄，靠着蛮力，强行将没有血槽的剑从大腿的一侧带了出来，这一举动直接让后者的整条大腿彻底离开身体，在断开处，鲜血喷溅而出，撒了一地。
血腥味又浓郁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缺氧而导致意识模糊，那个士兵挣扎的幅度已经很小了。此时，突然袭来的痛苦重新激活了他的意识，让他的挣扎剧烈起来，他想要惨叫，却因为被掐住咽喉而发不出任何声音。模样分外凄惨，像是一只正在被吊起来放血的牲畜。
塞格把他狠狠扔在地上，抬起脚，踩碎了士兵的颈椎骨。
那声脆裂刺耳的声音像是扎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塞格举起还在滴血的剑，指着那个仍然持刀对着艾莉雅脖子的男人，说出了刚刚那句话的后半句。
“你的下场，会比这个死人还要惨。”
那个男人身躯颤抖的幅度变大了，甚至能看得出他因为颤抖而几乎站不稳的腿。就在那个男人视线游离的一刹那，塞格掷出了手中的剑，目标是那个男人的脑袋，男人几乎是本能的甩开艾莉雅，朝着一边躲闪，但是慢了小半拍，那把剑从他肩头划过去，伤到了他的肌腱，胳膊失去力气，握在他手中的小刀因此而脱离了手掌。
男人惨叫起来，他双腿颤抖，有些滑稽的站起来，走向窗口，似乎想要打开窗户逃走，但在他的手碰到窗户之前，塞格的手掌从后方捏住他的脑袋，将之狠狠撞在墙壁上。
蛛网般的裂痕顺着墙壁蔓延开来，血液滴落。塞格像是提着一只破烂的布偶，举起男人，砸在地面上，随后抬腿，踏在他的脸庞上。
几颗牙齿迸射出来，掉落到一旁。男人的脸，准确的说，他的头骨已经变形了，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不知道是求饶还是咒骂，随着他发出声音，不断有血液从口中溢出。
塞格轻轻捏了捏十指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宣告着男人的命运。
“塞格大人。”艾莉雅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吸引了塞格的注意力。塞格把脸转向艾莉雅，歪了歪头，没有说话。但艾莉雅似乎知道他把头扭了过来，正看着自己。
“您没必要这样做，他们...会受到女神的惩罚的。”
“惩罚...是吗？”塞格扭了扭脖子，走到床边，弯下腰，靠着蛮力强行将一条床腿掰了下来，床板倾倒，掀起灰尘。他把床腿拿在手中，像是一根结实的棍棒。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塞格走到男人身边，高高举起手中的床腿。
“惩罚！”
棍棒带着呼啸砸下，砸在男人的脑袋上，就像是敲碎了一颗熟透的瓜，鲜红的血和白色的碎骨淌落一地。
塞格丢掉手里碎裂的木棒，咧了咧嘴，身上的肌肉因为撕裂般的疼痛轻微抽搐，但是他觉得心里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