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脏
欧文斯没有搭腔，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这样可以缓解腿部传来的剧痛。随后，他从腰带上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将里面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完成这一举动后，他腿上狰狞的伤口立刻就不在流血了，并且开始慢慢结痂。
那显然是一瓶纯度极高的生机。
欧文斯活动了一下腿，看上去已经并无大碍了，这瓶生命力有可能掺杂了一些用于治愈伤口的灵术产物。塞格静静看着他，没有丝毫去打断的意思，虽然目前直接上去攻击毫无疑问的可以抢得先机，但塞格并没有那样做。
这一举动就像一年前的欧文斯一样，不过当时的欧文斯是抱有绝对的自信，而塞格却不同，他是感觉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东西，那种奇妙的感觉来自自己体内，不知道为什么，塞格觉得，自己只需要继续战斗下去，总是可以抓住那种感觉的。
而欧文斯，无疑是目前验证这个猜想的最佳选择。只要继续和欧文斯战斗，自己应该就可以抓住那种奇妙的感觉。
“刚刚如果不是你侧了一下身子，这一下就能捅进你的肚子了。”塞格把血液在指尖捻了捻，伸出舌头将之舔舐掉，“那么，我们开始吧。”他从腰间抽出阔剑，相比厚重的军刀，这把剑明显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灰白古朴的剑身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雪亮。
塞格开始前冲，阔剑反射着明亮的光，带着残影斩向欧文斯的头颅。后者立刻举起双刀格挡，刀剑交接，发出清脆的鸣响。塞格握紧剑柄，继续发力，剑刃一寸一寸地压低，给予欧文斯越来越大的压力。
欧文斯咬了咬牙，侧臂拧腕，将塞格的剑偏向一边，同时起身回转，双刀横着斩向塞格，他的动作非常流畅且快速，看上去就像是顺着塞格的剑滚了一圈却没有被伤到丝毫。
塞格挑了挑眉，收剑竖于体侧，格挡下来这次斩击。但是金属碰撞声只在出现的瞬间便消失，欧文斯的双刀在碰到剑身的瞬间就挪开了，好似蜻蜓点水一般，他迅速的改变手臂角度，双刀交折前斩，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剪刀，要把塞格的脑袋给剪下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件足够坚固的物体抵在两把刀的中间，一年前的塞格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才没有被欧文斯直接枭首，但是这次塞格却没有选择这么做，他甚至都没选择防御。
塞格转动手中的阔剑，将其反握，随后刺向欧文斯的喉咙。
欧文斯的双刀明显会先砍到塞格的脖子，但他毫不在乎，除非欧文斯可以瞬间将他的脑袋给削下来，不然死的就是欧文斯了。
这是一场危险至极的赌博，赌注是双方的生命。赢得一切，或是一无所有，全部在此一搏。
“嘁！”欧文斯皱眉，立刻收刀后退，在这场豪赌中，他退却了。阔剑的剑尖几乎是抵着他的喉咙前刺了一段距离，如果欧文斯退慢了哪怕一点点，阔剑也足以刺穿他的气管。
一击不中，塞格耸了耸肩，收回了阔剑。如果欧文斯执意要和自己拼命，那么赢的一定会是自己，欧文斯看不见，此刻塞格的颈间缠绕着密集的幽蓝色缎带，如果那两把刀真的砍到塞格的脖子上，这些灵魂变成的缎带才会显现，所以欧文斯肯定无法第一时间将塞格击杀，但塞格刺穿他的喉咙可容易多了。
“说实在的，我有些失望。”塞格对着空气甩了甩剑，好似要振去剑身上那并不存在的血液，“我曾经以为你很强，但是现在，当我到达了和你一样的高度时，却发现你是那么的...不堪。”
“你说什么？”欧文斯脸色阴沉。“当初被我撵得像丧家之犬般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
“就是因为一年前我被你追杀得很狼狈，现在那种感觉才越发明显啊，”塞格拍了拍自己的黑色袍子，“当时的你就是那样的自大狂傲，好像所有人的生死都能由你来决定，但是现在呢？你连和我拼命的勇气都没有？一个怕死的人凭什么和我战斗？你的自负和从容都是建立在自己比对方强大之上，这样的自负太可笑了，连你的手下都比你强。”
塞格将阔剑收入腰间的鞘内，白色的眼眸盯着欧文斯，认真的说：“你，太弱了。”
“啊！”欧文斯怒吼一声，无论是塞格的言语和语气，还是收剑的动作，以及那个认真的眼神，对他而言都是无法忍受的侮辱，这些几乎将他这些年积攒起来的威严和自信给彻底砸得粉碎。
欧文斯握着双刀前冲，速度爆发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瞬息来到塞格的眼前，两把刀刺向塞格的胸腹。
塞格的剑已经收入鞘中，但是他根本没有要拔剑的意思，而是举起了双手，仅仅使用手掌，将那两柄锋利的刀握在手中。
手指被切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刀刃和塞格手掌接触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幽蓝色的半透明缎带将他的手掌缠绕，欧文斯的刀很锋利，但并不足以将这些缎带短时间内全部割断。
在双方的手都不能使用的情况下，塞格选择了最直接最粗暴的方法。
他的头狠狠撞向欧文斯的额头，头骨相撞，发出异常沉闷的声响，欧文斯的脑袋被撞得猛地往后一仰。他被这一记头槌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想到塞格会采取这样的攻击方式。
手上传来的压力变小，塞格离开松开欧文斯的双刀，双掌握拳，两记快准狠的拳头击打在欧文斯的腹部，这两拳都打在内脏脆弱的部分，会对内脏造成相当大的伤害，欧文斯的腰弯了下去，看着像是一只虾，有些可笑。
塞格捏了捏指节，绷紧肌肉，狠狠打出了第三拳，这一拳直勾勾地打在了欧文斯的脸上，将他整个人都打飞了起来，在地面擦出数米远，灰尘飞溅。
他脸上戴着的那块金属面具碎掉了，露出了面具下那一部分恶心腐朽的皮肤。塞格揉了揉拳头，看着他，“和一年前一样，你可真丑。”
塞格恶意地嘲讽着，他倒并不是闲得无聊想在口舌上侮辱欧文斯，在战斗的时候他一般都不喜欢说话，或者说是懒得说话，但这场战斗他说的话已经太多了。这只是因为他仍在想抓住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他想要刺激欧文斯，让后者更加拼命的战斗，以帮助自己去抓住那种感觉。
欧文斯喉间发出发狂野兽般的嘶吼声，塞格的言语无时无刻不像一把刀子，把他心里那些老旧的疤痕全部都一道道撬开，使其鲜血淋漓。他咬着牙，杵刀支撑自己站了起来，双目血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眼前这个家伙！
带着咆哮，欧文斯再次冲向了塞格，双刀大开大阖间斩向塞格要害。塞格的双眼微微一眯，欧文斯的灵魂质量，似乎提高了一些。
但是，无关紧要！
塞格举起双手，连续出拳，每一拳都带着呼啸声，好似要打破空气。在他年幼时，为了生存，他能靠着一双手杀死野狼，跟何况现在？
幽蓝色的缎带缠在塞格的之间，伴随着他的拳头不断与欧文斯的双刀相互撞击。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般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带着别样的旋律。
伴随着一声巨响，欧文斯左手的刀被塞格用拳头打飞到半空中，这场刀刃和拳头之间的较量，拳头占据了上风！失去一把刀，欧文斯的攻势明显一顿，抓住这个空隙，塞格悍然出拳。欧文斯迅速收回左手，双手握刀，猛地劈下。
在这一瞬间，欧文斯的灵魂质量上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高度，因为他开始拼命了，这一刀带着无尽的暴怒和决然。塞格的眼瞳猛地一缩，但是他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拳头毫无阻挡的打在了欧文斯的胸口。
一声闷响，两人分开。塞格后退了几步，欧文斯倒飞出去，摔在土丘上。
鲜血，从塞格的胸前留下，欧文斯的这一刀在他胸腹位置留下了一道极其可怕的刀痕，如果不是因为塞格的拳头先打中了欧文斯，将后者击退了一些，这一刀足以将他开膛破肚。
但是即便如此，塞格也绝不轻松，这一刀完全切开了皮肤和肌肉，伤口下端一些的位置，伤口深至腹腔，如果不赶快处理的话，内脏有可能从伤口中滑落出来。
“这一刀，总算是像样了。”塞格在笑，他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失血和疼痛显得更加苍白，像是食人魂魄的恶鬼。
塞格抬起左臂，之前死在这里的两个猎手尸体上缓缓飘出丝带状的白色物质，朝着他的手臂汇聚，那是猎手的魂魄。灵魂被塞格纳入手中，随即被撕裂成丝线状，顺着胸前的伤口开始缝合，那些半透明的线从他伤口中进进出出，很快，在欧文斯震惊的目光中，那道称得上致命伤的伤口只剩下浅浅的疤痕。
“唔...”塞格的身体突然一顿，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咚咚，咚咚，”那是心跳声，虽然很微弱，但是确确实实能感受到。
“噢...原来这就是了吗？”塞格喃喃道，这就是他之前一直在寻找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那种，活着的感觉。
那种只属于生者才能拥有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塞格抽出阔剑，冲向欧文斯，因为过于强大的瞬间爆发力，地面都被他踏出些许裂痕，眨眼间，塞格来到了欧文斯的身前，后者立刻提刀准备防御，不过塞格之前的那一拳伤到了他的胸骨，让他的动作慢了那么小半秒。
虽然半秒很短暂，但足以致命。
欧文斯握着刀的手臂被直接斩断，断臂飞向半空，在他未发出哀嚎时，塞格的另一只手刺入了他的胸膛，捏住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你知道吗，一年了，我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塞格在笑，但是这个笑容在欧文斯眼中显得那么恐怖，他无法说话，甚至难以呼吸，因为塞格捏住他心脏的手越来越紧了，似乎下一秒，这颗心脏就会爆成一滩血浆。
“帮我找回了活人的感觉，真是谢谢啊。”塞格说着，左手猛地一扯，那颗心脏被扯离原位，从胸前的血洞中被拉了出来。
欧文斯退了两步，颤抖着抬起独臂，似乎想拿回自己的心脏，他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他倒了下去，掀起大片尘土，这些尘埃盖住了他睁着的双眼。
欧文斯死了。
塞格手中拿着他仍在微微鼓动的心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欧文斯的尸体，随后把收回目光，他把心脏举过头顶，透过阳光，能清晰的看见内部的脉络，以及在那之中流淌奔腾的血液。
塞格五指渐渐收拢，那颗心脏逐渐变形，从指缝中凸了出来，但终究是没能经住挤压，从前端破开，滚烫的血液从破口中喷出。塞格张开嘴，那些血液灌入他的口中，被吞咽入腹。
那是复仇和杀戮的甜美。
那显然是一瓶纯度极高的生机。
欧文斯活动了一下腿，看上去已经并无大碍了，这瓶生命力有可能掺杂了一些用于治愈伤口的灵术产物。塞格静静看着他，没有丝毫去打断的意思，虽然目前直接上去攻击毫无疑问的可以抢得先机，但塞格并没有那样做。
这一举动就像一年前的欧文斯一样，不过当时的欧文斯是抱有绝对的自信，而塞格却不同，他是感觉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东西，那种奇妙的感觉来自自己体内，不知道为什么，塞格觉得，自己只需要继续战斗下去，总是可以抓住那种感觉的。
而欧文斯，无疑是目前验证这个猜想的最佳选择。只要继续和欧文斯战斗，自己应该就可以抓住那种奇妙的感觉。
“刚刚如果不是你侧了一下身子，这一下就能捅进你的肚子了。”塞格把血液在指尖捻了捻，伸出舌头将之舔舐掉，“那么，我们开始吧。”他从腰间抽出阔剑，相比厚重的军刀，这把剑明显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灰白古朴的剑身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雪亮。
塞格开始前冲，阔剑反射着明亮的光，带着残影斩向欧文斯的头颅。后者立刻举起双刀格挡，刀剑交接，发出清脆的鸣响。塞格握紧剑柄，继续发力，剑刃一寸一寸地压低，给予欧文斯越来越大的压力。
欧文斯咬了咬牙，侧臂拧腕，将塞格的剑偏向一边，同时起身回转，双刀横着斩向塞格，他的动作非常流畅且快速，看上去就像是顺着塞格的剑滚了一圈却没有被伤到丝毫。
塞格挑了挑眉，收剑竖于体侧，格挡下来这次斩击。但是金属碰撞声只在出现的瞬间便消失，欧文斯的双刀在碰到剑身的瞬间就挪开了，好似蜻蜓点水一般，他迅速的改变手臂角度，双刀交折前斩，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剪刀，要把塞格的脑袋给剪下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件足够坚固的物体抵在两把刀的中间，一年前的塞格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才没有被欧文斯直接枭首，但是这次塞格却没有选择这么做，他甚至都没选择防御。
塞格转动手中的阔剑，将其反握，随后刺向欧文斯的喉咙。
欧文斯的双刀明显会先砍到塞格的脖子，但他毫不在乎，除非欧文斯可以瞬间将他的脑袋给削下来，不然死的就是欧文斯了。
这是一场危险至极的赌博，赌注是双方的生命。赢得一切，或是一无所有，全部在此一搏。
“嘁！”欧文斯皱眉，立刻收刀后退，在这场豪赌中，他退却了。阔剑的剑尖几乎是抵着他的喉咙前刺了一段距离，如果欧文斯退慢了哪怕一点点，阔剑也足以刺穿他的气管。
一击不中，塞格耸了耸肩，收回了阔剑。如果欧文斯执意要和自己拼命，那么赢的一定会是自己，欧文斯看不见，此刻塞格的颈间缠绕着密集的幽蓝色缎带，如果那两把刀真的砍到塞格的脖子上，这些灵魂变成的缎带才会显现，所以欧文斯肯定无法第一时间将塞格击杀，但塞格刺穿他的喉咙可容易多了。
“说实在的，我有些失望。”塞格对着空气甩了甩剑，好似要振去剑身上那并不存在的血液，“我曾经以为你很强，但是现在，当我到达了和你一样的高度时，却发现你是那么的...不堪。”
“你说什么？”欧文斯脸色阴沉。“当初被我撵得像丧家之犬般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
“就是因为一年前我被你追杀得很狼狈，现在那种感觉才越发明显啊，”塞格拍了拍自己的黑色袍子，“当时的你就是那样的自大狂傲，好像所有人的生死都能由你来决定，但是现在呢？你连和我拼命的勇气都没有？一个怕死的人凭什么和我战斗？你的自负和从容都是建立在自己比对方强大之上，这样的自负太可笑了，连你的手下都比你强。”
塞格将阔剑收入腰间的鞘内，白色的眼眸盯着欧文斯，认真的说：“你，太弱了。”
“啊！”欧文斯怒吼一声，无论是塞格的言语和语气，还是收剑的动作，以及那个认真的眼神，对他而言都是无法忍受的侮辱，这些几乎将他这些年积攒起来的威严和自信给彻底砸得粉碎。
欧文斯握着双刀前冲，速度爆发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瞬息来到塞格的眼前，两把刀刺向塞格的胸腹。
塞格的剑已经收入鞘中，但是他根本没有要拔剑的意思，而是举起了双手，仅仅使用手掌，将那两柄锋利的刀握在手中。
手指被切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在刀刃和塞格手掌接触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幽蓝色的半透明缎带将他的手掌缠绕，欧文斯的刀很锋利，但并不足以将这些缎带短时间内全部割断。
在双方的手都不能使用的情况下，塞格选择了最直接最粗暴的方法。
他的头狠狠撞向欧文斯的额头，头骨相撞，发出异常沉闷的声响，欧文斯的脑袋被撞得猛地往后一仰。他被这一记头槌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想到塞格会采取这样的攻击方式。
手上传来的压力变小，塞格离开松开欧文斯的双刀，双掌握拳，两记快准狠的拳头击打在欧文斯的腹部，这两拳都打在内脏脆弱的部分，会对内脏造成相当大的伤害，欧文斯的腰弯了下去，看着像是一只虾，有些可笑。
塞格捏了捏指节，绷紧肌肉，狠狠打出了第三拳，这一拳直勾勾地打在了欧文斯的脸上，将他整个人都打飞了起来，在地面擦出数米远，灰尘飞溅。
他脸上戴着的那块金属面具碎掉了，露出了面具下那一部分恶心腐朽的皮肤。塞格揉了揉拳头，看着他，“和一年前一样，你可真丑。”
塞格恶意地嘲讽着，他倒并不是闲得无聊想在口舌上侮辱欧文斯，在战斗的时候他一般都不喜欢说话，或者说是懒得说话，但这场战斗他说的话已经太多了。这只是因为他仍在想抓住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他想要刺激欧文斯，让后者更加拼命的战斗，以帮助自己去抓住那种感觉。
欧文斯喉间发出发狂野兽般的嘶吼声，塞格的言语无时无刻不像一把刀子，把他心里那些老旧的疤痕全部都一道道撬开，使其鲜血淋漓。他咬着牙，杵刀支撑自己站了起来，双目血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眼前这个家伙！
带着咆哮，欧文斯再次冲向了塞格，双刀大开大阖间斩向塞格要害。塞格的双眼微微一眯，欧文斯的灵魂质量，似乎提高了一些。
但是，无关紧要！
塞格举起双手，连续出拳，每一拳都带着呼啸声，好似要打破空气。在他年幼时，为了生存，他能靠着一双手杀死野狼，跟何况现在？
幽蓝色的缎带缠在塞格的之间，伴随着他的拳头不断与欧文斯的双刀相互撞击。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般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带着别样的旋律。
伴随着一声巨响，欧文斯左手的刀被塞格用拳头打飞到半空中，这场刀刃和拳头之间的较量，拳头占据了上风！失去一把刀，欧文斯的攻势明显一顿，抓住这个空隙，塞格悍然出拳。欧文斯迅速收回左手，双手握刀，猛地劈下。
在这一瞬间，欧文斯的灵魂质量上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高度，因为他开始拼命了，这一刀带着无尽的暴怒和决然。塞格的眼瞳猛地一缩，但是他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拳头毫无阻挡的打在了欧文斯的胸口。
一声闷响，两人分开。塞格后退了几步，欧文斯倒飞出去，摔在土丘上。
鲜血，从塞格的胸前留下，欧文斯的这一刀在他胸腹位置留下了一道极其可怕的刀痕，如果不是因为塞格的拳头先打中了欧文斯，将后者击退了一些，这一刀足以将他开膛破肚。
但是即便如此，塞格也绝不轻松，这一刀完全切开了皮肤和肌肉，伤口下端一些的位置，伤口深至腹腔，如果不赶快处理的话，内脏有可能从伤口中滑落出来。
“这一刀，总算是像样了。”塞格在笑，他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失血和疼痛显得更加苍白，像是食人魂魄的恶鬼。
塞格抬起左臂，之前死在这里的两个猎手尸体上缓缓飘出丝带状的白色物质，朝着他的手臂汇聚，那是猎手的魂魄。灵魂被塞格纳入手中，随即被撕裂成丝线状，顺着胸前的伤口开始缝合，那些半透明的线从他伤口中进进出出，很快，在欧文斯震惊的目光中，那道称得上致命伤的伤口只剩下浅浅的疤痕。
“唔...”塞格的身体突然一顿，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咚咚，咚咚，”那是心跳声，虽然很微弱，但是确确实实能感受到。
“噢...原来这就是了吗？”塞格喃喃道，这就是他之前一直在寻找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那种，活着的感觉。
那种只属于生者才能拥有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塞格抽出阔剑，冲向欧文斯，因为过于强大的瞬间爆发力，地面都被他踏出些许裂痕，眨眼间，塞格来到了欧文斯的身前，后者立刻提刀准备防御，不过塞格之前的那一拳伤到了他的胸骨，让他的动作慢了那么小半秒。
虽然半秒很短暂，但足以致命。
欧文斯握着刀的手臂被直接斩断，断臂飞向半空，在他未发出哀嚎时，塞格的另一只手刺入了他的胸膛，捏住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你知道吗，一年了，我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塞格在笑，但是这个笑容在欧文斯眼中显得那么恐怖，他无法说话，甚至难以呼吸，因为塞格捏住他心脏的手越来越紧了，似乎下一秒，这颗心脏就会爆成一滩血浆。
“帮我找回了活人的感觉，真是谢谢啊。”塞格说着，左手猛地一扯，那颗心脏被扯离原位，从胸前的血洞中被拉了出来。
欧文斯退了两步，颤抖着抬起独臂，似乎想拿回自己的心脏，他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他倒了下去，掀起大片尘土，这些尘埃盖住了他睁着的双眼。
欧文斯死了。
塞格手中拿着他仍在微微鼓动的心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欧文斯的尸体，随后把收回目光，他把心脏举过头顶，透过阳光，能清晰的看见内部的脉络，以及在那之中流淌奔腾的血液。
塞格五指渐渐收拢，那颗心脏逐渐变形，从指缝中凸了出来，但终究是没能经住挤压，从前端破开，滚烫的血液从破口中喷出。塞格张开嘴，那些血液灌入他的口中，被吞咽入腹。
那是复仇和杀戮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