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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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7. 小楼里的命案

    往事像一场梦,瞬息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这些高大的建筑和脚下这宽敞的马路既熟悉又陌生。

    顺城街三十二号院,该是离立交桥不远吧?

    他这样想着,禁不住停下来,向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拉低了遮住眉心的礼帽,又向前走去。他回到这阔别十几年的故乡才一个月,但他却感到好像恍惚地度过了几个春秋。

    这一个月来,他推着馄饨车子沿街叫卖,为的是寻找那个他一直刻骨铭心的仇人。

    昨天夜里。当他懒洋洋的推着馄饨车,回到他那破烂不堪的小屋里,躺在床上数钱的时候,突然发现,钱里面夹着一张揉皱了的纸条。

    他打开时,只见上面写着:华有德,顺城街三十二号,明天婚礼,最后的机会。

    他猛地惊跳起来,发怔的盯着手中的纸条,是谁窥破了他的心事,而且这样巧妙地暗示了他?他想镇静下来,仔细回忆那些顾客的面容,但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那个仇人的身影。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插在腰间的那把牛耳尖刀拔出来,一甩手钉在了房门上,倒头睡了。

    今天一早,他便想来到顺城街三十二号,探探路径,但又怕被仇人发现,提高了警惕,只好天黑下来之后,再来找纸条上告知的门牌号。

    想到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此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寒风凛冽。凛冽的寒风中送来了阵阵“蓝色的多瑙河”乐曲。他凝神倾听了一会,便向这乐曲的方向走去。

    当他路过一个道口时,一个黑影从暗中钻出来,举起手中的棍子朝他迎面打来。他本能地把头一低,纵身向前一跳,右拳迅速出击,把那黑影打倒在地。

    在他抬脚想要狠命踢过去的时候,那黑影突然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哈哈哈……”

    他定睛一看,被打倒在地的是这几天常常碰到的那个疯子。

    月亮从浮云里露出脸来,照在地上那张丑陋无比的脸上。

    这个疯子头发花白,两眼呆滞,长长的胡须和倾斜的嘴角都挂满了唾液,口中不住地大叫:“好,你敢打玉皇大帝的老子,你敢……”说着把脑袋伸了过来。

    戴礼帽的人,收回了脚,赶忙钻进道口。

    “蓝色的多瑙河”乐曲又绵绵地飘进他的耳朵里,他抬头一看,上面几扇窗户,张红挂绿,灯火通明

    他无意识中,已到了目的地——顺城街三十二号院。

    这是一座日式小二楼,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他所要找寻的那座日本式小楼的后边。

    几束多彩而柔和的光从天花板的吊灯上照射下来,白色的窗纱,淡黄色的墙壁,深红色的地毯和多彩的鲜花交织在一起,使这个宽大的客厅堂皇又气派。

    灯红酒绿,杯盘交错,乐曲缠绵,参加婚礼的来客醉眼朦胧,此时热闹的婚礼已达到了高潮。当身材窈窕的新娘身着白色连衣裙携着西装革履的新郎再次向来宾敬酒时,有人高叫:“音乐,音乐!蓝色的探戈!”

    突然,通明的灯火瞬间熄灭了,小楼内一片漆黑,洞房里传出一阵玻璃的破碎声。

    客人们惊惶地呼叫着小楼的主人,发现主人和他同桌的几位来客已醉倒在椅子上。几位胆大的客人簇拥着走进洞房,但刚推开门便大叫起来。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染满鲜血的地板上,血泊中横躺着一具尸体,旁边有一顶褶皱了的礼帽。

    时间不大,芳子带着王海棠和她的特务队包围了这座楼房。

    客厅里刚才还是喜气洋洋,现在却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当芳子迈入客厅,向那些畏缩在一团的男女宾客环视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那个在孤儿院当保育员的邱娟姑娘,从她那别在天蓝连衣裙上的花束看,她好像在这次婚礼中作伴娘。芳子便进了洞房。

    芳子从不同的角度看了看尸体,有个特务牵着的狼狗便跃跃欲试地向床底猛扑,那个特务松开了手时,那只狼狗猛地窜入床底,又竖着耳朵转到窗前,然后低吼着冲出门外。

    王海棠掀开床帏,看到床底有涂抹的痕迹,靠近床腿的地方有一个粗大的手掌印,窗台上发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从现场判断,被害人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突然袭击。

    芳子和王海棠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台上的脚印,王海棠对芳子说:“那个脚印应该最低也是个中等个子的男性留下的。”

    芳子点点头:“说得很对!”她们打着手电,出了楼房,来到了楼下。

    手电光下,有凶手留下的两个脚印。从脚的尺寸和跨度来看,芳子推翻了在楼上时的判断,对王海棠说:“凶手应该是一个体格健壮,身材高大的男子。”

    有几个特务已将尸体抬出了楼房,有个特务用一个袋子装了那顶褶皱了的礼帽,帽檐上有个破洞。

    芳子和王海棠又回到了小洋楼。

    芳子问所在的人:“被害人是参加婚礼的客人吗?”

    人们摇头,有个妇女说:“不是,我们都不认识他。”

    “那房间里丢失了东西了没有?”芳子问。

    “没有,我们已经查过了,什么也没有丢失。”

    “哦——”芳子沉思地上了二楼,走到了窗前,向下张望。楼下面一片昏暗,院落的地面距窗户约有八九米左右,一根下水管直通到底。

    王海棠指了一下窗外的水管说:“显然,死者和凶手都是沿着这根下水管道上来,潜入到了房间的。”

    芳子点点头,赞同王海棠的判断。她接了王海棠的话说:“从现场遗落的那顶礼帽的头围和深度判断,不是被害人的,而是凶手遗落的。”

    王海棠又说:“凶手是戴礼帽的人。那么是戴礼帽的人先潜入房间,还是被害人潜入?或者他们同谋作案,一起潜入房间?不过,从床底留下的粗大的手掌印和衣服涂抹地板的痕迹来看,那是个身材高大的人。”

    “应该是那个戴礼帽人先潜入房间的。当听到被害人爬窗的响动后,慌忙躲在床底,偷偷地窥视,然后出其不意地将他杀死,再跳窗而逃。”芳子很肯定地判断着。

    王海棠问芳子:“他们潜入到房间里干什么呢?凶手是行凶杀人,还是杀人取货?看来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单纯为了行凶杀人,完全不必要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

    芳子说:“如果是后者,那么强抢的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