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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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86. 掉包计

    曹镖师愁眉不展的问王文清:“老弟,你说该咋办?鬼子已经盯上了这批国宝,董二爷的心意可能会付之东流,我们可能会白忙活一场。”

    王文清也不答话,他们来到了梅花桩前,王文清一抬脚跳到了一根梅花桩上,对曹镖师说:“老兄,我们来上面比划比划!”

    曹镖师有心推辞,但看着王文清那兴奋劲,又怕扫了王文清的兴致,只好跟着跳上了梅花桩和王文清比划起来。

    马小亮小声地说:“咱们队长很能沉住气,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切磋武艺。”

    李海波却安慰他们三个:“咱们队长自有安排,就等着瞧吧!”

    他们四个没干的,就在地上找了块平净的地方,画了些四方格子玩开了成方。两个玩的,两个看的,还有时辩论上一阵。

    “放这儿!”

    “放那儿不好。”

    “放不放?”

    “落子起手!”

    那些跟着曹镖师的手下,看着师父跟着来人切磋武艺,也跑到一边闲聊去了。

    站在梅花桩上的王文清见身边没了人,和曹镖师过了几招后,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王文清就给讲了起来:

    清朝嘉庆年间,河北李家庄首富赵员外,成亲不到一年就病逝了。

    张员外是家中独子,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他死后,家里只剩下年迈的父、母和娇妻张秋萍。张秋萍只有十八岁,张家族人的眼睛都盯着赵员外的万贯财产,他们纷纷以“延续赵家香火”为由,争先恐后地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张秋萍。

    都被张秋萍给婉言谢绝了。

    她说:“我还没有到二十岁,就不幸成了未亡之人,若过继一个年幼的孩子给我,我没有抚养的经验;若过继一个年龄稍大的,又恐难避男女之嫌,所以,请再过二十年,那时我成了老妇,则唯命是从。”

    族人们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张秋萍说得合情合理,他们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族人们不肯就这样罢休,便聚集在一起商议,说是张秋萍年轻貌美,独身寡居,长此以往,寂寞难耐,怎么可能安分守己一辈子呢?

    于是,他们花钱买通了张秋萍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让这个丫鬟日夜监视张秋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她有不轨行为,立即向族人们报告。

    族人们推测得还真不差,没过多久,果然有事了。

    赵员外在世时,聘请了姑表兄长、同村书生李常山当家里的账房先生。

    李常山早已成家。赵员外死后,赵家没有了主事的,表哥李常山自然而然地帮张秋萍处理一些家务事。

    他和表弟媳两人,一个是风流儒雅的青年,一个是花容月貌的寡妇,天长日久,难免生情。

    一开始,两人还比较谨慎,李常山只是在白天偷偷和张秋萍相会,可慢慢地,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李常山索性夜不归宿,和张秋萍明铺暗盖。

    那个贴身丫鬟早已被收买,她将两人的奸情报告了族人。

    一天晚上,那丫鬟做内应,赵家族内一群人一拥而进,直扑张秋萍的房间。

    将一身不挂的两人用被褥包裹起来,七手八脚地捆绑得结结实实,一路抬着,来到县衙。这时已是三更时分,衙门早已关闭,巡更的吏卒见是捉奸的,就把捆绑在一起的两人安置在一间馆舍里,门口由吏卒把守,族人们则被安排在另外一间馆舍里休息。

    等天亮老爷升堂后,再去告状。

    张秋萍和李常山刚刚被族人们抬出村子,李家庄的好多人便知道了这事。

    李常山的妻子李氏也听到了这消息,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啥滋味,思来想去,她还是当即来到同村田讼师家里,恳求他想方设法营救丈夫。

    田讼师笑了笑,说:“你丈夫在外拈花惹草,另寻新欢,你不痛恨他,反而要我救他,这是为何?”

    李氏流着眼泪说:

    “我丈夫只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先生若能大发慈悲,设法救他一次,我料他经过这次惊吓,以后定会改邪归正;再说他毕竟是我丈夫,没有他,我们孤儿寡母今后可怎么活呀?”

    李氏不计前嫌,一心救夫,这让田讼师大为感动,顿生恻隐之心,他想了想,面有难色地说: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如今你丈夫已被人家当场捉拿,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李氏听了连连乞求田讼师:“只要你肯救,就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田讼师沉思了一会儿,说:“那我就试试吧。”

    第二天,县令升堂,张家族人来到堂上,状告张秋萍和李常山**一事。

    那县令姓刘,听了这有伤风化之事,自然十分恼怒,他让人把衣裤送到馆舍,让张秋萍和李常山穿上,然后先传讯了李常山。

    李常山被带到大堂,刘县令问道:

    “李常山,你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寡廉少耻之事呢?”

    李常山听罢,理直气壮地答道:

    “我们并无什么奸情,而是夫妻同居一室,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只因张家族人有意侵夺赵员外的家产而迁怒于晚生,无端地把我们夫妻捆绑到县衙,让我们受此奇耻大辱,还望大人为晚生作主。”

    刘县令见李常山如此沉着、冷静,完全没有**被捉后的狼狈,顿时奇怪起来:“你们夫妻两人怎么会一起住在赵家?”

    李常山告诉刘县令:他和张员外是姑表兄弟,几年前即在赵家管账,赵员外病故后,因和表弟媳两人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为避免闲言碎语,就和妻子同宿于张家……如此这般,说得振振有词。

    赵家族人们听了大怒,大骂李常山一派胡言。刘县令说:“原告和被告究竟谁在说谎,只要把馆舍里关押的女人带到堂上,一切自会不言而喻。”

    说罢,当即命人从馆舍把女人带到大堂上。

    工夫不大,女人被带到堂上,赵家族人回头一看,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跪在堂下的哪是什么张秋萍,分明是李常山之妻李氏呀!

    昨天晚上他们分明亲手将张秋萍和李常山捆绑在一起,如今怎么换人了呢?

    他们虽然知道其中必定有诈,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忍气吞声。

    刘县令见带上大堂的果然是李常山之妻李氏,不由大怒,下令将诬告他人的赵家族人各打二十大板。

    赵家族人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随后,刘县令又好言安抚了李常山夫妇一番,将他们释放回家。

    不用说,这调包计正是田讼师一手策划:田讼师知道要解救李常山,除了调包计别无他法,他先让李氏把头发弄乱,遮住面目,然后带着她来到了关押李常山和张秋萍的馆舍。

    田讼师对看押的吏卒说:

    被关押的那个男人是他的表妹夫,他的表妹听信传言,说是她丈夫因**已被族人乱棍打死,所以带她来看看。

    说话间,田讼师给吏卒每人手里塞了几两银子,吏卒们和田讼师原本就是熟人,如今又拿了银子,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这样,田讼师让李氏进了馆舍,他自己留在门外,和吏卒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目的当然是为了分散吏卒们的注意力。

    李氏走进馆舍后便移花接木,放开张秋萍,让张秋萍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又让张秋萍把她和李常山捆绑在一起,前后不到一袋烟的工夫……

    李常山回村的当天,便辞去了张家账房先生之职。

    他感念妻子李氏的贤惠和大度,从此一心一意和她过日子,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张秋萍经过这一次惊吓,也变得安分守己,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