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滴眼泪中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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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快马加鞭未歇鞍(第二次更新)

    天祚帝在中京等着与西夏国使臣李然一起到松州。但是这时,他得到的却是萧塔不烟在松州地界被强人劫持的消息。

    什么人如此胆大,敢在中京附近抢劫大辽国公主?天祚帝大发雷霆之怒,他派使臣骑快马发圣旨到中京大名府、松州、平州等府衙,命各地限时破案,解救这位他还没见过面的安国公主。他的使臣刚刚发出,却传来金人攻打上京的消息。天祚帝被这消息吓得魂不附体。金人如此可恶,净在他的兴头上扫他的兴。本来神师慧材占卜过,到上京、中京地界,天时地利人和就占到大辽国这边了,怎么时到如今还没应验?神算天相不应验也没办法,天祚帝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他想到的第一个主意就是跑,跑得离金人远远的,让金人的强弓快弩无法望到他的项背。只要不把命搭上,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在得知金兵攻打上京的当天下午,即率皇后、元妃、萧莺等少数几个后宫家眷离开中京,向南京析津府奔去。临行前,天祚帝只通知了耶律俊,没跟萧奉先等朝臣打招呼,他觉得这样的事儿也没必要跟朝臣打招呼。皇上要到哪儿去,还要事事请示朝臣,哪个英明的帝王这样干过!

    萧奉先等人得知皇上离开中京去往南京的消息时,天祚帝已率领5000匹快马出中京地界直奔南京。皇上弃守中京跑到南京这条消息在中京城里不胫而走,引发朝野强烈地震一样的恐慌。朝臣们纷纷聚在萧奉先处理公务的北枢密院门外等候萧大人拿主意。萧嗣先、萧昂、耶律塔不也、达鲁古几个人则围在萧奉先身边团团转。耶律塔不也强烈要求马上跟在天祚帝身后去南京,这样既方便又安全。萧奉先却用手使劲儿拍桌子说:“安全个屁,谁都可以去南京,唯独咱们几人不能去!”

    耶律塔不也不以为然说:“皇上驾幸南京,作为朝臣,咱们随驾去南京有什么错?你就是疑神疑鬼,太多虑了!”

    萧奉先说:“耶律淳拥兵自重不是一天两天了。道宗皇上立太子时,耶律乙辛曾提议立耶律淳,被萧兀纳这个老东西给搅黄了。耶律章奴叛逆欲废天祚帝,拥立耶律淳,事不成,耶律淳杀掉妻兄萧敌里、外甥萧延留到广平淀去见皇上,那是迫不得已。不是耶律淳不想当皇上,是他觉得成事没把握。耶律淳早就对咱们这些天子近臣心生怨恨,但他没敢说也没机会说。耶律淳手下的李处温、左企弓等人早就心怀异志,萧幹、耶律大石等人又手握重兵。咱们跟着皇上去南京,是飞鸟投笼猛虎进网。说不定被耶律淳这个老滑头一锅炖了!”

    达鲁古急切地说:“我们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

    萧奉先不慌不忙地拿起烟袋抽口烟说:“金军刚开始攻打上京,还没开始攻中京,各位就急成这样!”

    达鲁古说:“关键是皇上离开中京了啊!”

    萧奉先把抽过火的烟灰狠劲儿往桌子上磕,说:“咱们去夹山等皇上!”

    “去夹山?”几人异口同声惊呼。

    萧奉先说:“皇上去南京,是权宜之计。上京受攻,中京、广平淀岌岌可危,皇上总不能一杆子跑到夹山去打猎,总得到南京看一看,装装门面。而南京北接中京,南临宋境,一旦上京、中京失守,南京即腹背受敌,皇上自然不会在那里久留。其实我早揣摩过,皇上此行的最终目的就是夹山。”

    耶律塔不也犹疑说:“此时上京受攻,中京危机,咱们却跑到夹山去,一旦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萧奉先笑说:“你们不动心思揣摩皇上心思!皇上作为一国之君,他希望做个光杆司令?现在,他身边只有耶律俊,他早盼着咱们跟在他后边去南京然后再去夹山最后去西京。只因为他走得太匆忙,没顾得上等咱们。咱们去夹山一则可避免在南京被害,二则可讨皇上欢心。皇上得知咱们在夹山等他,一定马不停蹄赶往夹山与咱们会合。因为皇上只有在咱们这些人面前,才能感觉到帝王的威仪啊!”

    几人虽然觉得此时去夹山不见得是最好的选择,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带上家眷,跟随萧奉先赶往夹山。

    回到平州节度使府后,大家休整了半天,耶律大石对其它诸将安排了有关事项。大帐里的部将都跟随铁哥、燕山、左雄等人而去,留下萧塔不烟及少数几个军将留在大帐中。

    萧塔不烟望着耶律大石说:“节度使,你还没给我们女子军下任务啊!”

    萧塔不烟前些时日在平州附近的灾民流民中,挑选200名年轻女青年组成女子军,每人配备一匹战马,一张硬弓,一把长剑,由萧塔不烟亲自教练。不到个把月功夫,竟然把女子军训练得军容整齐,虎虎有声。萧塔不烟每天盼着耶律大石给女子军分派任务,检验一下女子军到底是一支能打仗的铁军,还是一群花拳秀腿。今天,萧塔不烟见耶律大石把所有军队都分派了任务,唯独没有女子军什么事儿,有点急了。

    耶律大石却笑说:“萧塔不烟,留下你的女子军,想让你们跟我去干一件大事儿。”

    萧塔不烟说:“还能有什么大事!”

    耶律大石命令说:“你等从松州回来的诸将,要迅速调换马匹,我们今晚启程去中京。”

    萧塔不烟惊愕说:“去中京?金军开始攻打上京,皇上也离开中京,咱们去那儿干什么?”

    耶律大石说:“你忘记西樱在信上嘱托咱们的事儿了?”

    萧塔不烟双眼一亮说:“救西伯?”

    耶律大石说:“对,皇上去了南京,但据我琢磨,萧奉先等人不一定到南京去,他们极可能去西京等皇上。在他们临动身前,一定会对师父下毒手。我们要赶在他们动手前,趁乱把师父救出来。”

    萧塔不烟满有信心地点头说:“对,我们一定要救出西伯。”

    说罢,片刻之间,一队精兵强将快马的精悍队伍,驰骋飞奔在平州通往中京的官道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