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54.凛冬终至
凌晨，暴风雪呼啸的安梵，带队的莫古斯丁·尤利用佩戴的短剑剑鞘拨开脚下一块骸兽的碎骨，露出了后面碎石间的缝隙。冲鼻的血腥气随即从缝隙间传了出来，其中包含着的混浊死气让莫古斯丁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搬开这些石头。”
在莫古斯丁的指挥下，四周的守夜人很快协力搬开了遮掩着血腥气味来源的石块，一滩模糊的血肉也随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父亲？！”科勒子爵的儿子马尔斯看着血肉中那件破烂却无比熟悉的衣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站在一旁的莫古斯丁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起来，在凛冬制裁刚刚结束之后，法洛斯新任议员就惨死在一只骸兽的突然袭击下，这简直就是是对守夜人队伍无能的无声讽刺。
“能确认身份吗？”莫古斯丁走到采集标本的技术人员身边。
一位戴着类似乌鸦衔住闪电图案标识臂章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根据总部所拥有的存底资料进行比对，确认是科勒子爵本人。”
“袭击科勒子爵的势力在现场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没有，现场的痕迹几乎都被这只骸兽最后的自爆所摧毁，找不到有用的证据或者施法介质。”
听着技术人员关于现场情况的汇报，莫古斯丁握着剑鞘的手不自觉地更用力了几分，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科勒子爵是滑稽党在安梵世俗界的代表，这一点在法洛斯上层人士之间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而且，科勒本身也从未掩饰过这一点。现在科勒死了，死在了一只不知由谁召唤出来的骸兽袭击中，这是在反对新议会还是在攻击滑稽党？更重要的是，对方选择在守夜人行动之后采取行动，是巧合还是对守夜人的挑衅？
“封锁现场，对所有宴会在场人员进行调查和询问。如果有可疑人员，可以立即采取强制措施。”莫古斯丁看着被科勒庄园里另一栋临时用来安排宾客的公寓，下达了命令。
红美人街区一栋普通的红房顶房屋内，“科勒死了，看来那些人已经忍不住了。彭斯，你的计划进行的太慢了。现在他们的刀快要落下来了，老朋友，你需要我在地狱里为你准备一副棺材吗？”角落的阴影里，奎尔亚诺斯阴森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毒刃，剜着彭斯的心灵。
在客厅的吊灯下，彭斯抽着香烟，手里的打火机盖开合的声音不时在屋子里响起。香烟的烟雾在吊灯灯光的照射下，散着晕暗的光圈。“这不是他们做的，奎尔亚诺斯。如果他们想要科勒消失，不需要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现在科勒的死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从这件事上看不到他们需要的利益。”
“利益？”角落里，阴影汇聚成奎尔亚诺斯讽刺的笑脸。“他们会容许让非人类的家伙接触那些权柄的，别做梦了彭斯，你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恶魔。”
“你蛊惑不了我，奎尔亚诺斯。”彭斯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天使审判恶魔的画卷，“收起你的小把戏，我们现在需要调整彼此的计划，保证我们的秘密不会被破解。”
“实际上，只要你将我的真身接引到世俗，我们便不需要计划。”奎尔亚诺斯解除了阴影汇聚成的躯体，只留下了一句莫名的话语。
看着角落里消散暗淡的阴影，彭斯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奎尔亚诺斯说得没错，科勒的死亡即使不是那些人所为，但也必然会掀起安梵新一轮的暗潮。滑稽党的身份注定它很难被那群人接受，他们需要统一的是人类的社会，而不是被恶魔力量影响的堕落者们。作为打破旧时代的铁锤，滑稽党的价值在新议会建立的那一刻就开始下降。
波尼公爵庄园，坎布斯·波尼公爵站在窗前的帷幕后面，透过帘间的缝隙观察着花园里陷入爱情的罗古尔议员。在他的身后，古尔德安手上正拿着一份守夜人公会递交给法洛斯新议会的关于科勒子爵死亡过程的情报。
“这是你做的？”坎布斯的话语在房间里响起，其中的不满无比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古尔德安笑着把情报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吐了一口烟圈，“如果我需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手段。”
坎布斯双手捧着茶杯，看着茶水里如舞女般浮动的茶叶，“但现在科勒死了，他死得太早了。我们安排好的主角都没有上台，恶龙就倒在了未知者的枪口下，这场戏剧毁了。”
古尔德安明白自己这位学弟在可惜什么，对于一位阴谋家来说，猎物死于意外是对其最大的打击。因为那意味着他编织的陷阱与精心准备的牢笼都失去了在世界的意义，猎物死亡的戏剧性也随之丧失了。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科勒之死的解释。贵族们不会传播那些恐怖的谣言，但滑稽党那些平民成员我们需要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刺杀，维护王权的顽固派的逆行。”坎布斯拉上了帘子，不再欣赏那后面感情的戏剧，转身坐在了茶几的另一边。“把平民的怨恨引向没有跟上时代的旧贵族与国王，我们的勇士刚好需要新的敌人。”
红美人街区，科勒子爵庄园。在仆从的服侍下，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巴鲁夫脸庞上还残留着几分恐惧的神色。这恰到好处的伪装让这位新议员躲过了绝大部分的怀疑，即使有多心者，在见识到巴鲁夫裤子上尴尬的痕迹之后，也都在心里为这位新议员画上了一个叉叉。
在守夜人例行公事般的简单询问之后，巴鲁夫终于拥有了独立的私人空间。回忆着脑海里那只被召唤出来的骸兽在被赶来的守夜人以各种强大的武器击伤之后，愤怒地选择自爆的场景。巴鲁夫再次被自己参加的聚会所拥有的实力所震撼，这也会是以后我在法洛斯政坛的强大助力。无意识地抚摸着右手掌心，巴鲁夫在心中开始默念主教的名号。
一阵失重感过后，巴鲁夫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张长桌的一边，另一边正是被灰雾笼罩的主教。
犹戈听着巴鲁夫繁琐而又过分详细的叙述，也渐渐了解了巴鲁夫清晨联系他的缘故，这让他因睡梦被打断的心情恢复了几分。如此突然却又恰好完美的袭击方案，让犹戈不由得高看了这位新升的议员一眼。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动用了能力，愿主教宽恕。”
“不，你做的很好，议员。科勒的死亡有利于我们计划的进行，暂时没有了领袖的滑稽党，其中的平民议员也是你的政治资源。”
“我明白了，主教，我会遵从您的意志行事。”
车上，，，，，，
(本章完)
“搬开这些石头。”
在莫古斯丁的指挥下，四周的守夜人很快协力搬开了遮掩着血腥气味来源的石块，一滩模糊的血肉也随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父亲？！”科勒子爵的儿子马尔斯看着血肉中那件破烂却无比熟悉的衣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站在一旁的莫古斯丁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起来，在凛冬制裁刚刚结束之后，法洛斯新任议员就惨死在一只骸兽的突然袭击下，这简直就是是对守夜人队伍无能的无声讽刺。
“能确认身份吗？”莫古斯丁走到采集标本的技术人员身边。
一位戴着类似乌鸦衔住闪电图案标识臂章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根据总部所拥有的存底资料进行比对，确认是科勒子爵本人。”
“袭击科勒子爵的势力在现场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没有，现场的痕迹几乎都被这只骸兽最后的自爆所摧毁，找不到有用的证据或者施法介质。”
听着技术人员关于现场情况的汇报，莫古斯丁握着剑鞘的手不自觉地更用力了几分，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科勒子爵是滑稽党在安梵世俗界的代表，这一点在法洛斯上层人士之间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而且，科勒本身也从未掩饰过这一点。现在科勒死了，死在了一只不知由谁召唤出来的骸兽袭击中，这是在反对新议会还是在攻击滑稽党？更重要的是，对方选择在守夜人行动之后采取行动，是巧合还是对守夜人的挑衅？
“封锁现场，对所有宴会在场人员进行调查和询问。如果有可疑人员，可以立即采取强制措施。”莫古斯丁看着被科勒庄园里另一栋临时用来安排宾客的公寓，下达了命令。
红美人街区一栋普通的红房顶房屋内，“科勒死了，看来那些人已经忍不住了。彭斯，你的计划进行的太慢了。现在他们的刀快要落下来了，老朋友，你需要我在地狱里为你准备一副棺材吗？”角落的阴影里，奎尔亚诺斯阴森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毒刃，剜着彭斯的心灵。
在客厅的吊灯下，彭斯抽着香烟，手里的打火机盖开合的声音不时在屋子里响起。香烟的烟雾在吊灯灯光的照射下，散着晕暗的光圈。“这不是他们做的，奎尔亚诺斯。如果他们想要科勒消失，不需要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现在科勒的死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从这件事上看不到他们需要的利益。”
“利益？”角落里，阴影汇聚成奎尔亚诺斯讽刺的笑脸。“他们会容许让非人类的家伙接触那些权柄的，别做梦了彭斯，你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恶魔。”
“你蛊惑不了我，奎尔亚诺斯。”彭斯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天使审判恶魔的画卷，“收起你的小把戏，我们现在需要调整彼此的计划，保证我们的秘密不会被破解。”
“实际上，只要你将我的真身接引到世俗，我们便不需要计划。”奎尔亚诺斯解除了阴影汇聚成的躯体，只留下了一句莫名的话语。
看着角落里消散暗淡的阴影，彭斯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奎尔亚诺斯说得没错，科勒的死亡即使不是那些人所为，但也必然会掀起安梵新一轮的暗潮。滑稽党的身份注定它很难被那群人接受，他们需要统一的是人类的社会，而不是被恶魔力量影响的堕落者们。作为打破旧时代的铁锤，滑稽党的价值在新议会建立的那一刻就开始下降。
波尼公爵庄园，坎布斯·波尼公爵站在窗前的帷幕后面，透过帘间的缝隙观察着花园里陷入爱情的罗古尔议员。在他的身后，古尔德安手上正拿着一份守夜人公会递交给法洛斯新议会的关于科勒子爵死亡过程的情报。
“这是你做的？”坎布斯的话语在房间里响起，其中的不满无比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古尔德安笑着把情报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吐了一口烟圈，“如果我需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手段。”
坎布斯双手捧着茶杯，看着茶水里如舞女般浮动的茶叶，“但现在科勒死了，他死得太早了。我们安排好的主角都没有上台，恶龙就倒在了未知者的枪口下，这场戏剧毁了。”
古尔德安明白自己这位学弟在可惜什么，对于一位阴谋家来说，猎物死于意外是对其最大的打击。因为那意味着他编织的陷阱与精心准备的牢笼都失去了在世界的意义，猎物死亡的戏剧性也随之丧失了。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科勒之死的解释。贵族们不会传播那些恐怖的谣言，但滑稽党那些平民成员我们需要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刺杀，维护王权的顽固派的逆行。”坎布斯拉上了帘子，不再欣赏那后面感情的戏剧，转身坐在了茶几的另一边。“把平民的怨恨引向没有跟上时代的旧贵族与国王，我们的勇士刚好需要新的敌人。”
红美人街区，科勒子爵庄园。在仆从的服侍下，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巴鲁夫脸庞上还残留着几分恐惧的神色。这恰到好处的伪装让这位新议员躲过了绝大部分的怀疑，即使有多心者，在见识到巴鲁夫裤子上尴尬的痕迹之后，也都在心里为这位新议员画上了一个叉叉。
在守夜人例行公事般的简单询问之后，巴鲁夫终于拥有了独立的私人空间。回忆着脑海里那只被召唤出来的骸兽在被赶来的守夜人以各种强大的武器击伤之后，愤怒地选择自爆的场景。巴鲁夫再次被自己参加的聚会所拥有的实力所震撼，这也会是以后我在法洛斯政坛的强大助力。无意识地抚摸着右手掌心，巴鲁夫在心中开始默念主教的名号。
一阵失重感过后，巴鲁夫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张长桌的一边，另一边正是被灰雾笼罩的主教。
犹戈听着巴鲁夫繁琐而又过分详细的叙述，也渐渐了解了巴鲁夫清晨联系他的缘故，这让他因睡梦被打断的心情恢复了几分。如此突然却又恰好完美的袭击方案，让犹戈不由得高看了这位新升的议员一眼。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动用了能力，愿主教宽恕。”
“不，你做的很好，议员。科勒的死亡有利于我们计划的进行，暂时没有了领袖的滑稽党，其中的平民议员也是你的政治资源。”
“我明白了，主教，我会遵从您的意志行事。”
车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