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七号码头街区的生命
清晨的红猪旅馆是空闲的，伯吉河上的船只近日来多了许多，繁忙的景象也带动了七号码头街区的人们去追求财富的动力。据说，婆岚公国已经决定和高隆王国在罗伊尔与黑腹山脉之间的血腥荒野上进行一场大会战。战争的号角在军火商人的耳边响起，带来了伯吉河上日夜航行的货船。
菲尔戈斯阁下在弟子西斯和犹戈的陪同下走出了红猪旅馆，准备去酒桶街的一户人家。据说，是那家的男孩昨夜受到了恶魔的惊扰，吓成了疯子。
来到酒桶街一栋七层的建筑前，犹戈见到了那孩子的父亲，一个身材瘦弱的木讷中年男子。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加上营养不良，这名男子的头发已经花白。在男子的带领下，犹戈和菲尔戈斯阁下以及他的弟子西斯穿过这栋七层楼里拥挤的通道，以及各种说着浑话看热闹的人群。
走进一间狭小的被木板隔成的房间里，犹戈看到了菲尔戈斯阁下此行的目标，是一名双手双脚被布条绑在床上的七八岁左右的孩子。七号码头街区的生活水平一般都不高，这个孩子的身体也是格外的瘦小。孩子的母亲此时正坐在床边，无助地擦着眼泪。看到菲尔戈斯进来的身影，妇女迅速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木凳，向着众人拘谨地弯腰行礼。
犹戈没有去听男孩的父母哭泣着向菲尔戈斯阁下诉说的情况，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被男孩的眼睛所吸引。
在无人注意之时，男孩的眼底悄然出现由燃烧的黑色火焰组成的六芒星，一阵嘶哑的嘶吼声从男孩的喉咙里传出。男孩母亲听到声音赶忙跑回男孩的身边，安抚自己的孩子。而在那嘶吼声结束后，男孩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不用担心，”菲尔戈斯阁下一开口，温和的语气驱散了房屋内所有人的紧张情绪，就连那哭泣的母亲情绪也缓和了几分。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干枯的枝桠，在西斯的搀扶下，菲尔戈斯阁下走到床头。将枝桠一头接触男孩的额头，菲尔戈斯嘴里念诵着神秘的咒语，黑气随之从男孩的耳鼻口中涌出，汇聚到那根干枯的枝桠上。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男孩的母亲止住了哭泣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孩子终于要回来了。
房门口的犹戈·索罗斯却是脸色苍白，在刚刚男孩发出那嘶哑的吼声时，犹戈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恶魔的低语，“卑贱的血裔，你破坏了我的交易。吉尼的灵魂将用你的堕落来偿还，等着恐惧的奎诺亚尔斯来找你。”
在男孩父母止不住的道谢声中，菲尔戈斯一行人离开了住宅。红猪旅馆二楼，菲尔戈斯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犹戈，“一杯麦锡林清茶。”“是，老师。”西斯转身离开房间。
“你听到了他的声音？”菲尔戈斯的声音惊醒了犹戈。
“嗯。”脸色苍白的犹戈点着头，“我感觉到了自己灵魂在颤抖，那种恐惧的语言似乎进入了我的灵魂。”
“来，喝杯茶。”听着菲尔戈斯的指引，西斯将茶水放在了犹戈的面前。
喝了一口清茶，犹戈感觉到一股温暖从灵魂传递到身体，驱散了身体里所有的阴冷感觉。
“菲尔戈斯阁下，我刚才是？”
“恐惧之语，恶魔领主的恐惧光环在语言上的具现。能够直面一名恶魔领主的恐惧之语，你已经超越了一半的神秘人士。”菲尔戈斯阁下微笑地注视着犹戈。
犹戈露出了一个苦笑，当听到恶魔领主的恐惧之语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变成一块寒冷的冰块。“多谢您神奇的饮品，不然我恐怕会堕落在这极度的恐惧中。”犹戈起身向着菲尔戈斯弯腰致敬。
“无须多礼，那只是一点点我的头发。”菲尔戈斯微眯着眼神，露出了笑容，“这是我从东方的智者那里获得的一种饮料，用特殊的树叶、清冽的水再加上真挚的心灵。”
犹戈听着菲尔戈斯阁下的话语，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安德莉亚教导自己的关于美德的教诲，“菲尔戈斯阁下，您选择拯救这些可怜的人，是因为真挚的心灵吗？”
菲尔戈斯摇了摇自己满头的白发，“你要记住，孩子，生命是自己在作选择，而我只不过是给予了他们另一个选项。”说完了这句话，菲尔戈斯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这位老者的身上，缓缓被他吸收。
“老师快要进入沉睡期了，最近这样的睡眠很多。”西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有些抱歉地说道。
“菲尔戈斯阁下给了我很珍贵的教诲。”犹戈轻手轻脚地起身，跟着西斯离开了房间。
红猪旅馆外，西斯看着打算离开的犹戈，“你的问题也许我可以回答你。”
“嗯？”犹戈看着西斯。
“在我的家乡，科珀耳冰原，每一个幼儿生下来都会被放在寒风中一分钟，由伟大的寒父来检验他们是否有资格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这是赫葛族的文化，弱者没有资格生活在残酷的冰原上。直到我的祖父，在我出生之时，他拒绝了寒父考验。因为，他信奉生命女神尤密丝尔的信条，生命的尊严在于自我的选择。”西斯看着犹戈，“我能看到你的冷血，闻到你的血腥，但我相信你也能领会生命的尊重。”
“谢谢你的教诲。”
“不用客气，老师说过，知识的价值在于分享。”西斯大方地给了犹戈一个拥抱。
走在回去的路上，犹戈想起了集中营的时光。作为一名血裔，他的血液天生是冰冷的。哪怕是安德莉亚对美德的教诲，他也从来没有理解过。犹戈·索罗斯的心脏天生冰冷，这也是在集中营里同族们对他不敢欺压的原因。
犹戈对自己天生漠视生命的态度很清楚，在这一点上，他就如同那位癫狂的哈特·莱茵一般。不同的是，他的冷漠体现在外面，是面具一般的理性和漠然。在污秽邪恶的地狱里，奎诺亚尔斯坐在血与肉浇筑而成的王座上。在他的狰狞的利爪上，一缕黑气在游走，“犹戈·索罗斯，索罗斯的子孙。桀桀桀~这天生冷漠无情的灵魂，本就该归属于地狱。”
(本章完)
菲尔戈斯阁下在弟子西斯和犹戈的陪同下走出了红猪旅馆，准备去酒桶街的一户人家。据说，是那家的男孩昨夜受到了恶魔的惊扰，吓成了疯子。
来到酒桶街一栋七层的建筑前，犹戈见到了那孩子的父亲，一个身材瘦弱的木讷中年男子。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加上营养不良，这名男子的头发已经花白。在男子的带领下，犹戈和菲尔戈斯阁下以及他的弟子西斯穿过这栋七层楼里拥挤的通道，以及各种说着浑话看热闹的人群。
走进一间狭小的被木板隔成的房间里，犹戈看到了菲尔戈斯阁下此行的目标，是一名双手双脚被布条绑在床上的七八岁左右的孩子。七号码头街区的生活水平一般都不高，这个孩子的身体也是格外的瘦小。孩子的母亲此时正坐在床边，无助地擦着眼泪。看到菲尔戈斯进来的身影，妇女迅速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木凳，向着众人拘谨地弯腰行礼。
犹戈没有去听男孩的父母哭泣着向菲尔戈斯阁下诉说的情况，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被男孩的眼睛所吸引。
在无人注意之时，男孩的眼底悄然出现由燃烧的黑色火焰组成的六芒星，一阵嘶哑的嘶吼声从男孩的喉咙里传出。男孩母亲听到声音赶忙跑回男孩的身边，安抚自己的孩子。而在那嘶吼声结束后，男孩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不用担心，”菲尔戈斯阁下一开口，温和的语气驱散了房屋内所有人的紧张情绪，就连那哭泣的母亲情绪也缓和了几分。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干枯的枝桠，在西斯的搀扶下，菲尔戈斯阁下走到床头。将枝桠一头接触男孩的额头，菲尔戈斯嘴里念诵着神秘的咒语，黑气随之从男孩的耳鼻口中涌出，汇聚到那根干枯的枝桠上。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男孩的母亲止住了哭泣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孩子终于要回来了。
房门口的犹戈·索罗斯却是脸色苍白，在刚刚男孩发出那嘶哑的吼声时，犹戈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恶魔的低语，“卑贱的血裔，你破坏了我的交易。吉尼的灵魂将用你的堕落来偿还，等着恐惧的奎诺亚尔斯来找你。”
在男孩父母止不住的道谢声中，菲尔戈斯一行人离开了住宅。红猪旅馆二楼，菲尔戈斯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犹戈，“一杯麦锡林清茶。”“是，老师。”西斯转身离开房间。
“你听到了他的声音？”菲尔戈斯的声音惊醒了犹戈。
“嗯。”脸色苍白的犹戈点着头，“我感觉到了自己灵魂在颤抖，那种恐惧的语言似乎进入了我的灵魂。”
“来，喝杯茶。”听着菲尔戈斯的指引，西斯将茶水放在了犹戈的面前。
喝了一口清茶，犹戈感觉到一股温暖从灵魂传递到身体，驱散了身体里所有的阴冷感觉。
“菲尔戈斯阁下，我刚才是？”
“恐惧之语，恶魔领主的恐惧光环在语言上的具现。能够直面一名恶魔领主的恐惧之语，你已经超越了一半的神秘人士。”菲尔戈斯阁下微笑地注视着犹戈。
犹戈露出了一个苦笑，当听到恶魔领主的恐惧之语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变成一块寒冷的冰块。“多谢您神奇的饮品，不然我恐怕会堕落在这极度的恐惧中。”犹戈起身向着菲尔戈斯弯腰致敬。
“无须多礼，那只是一点点我的头发。”菲尔戈斯微眯着眼神，露出了笑容，“这是我从东方的智者那里获得的一种饮料，用特殊的树叶、清冽的水再加上真挚的心灵。”
犹戈听着菲尔戈斯阁下的话语，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安德莉亚教导自己的关于美德的教诲，“菲尔戈斯阁下，您选择拯救这些可怜的人，是因为真挚的心灵吗？”
菲尔戈斯摇了摇自己满头的白发，“你要记住，孩子，生命是自己在作选择，而我只不过是给予了他们另一个选项。”说完了这句话，菲尔戈斯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这位老者的身上，缓缓被他吸收。
“老师快要进入沉睡期了，最近这样的睡眠很多。”西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有些抱歉地说道。
“菲尔戈斯阁下给了我很珍贵的教诲。”犹戈轻手轻脚地起身，跟着西斯离开了房间。
红猪旅馆外，西斯看着打算离开的犹戈，“你的问题也许我可以回答你。”
“嗯？”犹戈看着西斯。
“在我的家乡，科珀耳冰原，每一个幼儿生下来都会被放在寒风中一分钟，由伟大的寒父来检验他们是否有资格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这是赫葛族的文化，弱者没有资格生活在残酷的冰原上。直到我的祖父，在我出生之时，他拒绝了寒父考验。因为，他信奉生命女神尤密丝尔的信条，生命的尊严在于自我的选择。”西斯看着犹戈，“我能看到你的冷血，闻到你的血腥，但我相信你也能领会生命的尊重。”
“谢谢你的教诲。”
“不用客气，老师说过，知识的价值在于分享。”西斯大方地给了犹戈一个拥抱。
走在回去的路上，犹戈想起了集中营的时光。作为一名血裔，他的血液天生是冰冷的。哪怕是安德莉亚对美德的教诲，他也从来没有理解过。犹戈·索罗斯的心脏天生冰冷，这也是在集中营里同族们对他不敢欺压的原因。
犹戈对自己天生漠视生命的态度很清楚，在这一点上，他就如同那位癫狂的哈特·莱茵一般。不同的是，他的冷漠体现在外面，是面具一般的理性和漠然。在污秽邪恶的地狱里，奎诺亚尔斯坐在血与肉浇筑而成的王座上。在他的狰狞的利爪上，一缕黑气在游走，“犹戈·索罗斯，索罗斯的子孙。桀桀桀~这天生冷漠无情的灵魂，本就该归属于地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