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水手
砰，刺耳的枪声在夜幕笼罩的曼陀罗街上掀起一阵喧哗。秘银制造的子弹在符文手枪力量的加持下绽放出璀璨的光华，那是名为净化的符文力量在物体上的显现。在心悸的那一刻，犹戈启动了自己的种族天赋，化为数十只黑色的血蝙蝠冲向了敌人。战斗在一瞬间结束，两死一伤。
加持了净化力量的符文子弹显示出了对黑暗生物绝佳的杀伤效果，犹戈的血蝙蝠分身在这一次袭击中消失了五只。苍白的脸色加上颤抖的四肢透露出犹戈此刻糟糕的身体状况，他只能无力地趴在滑稽党党徒的身上，长长的獠牙刺入敌人颈部的动脉血管中，疯狂地吸食鲜血。而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的温度，脑袋上子弹的贯穿伤结束了这个无辜生命的生活。
饱尝了鲜血的犹戈收回了獠牙，他伸手取下了滑稽党党徒脸上的面具。这是一张典型的水手面孔，满是被海风侵蚀的痕迹，与这苦难的面孔不相适应的是那双犹如殉道士般狂热的双眼。犹戈被这双眼睛盯着有点刺痛，那是秘银子弹给他带来的灼伤。他不喜欢这双眼睛，这让他想起了集中营里无边黑暗的岁月。
在自己的记忆里刻下了这位弱小却是第一位伤害到自己生命的敌人，犹戈将滑稽党党徒手上的那把符文手枪拿了过来，至于杀死司机的那把普通手枪他没什么兴趣。看着被自己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滑稽党党徒面具，犹戈从口袋里取出那张刻着滑稽党字样的卡片，用自己的指甲在“滑稽党”三个字上划了一道横线，随手扔在了死去党徒的身体上。
借助着夜色的掩护，犹戈悄然消失在曼陀罗街的尽头。而此刻在七号码头街繁华的七号码头上，罗古尔河运公司的货船正载满货物缓缓启航。安梵西城区知名的商业人物，为七号码头街区水手拥戴的青年企业家罗古尔·维恩面带笑意地注视着自己的货船驶向远方。
“夏尔失败了，而且丢掉了性命。”罗古尔·维恩的忠实伙伴，七号码头街区著名的斗士劳尔斯叼着香烟，语气低沉地说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罗古尔·维恩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恢复了表面的喜悦，“查到原因了吗？”
“还没有，他的灵魂很虚弱，无法在现世存留哪怕一秒。那个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这次太鲁莽了，这毕竟是一名麦锡林树妖的同伴。”劳尔斯吐出了一口烟雾，那魁梧的身材里也有着谨慎的智慧。
“劳尔斯，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组织里的那些大人物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待会派人送一笔抚恤金给夏尔的妻子，另外，夏尔儿子的教育费用以后就记在公司的账目上。”罗古尔·维恩平静看着货船在远处渐渐模糊的轮廓，伸手取下了戴着的礼帽。
“好的，我待会亲自去。”
“走吧。”罗古尔·维恩微笑着跟身旁走过的水手们打着招呼，“记得先跟吉尼商量一下，给夏尔的失踪找个好理由，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在那些黑衣服的眼线里。”
“我会安排好的，不过，接下来对那个驱魔人的行动怎么办？”
“让上面派其他人去，我们这边不能再出手了。”
劳尔斯点了点头，随手把烟头扔进伯吉河浑浊的河水中，“真想亲手扭断那家伙的脖子。”
“忍耐，我的兄弟。”罗古尔·维恩语气温和地说着，“这是个糟糕的时代，也是希望的开端。只要我们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议会里最终会有我们的声音。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会再有这样无奈的牺牲了。”
“我只是不太明白上面为什么一定要赶走那个麦锡林树妖，他的行为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伤害，相反我家那几个小子可是很喜欢那个老头。”
“劳尔斯，我们的力量是来源于我们的愤怒与不甘，这是我们扎根在安梵的土壤。半神生物的强大是你我想象不到的，如果那名麦锡林树妖的力量在七号码头街区传播，我们都会失去用以对抗不公的愤怒，这会彻底摧毁我们的未来。”罗古尔·维恩语气深沉地陈述着，琥珀色的眼瞳里压抑着不甘的愤怒。“七号码头街区的未来，不应该寄托在上层人的善心上。”
“也许吧，我只是期望我们选择的是一条正确的路。”劳尔斯耸了耸肩膀，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滑稽党的内部实在是太神秘了，这让这位看似豪放实则心细的大汉内心一直有几分忧虑。
鲜花街区警备局大楼三层尸体解刨间，受克顿·尤利之命监视犹戈的守夜人西维尔正与一名签了保密协议的法医解刨水手夏尔的尸体。
“天啊，这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死亡原因，这家伙体内没有一点鲜血。你看着肉块就像宰杀后被放干血的牛肉，你确定这家伙只死了不超过一小时。”女法医罗茜看着解刨台上的尸体，那对颈部的深孔让她从内心里感到不安，就像是看到被天敌猎捕后的同类遗体。
西维尔没有搭理罗茜的大呼小叫，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变化。他在认真地感应着尸体上残留的力量，这能让他进一步了解自己监视对象的危险程度。但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这具尸体上不仅残留着那名血裔的黑暗力量，在更深处还隐藏着恶魔的气息。新的发现让西维尔更加不安，安梵是黑兰德大陆最为繁华的舞台，因而也上演着黑兰德大陆最为惊悚的故事。而在这些惊悚的故事中，恶魔永远是那个最为恐怖的配角。
察觉到恶魔踪迹的西维尔直接离开了解刨间，他需要向上级反映这个最新情况。被抛弃在解刨间的罗茜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名驻守在门口的守夜人就走了进来，一个简单的遗忘咒就让她昏睡了过去。
黑暗的房间里，犹戈躺在自己温暖的床上。早就经历过厮杀的他自然不是因为吸食了活人的鲜血而惶惶不安，实际上这种感觉让他无比沉迷。不过，安德莉亚的告诫一直被他牢记，一名真正高贵的血裔不能让自己被本能的恶习所掌控。呼吸开始在犹戈的身上恢复正常，他开始从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回溯中脱离。这是强大的智慧生物都具有的一种能力，他们可以通过类似于冬眠的方式将体内的能量暂时集中在大脑，充分调动记忆器官去回溯自己在一段时间内经历过的一切。在这种状态下，哪怕只是一名擦肩而过的路人都会在他们的记忆里无比清晰地显露出来。很快，那名水手的影像被他从记忆的海洋里一点点打捞出来，红猪旅馆的门口，打车离开时那名小孩来时方向的人群里。
血红的光芒在犹戈的眼底闪过，水手的符文手枪被他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那上面的气息已经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作为一名长生种，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安梵这座城市去寻找滑稽党党徒的踪迹，去刺穿他们的咽喉，去品尝他们的鲜血。本来只是被厄运之母推动着接受麦锡林树妖委托的犹戈，现在有了全新的动力去寻找这个神秘组织的麻烦。
水仙花街111号，威廉·韦礼安颇有兴趣地浏览着手上的报告，“看来我最近也终于有了一点事情做了，这个可是你哥我的恩人。”坐在威廉对面的小女孩嚼着嘴里的糖果，用颇为得意地口吻说道：“父亲说了，你只有在我手里撑过十招才能出去，不然也是给韦礼安家族丢脸。”听着小女孩的回答，威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本章完)
加持了净化力量的符文子弹显示出了对黑暗生物绝佳的杀伤效果，犹戈的血蝙蝠分身在这一次袭击中消失了五只。苍白的脸色加上颤抖的四肢透露出犹戈此刻糟糕的身体状况，他只能无力地趴在滑稽党党徒的身上，长长的獠牙刺入敌人颈部的动脉血管中，疯狂地吸食鲜血。而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的温度，脑袋上子弹的贯穿伤结束了这个无辜生命的生活。
饱尝了鲜血的犹戈收回了獠牙，他伸手取下了滑稽党党徒脸上的面具。这是一张典型的水手面孔，满是被海风侵蚀的痕迹，与这苦难的面孔不相适应的是那双犹如殉道士般狂热的双眼。犹戈被这双眼睛盯着有点刺痛，那是秘银子弹给他带来的灼伤。他不喜欢这双眼睛，这让他想起了集中营里无边黑暗的岁月。
在自己的记忆里刻下了这位弱小却是第一位伤害到自己生命的敌人，犹戈将滑稽党党徒手上的那把符文手枪拿了过来，至于杀死司机的那把普通手枪他没什么兴趣。看着被自己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滑稽党党徒面具，犹戈从口袋里取出那张刻着滑稽党字样的卡片，用自己的指甲在“滑稽党”三个字上划了一道横线，随手扔在了死去党徒的身体上。
借助着夜色的掩护，犹戈悄然消失在曼陀罗街的尽头。而此刻在七号码头街繁华的七号码头上，罗古尔河运公司的货船正载满货物缓缓启航。安梵西城区知名的商业人物，为七号码头街区水手拥戴的青年企业家罗古尔·维恩面带笑意地注视着自己的货船驶向远方。
“夏尔失败了，而且丢掉了性命。”罗古尔·维恩的忠实伙伴，七号码头街区著名的斗士劳尔斯叼着香烟，语气低沉地说出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罗古尔·维恩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恢复了表面的喜悦，“查到原因了吗？”
“还没有，他的灵魂很虚弱，无法在现世存留哪怕一秒。那个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这次太鲁莽了，这毕竟是一名麦锡林树妖的同伴。”劳尔斯吐出了一口烟雾，那魁梧的身材里也有着谨慎的智慧。
“劳尔斯，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组织里的那些大人物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待会派人送一笔抚恤金给夏尔的妻子，另外，夏尔儿子的教育费用以后就记在公司的账目上。”罗古尔·维恩平静看着货船在远处渐渐模糊的轮廓，伸手取下了戴着的礼帽。
“好的，我待会亲自去。”
“走吧。”罗古尔·维恩微笑着跟身旁走过的水手们打着招呼，“记得先跟吉尼商量一下，给夏尔的失踪找个好理由，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在那些黑衣服的眼线里。”
“我会安排好的，不过，接下来对那个驱魔人的行动怎么办？”
“让上面派其他人去，我们这边不能再出手了。”
劳尔斯点了点头，随手把烟头扔进伯吉河浑浊的河水中，“真想亲手扭断那家伙的脖子。”
“忍耐，我的兄弟。”罗古尔·维恩语气温和地说着，“这是个糟糕的时代，也是希望的开端。只要我们拥有了足够的力量，议会里最终会有我们的声音。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不会再有这样无奈的牺牲了。”
“我只是不太明白上面为什么一定要赶走那个麦锡林树妖，他的行为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伤害，相反我家那几个小子可是很喜欢那个老头。”
“劳尔斯，我们的力量是来源于我们的愤怒与不甘，这是我们扎根在安梵的土壤。半神生物的强大是你我想象不到的，如果那名麦锡林树妖的力量在七号码头街区传播，我们都会失去用以对抗不公的愤怒，这会彻底摧毁我们的未来。”罗古尔·维恩语气深沉地陈述着，琥珀色的眼瞳里压抑着不甘的愤怒。“七号码头街区的未来，不应该寄托在上层人的善心上。”
“也许吧，我只是期望我们选择的是一条正确的路。”劳尔斯耸了耸肩膀，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滑稽党的内部实在是太神秘了，这让这位看似豪放实则心细的大汉内心一直有几分忧虑。
鲜花街区警备局大楼三层尸体解刨间，受克顿·尤利之命监视犹戈的守夜人西维尔正与一名签了保密协议的法医解刨水手夏尔的尸体。
“天啊，这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死亡原因，这家伙体内没有一点鲜血。你看着肉块就像宰杀后被放干血的牛肉，你确定这家伙只死了不超过一小时。”女法医罗茜看着解刨台上的尸体，那对颈部的深孔让她从内心里感到不安，就像是看到被天敌猎捕后的同类遗体。
西维尔没有搭理罗茜的大呼小叫，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变化。他在认真地感应着尸体上残留的力量，这能让他进一步了解自己监视对象的危险程度。但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这具尸体上不仅残留着那名血裔的黑暗力量，在更深处还隐藏着恶魔的气息。新的发现让西维尔更加不安，安梵是黑兰德大陆最为繁华的舞台，因而也上演着黑兰德大陆最为惊悚的故事。而在这些惊悚的故事中，恶魔永远是那个最为恐怖的配角。
察觉到恶魔踪迹的西维尔直接离开了解刨间，他需要向上级反映这个最新情况。被抛弃在解刨间的罗茜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名驻守在门口的守夜人就走了进来，一个简单的遗忘咒就让她昏睡了过去。
黑暗的房间里，犹戈躺在自己温暖的床上。早就经历过厮杀的他自然不是因为吸食了活人的鲜血而惶惶不安，实际上这种感觉让他无比沉迷。不过，安德莉亚的告诫一直被他牢记，一名真正高贵的血裔不能让自己被本能的恶习所掌控。呼吸开始在犹戈的身上恢复正常，他开始从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回溯中脱离。这是强大的智慧生物都具有的一种能力，他们可以通过类似于冬眠的方式将体内的能量暂时集中在大脑，充分调动记忆器官去回溯自己在一段时间内经历过的一切。在这种状态下，哪怕只是一名擦肩而过的路人都会在他们的记忆里无比清晰地显露出来。很快，那名水手的影像被他从记忆的海洋里一点点打捞出来，红猪旅馆的门口，打车离开时那名小孩来时方向的人群里。
血红的光芒在犹戈的眼底闪过，水手的符文手枪被他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那上面的气息已经牢牢刻在他的脑海里。作为一名长生种，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安梵这座城市去寻找滑稽党党徒的踪迹，去刺穿他们的咽喉，去品尝他们的鲜血。本来只是被厄运之母推动着接受麦锡林树妖委托的犹戈，现在有了全新的动力去寻找这个神秘组织的麻烦。
水仙花街111号，威廉·韦礼安颇有兴趣地浏览着手上的报告，“看来我最近也终于有了一点事情做了，这个可是你哥我的恩人。”坐在威廉对面的小女孩嚼着嘴里的糖果，用颇为得意地口吻说道：“父亲说了，你只有在我手里撑过十招才能出去，不然也是给韦礼安家族丢脸。”听着小女孩的回答，威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本章完)